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第 39 章

姜橙身體一頓,徐淑晴自殺的原因是捆住姜橙的魔咒,她一次一次的在夢中詢問徐淑晴原因,永遠都得不到答案,只看見她決絕的跳下高樓,摔得血肉模糊。

很多次,她都會在噩夢中驚醒。

“她自殺前給我打過電話,”徐倩蓉已經失控,她靠近姜橙,表情猙獰的道:“她當成為了愛情放棄引以為傲的事業,最後落得一場背叛,死前那個小三找到她,她說你爸爸罵你媽媽是個高級妓女,說你媽媽當初為了得到角色出賣身體。”

“她為什麽找你?”

姜橙紅着眼,她不懂,為什麽徐淑晴不告訴自己,這些年她備受折磨,但凡是和姜澤渠相關的事情,她表面裝得雲淡風輕,實則完全無法控制情緒。

她恨姜澤渠,恨這個人給了她生命,又毀了她最愛的人,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徐淑晴瀕臨崩潰的時候,為什麽不找她。

很明顯,這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徐倩蓉被問得一怔,喃喃自語,“訴苦咯,也許沒朋友吧,我怎麽知道?”

姜橙苦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她現在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趙傳那邊聽見徐倩蓉找了姜橙,如臨大敵,他将牌蓋上,“不玩了,來個人,你們打,我去看看。”

岑司白也在牌桌上,剛剛他聽見了別人給趙傳說的話,正有些好奇趙傳的反應,便聽見重新上桌的人翻開趙傳的牌,驚訝道:“筒子清一色聽牌,這麽好的牌趙哥都不要?”

岑司白見狀,推了牌,起身跟上趙傳。

趙傳回頭看見岑司白,神情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出于不想讓人知道醜事兒的心态,他有些局促的道:“司白,有什麽事情嗎?”

岑司白看出趙傳的吞吞吐吐,也知道趙傳話裏意思,說實話這是別人的閑事兒,他向來不喜歡八卦,但這分鐘,想到和姜橙有關,他放下自己一慣冷硬的态度,關心道:“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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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轉念一想,萬一徐倩蓉動起手來,也得有個人拉着,他知道徐倩蓉脾氣,最近幾年瘋得厲害,每天都在捕風捉影,把他折磨得夠嗆。

“行,”趙傳想了想,和岑司白簡單交代一下情況,道:“司白,是這麽個情況,我和姜橙媽媽以前是好朋友,我愛人總是誤會我們兩個的關系,我怕她來為難姜橙,一會兒你幫我拉着人,護着點兒姜橙。”

之前徐倩蓉懷疑他和劇組演員有一腿,就像今天一樣氣勢洶洶的過來,最後把人臉給抓爛了,現在趙傳是真的害怕徐倩蓉發瘋,他加快腳步,又得刻意避開劇組裏喜歡吃瓜的好事兒人,兩個人像是做賊一樣偷偷摸摸來到房間門口。

就在趙傳将耳朵靠在門上聽動靜的時候,門“砰”的一聲從裏面被人打開。

姜橙并不看任何人,甚至沒有回應趙傳的話,快步離開。

趙傳愣了一下,斜眼看屋內,徐倩蓉怔怔的坐在窗邊,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但明顯一看,肯定不對勁兒。

“我去看看情況。”

趙傳回過神來,“嗯嗯,司白,你去。”

周圍還是圍了不少人,趙傳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開,等外面人散了,他走進房間,悄悄關上門,坐在徐倩蓉旁邊。

他并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着她。

“趙傳,你和我結婚,是因為她吧?”

徐倩蓉茫然的看着窗外,不知道是在問身後的趙傳,還是在問誰。

趙傳自然知道這個她是誰,倘若是平日,這話一問出來必然兩人就要起争端,但今天,看着徐倩蓉失神落魄的樣子,他沒來由的耐着性子,認真道:“倩蓉,我和你結婚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我和你結婚只是因為我想和你結婚。”

徐倩蓉轉過身,眼神依舊無神,“我不信。”

趙傳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這麽多年心裏一直有根刺,今天我好好和你說說,二十年前,那時候我是個落魄小導演,手裏的片子根本沒錢拍,再搞下去只能回家種地,她知道了不要片酬的來支持我,我很感動,但是感動不是喜歡,我一直分得很清楚。”

“後來我和你張姐結婚,那是因為我們從小長大,有感情,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出了車禍,一躺就是十多年,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我念舊情,大家都勸我再婚,但是我不忍心,直到遇到了你。”

“我記得,有次你跟着淑晴來我們劇組,那時候我們在野鴨河拍鏡頭,天特別冷,我手凍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只有你發現了,偷偷塞了一個紅薯給我,那時候,淑晴勸我,我就同意了。”

“我當初喜歡的是一個溫柔細心的女人,不像現在的你。”

趙傳眼中滿是失望。

徐倩蓉看着趙傳,她的淚水從眼眶中湧出來,她想不通,為什麽徐淑晴死前要給自己打電話,她分明把她當作仇人,她恨她。

但是剛剛姜橙問她,她沒有說,但是她一直知道,她只是把淑晴當假想敵,一直将她推遠,在她離婚後最需要朋友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耐心聽過她訴苦,其實淑晴一直把她當作朋友,能說話的朋友。

當時,如果她能好好聽聽她說話,她也不會選擇自殺。

“對不起,我們離婚吧。”

徐倩蓉笑了笑,“我們互相折磨太多年,你沒有錯,我只是迷失了自我,我不想圍着你,所有事情都想着你,我總是不安,但我們又經常分隔兩地,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逼瘋的。”

趙傳點了點頭,他們的婚姻早就走到了盡頭。

姜橙神氣恍惚的快步往前走,身後有不少人說話,好像孫雨杉還叫了她,但是她不想停下來,這分鐘,她只想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

積雪表面凍着一層薄冰,她快步走過花壇時,身體踉跄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姜橙順勢坐到花壇上,她的手心被花壇邊緣劃出了一個口子,很痛,但是這點兒痛和心裏的痛一比,算不了什麽。

耳邊傳來腳步聲,她沒有去看來人是誰,目光從花園圍牆邊緣遠眺出去,吃飯的地方是個郊區農莊,附近看起來荒無人煙,遠處的山頂被白雪覆蓋,她好想躲到山頂上去,像冬眠的蛇,被大雪覆蓋,等到來年冰雪融化,再從暖陽中活過來。

“受傷了沒?”

姜橙将手藏在身後,低頭看着自己的鞋,不說話,她知道眼前人是岑司白,但是她一點都不想看見他,更不想要他關心自己,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落淚。

岑司白彎腰,想要去查看姜橙的手,姜橙整個人很緊繃,拒絕他靠近,她猛地的起身,扭頭就走。

兩人一前一後,姜橙走得越來越快。

就在昨天,姜遠洲給她打過電話,她本來已經決定好,不去和他争搶,她只要郊區的桃源山莊,那裏的房子是當初姜澤渠送給徐淑晴,兩人恩愛的時候,他知道徐淑晴喜歡過歸隐山林的日子,便花了幾千萬,在郊區買了地皮,修了幾棟別墅,還包了一個山頭種桃子,現在那裏的桃林依舊有人管理。

但是現在,她想法變了,她怎麽可以讓姜遠洲好過?

姜遠洲的母親她很小的時候見過,那個女人長了一張利嘴,說話很好聽,很會哄人,但是她也是最會玩弄人心的,她可以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她的父母互相猜忌。

她甚至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小三,但這些都不重要,徐淑晴帶着姜橙離開,本來就是為了逃離困獸一樣的生活。

所以,她為什麽還要主動來找母親,來刺激她?

姜橙好恨,恨得眼睛痛紅,她咬着唇,暗自發誓絕對不會讓這兩個人拿到一分錢。

岑司白上前抓住了她,“你一個人跑哪裏去。”

“不要你管。”

姜橙掙脫開岑司白的手,岑司白又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她。

“你現在這樣子,不管怎麽能行?”

岑司白看着她通紅的眼,嘗試溫和下來,但姜橙完全不接受,情緒反而激動起來,“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麽管我?我一個人活到現在,沒人管,不也沒死嗎?”

“跟我回去,我一會兒送你,聽話。”

岑司白伸手摸了摸姜橙的腦袋,盡量安撫她的情緒。

姜橙眼神有一瞬間的松動,岑司白常常都是冷言冷語的樣子,很少像現在這樣溫柔,她很留戀這樣的岑司白,可是她不可以留戀。

她必須去找爺爺,然後聽爺爺的話和岑三結婚,然後讓爺爺把姜家的産業都給自己,只有這樣,她才能将那兩個人攆出去。

想到這裏,姜橙冷冷道:“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和你注定不是同路人。”

岑司白失去了耐心,他皺着眉頭,道:“不是同路人?”

那表情好像只要姜橙敢說一個“對”字,他就馬上和姜橙分道揚镳。

姜橙甩開岑司白的手,咬牙,斬荊截鐵的道:“對。”

姜橙離開劇組前趙傳找到了她,兩人沉默了半天,都有話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們本來沒有什麽關聯,也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僅僅是因為徐淑晴,兩人共同緬懷着一個人,也算彼此理解。

“你媽媽是個好人。”

趙傳千言萬語在心裏,只總結出這麽一句。

“謝謝。”

姜橙真摯的道謝,這對于徐淑晴來說應該很重要吧,有人記住她的好,也不算她來世間白走一遭,或者是對她來說很重要,她一點也不能接受別人诋毀徐倩蓉。

無需多言,姜橙謝過趙傳的照顧,她定了回北城最快的一班飛機,劇組很多人都在殺青後走了,包括孫雨杉他們,就像拉了放學鈴聲,沒有人想在教室裏多待一分鐘。

“姜橙,”趙傳突然叫住她,他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姜橙等了一會兒,他還是開了口,“我看你和司白最近走得很近。”

姜橙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一是不知道趙傳想表達什麽,二是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怎麽回答,說近的話,兩人确實熟悉了很多,但有時候她覺得彼此只是在門外了解對方,從未走到對方心裏,還很遠的距離。

見姜橙不說話,趙傳局促起來,他解釋道:“按說我不應該管你的事情,但是以為我受過你媽媽的恩惠,總想着照顧你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想說的是,演員在相處中産生感情很正常,這麽多年,我見過不少,畢竟大家吃住在一起,天天接觸,據我所知,他是有未婚妻的,你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未婚妻?

姜橙有些驚訝,搖頭,“不知道。”

“我不是要幹涉你的交友,只是有時候還是要多了解了解,希望你謹慎一些。”

趙傳說得很誠懇,在他的視角,他有必要告訴姜橙自己知道的事情。

姜橙笑了笑,“趙叔,我懂,其實進了這麽多劇組,很多時候戲一殺青大家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謝謝你和我說這些,但是我和他不可能的。”

趙傳點了點頭,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他囑咐姜橙好好專注事業,以後有好的角色再聯系。

姜橙要趕飛機,兩人簡單告別,她飛回北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兩點過。

阿姨聽見動靜出來,看見姜橙,吓了一跳,“小姐,是你啊。”

袁阿姨是早年從香港那邊來內地的,所以總是尊稱小姐、夫人、先生什麽的,姜橙每次聽見都覺得自己在民國戲裏一樣,說過很多次叫她名字就好,但是袁阿姨有自己的堅持。

她問過安葉她們,家裏的阿姨都是叫安葉小葉,也不叫夫人、先生,都是喊姐、喊哥,這是新社會以後的改變,去除老封建那一套,但也只是表面上而已,不管換哪種稱呼,剝削永遠不會消失。

袁阿姨從兜裏摸出速效救心丸,含了一顆,便急着詢問姜橙餓不餓,姜橙搖頭,她現在很困,只想倒頭就睡。

“明天早上想吃什麽?我叫廚房準備。”

袁阿姨特別會照顧每個人的需求,這也是她在姜家這麽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而且她很尊重姜橙,把姜橙當作姜家唯一的後輩,對姜遠洲嗤之以鼻,她認為那種外面養的上不了臺面,但據說是因為她老公在早年時出軌,她特別痛恨小三和私生子。

“水煎包吧,”姜橙随便說了一個,然後道:“袁姨,你快去休息吧。”

等二天姜橙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但餐桌上的水煎包依舊是熱乎的,還特意給她準備了辣椒油,這是她的口味,姜橙心情舒暢,吃得很滿足。

袁姨很開心,笑着道:“小姐這次回來待多久啊?老爺大早上就起床了,現在在花園裏收拾花花草草,我看他沒帶手套,一會兒傷了手就不好了。”

姜橙看了看桌上的園藝手套,她完全懂袁姨的意思。

小時候爺爺和姜橙很親,但長大以後爺爺這也要管那也要管,最重要的是,近幾年天天催婚,姜橙都快煩死了,每次回來都躲着他,袁姨看在眼裏,總想緩和他們的關系,以前這種時候她一般都是不為所動,現在她爽快的拿上手套,對袁姨甜甜的笑道:“這次回來要待到過年。”

袁姨很開心,不禁吐槽道:“是啊,你得多陪陪老爺,那個麻甩佬天天來家裏,我恨不得拿掃帚把他轟出去。”

姜橙可太喜歡袁姨說話了,她吃掉最後一個水煎包,起身去了花園。

姜家老宅完全仿造的江南別苑造景,家裏是老中式家具,花園也是中式園藝,有小橋流水,有回廊魚池,花園裏種的也是牡丹、荷花、蘭草,她爺爺則是喜歡侍弄各種老樁盆栽。

十多歲的時候每次回老宅,她都覺得這些花草很土,這幾年越看越有味道,算得上審美回歸正統。

花園裏,姜從恤正蹲着修剪他的高山杜鵑,這顆老樁開花的時候姜橙見過,花枝密密麻麻,就像是假的一樣,在北方能養活這麽一顆,也算是奇跡。

姜橙走到姜從恤身邊,蹲下,“爺爺,袁姨叫我給你拿手套過來。”

姜從恤沒看姜橙,接過手套戴上,他擺弄了一會兒木樁子,嘴裏念叨:“太陽曬屁股了才起床,你看這些木頭,不見光一天就蔫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愛念叨,在姜橙記憶裏,爺爺年輕時候一直是個不茍言笑的人,但只要一面對她,就說不完的話,不是念叨她早睡早起,就是念叨她別吃外賣和垃圾食品,或者就是叫她找個正經事兒做。

“爺爺,你可真厲害,這老樁都能養活,植物學家都比不上你吧?”

姜橙非常懂和爺爺相處,只要各種彩虹屁就行,反正就是光明正大的拍馬屁,小時候她拍得可不少,她小嘴一誇,爺爺就給她各種買買買。

“臭丫頭。”

姜從恤脫了手套,姜橙給他拿上鏟子,跟上。

穿過梅園的時候,一陣梅花香氣襲來,姜橙上前摘了幾枝,放在鼻尖嗅了嗅。

爺爺也上前摘了幾支放進她手裏,“回屋吧,穿這麽少,也不怕生病。”

姜橙上前攬着爺爺胳膊,撒嬌道:“冷死了,快走,快走。”

“沒大沒小,女孩子家要有點兒儀态。”

姜從恤嘴上念叨,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兩人樂呵呵的進屋,看見姜遠洲的一瞬間,姜橙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

“妹妹,你真的回來了啊?”

姜遠洲對姜橙笑得異常親切,“你說你,回家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啊。”

“我回自己家還要和別人說啊?”

姜橙沒好氣的怼他,姜從恤也不說話,他恢複一如既往的嚴厲表情,揮了揮手道:“你們是兄妹,別吵架。”

姜橙歪嘴,姜從恤眼裏露出勝利的笑容。

姜橙讨厭姜遠洲虛僞的嘴臉,這人厲害之處就在于他能随時随地表演。

比如現在,他一副關心姜橙的樣子,“小橙,這次在劇組辛苦辛苦啊,要我說啊,這麽多年了,你天天跑外面沒個着落,不如回家算了,回來有爺爺、哥哥照顧你,再說了,這麽多年你演戲也不見起色,別勉強自己,咱們家又不是沒吃的,幹嘛在抛頭露面的在外面陪笑臉?”

真的是句句話裏有話,專撿姜橙不喜歡的說。

“你更勉強一點吧,你在外在內都要陪笑臉,”姜橙看着姜遠洲,臉上揚起笑容,“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可以,反正演戲沒起色,我不如回家經商得了。”

姜橙看向姜從恤,“你說是吧,爺爺?”

袁姨正指揮人上菜,她默默将一盤辣子雞端上桌,正正好對着姜遠洲。

姜遠洲仔細觀察姜從恤的表情,他看見姜從恤點頭,說:“可以,你只要敢興趣,我讓楊叔手把手帶你。”

姜家的産業基本上楊叔都門清兒,當初姜從恤下海從商,在深海大橋上遇到快要餓死、渾身是傷的楊建軍,姜從恤可憐他,花光了身上的積蓄帶他去醫院,從那時候起,楊建軍就一直跟着姜從恤,最先姜從恤搞的是火藥加工,生意不溫不火。

楊建軍這個人是個全財,理工生,但經商眼光獨到,九十年代初期說服姜從恤投資了重金屬行業,又過了十年,國家基建飛速發展,他又鼓動姜從恤轉型了當時非常稀缺的爆破公司,從生産加工到技術投資,現在為止,姜家主要就兩個核心産業,不說富可敵國,到也是行業裏面出類拔萃的。

姜遠洲明顯酸了,他雖然進了姜家,但是手上根本沒什麽實權,天天疲于奔命般的讨好董事會那幫老頭,當初他表示想跟着楊建軍,老爺子只說再等等。

現在,姜橙一個屁都不是的小丫頭,姜從恤就讓她跟着楊建軍,這麽明目張膽的偏心,把他這個姜家長子放在眼裏了嗎?

“全是辣的菜,怎麽吃啊?”

姜遠洲看着滿桌子的菜,每道菜都放了辣椒,他是一丁點兒辣椒都吃不了的,故意刁難他?他看向袁姨,臉上暴怒,“爺爺這麽大歲數了,你做這些菜,誰吃得了?”

袁姨一點兒不慣着姜遠洲,斜眼看他,溫聲細語的道:“你恐怕是不知道,老爺子是湖南人,這麽多年,沒辣椒吃不下飯,哦,也是,你從小不在姜家,也少有和老爺吃飯,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姜遠洲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姜橙心裏暗爽,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袁姨這幾句話,可是往姜遠洲心窩子裏紮,刀刀見血。

“我怎麽不知道,只是老了還是得注意脾胃。”

姜遠洲生硬的說着話,表情已經繃不住了。

桌上沒人接他的話,姜橙端起碗,今天的菜全是她喜歡的。

“小橙,你和你們劇組戲子談戀愛的事情,有沒有和爺爺說啊?”

姜遠洲突然放大招,把姜橙吓得不輕。

“戲子?”姜橙臉上露出憤怒,将筷子重重的砸在桌上,她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岑司白,“談什麽戀愛?我沒有啊?”

姜橙拿起桌上的紙巾,捂住嘴巴咳嗽了兩聲。

“別裝了,”姜遠洲故作驚訝的道:“小橙,你這次回來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兒吧?”

姜從恤盯着姜橙,臉色怒意快要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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