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雷憑憑
雷憑憑
姜舒心口不住地疼痛,她緊閉着雙目,心中十分擔心須海魄的狀況,焦急那鳥人怎麽還不進洞來探查。
正想着,洞口終于響起了羽翅震動的聲音,随後鳥人落地,它走進過來用翅膀撥動着姜舒一口未動的丹霞珠,瓊果在盤中發出滾動之聲。
就在此刻!
姜舒驅動渾身精血送至心口的赤璃花之處,催動着它暴漲十數丈,一擊抽中鳥人的脖頸将其緊緊勒住,那鳥人滿臉漲紅來不及呼叫出聲就暈厥過去。他一到底,姜舒便驅動赤璃花藤從他身上尋出機關靈石。
栅欄打開,姜舒立刻飛身出去,一望便見到須海魄被團團圍繞在鳥人之中,刀槍劍斧加身卻渾然不落下風,一柄白玉寶劍并做千萬道劍影不住地将攻上來的鳥人一一斬落下去。
只有她知道,那心口上傳來一陣比一陣還厲害地疼痛代表着須海魄此時并不輕松。
姜舒捂住心口,揮着冬青藤掃開鳥人沖将上去,一鞭抽開了舉刀刺向須海魄背心的鳥人。她背對着牢牢靠住須海魄的後背,将冬青藤舞得密不透風,鞭鞭揮中鳥人的手臂将他們的武器盡數卷落,使其不能上前。打鬥之中她聽見須海魄笑起來,從胸腔一直傳來的震動。
姜舒擰着眉有些吃力地應對,手中不停,問道:“你笑什麽?”
須海魄突然喊了她的名字:“姜舒,有你在還是有用的。”
什麽鬼啊,姜舒不滿地皺了一下鼻尖,雖然看不見也能想象到小白龍說這話時驕矜欠揍的表情。
“我們兩條命此刻都交在你手上了,一個人撐一會啊!”
須海魄說罷,便持劍一揮,人并淩厲的劍風一道呼嘯着沖破包圍圈。姜舒雖不明所以,但也立刻加緊了揮鞭,将所有想要追上去的鳥人都一道卷回來。只見須海魄劍風淩厲另周遭鳥人未上前便被割裂頸羽,更加之有姜舒護航,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沖至包圍圈最外一劍捅穿一只白羽紅頸的鳥人左翼,将其死死釘在山壁之上。
擒賊先擒王。
“都住手!”須海魄握着寶劍從鳥人翅膀劃過一直抵到它頸間,伴随着她一聲尖利的叫聲,所有的鳥人都放下了進攻的武器。姜舒抹了抹臉上的血污,握着冬青藤從鳥人分開的小道中過去,須海魄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将她拉到身後,偏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小魔王的鞭子使得甚是了得。”
兩人離得很近,姜舒一垂眸便能見到他翹起來的唇畔,忍不住也跟着笑起來。真是,自己跟着這個小白龍也變得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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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海魄将寶劍又往那鳥人頸間壓進幾分,道:“我也與你鳥人并無大仇,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不再與我二人相鬥,我自然放過你。”
年輕鳥人眼睛通紅,梗着脖子長鳴數聲,終是沒有答話。
須海魄不耐地皺了眉:“眼前形勢你也看見,再有數十倍鳥人也敵我二人不過,難不成你要配上全族的性命麽?”
鳥人脖頸間湧出鮮血,束手在一旁的衆鳥人也叽叽喳喳地鳴叫起來。衆鳥起鳴中,終于出現一道人聲:“道長手下留情。”
擋在姜舒、須海魄身前的鳥人分開,遠處飛來一只大鵬。大鵬通體金黃,背上馱着一位錦衣白發的老婦。婦人跪坐在鵬背上向須海魄行了一禮:“請道長放了我的孫兒,你的要求我們盡數答應。”
“想不到鳥人族裏還有能化人形的。”須海魄仍持着劍卻收了力不再往前送:“我只要你回答我兩件事:一,你與那黑袍人有何交易為什麽單抓了我兩人來這裏?二,關于那黑袍人你都知道什麽,全都說給我聽。”
婦人關切地望了一眼劍下的鳥人,緩緩點頭,将內情娓娓道來:“不瞞道長,我是族中最後一位能化人形的鳥人了。”
兩百年前,鳥人現居的瑤山不知為何地上泉溪枯竭,天上滴雨不降,以至于原本草木蔥郁花果繁茂的瑤山變成了現今寸草不生的荒山,而山中本長着的碧彤花也滅絕了。但凡鳥人長至三十歲成年,便要去山中尋得碧彤花,食花便可化成人形。碧彤花滅絕兩百年,故而兩百年間再沒有鳥人化成人形,不能口吐人言,心智也不得開化,只如同五六歲孩童。
姜舒聽到碧彤花的時候就忍不住掐了一把須海魄的手臂,那碧彤花正是煉制黃金鎖鑰匙的十蟲八花之一。又聽婦人說碧彤花已經滅絕,兩眼一黑差點沒從半空中栽下去。還是須海魄不動聲色地扶住了她,一雙眼睛裏帶着點不滿的情緒看了她一眼。
他雖還是漆黑瞳仁,但姜舒仿佛覺得又被那驕矜高傲的黃金瞳看住了。
婦人繼續說着:“此番我們鳥人一族受到那黑袍人的驅使抓了兩位道長來,便是因為他給出了無法拒絕的條件。若我們能成事,他許諾會給我們碧彤花。”
世間還有碧彤花!
姜舒不由欣喜地又掐了一把須海魄,他低低地嘶了一聲,追問老婦人:“成什麽事?”
婦人答:“那黑袍人讓我們盡管試道長的法術,看看道長究竟使得哪門哪派。若有奇怪之處,便留着性命囚起來留着,若沒有……殺了便是。活人或者屍體,都可拿去換碧彤花。”
“哪門哪派?”須海魄嗤笑了一聲。姜舒也明白那黑袍人并不是想試他的法術派系,而是他究竟是不是白龍一族。好在須海魄從秘境洞穴到如今,一路以來只用劍術,不曾用過白龍族法術。而當年岷海城聽過須海魄龍嘯的黃狗和風寄子早已命喪黃泉,他沒有暴露身份。
但這黑袍人又是如何起疑的?
不過他如此關心須海魄是否為白龍後裔,定然是與當年的血案脫不了幹系。
須海魄再問:“那黑袍人究竟是何來歷?”
******
雷憑憑斜卧在一朵玉蓮上往西邊荒山飛去,她半眯着朦胧的媚眼打量一旁的居紅音:“過了密林,四下都是妖修,你竟也敢來?”
“我的朋友給你們抓去了,我當然要去救他們。”居紅音絲毫不懼。
“哼,你倒是講義氣。只是這合山派當真沒英雄了,讓你這麽一個修為地位根基不穩的小丫頭片子出來自告奮勇。”
居紅音哪會容忍她這麽诋毀師門,反駁:“若讓我師兄來,你又該害怕我們動辄要滅你妖族了?”
“呵,就你那個被尊上打成豬頭的師兄麽?”雷憑憑不屑。
“那是你們偷襲!”
“打不過就打不過。”雷憑憑擺了擺裙角,不再看居紅音。玉蓮載着兩人越過密林,行了數百裏,遠處漸漸能見到一座黃石裸露處處洞窟的荒山。山前,數百鳥人拍打着翅膀飛在半空中。
居紅音翹首仔細往那處看去,只可惜目力有限。但見雷憑憑瞳孔突然變作一線:“這些鳥人,哪裏吃的豹子膽竟真敢掠人了,枉我還為他們作保。”
說着,她一拍坐蓮便飛身過去。
居紅音連忙也祭出寶劍跟上,只見雷憑憑的足尖在堆疊的裙擺中一現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盤花蟒蛇尾。她直飛向當中金鵬背上的婦人,粗壯的蛇尾盤住婦人的腰間,頭就埋在了脖頸處。
婦人來不及反應,她前一刻還俯身拜向,說着:“這我實在不知。那黑袍人修為極高,我等無法窺見其真容。”可話音未落,雷憑憑的毒牙就已經刺破了她的喉嚨,婦人發出最後一聲破碎的長鳴,然後想被折斷的紙鳶倒在鵬背上。
金鵬凄厲地叫起來,扭頭便要啄雷憑憑。雷憑憑只輕輕躍起,蛇尾一甩,龐大若屋宇的金鵬就像一塊紙片一樣被遠遠甩到山壁上。有鳥人接住了婦人的屍體,他們将婦人包圍在其中,一聲接着一聲哀痛地長鳴,然後舉起刀斧沖向雷憑憑。
雷憑憑絲毫不懼,張開雙袖湧出千百條毒蛇,吐着猩紅信子:“來的正巧啊。你們都死了,也算是給我賠罪。”
鳥人不敵雷憑憑,還未近身便被毒蛇纏住咬上,不多時就有數十只鳥人毒發倒下。居紅音擰着眉頭就喊起來:“你這妖怪好毒的心,怎麽自相殘殺起來!”雷憑憑驅使着毒蛇,哈哈地笑起來:“我們作妖的,當然惡毒。”
無數的毒蛇長着獠牙沖向潰敗的鳥人,忽然一道淩厲的劍風當中劈過。雷憑憑的笑聲還回蕩在空中,她的毒蛇卻已經身首異處全化作兩截落了下去。她扭頭看向劍風來處,吐了吐信子:“你們人修慣會僞善,前面還與鳥人鬥狠,現在又出手相救。”
須海魄執劍指向了雷憑憑:“我答應那婦人要放過她的族人,理當踐諾。”
“聖人。”雷憑憑拍了拍掌,又道:“可我今天有興致,偏要殺了這蠢笨的鳥人呢?”
姜舒默默持冬青藤橫在了身前,另一手在衣袖下攀住了須海魄的手臂,她将掌心的傷口貼在他手臂上的傷處,催動着精血一路送往他的體內,迅速縫補腰腹傷處和內傷。
魔血本來就是天生的靈藥,能夠滋養珍寶赤璃花,自然也能夠迅速治愈須海魄的傷。幾息之間,他便恢複大半,姜舒也覺得心口的陣痛有所緩解,只赤璃花似乎有些不滿地伸了一下根須。
須海魄垂眸看了她,姜舒還能撐得住,沖他微微點了點頭。居紅音此時也抽出了寶劍站到他們身邊:“那你先問過我們手裏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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