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

第 38 章

趙瀾江說完話,突然尿急,他起身出門,怕冷,随手掏了件沙發上的衣服,邊走邊穿上身時才發現衣服有點兒大,應該是拿錯了岑司白的。

也管不上這麽多,他将高領毛衣拉上來捂住嘴巴鼻子,裝出酷酷的樣子,直奔衛生間。

“是這個吧?”

一行人指着趙瀾江背影說話,帶頭的女人就是剛才要岑司白微信的那個。

“是吧,就好像矮了點兒。”

女人記得岑司白的衣服,不說款式版型,就那質感就能看出來不是便宜貨,而且來酒吧的個個穿的都很機車、炫酷,他的大衣調調不太一樣。

“是就拖了。”

旁邊的男人點燃嘴裏的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幾人就在衛生間門口等着,趙瀾江一出來就被拖到了酒吧外面。

“你誰啊?”

趙瀾江腦袋被對方夾在腋下,看不清這幫人是誰,他有點懵,心想對方是不是認錯了人。

角落裏,男人松開趙瀾江,他剛站直身體,一群人就把他圍住了,最前面的女人抱着手,一把扯掉他蓋在鼻子上的毛衣領。

女人一臉嫌棄的咋舌,“長這麽醜,拽什麽拽啊?”

她旁邊的女生也跟着罵:“我還以為有多帥呢,就這樣子,追我我都嫌棄,真以為自己是再世潘安?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樣兒,我要是你,長成這樣絕對不出門。”

一群人哄笑起來,有人道:“怪不得他要戴口罩呢,哈哈哈。”

趙瀾江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不明白這群人把自己拖出來幹什麽,難道就只是為了告訴他他很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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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醜嗎?”心理防線本就在崩潰邊緣的趙瀾江認真問,“哪裏醜啊?”

人脆弱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這分鐘,他甚至在想被姜橙拒絕是不是因為長得醜?

女生明顯一愣,沒遇到過挨罵這麽真誠的。

她沒說話,她旁邊的人道:“哪裏都醜,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醜得沒眼看。”

趙瀾江哭了,哭得很傷心。

一群人有點懵,沒見過心理素質這麽差的,索性見人都哭了,也就沒了興趣,放他走了。

趙瀾江沖回包間,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林亭童上前關心道:“怎麽了,上個廁所怎麽哭了?”

“剛剛一幫女生圍着我罵我醜,”趙瀾江邊抹眼淚邊哭,“司白哥,我真的醜嗎?”

岑司白看着趙瀾江凄慘的樣子,感覺事情有點兒無厘頭,他搖了搖頭,道:“不醜,誰罵你?”

“就是他們。”

趙瀾江帶着岑司白找了一圈,終于在大廳找到了剛剛罵自己的女生,他指着女生控訴,“就是她,莫名其妙罵人。”

女生不以為然的挑眉,和身邊人一起嘲諷道:“醜比帶人來找麻煩了?”

她剛站起身,便看見了趙瀾江身後的岑司白,眼睛一下子直了,完全忘記下一句話要說什麽。

她身邊的姐妹好奇她的反應,也站起身來,看見岑司白的那一刻,幾人不自覺的露出害羞神态。

“岑司白?”

“你是岑司白吧?”

“長得好像啊,不,比岑司白還要帥。”

幾個人完全沒了氣勢,紛紛花癡起來。

岑司白看了領頭的女生,立馬知道了來龍去脈,他冷冷道:“道歉。”

“道什麽歉?”

女生表情略微呆滞的問。

岑司白指了指身邊的趙瀾江,“給他道歉。”

看了眼趙瀾江,幾人也反應過來剛剛是場烏龍,不過她們并不內疚,反而反問岑司白,“憑什麽道歉?”

“不是想要我微信嗎?”

岑司白拿出手機,挑眉看向女生。

女生猶豫了片刻,利索的給趙瀾江道了歉。

岑司白并不滿意,搖了搖頭,“鞠躬,态度誠懇一點,還有,你們幾個,但凡剛剛罵過人的都要道歉。”

“那我們道歉,你給微信嗎?”

女生白了一眼身邊的朋友,這種時刻被背刺,真的驗證了那句見色忘友。

岑司白揚起好看的笑容,“當然。”

大家一聽,立刻态度誠懇的給趙瀾江道了歉,随及紛紛拿出手機,目光灼灼的看着岑司白。

岑司白冷哼一聲,在幾人的注目下收起手機,轉身離開。

幾人看着岑司白的背影,愣在原地。

林亭童和趙瀾江追出酒吧,兩人笑得前俯後仰。

“司白哥,你太厲害了,剛剛她們臉都氣成豬肝了。”

林亭童大笑,“沒想到啊,帥哥騙起人來這麽絕。”

岑司白走在前面,腳步輕快。

林亭童仔細看了看岑司白,發現他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要是心情不好,他怎麽可能有興致給趙瀾江報仇,但按理說他不應該心情好啊,姜橙都有未婚夫了,他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姜橙做夢了,她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幽靜的山谷,山谷斜坡上、密林間開滿了小百合,入目都是潔白柔軟的百合花,甜蜜的花香一縷一縷的鑽入鼻腔,

岑司白攔着她的腰,他好像更好看了些,陽光從樹林的空隙間灑下來,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他的臉鍍上一層白光,一切變得夢幻起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點一點的俯身下來。

唇瓣冰涼,他的吻輕飄飄的,若即若離。

姜橙踮起腳尖,挽住他的脖頸,将這個吻深入。

一陣鬧鈴響起,姜橙從夢中驚醒,她心有餘悸的看向四周,唇瓣上的觸感太過真實,一時間分不清夢和現實的界限,她伸手觸摸嘴唇,那裏濕濕的,好像是口水。

原來上嘴唇親下嘴唇是真的能做到,但是得在夢裏。

姜橙猛地揉了揉自己頭發,想到夢裏她主動踮腳尖索吻,一股羞恥感湧上心頭。

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會兒,她光腳下床,拉開窗戶的一瞬間,這才發現外面下大雪了,樹枝上挂滿沉甸甸的雪,樓下的花池、車頂、路邊更是鋪了厚厚一層。

世界變得好幹淨,姜橙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視力都瞬間變成了5.0。

她推開窗,涼氣裹着雪的清新湧入鼻腔,一下子人就清醒起來。

緣姐不在以後,姜橙基本上都是自己出去吃早餐,她簡單的洗涑好,花了點兒時間化了個素顏妝,找了件白色長款羽絨服裹上,帶上包出門。

今天殺青宴,劇組要搞祭拜儀式,拍電影的都非常迷信,影視行業運氣太重要了,一不小心哪裏不對,辛辛苦苦拍完的電影就過不了審,幾千萬的投資就直接打水漂,所以開機要祭,殺青也要祭。

姜橙去樓下吃了碗幹拌混沌,這家店她經常吃,都面熟了,老板很好,每次都要給姜橙多加芝麻醬,皮薄餡兒大的混沌裹滿芝麻醬,一口下去,別提多香。

她心滿意足的吃完,喝了口湯,起身離開。

路上的積雪被環衛工人推到路邊堆積起來,姜橙特意走邊緣位置,聽着雪被靴子踩得咯吱咯吱響,可能是要殺青,她的腳步輕快,整個人都輕盈起來。

到了劇組,大家都在準備祭祀的東西,姜橙和孫雨杉站在大樹下堆雪人玩,沒過一會兒李沐也加入進來,但是他管不住手腳,堆了一會兒就站在一旁使壞,用腳用力踢樹幹,雪撲簌簌的往下掉,有一大塊掉進了姜橙衣領裏,她急忙蹦蹦跳跳的往下抖。

岑司白環抱雙手看着她,她衣領有一圈白色的兔毛,這麽蹦蹦跳跳的樣子,很像一只雪地裏的兔子。

姜橙發現不遠處的目光,忍着背脊上透心的涼意停止自己滑稽的動作,她朝擡眸看去,正好撞見岑司白的眼神,然而這次兩人都沒有避開彼此的目光。

她感覺此時的岑司白就像夢中那樣,身上打了一層柔和的白光,好看得有些過頭。

有人擡着香爐從岑司白面前走過去,因為路滑踉跄了一下,香灰飛揚,模糊了彼此,姜橙身邊,孫雨杉氣急了追着李沐打,兩人繞着姜橙轉圈。

再擡眼時,岑司白已經不在原地了,他正在往屋子裏走,背影很快消失在嘈雜的人群裏。

“別打了,別打了,大哥,我認錯。”

李沐抱頭縮在樹下,孫雨杉朝姜橙使了個眼神,姜橙立馬心領神會,兩人各自抓了一團雪,捏成實心,從他衣領裏塞進去,再齊心壓着他,不準他把冰疙瘩抖出來。

他被凍得烏拉拉的亂叫,劇組路過的人都停下來瞧他一眼,像看猴兒似的。

姜橙和孫雨杉終于舒服了,大仇得報,李沐舉着手可憐兮兮的道:“兩個大哥饒了我吧,放過我,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

“禮物?”

孫雨杉來了精神,立馬換了嘴臉,親切的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你真是我們的好夥伴啊,什麽禮物?”

姜橙對孫雨杉變色龍的行為嗤之以鼻,她彎腰繼續捏雪球,李沐則是從胸口的包包裏掏出兩張券,“這是美容院的內部優惠券,一般人都搞不到的,知道優惠力度有多大嗎?充十萬送五萬,看在我們關系好的份上,你現在就把錢充給我,我直接把會員卡給你,完全不賺你們差價,今天是最後一天。”

孫雨杉接過優惠券,看了兩眼,一臉嫌棄,“什麽啊,你當我傻啊?”

“我媽我都沒給,這真是好東西。”

李沐拿起優惠劵,忽悠起來。

孫雨杉自然不上當,誰不知道李沐德行,做熟人生意,娛樂圈女藝人的錢是最好賺的,“你覺得我像是有十萬塊去充美容院的人嗎?”

李沐調轉槍口,蹲到地上和姜橙推銷,“橙子,她沒有,你絕對有啊?”

“我?”

姜橙指了指自己,李沐用力點頭,她正想着怎麽拒絕李沐,突然瞥見岑司白又出現在人群裏,心血來潮般,她指着岑司白道:“這樣,給你個機會,你去說服岑司白,如果岑老師充了錢,我就充。”

李沐看向岑司白,臉上打蔫兒似的,推銷激情仿佛瞬間被抽幹,只剩下一個字“慫”。

孫雨杉看熱鬧不嫌事兒,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有意思,這樣,再加我一個。”

-

李沐瞬間打了雞血,拍了拍身上的學渣子,立馬就朝岑司白那邊走去。

過了一會兒,李沐回來了,看着姜橙壞笑,“岑老師叫你過去。”

“叫我過去?”

姜橙反手指向自己,“過去幹嘛啊?”

李沐伸手推姜橙,着急道:“快點兒,岑老師等着你了。”

他指了指,岑司白正定眼看着姜橙,姜橙一擡頭,剛巧和他眼神撞了巧。

姜橙搓了搓手上的冰,起身朝着岑司白走了過去,随後跟着他穿過嘈雜的人流,到了祭臺後面。

“岑老師,怎麽了?”

姜橙有些心虛的看着岑司白,心想他要是問李沐為什麽找他,她就來個打死都不認。

岑司白盯着她看了片刻,目光落到她的手上,因為剛剛玩過雪,手指頭像紅蘿蔔似的通紅,“凍瘡好了,就敢玩雪?”

說着話,他伸手抓過姜橙的手,然後在她手心放了一個熱水袋。

好暖。

姜橙低頭仔細看了看,熱水袋是黃色海綿寶寶的圖案,怎麽看也不像能從岑司白手裏拿出來的東西。

“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給我熱水袋?”

姜橙昂着頭問岑司白,被他灼灼的目光注視着,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臉頰熱熱的,她還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這熱水袋有點出人意料了,怪不得她剛剛玩雪的時候,他一直盯着她。

“不然呢?”

岑司白看着她,道:“你還希望我做點兒什麽?”

姜橙不說話,岑司白繼續道:“沖錢去美容院保養?”

果然抹不開,姜橙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狡辯道:“沒有,我和李沐開玩笑的。”

“怎麽,你嫌我老?”

岑司白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姜橙一時語塞,不敢回答。

岑司白也不催她,走到一邊風口處,靠着牆,抽煙。

此處房間後面是一個荒廢的露臺,因為疏于管理,雜草叢生,前面擺祭臺的房間已經被他們進來時上了鎖,所以,并不用擔心會有人過來。

姜橙摸了摸木凳,灰太重,她從包裏摸出兩張紙,疊好,放木凳上,然後坐下,手裏捂着熱水袋,外面依稀能聽見嘈雜聲,這裏确實是一處躲清閑的地方。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岑司白靠牆姿勢換了換,依舊很随意的樣子。

“沒什麽打算。”

上次和孫雨杉找戲失敗,姜橙後來就沒去打聽了。

“《天機》要開機了,之前定好的女二放鴿子,我向他推薦了你,我把微信推給你,有興趣就去試試。”

岑司白說得随意,仿佛是件小事兒。

《天機》這部電影從導演到編劇、制片人,都是行業數一數二的,孫雨杉之前給姜橙提過,不過按孫雨杉的原話,根本不用考慮,去了也是白費力氣。

“真的嗎?”

姜橙湊到岑司白身邊。

看見姜橙滿臉興奮的樣子,岑司白仿佛受到感染似的,心情也輕快起來,他裝出淡定的樣子,嘴上卻道:“不過是部戲而已。”

“女二真的鴿了?為什麽啊?”

“什麽?”

“什麽內情啊?快和我說說。”

姜橙不愧是八卦人八卦魂,第一秒捕捉到的關鍵信息不是角色,而是——換角風雲?

看着湊到自己身邊的姜橙,岑司白心想她關注的點怎麽有點偏,見她滿臉八卦的追問,他伸出手捏了捏姜橙的臉,兇道:“心思放正事兒上。”

“這不是正事兒嗎?你難道不好奇,據我所知,女二可是陳夢,她為了這個角色很拼的,但她簽約的公司一向不幹人事兒,難道是和公司鬧掰了?還是說這部電影投資商出問題,背後投資商是香港那邊的大佬,這位大佬前不久好像被請去喝茶了,勾結外資,洗錢,不會是撤資了吧?”

“重點是,到底哪邊出了問題?”

“知道的不少啊,你搞情報工作應該很厲害。”

岑司白成功被姜橙一席話勾起興趣,他想了想道:“我有空去打聽打聽。”

白天祭拜搞得很莊重,大家紛紛吐槽腿軟,一個二個在包廂裏窩着打麻将,姜橙特煩麻将桌上的氛圍,煙味兒重,放牌的時候桌子被砸得邦邦響。

吃完飯,打麻将的還不走,姜橙正準備溜,便聽見大家八卦趙傳老婆來了,氣勢洶洶的樣子,穿着九厘米高細得能戳死人的高跟鞋,口紅紅得滴血,一看就是有大事兒要發現。

人人都來了精神,姜橙更甚,上次錯過了好戲,這次必須留下來啊。

孫雨杉甚至貼心的準備了一大捧瓜子,抓了一把塞進姜橙手裏,然後兩人找了一個視線非常好的位置。

不一會兒,人就到了,徐倩蓉穿着一身毛色極好的貂衣,她本來就高,又穿了高跟鞋,顯得更是鶴立雞群,臉上的妝容異常精致,只是為了遮蓋皺紋,粉太厚,她的眼睛很有特點,明明是溫順的長相,偏偏把眼線挑高,整個人像一只吹漲的河豚,用來幹嘛,太緊崩,精致中透着土味兒。

姜橙以前見過徐倩蓉,她現在的樣子和印象中溫柔知性的阿姨相差甚遠,記得曾經她簡簡單單一頭齊肩短發,人不是特別美,但窄薄的鼻梁,微微高聳的顴骨,一雙溫柔的眼神,整個人很有韻味,有知性美。

“這是多大的敵人啊?”

孫雨杉湊到姜橙耳邊,“趙導平日作風還行啊,難道是我看錯了?”

“不知道诶。”

姜橙正和孫雨杉咬耳朵,徐倩蓉的目光突然落到她身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對方這一眼頗有深意。

“我來晚了,我給大家定了水果,一點點心意。”

徐倩蓉張口說話,依舊是溫柔的語調,但尾音比以前尖了些。

大家紛紛上前寒暄,情商高的拉着徐倩蓉一個勁兒的誇,姜橙發現,年輕的男演員誇她的時候,她笑得很真實自然,年輕的女演員誇她,她總會先審視對方一眼,笑意也假。

這是受過什麽心靈創傷?

姜橙下意識覺得對方不好相處,小時候也只是看過幾眼,有點兒印象,她不準備上前裝親熱,孫雨杉倒是跑了過去,沒辦法,哄導演老婆開心,也是拓展戲路的絕妙捷徑。

“徐姐,趙哥在裏面呢。”

有人給徐倩蓉指了指房間,徐倩蓉擺手,笑道:“讓他玩兒吧,我一會兒再過去。”

大家都在揣摩徐倩蓉的話,好奇她接下來要搞什麽幺蛾子,畢竟上次她就鬧了一出,姜橙在角落繼續嗑瓜子,她也在好奇呢,就在這時,徐倩蓉突然朝她招了招手,“姜橙,過來,我和你說說話。”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姜橙身上,姜橙眼裏的疑惑不比大家少半點兒,她指着自己,不确定徐倩蓉是不是說錯了。

“對,快過來。”

徐倩蓉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姜橙猶豫片刻,磨磨蹭蹭的走到徐倩蓉身邊。

“一晃都這麽大了,小時候見你,還是個小姑娘呢。”

徐倩蓉捏了捏姜橙的臉頰,大家一聽這話,有的失落,有的松了口氣,只有姜橙覺得對方掐自己這下用了力,還挺疼的。

徐倩蓉将姜橙帶進包間,她關上門,随及走到窗邊打開窗,天已經擦黑,還能看見窗臺上的雪。

姜橙完全不知道徐倩蓉葫蘆裏賣了什麽藥,她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想了想,揚起社交笑容,“徐姐,您叫我過來是什麽事兒啊?”

徐倩蓉從包包裏摸出香煙,點燃,她看着姜橙,笑容漸漸垮了下去,“姜橙,你和你媽長得可真像。”

很突兀的一句話,姜橙向來不喜歡別人提自己的母親,她的笑意也垮了下去,靜靜的等徐倩蓉接下來的話。

“以前我和你媽媽很好的,那時候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到了北城,她帶我嘗臘園胡同的鹵煮、儲子營的老糕點,甚至介紹我認識了趙傳,後來她結婚生了你,我們斷了聯系。”

姜橙不知道徐倩蓉講這些幹什麽,但有一點,徐淑晴基本上沒有提到過她,她們感情很好的話,怎麽姜橙不知道?而且後來兩人在劇組遇到過,也沒見有多親切。

“所以,你應該叫我徐姨,不叫姐。”

徐倩蓉笑了一下,走到姜橙身邊,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是前幾天才有人告訴我,你在劇組,上次來我也沒遇到,趙傳還挺會照顧老朋友的,淑晴都去了這麽久,他還是忘不了。”

姜橙看見徐倩蓉的笑像碎掉的牆屑一點一點忘下掉,意識到對方并不友善,她從對方手中拿出自己的頭發,冷冷道:“徐姨,我感覺你對我媽媽了解并不多,我有事,先走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徐倩蓉攔住她,“你知道嗎?這些年我背負了什麽嗎?我被罵這麽多年,但真正的小三是你媽,就因為狗仔說小三是徐姓女子,趙傳他就為了保護她娶我,讓我成為衆矢之的,現在,她死了,你又冒出來蹦噠。”

“當初趙傳是她不要的東西,她把他介紹給我,我還感恩戴德,可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麽?”

徐倩蓉哀容滿面,“而且趙傳是有家室的人,他原配夫人躺在床上這麽多年,她明明知道,結果最後我成了搶人老公的小三,明明是他們兩個暗通曲款,小三是她才對,我看見你,心裏特別難受,她對不起我這麽年,趙傳不是不知道,他還要這麽照顧你。”

姜橙沒想到,這瓜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她從來不知道徐淑晴和趙傳有什麽故事,但趙傳對她這麽照顧确實有點蹊跷。

趙傳的原配多年前出車禍半身不遂,十多年前大家對小三的态度都是口誅筆伐,更別說是搶一個半身不遂可憐人的老公,當時徐倩蓉出門都會被扔臭雞蛋的程度,如果她承受的這一切只是趙傳為了保護別人的計謀,确實能将一個人逼瘋。

不過看徐倩蓉情緒不穩定的樣子,她還是離開為好。

就在姜橙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徐倩蓉突然道:“知道你媽媽為什麽會自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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