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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班長，”金老師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板，“你叫幾個男生一起去室內運動場把軍訓的衣服和鞋拿過來，然後你組織人發給班上的人。”

“好，”班長起身叫了幾個男生一起出去了。

剩下的人圍到班主任身邊七嘴八舌的詢問軍訓的事情，金老師笑着和他們說了幾句，看到數學老師拿着教材過來後揮揮手讓衆人散開。

“金老師，這聊什麽呢？”數學老師把教材放在講桌上，扭身問。

“他們問軍訓的事，”金老師答。

“哦哦，”數學老師點點頭。

數學課上到一半的時候，班長幾人抱着衣服和鞋從後門進，因為在上課，幾人把東西放在了教室後面的空地上，然後回了位置上聽課。

一下課，一群人圍向後面，有人還伸手拿了一件作勢要打開。

“幹嘛幹嘛，”班長搶回衣服，拿着一開始登記的尺碼表開始給大家發衣服。

童笑把自己的衣服和江昂的一塊領了回來，“喏，江同學，你的衣服。”

“謝謝。”

“不用謝，”童笑對他笑了下，看起了自己的衣服，褲子有些大，但是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但是……童笑拿着比自己腳長了兩厘米多的軍綠色膠鞋沉默了好一陣，起身走到班長位置上，說：“鞋大了，這怎麽辦？”

“害——我就說給我發鞋的那個男的瞎搞，我說他沒按照我們交上去的表發，他跟我說沒問題……啧，放心，也不止你一個人鞋碼數不對，你自己去運動場找他換一雙就行。”

“……行吧。”童笑也不為難他，拿着鞋回了位置上，她瞄了幾眼江昂的桌洞，問：“江同學，你的衣服鞋子合适嗎？我一會兒要去運動場換，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換？”

“不用，我的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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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童笑并不覺得被打擊到了，反而是略有些得意道：“看看，我給你領的衣服多合适。”

江昂：“……”

并不是很想說話。

大課間的時候童笑和原客說了聲，拿着鞋去了室內運動場，來換東西的不止童笑一個，一路上童笑碰到不少和自己一樣拿着東西去換的，或者已經換了東西從那邊回來的。

一進門童笑便和于煙落對上面，童笑還沒說什麽，于煙落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往身邊女生的後面躲。

童笑扯着嘴角冷冷笑了下，當做沒看到她徑直去分發東西的地方換鞋。

邱媛媛莫名其妙地拉住于煙落的手臂，“你幹嘛啊？一驚一乍的。”

于煙落搖搖頭，目光不自主地落在童笑身上，因此，她也把童笑面上那抹譏諷不屑的笑容看得清清楚楚——童笑看不起她。

于煙落得出了這個結論，她心裏有些莫名的情緒在翻湧，以至于在童笑換了衣服要離開的時候她出聲喊了童笑的名字。

童笑并沒有理她，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在她想要再次喊童笑的時候，邱媛媛眼疾手快拉住她，小聲道：“你瘋了吧？那可是童笑，你腦子進水了要去招惹她？”

于煙落先是被童笑無視，後又被邱媛媛的話刺到，她抿抿唇：“我只是想和她說童叔叔很想她，讓她回家住而已……這也算招惹嗎？”

“？？？？”邱媛媛愣了好一會兒，問：“童叔叔？你和他們家認識？回家住又是怎麽回事？童笑不可能會住校的吧？”

“我……我媽媽，”于煙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媽媽和童叔叔結婚了，童笑因為這件事在家裏鬧了好幾次，最後還從家裏搬出來了，開學這麽久都沒有回過一次家。”

邱媛媛被這從天而落的驚天大瓜砸了個頭暈眼花，一時不知道該驚訝自己同桌突然成了童家的千金小姐，還是詢問一下豪門秘辛。

她緩了好一陣，抖着聲音問：“那你豈不是把童笑得罪透了？”

她看向于煙落的目光不由帶了一些憐憫，活在傳說裏的童笑是一個三頭六臂，茹毛飲血的女怪物，邱媛媛此刻腦子裏閃過了一萬種于煙落的凄慘死相。

“她的确是很讨厭我和我媽媽，”于煙落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着，指甲刺破皮膚，帶起一股子近乎痛快的痛意，她繼續說：“她和童叔叔吵得很厲害，說的話……也很難聽，童叔叔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所以她就從家裏搬出去了？”邱媛媛搖搖頭，“精彩，精彩。”

于煙落轉開視線沒有再說。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只因為沖動，但卻因為她這麽一堆颠三倒四的話衍生出了無數個版本。

傳到童笑耳朵裏的正巧是那個最蠢的。

當時童笑正陪着江昂在食堂吃飯，江昂的餐盤裏是三塊五一份的素菜，童笑面前是五六盤小炒——追人可以，但是為了追人委屈自己的胃那就不可以。

她夾了一塊排骨慢慢啃，一邊啃一邊看着江昂的美色下飯。

“你們驚訝什麽？要我說童笑就是個靠着童家的小混混，一個小混混做什麽我都不意外，何況只是毆打繼母繼妹？”

女生根本沒想過童笑一個千金小姐會來食堂這地方吃午飯，是以一點都沒有壓低聲音，頗有種不為強權折腰的“風骨”。

童笑啃排骨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把骨頭吐在邊上，默不作聲地聽身後的幾人說話。

從她們的話裏，童笑知道了自己都不曾知道的“事實”，原來于樂肚子裏有個孩子因為自己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流産了，她這會兒還住在醫院病房裏；原來于煙落就因為叫了她一聲“姐姐”，被她扒光了丢進家裏的游泳池；原來她爸媽離婚是因為她媽媽不守婦道，包養小鮮肉……

“就你他媽長了一張嘴會說話是不是？”童笑轉身把筷子丢進身後女生的餐盤裏，濺起的湯汁灑了女生一臉，女生茫然憤怒的表情再看見童笑以後變成了惶恐，第一反應是起身要跑。

童笑拽着她領子把人按在位置上，拍拍她的臉蛋兒：“來，和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從哪裏聽來的？還是——這些就是你自己不知死活胡編亂造的？嗯？”

“不，不是，”女生瘋狂搖頭，驚恐地瞪着眼：“十三班的人說是、是于煙落自己說的。”

“真的嗎？”童笑眯眼。

“真的！真的！”

童笑拿起她桌面上的飯卡看了眼：“高一八班，王亞，你最好沒騙我。”

說罷她松開女生，大步邁出食堂，打算去十三班弄死于煙落那個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