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師叔祖
師叔祖
夜色裏,兩道聲音一高一低,似乎是在争論些什麽。
“合作罷了,你未必沒有藏下……”
“即是合作……怎麽能都給了你,我是還留了一枚白龍之瞳。”
襲明本是屏息,聽到這一句心中一驚,呼吸大亂。那聲音立時不見了,松林間卷起一道勁風,襲明眨眼之間脖頸上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鉗住。他眼前一黑看不清來人,雙手雙腿百般掙紮卻逃脫不開,生死一線之際,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哭喊了一聲:“師父……救我啊。”
話音未落,林間又來一人,長劍一揮,明光劍影落在掐住襲明脖頸的那黑袖上。襲明聽見掐住自己那人不耐地啧了一聲,便松開了自己轉身離開。相救自己那人沒再追,而是過來扶起了自己,月光映出他的臉來,襲明捂着脖子俯身要拜:“謝謝居掌門救命之恩。”
居馥節攙住了他:“不必多禮。你可有見到那惡人的模樣?”
襲明搖了搖頭。先前自己命懸一線只顧掙紮,天色又黑,他什麽也沒見到。
居馥節緊鎖雙眉:“恐怕還是那黑袍人,他夜探我合山派不知有什麽陰謀。”
襲明趕忙說起前面自己聽到他和另外一人對話。
“先前他襲擊船隊如此順利,就知他有同謀,只是不知那人是誰。”居馥節說着,按住了襲明的肩膀:“此事茲事體大,要查出同謀不能打草驚蛇,今晚所見還請你先不要對外聲張,任何人也不要說。”
居馥節救了自己,先前又對自己有賜名之恩。他如今所說,襲明沒有不答應的,連忙就點了頭。
借着月光,居馥節打量了一番大汗淋漓的襲明:“深夜你怎麽獨自一人在此,還弄成這副模樣?”
襲明不好意思地連忙抹去臉上的汗珠,想起前次居馥節為自己起名,于是存了一點希求實話道:“師父讓我日爬七峰做早課。可是我天資拙劣又毫無根基,連一峰都爬不下來,不想讓師父失望,所以晚上再來練練。”
居馥節朗聲笑起來:“倒是個刻苦的孩子。不過,光下苦功夫是不夠的。鴻業堂木夫子教習的吐納辦法收效緩慢,進益不大對不對?”
襲明望着他,點了點頭。
Advertisement
“仔細算,你也該喊我一聲師叔祖。既如此,今晚我便傳你一套功法,按此修行,你可封閉五根中的三根,只餘兩脈吸納靈氣,少了吸引融合五靈的時間氣力且更加精純。”
風卷起松浪,襲明看着眼前的居馥節,如同深夜中的一座巍巍高山般壓在面前,冥冥中像是有什麽在腦海裏指引着,他跪下來叩拜道:“謝謝師叔祖。”
新弟子才入合山派數月,中間便出了兩個天才。一是日沉峰的初嘉月,才入山門便要開始突破築基準備結丹了,一躍至衆年輕弟子之先,後來者居上。另一則是定岳峰居馥節掌門座下的須海魄,短短數月就已經習完旁的師兄弟修習數十年的劍術,天資之聰穎,令人稱羨。
最近人人都在議論這兩位,姜舒倒還和居紅音說,自己這裏還有一位默默無聞的天才。
“那你這個做師傅的,倒是起床陪着天才去做早課啊。君子一諾,你可別賴床了。”居紅音将她從床上拉起來,一路催她換好衣裙。
推開門,襲明已經換上了一身短打候在門外了。見兩人出來,施了一禮便道:“師父,弟子先去了。”
姜舒點頭,目送着他身影如電地奔出院,負了手慢悠悠地與居紅音跟上去。
在她看來,襲明毫無根基入門修仙,卻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引氣入體,如今已經可以不停歇地爬完七峰,也稱的上是一位天才了。只不過是起點太低,所以尚不能被人發現,假以時日,也會是個人物。
居紅音是耐不住性子和姜舒這樣慢悠悠地飄,過不了多時她便抛下姜舒,自己朝着山峰上沖奔過去。姜舒也不急,幹脆自己一人在山間走走停停,時不時還禍害兩棵起雲峰的草藥。等她爬上山頂時,襲明早已經奔向下一峰去了,而玉白的高大山門前,居紅音正在和李自然鬥法。
李自然跟随秦吉子學習符篆之術,鬥法之時極少與居紅音短兵相接,只揮動折扇,扇面上飛出一道道金光咒文,引出天雷地火攻向居紅音。比起他變化多端的攻勢,居紅音只持着一柄斬炎,不論是什麽五行之術,來者皆揮劍斬開便是。
姜舒坐在不遠的青石上觀戰,見兩人一來二往,斬炎的紅光與金光符篆引起的雷火交雜在一起,看着耀眼,戰況卻并不激烈。李自然的戰意就如同他臉上始終帶着的笑意一般,很淺。
居紅音連連斬斷數道雷火藤蔓土牆,直奔到李自然面前一劍揮下。劍風将至,他卻不擋不避,反而收起了折扇。斬炎在他額前一寸停住,居紅音不滿地瞪了面前人一眼:“沒勁,你從開始就認了輸,這樣打有什麽意思。”
李自然卻說:“師姐,從我守門起,不止初嘉月,還有你與須海魄都來破山門去摘冰雪蘭,把我這裏當做了早課一般。這樣打本來就沒什麽意思啊。”
他這話一出,居紅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着頭就要致歉。初嘉月來摘花,是奉了師命。須海魄來,是為的姜舒。自己來,倒真是把這樣的鬥法破關當做了修煉。
她收起劍來,拱手道:“是我不對,只憑自己性子來,也不曾問過李師弟你。”
李自然的折扇在她手上一點,也不推說也好似沒承情,只道:“自我守門起,就你們三人破了山門,我也不算是沒有盡力,只是比不得師姐你。”
居紅音才歇下來,肌膚泛起的血紅還未褪去,一看便知剛剛在鬥法之中她又是拓寬靈脈拼盡全力了。
居紅音此番道歉,是不好意思麻煩人,想來下回是不會再來了。卻不想,李自然言笑晏晏,又道:“下次在下必當盡力,不讓居師姐無趣。”
居紅音不是個矯情的人,他這麽說了,也就高興地應了。約好明日再來,她也就沒再入山門摘花,本來她就意不在此,如今說破,幹脆就只來鬥法便是。與李自然告別以後,便攜着姜舒離開了。
兩人追上襲明,伴他去了鴻業堂後,居紅音難得沒有去後崖練劍,而是跟着姜舒一道下山去衆星列了。
還是在上次的那個廂房,孟湖給他們點了一爐舒蘭軟風,姜舒與居紅音坐在其中如同在三月融融暖春一般。居紅音喝了一杯茶,道:“這裏開了有幾年,好多同門說過熱鬧,只是我沒來看過,今日一見果然厲害,滿樓裏都坐着人。這樣的茶樓,竟然是小師弟開的。”
“消息金貴啊。”姜舒嘆了一句,又看見居紅音仍是泛紅的臉頰,皺着眉遞出一丸涼血丹,道:“這丹你記得用,別傷着經脈。還有,我總覺得李自然這人有哪裏怪怪的,紅音,你可以去演武場找人鬥法,也不必日日都去起雲峰。”
居紅音放下茶碗,不解地問她:“哪裏怪了?”
要說怪在哪裏,姜舒卻說不出來,她只是有種直覺。
居紅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太多啦。我沒覺得他怪,只覺得這是一個聰明人。你說去演武場找人鬥法,如今年輕一輩裏,符篆使得最好的,恐怕就是他了,而且回回與我比試,他從未盡力。要說天才,除卻初嘉月和小師弟,我看還有這一位。”
姜舒不寄希望于這個粗大神經的練武狂魔,絞盡腦汁希望能夠想出李自然奇怪的證據來。正想着,卻聽見畫屏後面的人輕輕笑了一聲。
原來消息的賣家已經來了。
“若是買主席上,奴家便開始了。”那聲音曼妙嬌軟,好似镂金香爐裏升起的煙霧。這次的買家是個女人。
姜舒上回給孟湖的靈簡裏記載了許多黃金鎖鑰匙的材料,還不知道今天要說的是哪一個,便開口問:“你要說的是什麽?”
“奴家要講得是鳳凰骨的下落。這故事叫做神鳥堕天,說的是最後一只鳳凰在岷海城隕落——”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