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流言可畏
流言可畏
掌櫃虛驚,扯了扯嘴角:“公子這可真是在開玩笑了,造假之人已被轟出門外,此乃一個特例,并非時常發生,還請公子放心,為貼補公子損失,小店在此為公子透漏一個真實的消息,公子随意問就是,但凡能答的,小店定當全力以赴!”
“當真?”公子眼神發亮,看了一眼掌櫃,又瞅了一眼靈熹,心中已有主意。
“公子只管問便是……”掌櫃環顧四周,廳內的人因剛才的風波都留意着這邊的動靜:“請公子挪步廂房……”
“大可不必,旁人有興趣就讓他們聽去好了。”公子打開折扇,悠然扇着風,長發翩翩,好不悠哉:“本公子只想問,這城主之女,婚前可是完潔之身?”
周遭變得肅穆,靜得幾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見。靈熹盯着眼前這個小人,居然在光天化日打聽女子私隐,并将其揭發在衆人面前。她仿佛感覺自己穿着一只殼子,在殼子裏窺探着旁人對她的指指點點,最可悲的是,她竟然不敢丢開那只殼子,只能藏身其中,任由着衆人對她的無端猜想惡意污蔑卻無動于衷,可這真的只是污蔑嗎?
掌櫃吞吐着:“這……只能說這老城主之女并未言傳的以“聲色”牟利那般不堪……”
“你只管按事實來說……是或不是……”這公子神色不耐,沒想到這掌櫃居然給他“打哈哈”。
掌櫃好生為難,支支吾吾,湊到那公子跟前小聲說着,旁人只見公子誇張表情,可聽不見這掌櫃所言何事。
可這公子接下來毫不含糊的一句話确實令全場嘩然:“我聽的不甚明了,你說的可是……‘确不是完璧之身’?
靈熹憤怒地看着他,這不茍言笑的五官在她眼前愈顯扭曲,只見他走過來低頭湊到她耳邊,右耳耳後礙眼的“君”字讓她周遭的氣氛更加冷冽:“劉清逢?這頂碩大的綠帽戴着滋味如何?”靈熹只覺周遭不斷有目光向她投射過來,那些目光交織着各種情緒,有鄙夷,有暗喜,更多的是可憐,還有同情。反觀眼前的這個人,即使他慢條斯理文質彬彬,卻也能體會道他的滿腔怒意,他的後一句話可真讓她陷入了尴尬且羞愧的境地——
還是我應該稱你‘南靈熹’?這種被惡毒的言語和複雜的目光纏身的感覺是否好受?
那殼子,被他的一句話,抨擊地粉碎……
她雙目通紅,眼淚即将奪眶而出,他終有些不忍:“還愣着幹嘛,站在這裏等着成為衆矢之的?”
一旁的佩蓉擔憂地扶着她“逃離”此地,阻止着這個道貌岸然之人的靠近,衆人只道這創歷史新奇的“下堂之夫”接受不了這顏面掃地的沉痛打擊,精神狀态已面臨奔潰的邊緣,對“他”也是愈發憐憫。
“小主,那人還跟着呢……”她們都要走到暫居的客棧了,奈何這讨厭之人一直尾随其後。
“你先回客棧,給騰淵準備些吃食。”靈熹察覺身後之人似有話要講,佩蓉一臉不樂意,她佯怒:“倘若你再是這般捅婁子,那便回城中去罷!”佩蓉只好癟嘴,投去那人以警告的目光,回去客棧。
郁郁蔥蔥之地,小橋流水,竹林層層疊疊,一處涼亭林立其間。涼亭裏,兩個身影一長一短,跟這靜谧的景觀有種渾然天成的和諧。
“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男子神情嚴肅地看着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我……我無話可說。”靈熹心中煩亂,眼前狀況她雖有預料,可說起話來,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對一個跟你已經結拜過的夫君,你居然無話可講?”男子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
已經結拜的夫君……婚禮一切瑣事都是由母親安排,因情勢緊急,她連對方籍貫長相等一貫不知,只知其名為劉清逢,是某商賈新貴之子。母親只言此人各方條件具佳,她親自把關,且讓靈熹放下心……可怎知洞房的時候會是哥哥。這劉清逢之事,旁人再也沒提,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有這麽一號人……
“劉……劉公子……”靈熹不知如何回應。
“呵呵呵……你應該喊我相公。”劉清逢自嘲地笑着,他的際遇可真是離奇。拜完堂後,飲謝親朋,他覺察出酒裏被下藥,可偏偏防不了這步步算計,終于在打開新房之門前被人敲暈,醒來已在無人之地,是這幕後黑手的頭腦不清,還是在質疑他劉清逢還擊的能力?為何不直接滅口,以防萬一不是?
好在他幼時與父母有過苦日子,也會些求生之法。待回到堰中,他舒了一大口氣,總算是回來了,可怎知自己的新婚妻子已是他人之婦……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惡作劇反擊,它已經上升到維護自己男子尊嚴的高度。這麽些天,他都試圖與靈熹有關的一切取得聯系,可是這些線索竟然被切斷,這種無能為力的挫敗他還真是沒有體會過。可是他不能放棄,尊嚴是他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根本,家人也會因他的尊嚴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如果不成功,他與窩囊廢又有何異?
為了探尋消息,他一直在這“聚言堂”留守,已成為此間常客。各種稀奇古怪的見聞不甚枚舉,類似今日騙他之人他也見識過許多,可他如同一個服食五石散的瘾君子,不管是那真的假的,他都收入囊中,樂此不疲。待到各種信息進入他的腦中,他想着各種法子,如果不能主動出擊,那何不引蛇出洞……
終于工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出現了。
“你別這樣……我已經……”靈熹吞吐之事,無異于她已為他人之婦的事實。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冒昧你據實以告……婚前你是否……”劉清逢有點難以啓齒,他真的不是那種咄咄逼人之人啊,但是他真的不想死心。
“是!正如他們所說,我妄想着嫁給你,以一個經破敗了的身子……”靈閉上雙眼,眼前的竹林風可真是嚣張啊,吹得她只想落淚。
“那……那日我與你洞房了呢?你是否會選擇我……”劉清逢腦中一片淩亂,也忘了指責她婚前失貞的“不忠”行為,那尊嚴竟已被他抛至腦後,他也全然忘了這是他提出得第二個問題,這個完全在他自己意料之外的問題,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這種問題,真的是他問出來的嗎,此生他不會再說第二遍……
“會。”靈熹并沒有看他,只是聽着這簌簌的竹葉聲,有些蕭索之感:“但是,那也只是如果……我只想說對不住……”
“講真?”劉清逢止不住笑意,似乎完全忽略掉了靈熹的後一句話,這些天來纏繞心中的郁結就這麽輕易被化解開,此刻竟是他出生以來最快活的時刻。
“多說已無益……”靈熹看着眉飛色舞的劉清逢,一時有些莫名,眼見這天色已晚,她要告辭了:“劉公子,我還有要事在身,能否先行一步?”
“且慢……”劉清逢有些急切:“可是找那重瞳之子?”
靈熹心生疑窦,微微打量着他,可能是面善,竟尋不到半絲不正之氣。
“莫要誤會……只是近來聽說這老城主病急,這重瞳子或許能救人性命……我也只是猜測……”劉清逢小心解釋着。
“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先告辭。”靈熹作勢要走。
“那重瞳子是我師兄!”劉清逢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這話語在靈熹腦海裏轉了幾回,眼前這個看是良善的人可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她凝眉問:“這重瞳子之說是你傳出來的?”
“是,可是我所言确是實情……”劉清逢說道。
“可真有那重瞳子能救我爹爹的病?”靈熹返回他跟前,擡起頭,雙目閃閃亮,興奮地問。
“師兄确實有那本領,不過他四海為家,尋他可不容易。”劉清逢點頭致意,繼而說道:“不過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這無異于是一塊海上浮木,給了久溺深海的她一次生還的機會。果然,她的第六感是準的,她真的可以為父母帶回好消息,她也一定能找着那個重瞳子,讓父親從此健健康康地生活。
“那就萬分感謝了!”靈熹特此作揖。
“客氣,客氣。”劉清逢點點頭,心中卻是有其他的盤算。
回到客棧,靈熹提着一袋胡蘿蔔徑直去了後院。馬廄裏,騰淵時不時擺弄着尾巴,驅趕着周身的蟲蟻。
“騰淵,我們這次沒有白白出來呢……”靈熹拿起一個胡蘿蔔,遞到它嘴邊,它還是哼哼不吃,咀嚼着嘴裏的甘草。
“哼!馬上就要走遠路了……”靈熹癟嘴:“哥哥說,就要累着你,餓着你,看你還發倔!”
哥哥在哪裏呢,為什麽她如此開心的時刻,他卻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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