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僻院鎖困
僻院鎖困
劉清逢心中一驚,從長袖中掏出一根灸針,往那畜生的某處穴位紮去,那藏獒立即癱倒在地,低低嗚咽着。
靈熹覺察此番動靜,睜開雙眼,劉清逢正神色慌張地看着她。
“你,好些了嗎?”靈熹見劉清逢面色有些蒼白,不禁有些擔心。
“好些了……靈熹,你……”整宿未歸,會有麻煩嗎?劉清逢恍然,這句話說起來極不合适。如果不是他将她“虜”了來,她怎麽會徹夜不歸,又怎麽會因徹夜不歸惹上麻煩呢?
“怎麽了?”靈熹猜不透他未盡言語。
“靈熹,你趕緊回去罷,不然會有人擔心。”劉清逢神色黯然,即舍不得讓她離去,又不得不讓她離去。
“我……”靈熹不知如何回應,走了的話,那劉清逢的傷勢怎麽辦?不走,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并且還是跟一個成年男子。
“你們誰都休想離開!”一聲呼喝傳來。
靈熹望向那人,她已年老,腰背有些佝偻,拄着一根扭曲的拐棍,那形狀好似樹根。
只見她倚靠在那根粗細不均的拐棍上,艱難地摞動雙腿,向那只藏獒走去。她将拐棍放在地上,在那藏獒的身旁蹲了下來。她的手跟幹枯的樹枝有些相似,微微戰栗着,輕撫着那只藏獒的腦袋。那嗚咽聲也因撫摸更加大了起來,好似在可憐兮兮的訴說着心中委屈。
老妪将那處難以發覺的灸針給拔了出來,輕輕拍了拍藏獒的身體,它踉跄站了起來,活動幾番,向靈熹奔去。
劉清逢見狀,急忙把靈熹護在身後。一聲口哨響起,這畜生收斂許多,它後退了幾步,爪子刨着地上的泥土,好似通過刨土纾解心中憤懑。
“你們不該這般對它!”老妪嚴聲斥責,用手理了理稀疏的銀發。
“靈熹,小心!”劉清逢用身體将靈熹遮掩住,可預知的疼痛沒有發生,他回頭疑惑地看着老妪。
老妪陡然收手,用那枚細針伸向自己的耳朵,悠閑地掏了掏,動作敏捷,健朗非常,與方才的虛弱形态天差地別。她輕笑:“方才感覺,不知是否覺着舒爽,這畜生雖說與人有別,可遇到危險時,依舊會和人類一般,驚恐害怕……你該慶幸,如果不是你對那畜生手下留情,并未傷其要害,我手上的這枚毒針,絕對會穿透你們的身體。”
“實在是對不住,方才只是擔心那獒兇猛異常,唯恐會傷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見諒。”劉清逢身體有些虛弱,連作揖的動作都耗盡了他十分力氣。
“對不住的不是我,而是它……你們得給它相應的補償。”老妪背過身去,那畜生搖尾上前,親昵地用舌頭舔着老妪的手,她對着獒說話,如同對待一個孩童:“小寶啊,終于有人陪着你了。”
靈熹與劉清逢相望,不知所以。老妪将他們困與此地幾日後,他們才知這事物的嚴重性。
這誤闖的破舊宅院,成了一個可怕的地方,即使他們找着出口,那出口便詭異地變成了入口,如此循環,如此往複。唯一一件讓人愉悅的事便是,劉清逢的身體痊愈了。
一日三餐,粗茶淡飯,皆出自老妪之手。她還給他們準備了換洗衣物,這起初印象裏異常破舊的宅院,居然居家物什應有盡有。
老妪還有一個令靈熹無法忍受的要求:讓她與劉清逢在一個廂房歇息!
劉清逢實乃一個正人君子,将床榻讓給靈熹。本來盤算着打地鋪,可整個廂房,已然沒有多餘的床褥,劉清逢便在床榻屏風外的凳子上,坐着閉目休息。眼瞧着劉清逢身上的傷倒是好得七七八八,可精神狀态一日不如一日。
這晚,劉清逢照常端坐在那椅子上合目而眠,靈熹平躺在榻上,毫無睡意。
“劉清逢。”靈熹小聲喚着。
“嗯?”他立馬回應。
“你說這裏每日的飯食是從哪裏來的?”靈熹輕問,好似這個問題可以成為他們逃離此地的突破口。
“應當是有供應之處吧。”劉清逢說道,也不詫異靈熹可以想到這個點上。因為,他早想到了啊,只是他心存僥幸,好似只要不發現這個嚴缺,他便能在沒有外界的幹擾下,長長久久地和她在一起。他有些沮喪,還是被發現了啊……
“劉清逢。”靈熹有些欲言又止,卻還是說出口:“你來榻上睡吧。”
劉清逢心中一震,往日的君子之風好似再也派不上用場,他的嗓音有些顫抖,鬼使神差地應着:“好……”
靈熹有些拘謹,方才的那段對話着實有些暧昧啊。
他們好似一對尋常夫妻,丈夫惹妻子生氣,妻子不讓他睡在榻上,其後又心軟地把丈夫喚了回去。
劉清逢腳步每摞動一寸,心中對自己的鄙夷便多一分,這種場景真的在他夢裏出現過多次,真的要實現了嗎?他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啊。
可是,他真的想太多,或許是蠢蠢欲動的心麻痹了他的大腦吧,靈熹怎麽會是那麽随便的一個女人……就在他走到床榻立定片刻之間,靈熹已經走到他方才起身的凳子前,輕輕緩緩地坐下。
劉清逢如同被擊了一記悶棍,高大的身軀晃了晃。如果早知是這樣,他真的不該那樣魯莽地答應,以至于眼前這境況,進不是退亦不是,皆是有辱君子之風。
他以為今晚必定難眠,可還是脫離預想,或許是被褥上有她的氣息,讓他極度踏實,他很快便沉沉入睡,雷打不動。
劉清逢這一覺,睡了足足有兩日,靈熹不便打擾。可老妪有些不安,男女有別之于她更是不值一提,她給劉清逢把了一脈,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此前可是吃過‘複生丹’?”老妪詢問。
“什麽‘複生丹’?”靈熹訝異。
“就是即将死去,無藥可醫的時候,不得已的下策。這‘複生丹’,煉就之時,只有十顆,是從前的北棱帝為了心愛的女人瑤姬,尋求奇門異士所制。當然,可能是空穴來風的謠傳,可這複生丹是實際存在的。”老妪瞅了靈熹一眼,用眸光打量着她:“細看他的症狀,可以大致推斷出用藥時間,就是在我初次看到你們的前幾個時辰。”
“他确實吃了一粒藥,可我不知那藥的名字是‘複生丹’……”靈熹一臉茫然:“他現在?如何?”
“情況有些不好,精神疲倦,影響恢複啊。”老妪嘆了一口氣。
靈熹暗暗自責,她還以為他痊愈了,還心驚着恢複得真快呢,當時想着說不定他的傷勢不算嚴重,更何況,他還是一個醫術高明的人呢?他面上與常态無異,可實在讓她忘掉了他的傷,早知如此,她就該讓他去塌上。在生命面前,男女之別終究是不足挂齒。
“靈熹……靈熹……”劉清逢喊叫着,靈熹坐在塌上,用手帕給他清理額間汗漬,她輕輕回着:“我在這呢。”
劉清逢突然拉着她的手,緊貼自己的面頰,靈熹掙紮着擺脫,不料他側身,按住她的手,枕在腦袋下,用臉頰蹭了蹭,繼續睡着。
靈熹無奈笑了笑,劉清逢這模樣,有點像——那只獒,起初看着有點兇猛,其後卻溫順非常的獒。
這幾日,靈熹與那“小寶”的關系日益融洽,每日睡前都要給小寶清洗一下毛發,而它也會用那黑黑的腦袋磨蹭她的手。劉清逢這般,真的讓她聯想到小寶了啊。
待劉清逢清醒之時,對自己的大膽舉動心驚,他居然抱着他心愛女人的手,還淺淺地親吻着。他一個激靈,放開那只纖纖玉手,好似碰到瘟疫一般哆嗦着。
坐在塌前,低頭淺眠的靈熹被這舉動驚醒,方才她夢見這小寶又在舔她了,又好像是夢?
靈熹瞧着劉清逢已醒,面上大喜:“你好些了沒?你餓嗎?歇息了兩天了。”
劉清逢面上一紅:“兩天?”
“是啊,你吃的藥丸,是‘複生丹’?”靈熹好奇問着,而且這丹藥,他還給了她兩顆。
“你怎麽知道這名字?”劉清逢暗驚,這秘密在全悠州幾乎絕跡,知曉這其中厲害的,老的老,死的死,他也是冒着被師傅懲罰的危險,去偷來的三顆僅剩的複生丹。
他可真是貪心,把三顆都偷了,一顆救靈熹,一顆救靈熹的父親,一顆就給靈熹,讓她有一個選擇的機會,去救她在意的人。
可當他身入險境,生命垂危之時,他卻更貪心了,他想活着,活着照顧靈熹一生一世,哪怕無名無分,哪怕她與另一個男人如膠似漆生兒育女,他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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