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互相試探
互相試探
西銘玦自君翊屠盡他精培暗衛一事以來,一直如鲠在喉,耿耿于懷。想來堂堂西銘皇子,要風便是風,要雨便是雨,何時受到過此般委屈。
雖說此地非西銘國,但是越是如此,這防守應當愈是嚴密,他的暗衛隊被南君翊輕易端掉,倒不是說明君翊的強大,或是他西銘玦的弱小。只能說明最根本的一個問題:這南焱極有可能坐山觀虎鬥,甚至有時還在暗中施加助力。
不然如何解釋,他西銘玦的暗哨,幾乎被君翊耗損了将近半數,這南焱帝無動于衷。直到這嚣張的君翊在大堂之上,将那把礙眼的匕首貼近南焱帝的喉嚨,這南焱帝竟然還是動于衷,事後還美其名曰:堰中城主醉酒罷了。常人覺知此舉實為懦弱,可他卻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這怕不是避免禍端的懦弱,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蟄伏。
南焱國的大殿,制造精良,有一種厚重的文化氣息與不朽的文明,在悠州之內,其中歷史更是綿長,不愧為一城四國之基本。這種磅礴令人不容小觑,常人眼裏這頭年歲漸老,每時每刻都在打着瞌睡的獅子,此時卻在逐漸清醒,伺機而動。
西銘玦于殿上徘徊來去,整個大殿除了他與南焱帝,一個人都沒有,四處都在回蕩着西銘玦的腳步聲,只有西銘玦自己知曉的,有些不安的腳步聲。
西銘玦望着這個年長他幾歲的男人,這個本不是南焱國姓的男人,正端端坐在那南焱權首之尊的王位上,端睨着他“偷來”的這一切。西銘玦心中嗤笑,奈何這國與國之間的權首是誰,屬于各國“家事”,旁國插手,定當被定義為居心不良。
被冠以王冠的西銘玦,在用人之時,通常會把那頂王冠抛去。眼前的這個人,實乃一個被利益熏心的平常人罷了,這南焱帝無任何家世或是聯盟的根基,亦無一個感召人心的人性魅力,這南焱帝的位置,他怕是坐的時間越長,摔倒的情形也會越慘烈。
“兄長與此地歇息,讓小弟一通好找。”西銘玦端正作揖,即使位于大殿之下,卻生生将南焱帝的聲勢蓋過。
“西銘兄有何要事,這等匆忙的神态莫不是,也想像那堰中城主一樣,拿着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逼我就範?”南焱帝此番言語以彰顯,他可不是尋常貨色,這西銘玦此行目的,他也略知一二。
“兄長誤會了,我此番前來只為讨得一個公道罷了。”西銘玦言辭閃爍,這談話也與攻城略地一般,得一步一步地來。
“哦?”南焱帝本就聲如洪鐘,這一聲疑問倒是令人可以品出多種味道。一來,他不信這西銘玦如此厚重而來,只是為了此如孩童般告狀的小事;二來,他尋到這句話裏面的不明意味,好似并非讨伐欺辱他的本人,而是他這個充耳不聞的“助纣為虐”。
“這南君翊我與他不合已久。在堰中,被他欺淩,我尚且可全身而退。可就在這南焱,我亦如此這般被他欺淩更甚。兄長,此事實豈不妙哉?”西銘玦直言相對,這真心是一個事實。
前幾月去往堰中,與君翊靈熹的那些摩擦,不及這一次的十分之一,這還是在君翊自家地盤,西銘玦尚且可明哲保身。倘若說這君翊為求避嫌,所以不便将禍患于“家門口”解決。可西銘玦與君翊來往數次,早已斷定君翊絕非此等優柔寡斷之人,君翊若想解決一人,全然不會顧及臉面時間地點,直接就可将其就地正法,這是君翊光明的所在,亦是他黑暗的所在。西銘玦由此可大致推斷兩人實力,實屬旗鼓相當。此行同是在這陌生的地帶,倘若不是有人暗中助君翊一臂之力,西銘玦不至于這般被動。
“西銘兄是在懷疑寡人?”南焱帝也去掉那些彎彎繞繞,直抒西銘玦心中所想。
“懷疑卻是不敢,你我本是盟友,說道懷疑,可是傷了感情。小弟只想,向兄長暫借些精衛罷了。”西銘玦以借人之事,想試探出這南焱帝忠誠的可能性。
西銘玦與南焱帝暗有盟約。于國,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于個人,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事。他們,在暗暗進行着一個驚心動魄的行動,一個僅僅靠他二人權謀之力,便可将那座以“城”自居的國盡數瓦解的行動,一種将他們眼中不恥不屑的一個王城的推翻的行動。這種行動,真的令人,熱血沸騰。
西銘玦與南焱帝的初次合作,便是将堰中口糧盡斷。
人和已有,他們伺機已久,巧逢這幹旱洪澇更是讓他們享盡這天時地利。
他們在愉悅地等待,等待那座新興的城被自己的幼小無知,初露鋒芒,各處樹敵的行為作繭自縛,頻臨着蒼天的兇狠懲罰。這堰中之主病弱,他們更是心歡了幾分。到頭來,這一副爛攤子竟交由一個弱小的女流,他們也實在鄙夷,可誰曾想,在這種險峻的情勢下,那女子居然能率領着衆人,将這一副爛攤子收拾幹淨,拉回到正軌。
他們輸了,輸在,自以為是;輸在,小看了那個嬌弱的少女。西銘玦也由此,注意到了靈熹。即使她已為人婦,可終究不太像已為人婦,不似以夫君為天以夫君為地。西銘玦感知,靈熹心懷的,不是夫君,而是天下,君翊心懷的卻只是她,這兩人,遲早有分道揚镳的時刻。
這場分道揚镳之後,西銘玦亦是可乘勝追擊,将城池美女戰利品盡數繳下,成為吞噬鳴禪捕殺螳螂的黃雀。
南焱帝聽見西銘玦所說的“懷疑卻是不敢”,心中愈發好笑。這人,往往在表明自己沒有幹過什麽,卻又偏偏已然幹過,幹得風聲鵲起,幹得欲蓋彌彰。
“這精衛之事,實屬寡人分內之事,不過,在此之前,寡人要了解,西銘兄相要精衛所為何事?”南焱帝心中揣測,十有八九已有斷定。這西銘玦借精衛,一來為挫一挫這南君翊的銳氣,二來想以此試探,他南焱帝是否是那牆頭之草,在于西銘締結盟約之後,又與他國締結相同盟約。他南焱帝是否與南君翊“暗生朱胎”,合起夥來讓他西銘玦顏面掃地。畢竟,這堰中建城的南焰臨,靈熹的父親,從前可是這南焱國的尊貴皇子。如此懷疑,南焱帝很是理解。
“只是為出一口惡氣罷。”西銘玦咬牙切齒,那副憤懑的神情真的像極一個為了維護尊嚴,拼勁全力的驕傲男人。
“好,你要多少,我便支援你多少。”南焱帝一口應下,這等果斷的姿态着實令西銘玦心驚了一把。
“不多,一千且罷。”西銘玦胡亂言說一個數字,對于攻擊南君翊之事他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的興趣在于,這一盤棋,誰是棋子,誰又是對弈的下棋人。
被南君翊攻擊這賬,且放在以後再算也不遲。當務之急,得先識清敵友,擺正自己的位置,他西銘玦究竟在這場棋局裏扮演着何種角色。倘若他西銘玦麻痹大意,被人當做棋子,那他也要趕緊采取措施,在這場博弈中,将被動轉化為主動,讓他西銘玦從棋子晉升為博弈人;倘若他西銘玦,已經處于絕佳的優勢地位,已是這場對弈的操盤者,他也不能因此掉以輕心,西銘玦要弄清,在這場群雄對弈的争奪戰中,真正與他對弈的是何人。
即使有其他的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來攪亂棋局,那也無傷大雅。畢竟,圍坐棋盤對弈往往只是兩人,結局只有有平局,敗局和勝利,他西銘玦,就是為了勝利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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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熹與君翊一幹人等,在行路中偶遇一群盛氣淩人的劫匪,狀況險峻。
在此前,歸途跋涉令靈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行幾步路便嘔吐,如此往複,君翊如熱鍋螞蟻,一直緊逼着一旁無奈的重瞳子讨要解決良策。
可重瞳子一直言語:“實屬正常,并無大礙,孕婦切忌吃藥,有傷胎兒。”君翊也只好就此作罷,将行程時間不斷拉長,走一步歇一步。這一走一歇,愣是把這窮兇極惡的山寇給引了來。而他們,此前為安然逃脫南焱帝與西銘玦眼線,所攜之人,與那上前鼠竄的山寇相比,實屬巨人腳下的蝼蟻。占山為王之人,可不管你這君君臣臣,各國要害。他們要的,就是錢財,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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