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兩兩相争
兩兩相争
“果然牙尖嘴利,裝無辜老妪。”靈熹雙手托着案盤,西銘玦徑直取了一塊酥糕放入嘴裏,點點頭:“松軟可口,感謝款待。”
“你!”靈熹又瞪了他一眼,糕點是給君翊準備的,這人挺自來熟,方才那副敵對的架勢仿佛只是人為臆想……裝無辜老妪?莫非他就是那日仍她下水之人。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怎麽察覺你不高興呢?”西銘玦直直地看着她,回到方才的玫瑰椅悠然坐着,無賴的舉動偏偏有着幾分矜貴之氣。
“你察覺到我不高興?可我察覺不到這“朋”在哪裏。”靈熹眼瞧自己好些功夫做成的糕點被眼前高大的男子三下五除二幾近消滅殆盡,幾次都想“回饋”他幾番,卻也擔心裏子挂不住,面子鬧的太僵。
“素聞三王子文韬武略花名在外,如今可是在我堰中城,可否入鄉随俗?”君翊見眼前兩人相互言語,沒有絲毫避諱,心中甚是堵塞。他走近靈熹跟前,撫弄她額前的發絲,将唇靠近她耳前:“不是說昨夜休息不妥帖?這等瑣碎有旁人做就行了,你去歇着罷。”
靈熹粉臉一紅,低聲嗔怒:“有外人在,你小聲點……”
“你去吧。”他輕吻她的面頰,低聲耳語。
“好一個郎情妾意?看來堰中城街頭傳聞所言非虛。”西銘玦冷哼,流露鄙色。
“有何傳言?”中秋過後,君翊便接手城中瑣事,靈熹一度閑置百無聊賴,繼而為君翊做着些吃食,以打發時光,市井中事,自是再無任何音訊。
“既然靈熹姑娘好奇,何不去打聽一番,我可擔心有人誤以為我挑撥。”西銘玦瞧了一眼蹙眉的靈熹,将視線轉向一邊,又看了一眼同樣漠然的君翊。
“哥哥,究竟何事?”靈熹見君翊面無表情,頓時深覺滋事體重。她後退幾步,想立刻探知究竟。
“靈兒,什麽都莫要管,不去聽,我們自己開心就行了,嗯?”君翊眉頭緊鎖,以不甚輕松的表情說着輕松的話語。
靈熹匆匆走出門外,與一個男裝打扮的女子相撞,她匆忙致歉,并未發現男裝女子眉眼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這就是你今日目的?”君翊一臉陰霾,望着眼前不知所謂的西銘玦。
“哼!我的目的可不在此,我要揭開你們的陰謀,竟敢将四國商賈玩弄于鼓掌之中。堰中城招婿?俨然是你們嘩衆取寵的把戲罷了。此等戲弄,一旦昭告天下,這堰中城,從出師有名的探囊取物變成了顯而易見的自掘墳墓……”西銘玦端起身側茶盞,怡然自得地品着:“飲美人手中茶,人生一大樂事。”
“那你為何不直接出手?反而提前告知?”君翊回想方才西銘玦舉動,這一言一行可絕非他無理揣測:“你在打她的主意?”
“尚且沒有……”西銘玦放下杯盞,若有所思:“可你這麽說了,我不這麽做的話,豈不是辜負了你的聰明才智?”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君翊攥緊雙拳,怒火即将噴湧而出。
“呵。”西銘玦冷笑:“這等奸/污之事,說起來這麽理所當然。世人都說君子高潔,小人愚賤,本王子倒是覺着,游走在兩者之間的僞君子才是最可恥的,君翊兄,是否與我有同樣感觸?”
“即便我是真小人又如何?”君翊怒極反笑:“這堰中城,無論謠言如何不堪,她已然是我的妻子,這是事實!”
“就憑那可笑的婚契?”西銘玦真的笑了,那笑意直達眼底:“那可是你們堰中城的時興玩意兒,四國且擱置一旁,就我們西銘可是沒這個時髦勁兒。”
對于婚契之說,向來褒貶不一。各方微詞,立場不同,均有道理。有人言,如果一方以此逼迫另一方,那麽這無異于助纣為虐。亦有人說,這極大的打擊了世俗之別,有情人因此得以終成眷屬。這種說法,起初在堰中城被人排擠,後來被逐漸接受。可這種行為,在四國眼中,可是私相授受的茍且之舉,成為了他們取笑堰中的又一個談資。
“不承認又何妨?”君翊眯了眯眼,本就與常人有異的黑色瞳孔眸色似乎更深。
“不承認?”西銘玦看向他,豪無懼色:“那我便有機可乘……”
“你确定?”君翊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神色由陰轉晴:“且不說我與她情投意合,這十六年情誼,可非一般人能相比!”
“一般人不能相比。”西銘玦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左手拇指戴着一個碧綠的扳指摩挲着掌心,扳指微微轉動:“可本王子不是一般人。”
君翊欲還擊,可門外響起緊急的敲門聲,南征焦急走入屋內。
西銘玦見狀,順勢告辭,餘光瞥見南征身後一人,略有驚異。
待西銘玦離開,南征終于焦急直言:“二小姐她,自己偷偷出宮了……”
“南征,你可從來不出差錯的!”君翊冷聲訓斥。
“君夫人有飛鴿傳信。”南征遞上一枚小竹筒,身後人才慢慢走進君翊視線。
“你怎麽來了?”君翊神情古怪。
“你需要我。”女子淡言。
“我--就沒有需要過你!”君翊勾唇,好似聽到了一個大笑話。
“就算你不需要我,你也擺脫不掉我。”女子不動聲色。
“癡人說夢!”君翊輕笑。
“看完信件你再說話,如何?”女子臉色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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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偏僻的尋常酒家,門可羅雀。
“小主……”一身書童裝扮的佩蓉阻止着一旁書生裝扮的靈熹:“你可不能再飲了,若是公子知道,我就完蛋了!”
“他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靈熹繼續喝着,佩蓉聞言心中一緊,不敢造次。
“借酒澆愁?”男子走近酒家,不疾不徐,朝身後人點頭示意,佩蓉被無聲帶走。
“幹你屁事呀!”靈熹腦袋一片混沌,連佩蓉被帶走都不曾發覺。
西銘玦發笑,難得見到連說如此粗鄙之語都如此賞心悅目的女人,他真的感覺自己居然也是好色之徒。從前身側莺莺燕燕環繞,他向來把持有度,可如今……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清心寡欲之人也終究會被“”天外”的人俘獲。
“你笑什麽?”靈熹将下巴擱在酒壺上,看着眼前虛晃的人影,堵着粉唇,真的很難看出她已為人婦。
“我笑你好笑啊。”西銘玦終于笑出聲。
“我好笑?”靈熹聳拉眼皮,情緒低落:“是啊,我真的很可笑,已經淪為堰中城笑柄了呢?”
“這又沒什麽,離開這裏不就行了?”西銘玦勸解着她。
“離開?”
“對,離開。”
“不行的,我爹爹娘娘都在這裏,還有哥哥?”
“你為什麽一直叫他哥哥?”不是他們堰中城公認的成親了嗎?
“可是他就是我的哥哥啊……”
“如此不假,可哥哥不可以對妹妹做夫妻之間的事……”
“爹爹說可以的……可是都這樣了啊……這個事情又不是可以反悔的……他這樣對我,我不讨厭啊……”
西銘玦深知這兩人有着問題,二人之間的默契與觀念可不像相處有十六年之久的人,倒像是被偷梁換柱過。這可不是君翊所說:且不說兩情相悅,十六年之久,諸如此類鬼話。
“你愛你哥哥嗎?”西銘玦輕聲問着。
“愛?是什麽?”靈熹打着酒嗝,問道。
愛是什麽?這西銘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照辦從前母親說過的言論:“愛就是,你不喜歡他跟任何異性在一起。”
“哦,這樣啊,那我好像沒那麽愛他……他的身邊沒有異性啊……”後一句西銘玦聽着不甚分明,只見這丫頭腦袋滑落在桌上,睡着了。
“真是個可人兒。”西銘玦頓覺有趣,正想用手指戳一戳她因醉酒而通紅的臉頰,一個冷冷的聲音将他的願望打破。
“勞煩三王子照顧。”君翊風塵仆仆而來,抱起溫順的靈熹,将她的小腦袋帶入懷中,如同精心呵護着一個瓷娃娃。
馬車颠簸,靈熹時而睜眼時而昏睡,迷迷糊糊不知身處何處:“酒……酒……”
君翊忽然把她擁得更緊,懷裏的人兒掙紮未果,斷斷續續地嘟囔:“放……放開……”
“不放!”君翊出聲,在她耳邊斬釘截鐵地說着。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你是壞蛋,你放開……”靈熹迷迷糊糊,雖然被烈酒麻痹的神經,可她還是感覺得到,這個人是那麽粗魯,粗魯到好似要置她于死地。
“我是哥哥……靈兒的哥哥……”君翊的動作終于放柔,手掌撫弄着她的發絲:“靈兒,你說哥哥這次怎麽懲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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