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龍骨劍

龍骨劍

雷憑憑仰頭大笑起來:“好好好,那便看看是你們的劍厲害,還是我厲害?”

說罷她又召喚出袖中千百條毒蛇沖須海魄三人襲來。居紅音和須海魄振劍直取蛇群中心,與雷憑憑纏鬥在一起,姜舒揮舞着冬青藤為兩人掃清蜂擁而上的毒蛇。雷憑憑以一敵二,盤花蛇尾左拍右打,獵獵生風。須海魄那一柄玉白寶劍,雖不見鋒芒,卻極厲害,雷憑憑不敢直接對上,蛇尾只靈巧地避過劍鋒擊向他的要害。而對上居紅音,她便甩出蛇尾絞住她的虹光劍。居紅音拔劍不得,只聽雷憑憑口中嬌喝一聲:“斷!”

她的虹光劍就應聲斷成兩截。居紅音的心一沉,知曉這番必是場惡戰。此情此景,唯有一拼,她咬牙大開全身經脈。天地間的靈氣洪水一樣灌入體內,居紅音的肌膚都顯出通紅經脈,她伸臂在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柄長劍。

那柄長劍通體玄黑,但被居紅音握住的時候,劍身上竟然也亮起和居紅音手臂上通紅經脈一般的紋路。紅紋在空中一閃,居紅音持劍極快地向雷憑憑的頸間、心口、腰腹刺去。雷憑憑甩尾想要擊落居紅音的劍,但蛇尾還未及劍身,居紅音的劍風先至。頃刻間,雷憑憑身上幾處都好似被燒焦一般,原本鮮亮盤花紋都變作了焦炭。

一聲痛呼,她在空中化作盤花大蟒,極快地向後游去。須海魄的劍卻比她更快,如同一道白光刺過去。雷憑憑在空中猛力擰身,張開血盆大口叼住劍身,須海魄反手橫劍一轉,直接捅穿她的喉嚨将其釘在了山壁上。

鮮血從毒牙上流下,雷憑憑疼得在山壁上不住扭動蛇尾,打落無數土塊沙石。終于她便回人形,張着嘴斷斷續續地說:“算你們贏了,快些放了我!不然……要是殺了我,尊上不會饒了你們。”

須海魄不打算這樣輕易放過她,握着劍問道:“你先回答我,認不認識驅使鳥人襲擊我們的那個黑袍人?”

“不認得不認得!”雷憑憑疼得直吐紅信卻還是很嚣張:“就算認得,能殺你們人修的也算是個好妖,我也不告訴你!小道士,你們人修以衆欺寡,打贏我也算不得厲害。你別嚣張,現在要是不放了我,休想活着過密林。”

這話倒是真的,雷憑憑雖是獨自帶着居紅音過來。可是此處到密林邊界數百裏之遠,多少雷憑憑和妖王的手下都在盯着。姜舒扶了搖搖欲墜的居紅音過來,擡手按住了須海魄的劍柄:“別沖動。”

雷憑憑将居紅音帶走以後,那黑蛟也不走,就施施然地坐在白骨寶座上,持着一只黃金酒杯,在旁自有婢女為他斟上美酒。他全然不把面前一衆人修放在眼裏,揮袖拍出一只酒杯向居馥節:“居掌門,蜂女釀的蜜酒,賞光喝一杯?”

滿座嘩然,居馥節穩穩接住了那杯蜜酒,仰頭飲盡:“多謝,确是好酒。”

黑蛟笑起來:“居掌門果然英豪,請再滿飲一杯。”

一人一妖不知對飲了多少杯,那婢女身旁的空酒瓶都已堆積如山。居蘭微在船頭等候,望着密林深處,手中的紅绫都快要絞斷了。終于,一朵玉蓮從蒼郁之中飄來,快臨近時,那上面飛身過來三道身影,正是須海魄、姜舒和居紅音。而随着這三人飛出玉蓮落到合山派船陣中,那玉蓮也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搖搖晃晃着勉強停在黑蛟的白骨寶座前。

衆人未看清那玉蓮當中的雷憑憑是何情況,只見黑蛟罵了一聲“丢人的廢物”便揮袖将她甩飛出去。他沉着臉,全然失去了和居馥節對酌的興致,将手中的酒杯捏作一塊,開口道:“如今三人已完璧歸趙,就請居掌門率衆離去,我便不再多陪,告辭。”

說罷,便帶着衆妖先一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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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蛟率領衆妖,浩浩蕩蕩地消失在密林處。在旁小青山長老撇了一下浮塵,很是不快地道:“這黑蛟的氣焰越發嚣張,掌門,這妖修與人修怕是難再相安。”

居馥節只略擡擡手以示安撫,并沒有接話,點了須海魄上前來,扶着他的肩膀:“你年齡尚幼,卻能夠不顧自身安危相救同門,正是我道所為。很好。”

須海魄沖着居紅音拱了供手:“師姐也冒險前去妖域救我了。”

居紅音被孟欽欽抱在懷裏,聽聞此言只豪爽道:“同門師弟,應該如此。”說完,又有些期待地看向居馥節。

可居馥節對此反應卻很平淡,也不看小女兒,只是說:“她一貫莽撞胡鬧。”

居紅音大抵是習慣了父親這樣的評價,只是低頭撓了撓腮邊,又很快朝承遺香笑起來,并雙手奉上了之前對敵雷憑憑的那柄玄黑寶劍:“還要多謝師叔出借斬炎,不然也難敵那蛇妖。”

承遺香反伸手将長劍推給居紅音:“斬炎雖然是我父親的佩劍,但放在我一個煉丹的老頭子這裏也沒甚用處。你用得很好,斬炎能回到合山派弟子手上,也是得所。”

居紅音看了看居馥節,又看看承遺香,歡喜地跪了下去:“謝師叔!我一定會好好修行,持劍行大義,不辱沒斬炎。”

居馥節沒有制止,但和承遺香說着的時候還是皺着眉頭:“她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承遺香只笑:“難道留斬炎在我這裏燒火嗎?”

見此,居馥節也不再多言,又看須海魄,又說了一句:“前番見你與鳥人打鬥,你的那柄劍也是極好。”

姜舒此時剛被承遺香狠狠戳過腦門又正被了了唠叨,分神聽到居馥節這一句,不知為何心也突然懸了起來,只覺得他說這話時話音低沉,似有所指一般。她偏過頭去,正好看見須海魄将那柄玉白長劍捧至居馥節面前,他說:“父母去得早,也沒能得傳劍術,胡亂使得,不過是仰仗着家傳的這柄龍骨劍罷了。”

龍骨劍。

姜舒只是聽着,都覺得脊背一疼。

居馥節持劍指向當空烈日,見到陽光透過玉白的劍身在其中流動,誇贊了一句:“确實一把好劍。”劍光一閃,他挽了一個劍花倒轉劍柄将劍還給了須海魄:“你于劍術上有天賦,待回山以後,便同我學刺秦十八式。”

須海魄收齊長劍,在一衆弟子羨豔的目光當中拜了一拜,道:“多謝師父。”

接下來的行程平安也順當,抵達合山派時值黃昏,落日的餘晖映着七座青峰錯落有致成合抱之勢拱衛着中心的最高峰定岳峰。那正是合山派大殿所在和掌門居所,也是承遺香從小長大的地方。

船陣停泊在定岳峰頂的列仙臺,衆人一同下船進入大殿,接下來是新入門弟子參拜歷代先祖,而後還有合派的大宴。晚宴就設在大殿之內,所有長老入室弟子都會列席。聽說會由掌門來開席,之後依然是同門之間開懷暢飲,熱鬧非常。

當然這些姜舒是無緣得見了。甫一到定岳峰,姜舒就被承遺香提溜進後山一處院落裏,現在連不食煙火的了了都去參席看熱鬧了,她卻被罰跪在藥爐面前看火。

姜舒百般無聊,盤腿坐在爐火前,拿着一支炭筆畫起了在藏舟畫片中見到的十蟲八花:紅尾蜂、六翅秋蟬、雙尾蜈蚣、炎心蟲、粉翼蝶……預男枝,潮來花,碧彤草,赤璃花。

十八種聞所未聞的材料,還有鳳凰肋骨,琉璃刻刀。

她如今只得到了琉璃刻刀,碧彤花的消息,還有仍未開苞的赤璃花。

姜舒又想起來須海魄說的:“你那半片心放在我這裏安全得很,你別瞎折騰。”

不行不行。姜舒拍了拍自己的臉,那個小白龍為了複仇什麽做不出,龍鱗也拔了,還弄出一柄龍骨劍。那劍說不得也是他抽了自己的骨……

不行不行,她還是想辦法把自己的心放回自己胸腔比較保險。

姜舒想着,翻出了自己的乾坤袋。上次被鳥人搜去以後,又從他們那裏找了回來,所幸裏面物件一樣未丢。她翻出須海魄給自己的那本《百歲通天志》,找到了其中的魔族修煉法。

原來如此。

承遺香一直忙于閉關煉丹,姜舒的修行一直是了了和自己七拼八湊懵懵懂懂地摸索着。修為進益極慢,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五根全通的緣故。原來,魔族本該就是五根全通,且魔與人的修行之法全然是颠倒相反。

她從前竟是一直在路上逆行。

窗外皓月當空,窗內爐火正燃,姜舒屏息凝神讀完了那一章魔族修行。合上書頁,她盤腿閉目,封閉五感,深吸一口氣,意識沉入氣海,外感世界,一呼一吸之間,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裏頓時赤紅青藍紫變成燦爛一片。姜舒按照書內所說,一一打開全身大穴。

那燦爛的光點全都湧進她的身體裏,消融在奔湧的血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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