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真假诋毀

真假诋毀

“我只是想問,你是否有要事前來南焱?”靈熹輕問。

“堰中瑣事,與南焱關系深厚,近水樓臺更易知彼,來此地,他們不敢輕易怠慢。”君翊只說其一。這其二,他可要隐秘些,那後患,他還沒解決,根據線索判斷,那劉清逢就在這南焱宮城內。

顧左右而言它,君翊直覺向來精準,靈熹想說的那句話是:你是否有事隐瞞我。暮瑾說她給靈熹催眠了,也不知是真是假,難道她問題的話外之音是他有女人隐瞞了她?

君翊擁着懷裏的人兒,他怎麽會有除她以外的女人呢?兩年前與暮瑾的那一次,初始他真的以為他和暮瑾已有肌膚之親,當他真正清醒地與靈熹有了第一次之後,他才發覺,有與沒有,纏綿過後還是有區別的。

可是她沒指出,他亦無法直接說明,他在洞房那日同她說過,他沒有碰過暮瑾,已經如此清楚,又該如何解釋,好似理由愈是無懈可擊,結果愈是欲蓋彌彰,更可況,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只有她一個,這是事實。

天色已入暮,室內一片漆黑。在黑暗中生活二十來年的他,雙眼比常人更能适應黑暗,他凝視着懷裏的她,神情平淡,柳眉微蹙,好似總有一抹淡淡的憂愁。

回想從前的她,明媚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好似心底陰霾因此一掃而過,他的視界連同世界都是陰暗的,陰暗到如此渴望她,就像樹木必須沐浴陽光才能安然生長。于他,她就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少女,可他,已被黑暗蠶食,風燭殘年。

他治好了眼疾,他看到了陽光,也光明正大的看到了他心底的那縷陽光。只要看着她,只要她在他身側左右,這縷陽光好似會溢出來,溫暖着他冰冷的心,讓他二十年不因任何喜訊波動的情緒不由自主地雀躍,什麽國事天下事,真的與他無關,他真的只想有個家,那個有她有孩子的家。

可是這縷陽光,在與他成婚後,何時明媚笑過了?為何她一直悶悶不樂,是因為他嗎,是因為她本就不願意嫁給他?他與她,好似總是缺了點什麽,看似恩愛夫妻卻有疏離,從前的相濡以沫不複存在,為何他與她光明正大這般近了,反而近的越發令人無法觸碰了是因為他們沒有同常人一樣的媒妁婚禮嗎……他當初怎麽會如此小人,對他的靈兒做出那樣的事?

該如何補救,他腦中已有一些應對之策,首先他要對靈熹好,其次他們要盡快有孩子,這樣歡聲笑語就會多一些……最後一點,那個後患要盡快鏟除了……

見她半晌沒聲響,他蹭了蹭她的面頰,低低地說:“靈兒,我想你。”這幾日靈熹一直卧病在床,念及她身體虛弱,他都沒有機會與她述說相思之苦。今日可是數月以來,他與她唯一的一次溫存。

“哥哥,你去哪了?”靈熹眼眶盈淚,扭過頭,只看得見些許輪廓。

君翊雙臂松了松,她轉過身,他順勢摟過她的腰,将她的腦袋窩進他的心房,下巴輕抵着她的後腦,他輕笑,這種感覺好似回到了當初,她喜歡朝他抱怨有些撒嬌意味的時刻。

“我不會再走了。”君翊道。他真的不會再離開了,這次差點就令他失去靈熹,回想至此,依然膽戰心驚。

靈熹聞言有些動容,将臉側帖在他的胸膛上,結實有力的心跳有種蓬勃的穿透力。

“佩蓉和左正呢?這幾日竟然不見人影了……”靈熹喃喃着。除此之外,還有劉清逢,雖然與他識別不久,她卻覺着他不是那般不告而別之人。他說過重瞳子可以治好父親,她異常欣喜,可當重瞳子就在她面前,劉清逢卻不見了,她心中一直忐忑,隐隐有些不安。

君翊聲音有些歡快,那是一種清俊儒雅的成熟男性的聲音,有種令人沉溺的力量:“不曾出過遠門,讓他們出去游玩幾日罷。”

“如此甚好。”靈熹依偎在君翊懷中,即使已過往日入睡時刻,卻依舊無任何睡意。這幾日,她睡得足夠多了。

“靈兒?”君翊覺着有些癢,靈熹眨巴着眼睛,睫毛不時無意劃過他的前/胸:“怎麽不睡?”

“睡不着……”靈熹回。

“靈兒,你喜歡男兒還是女兒?”君翊問。

“嗯?”靈熹不解。

“我們的孩兒,你喜歡男兒還是女兒?”君翊重複。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靈熹臉頰滾燙。

“總會有的,你還沒回答我呢。”君翊不懈追問。

“都好。”靈熹聲音小小的,即使已為人婦,對有關夫妻之事依然有些羞澀。

“好,那就‘都好’。”君翊道。他喜歡女兒的啊,一個像她一樣活潑漂亮的女兒,一個綿糯糯的童音喊着他們“爹爹”“娘娘”的女兒……靈熹說“都好”,那他也“都好”罷。

“爹爹他,應該喜歡女兒的吧,那個時候他會很欣喜的吧。”靈熹喃喃自語,情緒有些低落,父親他,還身受着病痛折磨。

“嗯。”父親對靈熹的疼愛,君翊是看在眼裏的,那種疼愛好似就是一種啓蒙,讓他養成了一種疼愛靈熹的本能。他曾想,靈熹心目中,他與父親究竟是何地位。他的答案是,他應該低于父親的吧,只是心存僥幸,其中間距不要太大就好。

“哥哥,重瞳子會治好爹爹嗎?”靈熹心中打鼓。

“放心,會的,嗯?”他親吻她的鬓角,以最貼近的姿勢,摟緊她。

“嗯。”靈熹依然毫無睡意,回想前幾日渾渾噩噩,依然有些蹊跷:“哥哥,我前幾日是怎麽了,怎麽覺着突然病倒了?”

君翊心中一驚:“只是旅途勞累罷,加上每日每夜心神不定。靈兒,父親病體,這堰中瑣事,大事小事都有我呢,你只當放心享樂罷。”

“我只是……有些不安……”從前的靈熹,無憂無慮。自從父親病後,她那方安樂之所轟然倒塌,沒有前兆,亦無分毫緩和機會,原來他人給的安穩,是如此輕易可被意外破壞,這兩年以來的殚精竭慮養成了她的誠惶誠恐,她真的怕了,害怕有了依靠她會沉溺,沒有依靠她會惶然無助。

“靈兒,還有我呢,我們不僅是親人,還是夫妻。”君翊親吻她的唇角,雪白肌膚上“翊”字讓他有些怔忪。他從前為何這樣對待她,即使是他自己紋的,那時他覺得心安,此刻他卻覺着刺眼,靈熹這麽美的身體被他破壞了呢。他細思極恐,可不是被他破壞了嗎,可他,有時候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特別是,當他的靈兒被別人觊觎的時候……

“嗯……”靈熹方才道盡心中苦悶,睡意漸濃,即刻進入夢鄉。

——

翌日,靈熹早早醒來,身子被那對手臂牢牢禁锢着,她無奈瞧着眼前熟睡的男人。

可能是眼疾已好可見陽光的緣故,他的面容相較從前黑了許多,唇周有些青髭,那張清俊的少年面龐,已不複存在。這張臉,真的變化了許多,好似比從前,更剛硬,更年長。

她輕輕地伸出玉手,用食指描摹着他挺拔的鼻梁,她又比試了一下自己的,他的真的比自己的高了很多。他的睫毛很長,可是她的更長。她輕輕勾唇,心想着她為什麽跟這個男人計較着長相。

“靈兒,可是在看夫君?”君翊勾唇,聲音無半分初醒之态。

靈熹驚了一跳,慌亂閉上眼睛,可是為時已晚,那雙令她恐懼的黑眸正盯着她:“我……我……我不能看嗎?”

“可以看,想看何處都可以。”他吸允她的唇瓣,想要更多。

這只沉睡的獅子,被她給吵醒了呢。剛睡醒的獅子,可是最有攻擊性的,但是,她卻覺着,他很溫柔,異常溫柔,溫柔到她終于體會到夫妻情/趣。

待他們梳洗更衣完畢,靈熹終于看見了幾日未見的佩蓉,一臉焦急的她,臉上有着些許紅痕,看起來有些紅腫。

她哽咽着,眼淚與鼻涕混為一體,實在可憐。

“這是怎麽了?”靈熹焦急地問。

佩蓉看着靈熹身旁的君翊,連哭泣都生硬止住,不停抽噎着:“左正他……他……”

“你且淡定,他如何了?”靈熹更是焦急。

“他被人……打斷了腿……”佩蓉也不顧有君翊在場,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嚴重嗎?被人打?又是為何?”靈熹追問。

“找了重瞳子先生于他醫治……只是這事因我而起,他只是護着我,所以被打了……千不該萬不該,我真的不該多嘴,可是那些人诋毀夫人,聽起來真的,太不入流了!”佩蓉眼淚簌簌地流着淚,話語依然有些義憤填膺。

“诋毀?我娘娘?”靈熹生怕聽岔,再度确認。

“……是……”佩蓉有些怯意,靈熹此前已囑托她百遍“在外管住口,出門留個心”,可她依然犯錯,屢教不改,她真的怕靈熹指責她。

“因何事诋毀?”靈熹心中一顫。

“他們說……說……夫人曾是……曾是……青樓頭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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