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真假唯一
真假唯一
南焱國都城,亭臺軒榭,樓宇格局與堰中類似,同樣的朱門青瓦,每戶門外,都會置放一對石刻的神獸,以此來庇佑舉家安康。街道攤販都挂着幡,四處吆喝着,半晌都不會經過一個客人,這商貿确實不如堰中城紅火。
靈熹坐在馬車裏,将窗帷揭開一方小角,觀察着途徑的一切。這裏的男人大多都留有胡須,秉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警戒,只會小小的修剪那麽一番。因為,沒有胡須的男人,會被這裏的人恥笑為太監。女人呢,這街道上很難瞧見,未出閣的姑娘被關在自己家裏,出閣的新婦關在丈夫家裏,是絕對不會允許出門“丢人現眼”的。但是呢,她還是看到了些姑娘。
那些姑娘臉上塗畫着精致的妝容,舉手投足,搖曳生姿。她們的外衫,大多透明,以致從前乳往上的部分,玉肌就如此暴露在外,引得一旁經過的男人們,紛紛側目。
“有傷風化!這種女人都該浸豬籠!”佩蓉哼了一聲,生怕這情勢污了她的眼。
靈熹搖搖頭,這浸豬籠的怎麽會是這些女人們,而是那些尋花問柳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們,這煙花之地怎麽會如此有聲有色。
“小相公,要不要過來玩一玩啊?”只聽得到前面一個煙花女子嗲嗲地說着,那聲音撓的人起雞皮疙瘩。
馬車陡然停住,靈熹和佩蓉險些坐不住。
“左正,你當心點,莫不是被那煞風的女子勾了魂?”佩蓉生氣地對着驅車的左正嘟囔。
“可不是我,停車的是前面的劉公子!”左正慌忙解釋,他可不能承認剛剛他也多瞟了幾眼。
靈熹聽聞,一顆心咯噔一聲,好似從高處落了下來。
“看不出啊,劉公子居然有這般喜好?”佩蓉瞪大雙目,還準備去瞅一瞅這劉公子是如何應付那女子的。
靈熹也想看看,他難道是這樣的人?
誰知下車後,她關注的不是劉清逢,而是一旁癡纏着他的女子。
佩蓉首先驚訝出聲:“暮瑾姐姐?”眼前這個面露春情,穿着暴露的女子可不是暮瑾麽,不過……她這變化,未免太大了些,從前她可真是一個矜持的娘家女。
“這位姑娘,我可不認識你口中之人,若是方便,奴家倒是願意陪您唠嗑。”那女子邊說邊扭動,拿起手中的絲帕往佩蓉揚了揚,看到一旁女扮男裝的靈熹倒是眸光一動:“若是這位小相公願意,女家今晚定當作陪。”說完便扭着蠻腰走上靈熹跟前,往她耳邊輕吐熱氣:“奴家有話和你說罷。”
靈熹看了一眼一臉鎮定的劉清逢,随那女子一同走入她從未踏足的煙花之地。這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氣,還摻雜着些許情/欲的氣息,各處屋子裏面都有着很尴尬的響動聲,令她面紅耳赤。随同那女子進入一處廂房,女子将門與窗掩上,烏煙瘴氣終于被隔絕開來。
“沒想到……小主還是這般……容易面紅。”那女子終于回歸正常,可依舊擺脫不掉那股風塵之氣,進了這染缸,可真就洗不清白了。
“你真的是暮瑾?”靈熹問道,這暮瑾服侍她有數十年,她還真不敢相信那老實的暮瑾居然會變成這般。
“莫不是小主不願見到暮瑾?”暮瑾将透明的外衫脫掉,露出大片的雪肌,将桌面上的熏香點上,看到靈熹訝異的神情,她繼續說道:“如此穿着輕便些……可不穿終究是更輕便……”
“你!”靈熹憤怒地看向她,她難道還打算光天化日赤/裸身體?
“我怎麽……小主已不是待字閨中的少女,這男女之事定當盡數清楚才對……為何還是這一副……純真處子的模樣呢?”她走到靈熹耳邊,看着那個“君”字的紋身,輕輕問着:“難道,小主還沒體驗過,在一個強壯的男子身下,情不自禁,輕叫連連,與那男子共赴雲巅嗎?”
“我已是有夫之婦,如此那般,實屬正常,可是你,你為何這般?”靈熹皺眉問她。
“為了生活,也為了那種,被一群男人拜倒在裙下的感覺。”暮瑾直言不諱。
“你這般不要臉面了?”靈熹好似看見一個真正的娼婦,若是前面一句,她倒是心疼她,可這後一句……
“是啊,我早就沒有臉面了……”暮瑾平靜地說着,腦海裏浮現這那個男人惡狠之語:再不滾……別怪我不給你半分顏面……
“那你找我進來那是為何,讓我來欣賞你的風塵之姿?”靈熹問。
“我只是有一事問你……君翊他……君翊公子他眼疾痊愈,此事是否屬實?”暮瑾有些緊張,殷切地問着。
“你問此事?”靈熹皺眉,君翊與暮瑾,據他所說,他們沒有暧昧關系,那她這般詢問又是為何?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畢竟是我第一個傾心之人,如此關心,實屬正常,我同他,已是過去之事,不足挂齒。”暮瑾淡淡說着,手指卷着一縷散發,輕輕勾唇,好似在回想一個美妙的回憶。
“你同他?那一晚……那一晚……”靈熹感覺自己舌頭打結,喉嚨好似無法準确發音,話語有些微顫。
“難道他沒有同你講?那晚,我成了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也成了我第一個男人。”暮瑾說起來毫不含糊,面色稍露羞意。
靈熹腦海如臨雷擊,哥哥說過,他沒有碰她啊。可是她卻說,哥哥碰了她,還和她共赴雲端?她的哥哥,居然那樣對待過其他的女人,她靈熹不是他唯一有過的女人,她靈熹只有他一個男人……這不是真的,她的哥哥說過的,他沒有碰她,她要相信他,不能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
她佯裝鎮定地說:“此事他已跟我提起。”
“原來如此……我又多佩服你一分,如此心胸開闊,不介意二女同侍一夫?”暮瑾一派不激怒她誓不罷休的姿态。
“你已說過你是過去式,我又何必糾結?”她盯着暮瑾的面部表情,沒有因她知曉這件事有任何波瀾,難道她所言非虛?
君翊與暮瑾,到底是誰在說謊?
如果是暮瑾說謊,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讓她與哥哥心生罅隙,好讓她乘虛而入?
倘若是君翊說謊,他的目的又是什麽?他本來就沒有必要說謊的啊,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他為什麽還要說謊騙她?
如果真是如此,二女同侍一夫,另外一個還是個厚顏無恥的妓/女,那麽她呢,也跟妓/女沒有什麽分別吧,丢了貞潔還想嫁給別人的女人,雖然身體還是從一而終,可是心卻同妓/女一樣,沒什麽分別的……她想着自己對劉清逢暗生的情愫,可不是厚顏無恥,跟妓/女沒有區別麽?
好在,那晚她與劉清逢并沒有真正成婚,如若不然,以一個破敗的身子嫁予他,在往後對他愈發傾心的時光,那羞恥感和愧疚感估計也會一同增加吧?他也會,一直鄙視羞辱她這個不潔的女人吧……
她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女人呢,之前她可是吵着要嫁給哥哥的啊,等她真的與他成為夫妻,她發現,他的哥哥變了。還是,他本是如此,她一直沒有看清他?待在他身邊,再也不會是以前的安穩安逸,而是現在的時刻危機,讓她極度惶恐。
患有眼疾的君翊是一柄蒙塵寶劍,讓人可擁有逢兇化吉的信心和勇氣。可眼疾治好的他,卻似出鞘利刃,一不留神,傷人傷己,這麽危險的一個人,可叫她如何是好?
以前,是敬他;現在,是怕他。從前,想跟他靠近,如今,她只想逃……
她察覺她有些恍惚,如同一個木頭走出那間廂房,腦海裏不斷盤旋哥哥與別的女人親密的畫面,她的腦海裏怎麽會有這種畫面呢,是她臆想出來的嗎?可是畫面是那麽清晰,那麽逼真,連那女人裸/露着的後背上有一個紅色的胎記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到底是怎麽了,這件事情發生過嗎?為何她沒有任何印象?為何此時又突然從腦海中跑了出來?
她覺得腦袋很暈,很重,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着,她方才不是還跟暮瑾對話嗎,怎麽突然這麽暈了,怎麽突然她就自己出來了?她終于走出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看到門口的那兩輛馬車,感覺可以自由呼吸了。
佩蓉和左正坐在馬車上唠嗑着,一旁的劉清逢焦急地盯着妓院的門口,終于看到她安然歸來。
“靈熹,你怎麽了?”劉清逢走上前,一臉擔憂地看着臉色蒼白的她,他摸了摸她的脈相,臉色大驚。
“我……很暈……頭,很痛……”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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