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那我就親手殺了你!
第65章 那我就親手殺了你!
消息傳到聽雨閣時,沈書晴正在做針線,是瑤兒的衣裳,她才回來一個月,孩子又竄高了,腿肚子快露出來,雖則王府繡娘早就備上了新衣,皆是上好的料子上好的繡共,卻當人娘親的,總想孩子穿她做的衣裳。
她聽了通傳,緩緩擡起頭,細眉已然是籠了一層憂思在,她這個大伯父啊,才剛剛幫她辦了一件事,就上門來,是馬上就要叫她還上這個人情嗎?
她有些苦澀地咬了咬唇,還是将手中的針線放回繡籃裏,去到前院書房。
她從來不想欠人情,別人可以欠她,她卻是不能欠別人,這是她爹在世時告訴她的道理。
她今日穿了件竹青地纏枝紋寬袖窄腰繡裙,比颍川回來後腰身又細了,簡直是不堪一握,陸深眼裏不着痕跡閃過一絲自責,他步到門門口去挽她的手,卻被她往右一偏輕巧躲過。
陸深伸出去的手蹲在空中,未免被沈延覺察出尴尬,他索性轉了個彎将別在腰帶上的折扇取了下來,當即撐開扇面慢條斯理地搖起來,再加上他面不改色,非但不顯得局促,反倒還多了幾分自如的風流來。
只沈書晴一進門,沈延那渾濁的老眼當即一亮,根本沒有注意到陸深的動作,忙自左下首的位置起身相迎,老淚縱橫,“書晴,你這會可是要幫幫伯父啊。”
他深知雖替他辦事的是王爺,然則真正在這種起到關鍵作用的,卻是他那個侄女兒。
說罷,便在她面前作勢要跪下。
沈延知曉自家這個侄女心性最是柔軟,定然會将他扶住,而後他在痛哭流涕好生述一頓苦,她便會替她去求賢王,可如今他這個侄女自打進門,正眼也不曾瞧他一眼,如今見他要跪也并并不阻攔,只任由衣擺無情地掃過他的面前。
陸深是知曉沈書晴不喜歡沈延這個伯父的,甚至在他看來,沈書晴并不會幫他。而他之所以要叫沈書晴出來見客,不過是想要制造兩人見面的機會罷了。
他這個王妃啊,自從颍川回來,見了他也跟沒看見一樣。
今次,她娘家人求過來,不管她是否向他開口,總歸是要與他坐在一起一同見客。
是以當注意到沈延這要跪不跪的模樣,他也只是當沒看到,搖着折扇落座在了上首的太師椅上,與沈書晴并排而做。
而沈延也并并非的要跪,不過是想要博一份同情罷了,見主人家并不搭理他,便有些尴尬地直起身,坐回扶手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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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重擡眸,去打量自家侄女,的确是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她小臉圓潤透着福氣,眼裏更是透着不谙世事的光。如今臉尖了不少,眼裏那份純真也已褪去,多了幾分戒備的精明。
她分明知曉自己有事求她,如今卻只垂眸盯着茶盞,寧願去撇那茶沫,也不來與他說話,他甚至在想,若非他剛替她辦了件事,是否她連見他一面也不肯。
而賢王就更高高挂起,只一下一下雅致地搖着折扇,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他侄女身上,唇角帶着些許笑意,而自家侄女似乎也注意到了王爺的視線,細眉微微攏起,卻到底沒有擡眼看他,只扁下去的唇角無聲洩露了心思。
看在眼裏,誰不說一句王妃深得寵愛,否則怎地會這般不給王爺臉面。
沈延一見,心裏一樂,他知曉自家侄女得寵,卻不知竟如此得寵,唇角都快要壓不住了,今日他所求之事只怕是并無懸念。
然他轉念一想,自家侄女是陳行元的唯一外孫女,男人重利,自然會更加愛重自家侄女。倒也并不奇怪。
只是兩個人,一人在吃茶,一人在看人吃茶,倒是顯得他是個多餘的。
沈延捂着唇重重咳嗽幾聲,陸深這才發現他似的,搖着折扇看過來,眼中哪裏還有方才看女子的柔意,“沈大人找本王是為何事?”
說完這句話,他便又去看沈書晴,許是他眼神太過炙熱,沈書晴終于掀起眼皮子瞪了他一眼,可他非但不怒,還嘴角涔着笑意地握上了沈書晴捧着茶杯的那只手。
沈書晴當即一個機靈,險些将手中茶盞打翻,又淩厲地橫了他一眼,可他握她的手卻更緊了,還不要臉湊過去,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外人看着呢,你也不想私底下被他編排你我夫妻不和吧?”
說不得陸深十分會拿捏人心,沈書晴一聽,倒也沒有再給他沒臉,只自然地收回手,正襟危坐起來,這才斜眼看了一眼沈延,“說罷,沈大人找本妃何事?”
或許她可以不在其他人的眼光,然則卻是不想要沈延知曉她過得不好,她還沒有忘記從前沈延要将她送去給人做外室的醜陋嘴臉,對于這樣趨炎附勢的人,最好的報複辦法便是用權勢狠狠地将他踩在腳下。
想到此處,沈書晴這才吝啬地又掃了他一眼,一年不見他竟然有了白發,額頭上的褶子也更深了,看來即便脫離了那個貪腐案,也沒有叫他好過多少,這便是他賣“女”求榮的報應吧。
沈書晴面上不着痕跡地閃過一抹快意的笑容。
她稱沈延為沈大人,她自稱為本妃,陸深一點也不意外,她這個小婦人啊,早已不是那個從前誰都可以拿捏的小娘子了。
非但無法拿捏她,反倒是連他這樣滿腹算計的主,如今也是徹底栽在了她身上。
知道了沈書晴的态度,陸深待沈延便更加不客氣了一些,頓時冷下一張臉來,“既然王妃發話了,沈大人還不快說?”
卻原來是沈延那個不争氣的兒子,昨兒逛青樓,與那花魁娘子雲雨之時,那花魁娘子暴斃而亡,如今将這事鬧到了大理寺。花魁娘子死因蹊跷,或與服用助興的藥酒有關,然則鬧到臺面上,卻始終是沈家面上無光。
是以,沈延才求到了陸深這裏來,是想要将這事隐蔽地處理,最好是能夠用銀子私聊,別将這件事鬧大。
這原也不是甚大事,只是鬧出去叫人笑話而已。
陸深要幫他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然則他得要看沈書晴的意思,畢竟她未必願意幫他,他可是記得從前兩人的婚宴,她皆不曾邀請過沈家。
不過,沈書晴這次居然同意了,他倒是有些意外地眯了眯眼睛。
陸深哪裏能想到,沈書晴曾私底下托沈延辦過事,欠了他的人情,這才想着趕緊還掉。
沈延離開後,沈書晴一句多謝的話也沒說,轉身便離開,竟像是在躲避洪水猛獸一般,陸深瞧見她那纖細的腰肢,以及瘦削的薄肩,仿若一陣風就能将她吹走。
他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叫住了她,“書晴。”
沈書晴稍頓步,并未回眸,只淡漠說了一句,“多謝。”
轉身要走,卻被人扣住了腰,沈書晴擰眉回眸,就看見陸深已近到眼前,正眉頭一壓,目光緊鎖着自己,眼中些許無辜。
許是它眸眼中的這份無辜,沈書晴不曾第一時間推開他,給了他乘虛而入的機會。
他兩手環上了她的腰,将她抵在門框上,垂下頭與他面貼面,輕咬了一口她的唇瓣,而後以那能膩死人的眼神看她,“瑤瑤,邺城水寇那一案,若查實本王是無辜的,你能原諒我嗎?”
既然得知了沈書晴心裏最大的症結,陸深倒是像吃了一顆定心丸,畢竟這件事他從頭到尾皆沒有參與,他掌管刑部這些年,最是明白一個道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件事他沒有做,縱然陳老爺子能冤枉他一時,也決計冤枉不了他一世。
他已寫信給陳老爺子,又再派了刑部的官員下去查探這個案子,便是陳老爺子不肯松口,也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他滿是希冀的眸子盯視着女子疑惑的眼,許久不曾聞到她身上的栀子香,這叫他感到安心的同時又想與貼得更緊,最好是寸寸肌膚皆貼合在一起,然則他卻是看見女子神色一凜,而後大力摁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
看他的眼裏沒有一絲溫度,“你又想要耍什麽花樣?”
“要屈打成招嗎?”
陸深腦子裏才升起的幻想霎時破裂,他知曉不該與與她頂嘴,他也知是多次的欺騙才叫她對他沒了半分信任,可是他還是捂着針紮一般的胸腔,問她;“在你心裏,本王就是這樣的人嗎?”
“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
沈書晴唇角譏诮,絲毫不帶猶豫地怼他:“你說呢?”
清清落落的三個字,砸的陸深幾要無法呼吸,他踉踉跄跄退了幾步,背靠着翹頭案,不住地搖頭,“書晴,你,你從前不是這樣牙尖嘴利的。”
曾幾何時,那是一個連螞蟻也舍不得踩死,連欺負她的奴仆也要包庇,連他棍罰一個做錯事的奴婢,她皆要落淚求情的小婦人。
曾幾何時,她對他柔情蜜意,從來不曾紅過臉,從不曾大聲說話,怎會似今日這般張牙舞爪,字字句句皆往人心口鍘刀。
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沈書晴本不欲與他過多交談,然則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不再說幾句,卻是顯得自己理虧似的,她轉身,一步步逼近早已潰不成軍的陸深,走到他面前後,她手一揮将翹頭案上的筆墨紙硯全都揮灑到了地面。
掃了一眼冰裂紋地磚上的七零八落,沈書晴倏然仰面一笑,笑得森然冷冽,“從前?你還有臉提從前?”
“從前我就是性子太軟,才會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才會任由你将我的一片真心,利用得幹幹淨淨,才會叫我的家人也被你算計到如此地步。”
“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軟弱就要被欺,落後就要挨打。”
說到這裏,她搖了搖頭,無聲落淚,“我不想再被你牽着鼻子走了,陸深,你休想再诓騙算計于我!”
說到此處,沈書晴從發髻上取下一根玉簪,在陸深的毫無防備下,對準了陸深修長脖頸上橫着的血管,眼裏滿是血紅地威脅他,“你若是為了洗脫罪名,再去幹甚麽傷天害理的事,那我就親手殺了你!”
說罷,也不去看陸深那早已震驚得瞳孔驟縮的雙眼,捏緊玉簪,她轉身就走。
陸深被她吓壞了,額頭直冒細汗,甚至不及反應回她的話,只見她離去,才下意識伸出手去留她,“瑤瑤,你別這樣,我害怕。”
只他話音還未落,手腕便結結實實受了一刺,他痛得眉頭打結,看了眼那子往地上滴的鮮血,顫着聲音問她:“你當真心裏一點也沒有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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