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枚爪印
第7枚爪印
靳歡愣了愣,她把想法說了出來?
明明還在猶豫呢,怎麽說出這麽流氓的話,還面不改色?
“不行!”
王崇晟已經徹底看透了這個女人。
謊話連篇,永遠沒個正形。
他蹙了蹙眉,轉身欲走。
他無聊?同她浪費這麽些時間?
“那我也不行,你要是走了,有什麽三長兩短的,我可擔待不起。”
靳歡張開雙臂,飛快擋住門。
“……”
如果眼前是個男人,他早就動用武力了……
可應付女人,他真無計可施。
更何況是靳歡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你不打針也可以……”
“?”
“作為醫生,我得為你負責。十日觀察法你聽說過沒,我得觀察你十天……”
“……”
“一,乖乖脫褲子打針;二,我跟着你十天……選一個吧。”靳歡得逞地笑着。
“随便你……”第一條不可能……
“還是在手臂上先打一針吧。”
“……”
濱城醫大有句描述名人的名言——
信靳歡的套路,母豬都會上樹!
可王崇晟不是母豬,他是公的……
到現在還沒跟靳歡翻臉,說明他信了?
回自由城的路上,男人開車。
靳歡抱着赫本,坐在副駕駛上。
赫本睡醒了,又開始調皮,小爪子抓着副駕駛座位的皮面。
“又手癢了?”
靳歡兩手并用,拎起赫本,将喵腦袋對着王崇晟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
“看見沒有,你撓的。”
“喵嗚……”
赫本聳了聳耳朵,又垂下。
“內疚了?咋們是淑女,嗯?淑女吃肉要有吃相,不能瞎撓人是不是。”
靳歡将赫本放回腿上,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取出一個Hello Kitty形狀的指甲剪,上面串着一個小鈴铛,她搖了搖。
赫本耳朵豎了起來,偏了偏腦袋,把自己的小爪子放到靳歡的左手手心裏,才碰到就縮了回去,一秒後又戰戰兢兢地伸了出來。
一旁的男人見狀,勾了勾唇,這模樣跟家裏的那小子有點像。
車裏的燈光有些暗。
靳歡望着赫本好不容易乖乖伸過來的爪子,有些為難……
“你剪吧。”
男人拐彎停車。
“哦。”
靳歡應着,偷瞟了男人幾眼。
“謝謝……那個……可以幫我打一下燈嗎?”
她迅速将手機手電筒打開。
男人沒有半分猶豫,接了過去。
配合程度令靳歡咋舌,這男人不會憋着壞,耍什麽“大招”吧?
畢竟她那樣“耍”他……
可他看起來,又不是那麽記仇的人。
“喵嗚……”
“好啦好啦,不着急,不要亂動哦,小心剪到你的小肉肉。”
靳歡盯着小爪子,目不轉睛,小心翼翼。
剪完四個爪子,沒見赫本哼一聲,她放下心。
她扭頭看向左側,目光正好與男人相對……
……
“然後怎麽啦?快說快說!”
趙聰一個勁擠着坐在沙發上靳歡。
“後來,就在那月色下,他被我迷倒,愛上了我。”
靳歡一只手高舉着,一臉陶醉。
“切……說實話!”
趙聰挑眉。
靳歡這人最喜歡吊人胃口,話說了一半便去忙活。
好不容易等她給赫本洗完澡吹幹毛毛。
“哼!不想說月月了,她那個時候正好給我發微信,手機還在王崇晟手裏,那信息一條條彈了出來!關鍵還問我‘搞定那男人沒’‘上沒上’‘活怎麽樣’之類,真要丢死人了!他肯定看見了!”
靳歡又開啓了抓狂模式。
“我說呢,這才比較正常。”
趙聰無奈笑了笑。
這靳歡一天不搞出點好笑的糗事,就有點對不起她的名字……
“你說什麽?”靳歡撅嘴直瞪眼。
“哦,我說這樣不正常啊……诶,說不定男人沒看見呢。”
“真的?可資料上說他視力好着呢,裸眼5.3……”
“你說,他眼睛那麽好,估計早就發現,你一直在忽悠他呢……說不定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真的?”
“假設而已……其實我覺得,他只是懶得跟你計較……”
“……”
懶得跟自己計較?
靳歡只覺這男人一直在縱容她犯罪。
這天還沒亮,靳歡就起床了。
她從來雙手夠不着後背,穿內衣的時候,都是在前面扣上,再轉過去。
趙聰總會啧啧幾聲:你買前面扣的不就得了?
靳歡解釋:前面扣的穿着不舒服……
損友損友啊……
今天趙聰這貨又開始調侃她了。
“你未來男人要是知道你這樣穿衣服,不得笑死……趕緊去買前面扣的吧……”
“聰哥,你傻吧,到時候我讓他給我穿就行了……這是情趣,你懂不懂啊……”
“……”
趙聰竟有些無言以對。
最近時常會和靳歡上演單身狗互相厮殺的戲碼。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起這麽早?”
趙聰瞅着四處收收撿撿的靳歡,有種家裏遭賊了的錯覺。
“歡,開開玩笑而已,不用收拾東西搬家這麽嚴重吧?”
“我這不是搬家,是準備搬家,你不是總在說我會犯罪嗎,我要去吸引縱容我犯罪的溫床。”靳歡得意地勾了勾唇。
“這個有區別?”
“當然有啦?說不定我很快就跟他一起住了!”
“……”趙聰感慨“女大不中留”:“八字沒一撇呢,想那麽遠?”
“十天吶,我只有十天的時間,讓他愛上我。”
“……”這意思,十天之後,靳歡就會跟那男人同居?
趙聰嚴肅:“女人要矜持一點,欲速則不達……”
“矜持好難啊……”
“……”
也是,這急性子根本就無藥可救。
靳歡向來做事三分鐘熱度,指不定過幾天就“重回正途”了?
這熱度好似不止三分鐘。
兩三天時間,靳歡協助安升品宣部門拍攝視頻。
一寫完驗證報告就直奔王崇晟辦公室。
這一層樓的人,幾乎都認識她了。
靳歡找王崇晟的時候,總是看見他跟一個吊兒郎當的粉面男在開會。
那粉面男長得還真不賴,可以用“美”來形容,有一種陰柔的感覺。
別人都喊他“田總”……
估計叫田蛙?她最讨厭的一種動物。
人有些賤賤的,老是喜歡陰陽怪調!
“晟哥,這是新來的小秘?”
田隽祈擡了擡眼,明知不是偏偏故問。
對着一身幹練職業裝的靳歡吹了聲口哨。
好似完全不記得,上次他還問過,靳歡是不是王崇晟新請的保姆。
“是啊,私人小秘。”
靳歡“和氣”地瞥了他一眼,眼見王崇晟手邊空了一半的茶杯,蹙了蹙眉。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現在不能喝茶,這是刺激性的東西。”
“刺激‘性’的東西?”
田隽祈好似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
“我只知道韭菜可以壯/陽,沒想到這茶還可以刺激——性?”
“像你這種‘陰盛陽衰’的,可以多吃吃韭菜!”
靳歡鼓着眼睛,瞪着這個250萬瓦的“陰柔”電燈泡。
這人真讨厭,好生好氣說話非要惹人生氣,是找罵?
“得罪我沒好處。”
說他陽/衰,說他不行?
田隽祈面色陡然變得狠厲,身上的親和力冷卻了幾分。
靳歡縮了縮脖子,這個男人不好惹……
“好了,你先忙去吧。”
王崇晟對着男人淡淡出聲,恰時平息了這場風波。
這男人離開前還目光警告了靳歡。
她是得罪誰了?
這公司是個人都看她不順眼?
那個女秘書張瑤每次都找她茬,
萬幸王崇晟對她比較“和善”。
雖說他一直對她不冷不熱,
可她總感覺他在護着自己,
任由自己頻繁作出小動作,不急不躁,有些縱容。
他還是有點喜歡自己的吧?
“今天是不是有些癢?”
靳歡指了右手背問。
被貓撓過的傷口,會有些癢,這是正常的。
這天氣開始熱了起來。
王崇晟穿着白襯衫,敞開了一顆扣子。
看着比平時的一板一眼要順眼許多。
“嗯。”
男人走到書櫃一角的衣挂旁,拿起西裝外套穿上,打着領帶。
“要出門?有應酬?”
靳歡這兩天基本摸清了王崇晟的作息。
現在六點下班時間,如果沒有公事,他會回自由城公寓。
“嗯。”
男人整了整衣服,總感覺這衣服怪怪的。
“這衣服是我‘送’的那件?”
靳歡暗自得意,特地穿給她看的?
“……”
王崇晟早上出門沒留意,順便撈了一件就穿上了。
他的衣服,大多都是黑白兩色,款式幾乎一致。
“我得跟你一起去,你要是在酒桌上狂犬病發,那可怎麽辦?不得拉低了安升的品牌形象?”
靳歡偷偷地留意着男人的動靜。
男人抿唇,面不改色。
靳歡只當默認,緊跟男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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