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該罰
第11章 該罰
沈書晴本欲以腳踢他,然随着男子滾燙的氣息迫近,又聞到了那股子好聞的冷竹香。
羽睫輕輕顫了顫,她沉淪地阖上眼睛。
房間內燈火通明,兩人在書案上動作在冰裂紋窗棂上映出黑影,羞退了侍候在門外的半夏與紫鳶,紛紛往庭院中走去。
紅菱端着盥洗的銅盆過來,還不清楚裏間的情形,以為兩個丫頭這是躲懶,張口就要訓斥,卻見紫鳶将食指尖豎在口鼻上,而她的另一只手則指向窗戶那頭。
紅菱又不瞎,哐當一聲,她手中銅盆落地,灑了一地的水。
這動靜不小,傳入支摘窗內發絲松散的沈書晴耳朵裏,她這才稍稍回神,彼時窗外又起幾道竊竊低語,雙頰頓時似雲蒸霞蔚般滿面緋紅,她以殘存的兩分清明,咬聲與陸深說道,“滅燈。”
以及,“別在這裏。”
“叫人看見了不好。”
“好。”
兩人發絲交纏,氣息相互萦繞,陸深聽到女子越來越快的心跳,以及感受到女子越來越柔軟身軀,他掩下唇角的譏诮,陡然起身,将早就軟似一灘春水的女子攔腰抱起,往裏間走去。
女子臉紅似桃兒,誘人去咬,嬌小的身子正軟軟地靠在自己胸膛,眼尾泛紅帶着勾人的媚,完全是一副引人采撷的姿态。
繞過屏風時大袖一揮,滅了油燈,再一徑往屏風後走去。
陸深去到裏間時,借着屏風隐隐透出的月光,将女子放在了靠牆的軟塌之上。
迷迷糊糊就被帶上了榻,擡起盈着水光的眸子一看,男子只剩下一身雪色的中衣。
他的身量很高,一上榻便将她整個人罩住,火一樣的熱襲來,倒是叫沈書晴又多了半分的清醒,她眯着眸眼去探,線條硬實的胸膛在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現,一雙充血猩紅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從上到下肆意而露骨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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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了危險,沈書晴擡手捂胸,這才發現自個兒也甚是清涼,不知何時被剝了外衫,只剩下湘黃色小衣堪堪遮住婀娜。
怎地就到了如此地步?
她不是無知稚子,自然曉得接下來會發生甚,可她怎麽能與他發生這種事呢?
他身子骨又還沒有好全乎,這個時候實在不适合發生這樣的事情。
本來麽,他們做這樣的事情,就該是為了延綿子嗣,而不是為了.....
更何況,王爺與王妃伉俪情深,她實在無意于充當破壞他們之間感情的第三人。
“王爺,不可以......”
然她才吃力地吐出幾個字,陸深卻似乎能聽見她心聲似的,福靈心至地低頭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未盡的話語吞吃入腹。
他似一個被困沙漠許久的旅人,竭力地攥取着能夠到的每一滴露珠。
旅人的大掌也絲毫沒有閑着,正細細地摩挲着沙漠中那同樣幹涸已久的雪兔兒,并與之共同赴會一場久旱逢甘霖的新奇體悟。
早在旅人粗粝的手掌覆上軟嫩的雪兔兒上的剎那,沈書晴便喟嘆一聲睜開了眼,眼神迷離地看着男子熟悉而又陌生的面龐。
男子阖着眼,她才敢露骨地去打量。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清晰的下颌,皆與記憶中一模一樣,以及他那不斷湧入她鼻腔的冷竹香,都叫她不得不沉溺其中。
她似漂泊在寬展湖泊上的一小葉扁舟,終究是抵不過滔天的熱浪,被擊潰得片甲不留。
她開始在唇齒之間有所回應,只這般小小的投降,便叫男子驚詫地張開了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眸,尋常總是寡淡沉肅的一個人,總是冷冷清清的一雙眼,頃刻間眸中似燒了一把火,欲要将女子家的燒個幹幹淨淨。
一切本應是水到渠成的事。
倏然,撕心裂肺的痛與令人堕落的樂同時襲來,沈書晴細眉橫擰在水色彌漫的杏眸上,欲哭未哭,嬌聲連連,聽去自有一股惹人疼惜的媚态在。
眼看船只就要入港,卻這個時候,盛夏的夜空陡然劈下一個驚雷。
這一聲驚雷,響徹了整個金陵,将沈書晴從绮夢中叫醒,她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天哪,她都做了些什麽?
怎麽可以?她的确是應下了替他生個兒子不假,但除此之外,他們不能這般行事。
今日他身子還沒好透,說是為了生孩子也說不通,況且身子不好,生下的孩子也或有先天不足。
再一個,王妃何辜,為何要忍受其他的女人與自己分享夫君,即便這是她的無可奈何,只因她不能生養,但沈書晴知曉,天底下就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與別人共享丈夫。
她與他之間,不該存在除了還債以外的任何關系。
于是她大力推開男子,扯了薄褥蓋在身上,待驚魂落定,她垂下媚色的眸子淡掃了一圈,滿目的糜麗,混亂的場面,在看見那個衣襟半敞的男子時,神魂亦有着一剎那的颠倒。
沈書晴搖了搖頭,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盯視着此刻臉色已然是鐵青的男子,哀哀戚戚告饒:“不可以,我們不可以。”
我們在一起,只能是為了生孩子。
而如今,他的身子還沒好全,不合适生孩子。
陸深自迷離中清醒只用了一眨眼的時間,此刻他面上雖浮着細汗,眸子裏卻已經一片清明,他微扯了扯唇,似笑非笑,“方才不是還好好的,怎地突然就不願了?”
分明就已上勾,若非那道驚雷,此刻他已得手。
陸深擡眸,透過插屏往外觑去,電閃雷鳴還在持續,陣雨持續不止。
這天氣還真是敗興呢。
視線回轉,他無悲無喜的眸光薄涼地落在沈書晴身前,分明不帶任何欲念,沈書晴還是緊了緊覆在胸前的薄褥,眼裏滿是懼色,“王爺,不可以,我們不可以這樣。”
陸深目光一片清澈,嘴上卻說着誘哄的硬話,“沈氏,你将你夫主招惹至此,你卻不管不顧,你覺得合适嗎?”
沈書晴咬着啧着水漬的紅唇低聲道:“我哪裏有招惹你,分明是......”
然則話還不曾說完,就觸碰到男子滾燙中帶着脅迫意味的目光,她便立刻收了聲,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當即垂下了腦袋,“王爺,民女錯了。”
雖然不是她的錯,但若是認錯可以讓自己好過一些,她不介意認這個錯。
“既是知錯,便當該罰。”
沈書晴就只聽着,并不開腔。
陸深不悅擰眉,“過來,服侍你夫主歇下。”
沈書晴不敢真的惹怒她,只得跪步到陸深身前,柔夷抛開身前遮擋後,随着婀娜的軟緞浮現,又迎來了男子不加掩飾的熱切目光。
以色侍人。
深書晴腦子裏倏然蹦出這幾個字,一個沒忍住,又捂着唇低低地哭了起來。
炙熱的淚珠落在男子手心,澆滅了男子的心頭最後的一簇火苗。
甚是厭惡女子哭泣的他,當即起身下榻,披上外袍冷冷睨她,“沈氏,以後不許在本王面前亂哭。”
“否則…”
大概是礙于她的身份,否則甚麽他沒說出來,幹脆袖子一甩,背過身去,往外走。
只他才剛開門,便見林墨站在門口,拿眼角餘光梭巡那站在廊柱下栀子花傍打着油紙傘也要暗中觀察的丫鬟。
正是李照玉買通的那個丫鬟。
陸深擡眸觑了眼不斷線的雨簾,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甚麽時候他堂堂一個親王竟然淪落到要去讨好一個小丫頭了。
更似乎還讨好失敗。
又觑了一眼那暗處的灑掃丫鬟,也罷,做戲做全乎,一轉身,他已卸下面上的不悅,重回清雅淡然的模樣。
沈書晴才剛松了一口氣,就看他折返回來,又提心吊膽起來,攥着被褥到身前,小心翼翼擡眼看他,不敢說話。
“雨太大了。”陸深給自己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廂房與主屋有抄手游廊相接,再不濟這一宅子的丫鬟奴仆還真能讓他淋雨不成?
沈書晴并不拆穿,只觑了一眼身量高大的陸深,又觑了一眼這并不寬敞的軟塌,“王爺,這塌怕是擠不下我們兩個。”
“無妨。”陸深皺眉,他已經如此低身下氣了,這女子怎地還一個勁兒将他往外趕?
不是喜歡他,還給他抄經?
陸深有些懷疑這事的真實性,于是開口詐她:“聽說你會抄經?”
女子一聽,只當是林墨出賣了她,于是赧然地垂下了頭,并不言語,只是紅透了的耳根已無聲無息代她作答。
他不過随口一問,這女子便原形畢露,還真是天真的可以。可如此純真的她,又心裏有他,卻為何不肯就範?
要拿下一女人,須得拿下她的身子,否則一切皆是面談。
淡掃了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沈書晴,陸深擡手褪下外衫,“今夜本王與你歇在一處,你騰些位置給本王。”
他還是一定要她嗎?
沈書晴茫然擡眸,眼裏盈着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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