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與英雄的再會(2)
第四話 與英雄的再會(2)
阿斯特感到由衷的愉快,暢快。盡管中間過程略顯曲折,一切最終都有好的結果。親手嘗試了整裝機神,在對德米德蒙的戰鬥中勝利,也獲得了母親的贊賞——她的直覺又一次、總能——為她帶來良好的結果。
審訊結束當晚,她和母親去了附近的餐廳。以各種方式烹饪出的精致菜品被一盤一盤端上來,阿斯特則狼吞虎咽——她嗜好美食,并無特別偏好,迷戀酸甜苦辣滋味在舌頭上擴散的感覺,這是令她鮮明地感到自己還活着的時刻。
“對了,阿斯特。”
“什麽事?女士。”
她側歪着擡起頭來,嘴裏還有半截沒咬斷的青菜,神态像是某種小型的野獸。
“你那時怎麽會想到乘上那架機神呢?”
因為聽到聲音——她原本想這麽說,但回想起負責審訊的人員聽到這句話時那副啞然失笑的表情,疑心這種說法是有問題的。于是她回答:“因為我看見那機神身上貼着普賽克公司的标識。那時有一種命運一般的預感:我多年來的生活說不定就是為了通往這一刻。”
這也是實話。在機神收容庫中,她的确看見了貼在那銀白色巨大機械身上的說明材料,上面詳細寫着機體數據與檢修單位。
“……的确,這幾年我們公司一直負責着那架機神的維護工作。”
“女士親自做的嗎?”
“嗯。不同于尋常的安致,機神的維護是相當複雜精妙的,公司裏的其他人都做不來。——不過聽說你這次很好地對那架機神進行了整裝,使其動作起來了。很厲害唷,我也十分驚訝。”
“嗯!我運用了一點技術,直覺,以及運氣!”
阿斯特以爽朗的語氣說。
“不過幸好結局一切都好。要是沒能啓動機神,或是中途機神受到了損害,你現在的處境恐怕會非常尴尬呢。”
“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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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亞往面前的咖啡杯裏放入海量方糖。湯匙攪動,發出十分清脆的聲音。
“對了。阿斯特,你知不知道堅白?”
“‘堅白’?”
“當天另一臺機神上的駕駛員。你不知道這個人嗎?”
“知道倒是知道……怎麽了?”
阿斯特當然記得。不止學校課上提到過這個人,此人在社會上的知名度也極高。甚至可以說,作為機神駕駛員的堅白是這世界上最貼近于“英雄”二字的人。倘若沒有他,德米德蒙侵入大氣層內便将成為近在咫尺的巨大災難。
“過來時我意外聽到戰略局的員工在說一件事:這次事件裏,那個堅白似乎為你說過一些好話,才令那些頑固的官員态度有所松動的。”
“是嗎?……哎,這麽一說感覺欠了他一個人情,是不是該當面感謝他才對呢?”
“我也覺得,應該向人家道個謝。他今年應該和你一個歲數,還在機構裏才對。”
——這樣,審訊後的次日,阿斯特便開始找認識的人打聽堅白的下落。結果令她大失所望,又在情理之中:堅白其人并未住在學生宿舍,也沒人知道他在哪兒。他的行程似乎受到嚴格管控,不參與日常教學活動。要說有誰知道他的下落,阿斯特只能想到對德米德蒙戰略部的那些官員。經歷過審訊之後,阿斯特一點也不想與那些人見面。道謝一事由于沒有途徑暫且擱置。
與此同時,學生們開始對那名駕駛白色機神的不知名駕駛員議論紛紛。因期間蓋布瑞爾不再來機構,開始有了他便是那名機神駕駛員的傳聞。此時他正因後遺症在家休養。這倒令阿斯特免去了遭人注目的麻煩。
這天,與澪一同上着機神構造課期間,澪忽然湊過來壓低聲音問她:“你有沒有覺得,馬奇馬奇老師最近上課時經常看你?”
“我有那麽大魅力嗎?”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你看,又看你了。”
“也可能是在看你吧。”
“我覺得,他說不定是知道駕駛機神的事情的。”
“為什麽會知道呢?”
“我聽說,當時戰略部的官員似乎問過授課老師對于你的印象,馬奇馬奇老師應該也是其中之一。”
“那他肯定吓到了吧!自己的整裝師學生居然在駕駛機神!”
“至少是有些在意的。——喏,又看你了。”
在某些方面,阿斯特算是有點遲鈍的那種人。即便澪言之鑿鑿,她也并不完全相信澪的這套說法,覺得馬奇馬奇只是在授課期間偶然視線偶然掃到自己了。課堂之外的時間,馬奇馬奇也從未找過阿斯特,漸漸她也就只當澪是在主觀臆斷了。
————
又過了一陣子,蓋布瑞爾返回三重機構。那些軀體上的症狀此時只能說有所減輕,并未完全消失。但至少不會再有忽然暈厥的情況。
“蓋布瑞爾機神駕駛員說”已經在學生中傳得沸沸揚揚。他是機構次席的駕駛員——首席駕駛員堅白自四年前開始駕駛機神之後便不再現身于人前,因而蓋布瑞爾可以說是機構內實質上的首席,并且,四年前他也通過了機神适性的測試,學生會懷疑是他在駕駛機神也理所應當。
這之中也有宋平中的推波助瀾——盡管他不是故意的。駕駛部的成員知道他與蓋布瑞爾交好,便有好事者向他詢問此事,後者不自然的表現立刻就把傳言坐實了。而事實上,宋平中也将蓋布瑞爾當成了那天駕駛機神的人。從他的視角來看,這一切理所應當:他給了蓋布瑞爾出入機神收容庫的破解程序,事後自己問起時也沒有予以否認。只是他沒想到,後者挂斷電話實質出于一種自覺恥辱的心理。
蓋布瑞爾對此事三緘其口。抱有好奇之心的人也沒人敢問他——自返校以後,這名駕駛員的臉上時常帶着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略顯陰郁生人勿進的表情。
蓋布瑞爾心中存在一個疑問。關于自己那天見到的女性整裝師——她究竟是誰?那人顯然是這個機構之中的學生,現在還在機構中嗎?還是和過去的堅白一樣,就此受管控起來了嗎?
蓋布瑞爾有習武的興趣,空手與持械的武術都曾練過、通曉。在過去能救人于性命的這些技巧,在這個年代幾乎褪去獠牙,成為了一種與跑步等鍛煉無異的無危險的運動,而在蓋布瑞爾眼中,這些東西仍一定程度地保有其原本特性。
他是有對成為戰士、成為英雄的向往與自覺的,故而也具有一種善戰者的直覺,野獸一般的直覺。戰場上倘若沒有這種直覺,則極容易喪命。
對于那名整裝師的執念就源于這種直覺。他覺得有哪裏不對——雖說整裝師開機神已是極為離譜的事情,但不是這個。他是覺得那名女性身上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有一種與那副單純脫線以至于呆傻的表象大相徑庭的另一面。
他從教室出來。
已經上完上午最後一節課。接着就要去做一件他這段時間一直要做的事——學校裏有個叫馬奇馬奇的教師,年輕的講師,他在機構中教授機神構造課。蓋布瑞爾對自己那些軀體化症狀感到困惑,想要深究其原因,馬奇馬奇便是他所知道的最了解機神的人。
此人是否知道個中原因——蓋布瑞爾當然是沒有把握的。也可稱之為沒有危險的賭博。他計劃——就算馬奇馬奇不知道,也可以從他那裏再打聽有沒有認識的這方面的專家。好在馬奇馬奇也是個好說話的人。昨晚通過機構內部的網絡同他說明來意後,後者便立刻與他約定今天中午見面。
到了馬奇馬奇授課的教室門口,兩個女生正好從裏面出來,走過蓋布瑞爾身側時,他聽見兩人交談的聲音。
“今天也在看你——”
“哪兒有!是你太多疑了——”
後者的聲音喚起了他奇妙的懷念感。那究竟是……
“是蓋布瑞爾同學吧?”
束發的男教師已經過來了,招呼聲令蓋布瑞爾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噢,噢……”他懵懵然轉過頭來——
每個人都投過這種體驗:似乎有重要的事想不起來,但哪個瞬間,那些蓋在被遮蔽了的記憶之上的覆蓋物消失了,一切原本隐沒的、壓縮的,又突然無保留地迸發出來。有時如雷鳴,有時如閃電。
就在這瞬間,他意識到——方才從身邊經過的,正是自己那時遇見的整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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