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章

◎朕現在挺受愛戴的，王爺聽說了嗎？◎

在所有的穿越小說裏, 紅薯都是一個高頻詞彙，幾乎是所有穿越主角必須打卡的事業線。

畢竟，衆所周知的高産作物就是紅薯、玉米……

好種、好養活, 并且能夠真真實實讓溫飽便是奢侈的古代平民百姓填飽肚子。

簡直是“國之重器”。

慕姝小時候就聽孤兒院的院長媽媽與她說, 她們那一輩人小時候、年輕的時候真是吃厭了紅薯，幾乎一天三餐都是紅薯。

早餐是紅薯粥, 還是那種很稀的紅薯粥。

午飯時，幹活的人能吃上完整的幹巴巴的整個紅薯，不幹活的比如小孩兒還是喝紅薯粥。

晚飯照舊。

那時候孤兒院的孩子們都不太理解了。

偶爾在寒冷的深冬吃一次紅薯, 香糯軟甜的口感簡直讓人幸福感爆棚。

這麽美味！

怎麽會有人不愛吃紅薯呢？

院長媽媽笑着接過孩子們争相掰給她的小塊紅薯, 放入口中。

面上便會浮起一絲懷念的笑意：“以前吃到膩吃到怕的東西，現在隔了許久再吃，又覺得味道還不錯了。”

Advertisement

“紅薯真是個好東西。”

慕姝幼時有些不解, 但也沒問過。

直到後來上了初中、高中, 在學校的安排下看過幾次抗戰影片。

她才恍惚反應過來, 在院長媽媽的那個年代, 仍是缺衣少食的時候。

能有紅薯吃, 俨然是幸福。

總比再往前幾年被餓到去啃樹皮、吃觀音土的人們要幸福太多了。

她穿越之後, 因為一直太忙，還沒想起來這事兒。

因為歷史記載并大部分的穿越小說，紅薯都是外來引進的。

現在的大慕離出海尋找“寶物”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而大慕也并未與海外國家通商。

因此，在穿越之初，憑借着自己貧瘠的歷史知識、看小說的經驗教訓，列下的一系列“治國良策”中。

找紅薯自然也是被慕姝圈了起來, 作為頭等重要但現在暫時沒法做的大事。

畢竟, 這可是在現代甚至能達到畝産萬斤, 在古代也能随随便便種上畝産千斤的紅薯啊！

利在千秋萬民！

卻沒想到, 朝中居然還有這麽一位悶聲不哼幹大事的大司農！

慕姝幾乎忍不住喜悅，要不是顧忌着女帝的身份，便要大笑出聲。

但是現在，她也是忍不住喜色地拍着孫瀝的肩膀，語氣高昂地宣布：“孫愛卿，你發現并種出了紅薯啊！朕要為你加官晉爵！”

“朕要封你為一等候，世襲罔替，你現在就可以自己給自己想想封號了！”

大司農孫瀝已經完全愣在了原地。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又太大……

此前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能有獲封一等候的機會！

要知道，即便是大司農，身為九卿之一，乃是大慕的從二品官。

俨然算朝中說得上話的臣子了。

只是他一直潛心研究種植，并未參與黨争。

攝政王與宰相似乎也不屑拉攏他一個沒有政治實權的臣子，才讓他快活了好些年。

但是他不參與黨争卻不代表沒有野心。

從二品官到了後世，他也不過是子孫們能夠說起的一個高官祖宗。

但一等候不一樣，這是世襲罔替的！

是能夠蔭庇子孫後代的！

這是朝中大部分官員畢生的追求！

作為主管錢谷之事并且自己本人在此道異常精通的大司農。

在方才和女帝一起挖出這紅薯的時候，其實心裏就有了些預感。

這樣飽滿、壯實，而且端看身邊的侍衛們、宮人們一起幫忙，此時已經挖出了幾乎各個都是飽滿壯實、甚至一串能連上七八個果實的作物！

只要不是辣椒那樣的辛辣難以下咽之物，豈非天下百姓的福音？

其實哪怕是辣椒，你去問問災區的百姓們願意吃嗎？

恐怕都會搶着要！

人體的适應能力強大，那般辛辣之物，若是畝産足夠豐厚，多嘗嘗多吃吃也不是不能當成主食。

當然，辣椒個頭小小，倒是如陛下所說一般，作為菜品輔料更為合适。

但現在的作物，這個被陛下“命名”為“紅薯”的作物，幾乎是肉眼可見地畝産豐厚！

作為大司農，孫瀝同樣是朝中最知道平民百姓們填飽肚子有多難的人之一。

他死死抱着懷中的紅薯，眼神定在這一片小小的菜畦之上，雙重喜悅填滿胸腔。

第一重，是來自女帝為他加官晉爵的承諾，飛黃騰達的升官之喜。

這幾乎能叫人沖昏了頭腦。

但第二重，為天下生民有望多填飽肚子幾分的喜悅又将他拉回了現實！

孫瀝覺得，今天是他人生近四十年中最快慰驚喜的一日！

“陛下，臣，臣現在還不敢想，等結果出來了，百姓們真的生計有了好轉才能再想……”

他激動地近乎有些語無倫次，“臣這就讓人把紅薯送去禦膳房，看看紅薯味道如何。”

“如果味道尚可，臣明日便安排下去，将紅薯在皇莊試種植。”

“臣懇請陛下特批，将皇莊最大的三片原本都是種植水稻的良田，讓出一塊用來種植紅薯可好？”

慕姝雙眼仍閃着無比的光亮，聞言笑眯眯的，卻道：“此事待明日上朝朕再給你答複。”

她吩咐捧着紅薯要往禦膳房去的侍衛吩咐：“複雜的做法之後再研究，今天便先讓禦膳房做些簡單的吃食，蒸紅薯、烤紅薯、紅薯粥……”

“做好之後給能上朝的大臣們都送一小份過去吧。”

“等下，先稱重之後再送。”

她看着還想說些什麽的大司農，止住了對方的話茬。

将自己懷裏揣着的紅薯快走幾步也放到了已經被侍衛宮人們挖出來堆了一地的紅薯堆裏。

被挖出來的紅薯們堆成了一座小山，看着蔚為壯觀。

而侍衛們還在挖。

一旁的時莺看了看陛下的龍袍胸前沾上了一片泥土，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沒說話。

她進宮之前也是平民家裏的女兒，當時便是家裏實在沒錢吃飯，留不下她這個女兒。

好歹父母沒有那麽喪心病狂，學着某幾位街坊鄰居将女兒邁進青樓拿上一筆不菲的酬謝。

父母想到的是将她賣進大戶人家做個丫鬟。

彼時正巧宮中招宮女，時莺想着同樣是伺候人，她不如進皇宮伺候最尊貴的人，再也不用吃不飽穿不暖。

當然，進宮後，她知道自己幼時的想法有多單純。

但好在，她運氣好，比宮裏大部分人都幸運地跟在了陛下身邊。

因此，雖然進宮前在宮外的記憶其實都慢慢模糊了。

但時莺仍清晰記得幼時永遠填不飽肚子，極度饑餓之下被父母輕輕問着說家裏留不下她了時的感受。

即便她沒有什麽政治頭腦，但也無比清晰地知道，這樣份量足又高産的糧食，若是平民百姓能夠種上，是多麽天大的喜事！

果然，陛下是連上蒼都認可的千年明主啊！

有了紅薯，浮水郡等七郡因多月旱災眼看着一年耕種無法秋收的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

作為陛下身邊的大宮女，時莺是有些潔癖的。

但她此時非常艱難地将目光從慕姝胸前的泥土上移開。

不能因為小小的潔癖而掃興。

要一起高興！

沒過多久，侍衛們就将這一片菜畦的紅薯全都挖了出來！

一畝地約666平方米。

而司農司這一片被大司農劃分了種紅薯的地，還不足一畝地的十分之一。

依着慕姝的肉眼丈量，頂多也就五十多平方米的樣子。

但是等待這片五十多平的紅薯全部被挖出來後，宮人搬來稱重的儀器一稱，竟然足足有四百一十斤！

大司農已經被完全驚呆了，他此時嘴唇顫抖着，眼眶瞪得溜圓。

“陛，陛下，您聽到宮人說的了嗎？四百一十斤！”

這，算是平常的五口之家，僅這麽一片小小的土地，就能種出足夠一家人近半年的口糧了！

而且還是能吃飽的那種！

若是以前有人這麽和大司農說，他恐怕會以為對方在發癫。

簡直駭人聽聞！

慕姝倒是不驚訝。

因為換算一下，這也只是紅薯再正常不過甚至中等偏下的産量。

在現代，紅薯可以達到畝産萬斤。

正常是畝産六千斤。

而有些善于種植、研究了多年如何種植紅薯的農民，甚至種出過一個紅薯就達到兩百多斤的記錄。

大慕的種植條件顯然與現代的沒法比。

紅薯又是第一次種植，沒有經驗，沒有化肥，相對應的畝産量少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但，無論如何，這對現在的大慕，真的是一個太好的消息！！！

慕姝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還真是走運了，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她側目望向滿臉震驚與喜色的大司農，清冷的語氣同樣透着壓不住的喜意。

“孫愛卿，你現在敢想了嗎？”

大司農愣了愣，想什麽？

從天下百姓們有望再也不餓肚子的欣喜中回過神來。

孫瀝的臉慢慢湧上紅暈。

想什麽，想自己的錦繡前程！

女帝前面就在說他可以想想自己的封號了。

現在，似乎真的可以想一下了。

他雙目滿是強行壓抑的激動，推辭道：“陛下，這，這封號都是您定的，哪裏有臣子自己想的例子？”

慕姝擺了擺手：“例子不就是有人來打破，有人來做的嗎？”

“朕不善文采，愛卿自己給自己想個好聽的響亮的一等侯封號。”

“愛卿禮部可有交好的官員？”

大司農連忙搖頭：“陛下，臣不結黨營私的。”

慕姝失笑出聲：“朕回頭讓禮部的大人幫你一起想，你們讨論讨論。”

“這是過了明路的，朕特批，不記你結黨營私。”

“這是要記在史書上的名號，愛卿是不是要好好想想？”

大司農已經激動、無措、感動地說不出話。

女帝也太貼心、太為他考慮了吧！

不過，慕姝想了想，“這賞賜算朕提前應允你的，具體的旨意恐怕得等到幾個月之後紅薯成熟，七郡的災情真正緩解之後才能落到你府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現在是七月，正好還趕得上秋紅薯的種植時間。

現在種植下去，正好在10月底11月初的時候能夠收獲。

正好趕上冬季。

浮水郡等七郡目前還靠着存糧過活，官府的存糧也還充足。

因旱災而導致的今歲秋收落空，現在看正好能被紅薯給補足了。

頓時，慕姝覺得前景充滿了美好。

大司農也理解地點頭，“微臣叩謝陛下恩典！”

他現在渾身充滿了幹勁兒：“陛下，臣這就帶人整理出這紅薯的種植條件、種植方法、種植的注意事項等。”

“今晚寫成折子，明日上朝給您呈上。”

慕姝微微笑開：“好。”

“有勞愛卿。”

于是，翌日上朝。

在蘇安順唱完“有事啓奏，無事退朝”之後，大司農便第一個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有事啓奏。”

群臣頗有些好奇驚訝地向大司農望去。

因為在往常，大司農在朝堂之上就像個隐形人似的，幾乎不會多嘴。

不過也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過來。

聯合對方前些日子在朝上請女帝和國師莅臨司農司，昨天聽說陛下真的去了。

并且他們都收到了從皇宮中送出來的名為“紅薯”的吃食，大家便心裏有數了。

啧，真是沒想到。

竟是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司農在女帝面前最先立下了功勞。

他們聽着大司農侃侃而談，準備找上機會附和吹捧或者挑刺找茬。

然後……

面色越聽越嚴肅，眼神越聽越震驚！

聽到那個推測而來的畝産至少兩千斤，全都驚呆了……

！！！

他們是在做夢嗎？

大司農莫不是在說夢話？

畝産兩千斤，那是什麽概念？

要知道時下的江南沃土，每年向國庫上交賦稅與存糧最多的郡縣，水稻的畝産量最多也就不到三百斤。

那已經是風調雨順的豐年、最肥沃适宜的土壤、經驗豐富的農民，天時地利人和，才能達到的産量。

結果，大司農說，他新發現的這個紅薯種子居然畝産兩千斤！

“大司農，在朝堂之上，關乎這等民生的大事，可不能說大話！”吏部侍郎幾乎脫口而出了這句質疑。

盡管他知道孫瀝敢這麽說，就證明了他試驗種植的紅薯就是有這麽高的産量！

但，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慕姝心情有些愉悅地欣賞着群臣或是訝異或是質疑或是驚喜的面色。

手指輕敲着龍椅，等待孫瀝繼續解釋，等群臣消化這個喜訊。

其實，這還是孫瀝往保守了報的。

事實上，這事證明起來再簡單不過。

畢竟，司農司試驗種植都有記錄在冊，昨天在司農司的所有侍衛、宮人都是人證。

即便再難以置信，群臣也不覺得女帝會耗費這麽大的精力配合大司農演這麽一出戲。

那……便是事實。

于是……機靈的臣子在聽說昨天居然是女帝最先發現了紅薯的果實後，已經面上堆滿了笑意地跪地高呼：“這是我大慕明主降世，上蒼降下的又一福澤啊！”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姝：“……”

倒是也不必。

她看了眼同樣深以為然的大司農，清冷的語調盈了笑意：“這一切都是孫愛卿的功勞。”

“那紅薯在司農司種了幾個月了，莫不成朕不過去，那紅薯就不存在了？”

當場被打臉的大臣：“……”

他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女帝的面色。

這麽大的喜事，女帝應該沒生氣吧？

那現在，是要繼續拍大司農的馬屁？

慕姝輕飄飄的視線在他身上停頓了一下，借着這個優秀事例敲打群臣，非常有上學時期的班主任風範。

“有孫愛卿這樣為我大慕鞠躬盡瘁、将我大慕黎民百姓時刻牽挂在心的臣子，朕心甚慰。”

“衆卿都該向孫愛卿學習才是。”

孫瀝被誇得老臉一紅，感覺快要熱得冒煙。

咳咳，只要是學生時代經過班主任當着全班面誇的同學就會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酸爽。

幼兒園時光明正大地争奪小紅花。

小學時上課争着舉手發言。

到了長大後，許多人不再願意、不好意思自己主動出風頭展現自己。

但被老師誇，當着全班同學誇，當着全年級會議誇，當着升旗儀式全校師生誇。

咳咳，雖然會羞恥。

但是，怎麽可能不高興呢！

大司農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态。

在升官發財、青史留名的誘惑下，他可謂集齊了滿朝文武的注意與羨慕嫉妒。

慕姝看所有人似乎聽進去了。

緩緩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考量：“紅薯有此畝産，正解了浮水七郡的燃眉之急。”

“這一批紅薯在切塊育苗之後，便全部扡插到受災情影響最嚴重的浮水七郡吧。”

今歲這一批紅薯育苗後種植下去，定然還不夠解浮水七郡的饑荒。

但也可以分擔一部分朝廷的赈災壓力了。

而畝産這樣大到匪夷所思的神奇作物最先在災區“安家”，也是為了最大程度上安撫受災郡縣百姓們的不安。

給予他們撐過今歲、明年就可以迎來溫飽的美好願望！

而全國各地看到浮水郡的情況與變化，這就是最好的推廣方式。

只是慕姝沒想到，自己這個只是稍微有些出格的建議居然遭到了反對。

“陛下，按照往例，新的農作物發現便應當最先在盛京試種植，确認無誤做好留種，再由朝廷推往全國才是萬無一失。”

“浮水七郡百姓受災嚴重，此時朝廷貿然推出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也未經過充分驗證的作物，讓百姓們全部去種紅薯，本王恐怕百姓們信心不足、引起民怨沸騰。”

紫宸殿上，突兀地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寂靜。

慕姝緩緩垂目，望向了此時站出來反對的人。

哦豁，在家裏當了多日縮頭烏龜的攝政王今天居然出現了。

說這番話，是為了試探他們雙方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

對方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真是讨厭得很。

現在宋堯不在，她沒法知道滿朝文武的心聲了。

但也正好，她和攝政王還是頭一次“有點默契”呢。

慕姝冷淡的目光掠過滿朝又像鹌鹑似的群臣。

咦，不對。

戶部尚書居然邁出了一只腳，擡頭堅定地望向了女帝，“臣覺得攝政王此話不妥。”

“王爺也說了那是往例。”

“若按照往例施行，今歲、明歲的浮水七郡又要餓死多少災民？”

“等待新作物推廣個三五年後才輪到了浮水郡種植，王爺猜浮水七郡的百姓們會不會更民怨沸騰？

我大慕有此神物卻不願意救災，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去？

讓本就生活富足的盛京、江南錦上添花，卻不願意對浮水七郡的百姓雪中送炭？”

攝政王眼睛一眯，想要說什麽。

慕姝朝戶部尚書看了一眼。

嗯，錢行書說得挺有道理，但不夠有殺傷力。

她唇角緩緩勾起抹笑意，打斷了正在争論的兩人：“王爺因循守舊、墨守陳規的心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攝政王自己就是“舊”人啊。

群臣都是人精，自然聽出了這潛在語義，不由更低下了頭，繃緊了身子。

神經卻有些刺激地跳動起來！

“王爺也說了，擔憂民間信任不足。”

慕姝清冷的語氣帶着笑意，很是率真滿足的模樣：“可是，現在似乎盛京的百姓們各個挺喜歡朕的，聽說還在茶樓、菜場、城門口演戲呢。”

作為擁有暗衛的皇帝，她當然知道攝政王去茶樓散心結果被一出“戲”氣到聽說回去後咳血了呢。

“國師走之前和朕說，浮水七郡的百姓們現在都覺得上天庇佑我大慕，也挺愛戴朕的。”

她的語氣驀然變得有些輕聲而羞澀，像個未及笄的少女得到了長輩誇獎或是在心上人面前表現自己一般。

竟生出幾分歡快的俏皮。

生動而活潑。

“王爺聽說了嗎？”

慕姝視線轉向群臣，笑着問道：“衆卿覺得呢？”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

嗚嗚，争取明天準時發……

等攝政王下線後，我的下一個男主，預估下下章出現！

感謝在2023-11-01 13:11:30~2023-11-02 20:50: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抹胭脂色 5瓶；步止蒼瀾 4瓶；心、星願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