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破局

破局

“你以為我沒試過？”菲列司覺得這人簡直在信口開河，異想天開！

“主神覺醒系統在聖托夫利尼亞學院的核心之處，根本沒有辦法剝離！”

“聖托夫利尼亞又處在世界之樹樹洞正中心的位置，外圍幾乎被世界之樹最純淨的力量包裹！你讓我毀了系統？”菲列司大笑一聲，“哈！這簡直慌缪！”

“你讓我毀了系統，就等于是讓我去炸毀聖托夫利尼亞！”

菲列司一副看破奧斯維德奸計的樣子，“你是打算勸我直接去送死吧？”

菲列司一副“你是不是看我傻”的嘲諷表情。

奧斯維德依舊眉目平靜，那平靜中帶着冷意，像極北之地的冰川雪山。

他這副樣子，高高在上，又冷意森森，反而讓人捉摸不透。

過了一會兒，奧斯維德才繼續開口，說，“其實，還是有辦法剝離的。”

菲列司霎時皺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他突然間想到什麽，回過神來。

“我竟然聽你說了這麽久的廢話，我明白了！你這，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

“哈，你們的道具需要冷卻時間！”

我怎麽這麽蠢，到現在才發現！

菲列司想到這裏眼底逐漸起了波瀾，他的目光一點一點沉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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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再厲害的道具，冷卻時間也已經過了！

這人絕對是在拖延時間！

“聽說過「永恒瀑布」嗎？”奧斯維德卻不為所動，突然提起永恒瀑布。

“什麽？”

菲列司剛打算強行控制系統，重置末日場景，就聽到奧斯維德提起這個地方！

奧斯維德看着他，神色淡淡的說，“我去過。”

這是一句肯定句。

菲列司立刻追問，“你看到什麽了？”

他知道永恒瀑布！

據說，那個地方很神秘。

除了即将覺醒的十二主神，沒有人可以踏足。

他身為華納神族。自然不在踏足永恒瀑布之列。

“主神覺醒系統的關鍵之處，就是這裏！”奧斯維德沉聲說。

“你是說這裏？”菲列司看着他手指朝下，指向大地，不解的問，“你是指，最終試煉之地？”

“沒錯。”奧斯維德點頭。

菲列司，“你怎麽這麽确定？”

“聖托夫利尼亞本來就是阿斯加德神族籌建。非常巧合。當時我就在現場。”

“更巧合的是，我在「永恒瀑布」的過去裏，看到了一些秘密。”

菲列司握着神杖的手指一緊，鎖眉追問，“什麽樣的秘密？”

既然打算合作，奧斯維德自然不會隐瞞。

他本來就是打算要說出來的。

他環顧四周，說道，“這裏，是主神覺醒之後唯一的出口。同時，也是整個系統的力量來源。”

菲列司，“什麽意思？”

“因為出口的地方幾乎就在世界之樹的樹心，從那裏延綿出來的能力，支撐起了整個系統的運作。”

沒錯！

沒錯！！

菲列司也不是普通人，他在系統內待了很長一段時間，要說了解，他應該比對面的三個人都要了解這裏。

但有些地方不是他能夠去的，比如「永恒瀑布」！

那裏只對即将覺醒的主神開放。

有些事件他也不是參與者，比如，聖托夫利尼亞的籌建。

而這些，曾經的奧丁都參與過。而他在永恒瀑布內，看見了這段過去！

奧斯維德一提點，菲列司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

雖然說有些學生，會在某些條件達成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消失。

但那些消失返回各自世界的，也都是普通的學生。

他們的基因被判斷為無法覺醒，所以從別的一些分支出口，離開了這裏。

但是，作為即将覺醒的主神！

只有經過「最終試煉」，在世界之樹的樹心之地，接受神力洗禮之後，才能算作正式畢業，才能正式離開聖托夫利尼亞！

奧斯維德沒在騙自己！

只要炸毀這裏，系統就失去了動力來源，系統的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

“神樹中心，樹洞之內，有一塊能量的真空地帶。”

菲列司心頭一跳，“你的意思是……”

奧斯維德颔首，“沒錯，那個不足百裏之地，就在你我腳下。”

菲列司看向腳下大地。

這裏是最終試煉之地，直接通往神樹中心，它被神樹之力包裹，又不受其影響。

是真正能試煉出主神基因片段的地方。

沒錯！

就是這裏！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能量的真空地帶，放眼整座聖托夫利尼亞，就只有這裏最符合所有前提條件！

但是，它的外圍就是神樹之心，稍有不慎，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僅憑他一人之力，沒有辦法毀了這裏。

奧斯維德好似有讀心之術，菲列司神色一動，他就立即開口說道，“我可以幫你一起，炸毀這裏。”

菲列司不會愚蠢到相信他有這麽好心，所以，“你的條件是什麽？”

“放了這裏所有的學生。”奧斯維德很快回答，顯然是早就想好的條件。

菲列司倏地眯起眼睛，沒有立刻同意。

“我們都在系統裏。不是嗎？”奧斯維德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外面除了學生，根本沒有老師。這裏的所有，都在系統內。”

“真正的聖托夫利尼亞不在這裏，我們卻一直被困在系統內，無限循環！”

菲列司用陰沉難辨的目光，盯着奧斯維德看了很久很久。

許久後，他才輕輕嗤笑了一聲，這一笑仿佛是在嘲笑他自己。

以為很聰明，其實早被別人看透。

“沒想到，你連這點都看出來了。”

菲列司說完收了笑意，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放松下來。

他在今天，攤牌了所有的秘密。

“沒錯，真正的聖托夫利尼亞，不在這裏。”

“這裏，只是主神覺醒系統！”

“所有被外部判定為有潛力成為主神的人選，一進入口，都會到這裏。”

“除非他不是主神，否則，永遠別想出去。”

奧斯維德對他聽到的一切沒有任何驚訝的反饋，只是又問了一遍，“所以，成交嗎？”

成交嗎？

菲列司想起了曾經。

曾經，在父神彌留之際，他用神格許下血誓，絕不讓十二主神重新複蘇！

但他現在，不想繼續下去了。

這一念頭，不是忽然而起的，在曾經無數個瞬間裏。它都時不時的飄過菲列司的腦海。

系統內的日子枯燥無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自己也被困住了。

永遠困死在這系統裏！

他現在更想要的，是自由！

如果系統真的被毀，阿斯加德的主神無處覺醒，那麽自己曾經許下的血誓，是不是就算實現了？

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就算離開學校，離開系統，也不會遭受誓言的反噬？

自己可以真正解脫，不用整日守在系統裏了？

菲列司沉思良久，霍然擡頭，道，“成交！”

他說完，又緊跟着問，“但是，你知道怎麽炸毀這裏？”

奧斯維德，“出口處，是神力交互最密集的地方，炸出口就可以。”

“我怎麽相信你，不會趁機逃走？”

他們之前并不是朋友，更不是戰友！

信任不是一下子就能建立起來的！

他依舊保持懷疑。

菲列司的目光掃向奧斯維德身後，然後伸出手指，指着奧斯維德身後的某一個人，“我要他，站過來。”

他指的，是伊利亞。

奧斯維德剛皺眉想要拒絕，身後的伊利亞卻提前答應下來！

他說“好”。

他竟然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你？”

奧斯維德不贊成地轉頭看着他，卻在看清的當下愣了一下。

因為他在伊利亞的臉上，看到了一個純淨如春日暖陽般的笑容。

奧斯維德他雖然知道怎麽炸毀這裏，但是具體效果如何，他自己根本沒有把握！

伊利亞如果站過去，那就是和菲列司同生共死，而不是和自己！

但伊利亞卻很篤定，笑容裏是對自己全然的信任。

他說，“我相信你能辦到。”

他說完，就走的菲列司邊上。

奧思維德已經伸出的手虛握了一下，又輕輕放下。

對着菲列司，伊利亞的臉色一下子冷淡下來，他面無表情地說，“這下你滿意了？”

“當然。”

菲列司笑得一臉燦爛，伸手，“那就祝福我們，合作愉快。”

伊利亞寒着臉沒有回答，更沒有動。

菲列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收回手，“既然如此，那就開始行動吧。”

“據我了解，系統重置的幾秒內，是這裏能量最薄弱的時間。”

菲列司說着，拿出了自己的法器。

那是一個白玉制作的算盤。

他波動了其中的一粒珠子，神光乍現！化作根根肉眼難以看清的細線，轉瞬間就“叮”的一聲，釘入了頭頂的天空和腳下的大地！

“我将暫時控制系統，開放出口，你們只有三十秒，想辦法毀了這裏！”

奧斯維德神色收緊，一片肅穆。

他一點頭，手腕一動，電光彙聚于「岡格尼爾」的矛尖！

菲列司手指翻飛，玉質算珠發出“叮咚”脆響，無數神光化作比金鋼絲還要堅硬萬倍的細線，刺破空氣，“噗”的一下釘入遠處的天空，鑽入腳下的大地！

“準備！開始了！”

他話音一落，五指緊緊抓住那些從算盤裏投射出去的神光，向下狠狠一抓！

這一抓，像是牢牢抓住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

整個空間，在某一瞬間，狠狠顫抖了一下！

很快，剛才的景象重新出現。

——大地被焦黑的塵土重新覆蓋，所有的一切逐漸枯敗消亡。

——那是「流星之槍」擦着「薛定谔的鐘」所造成的結果。

通過最終試煉後的效果，也逐漸顯現。他們幾個人又恢複了舊日神族的樣子。

奧斯維德金發高束，戰袍加身，手執岡格尼爾！

伊利亞和阿裏巴巴，也都是黑衣黑袍的模樣。

忽然平地起了一陣風，那些焦土被吹散。

一道閃着瑩瑩微光的門，逐漸顯現在離地一尺的地方。

菲列司大喝一聲，“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