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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她下樓時從睡衣下伸出的豐腴大腿泛着白色肉光，胸前洶湧顫巍，扭擺間蜂腰如柳。

袅娜幾步間，她卻已經走到我們面前，拿起茶幾上的一杯白水喝。她衣衫不整，有兩滴晶瑩的水珠從她嘴邊，滑進了她黑色蕾絲胸衣裏。

喝完，她還伸出俏皮的小舌尖，輕輕舔了舔唇邊的水珠。她飽滿的紅唇上頓時覆着一層水光，讓人只想覆上去狠狠啃咬。

我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種女人，她只需幾個動作，就讓你心頭躁熱不已。

此時，她突然轉過頭看向我這邊，我和她的目光正好碰到一起，她的媚眼裏似乎有一絲玩味。

我忙低下頭，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她，卻感到有一束目光在我全身上下打量，遲遲沒有移開。

她終于開口了：“你就是…是……”是什麽名，她忘記了。

小蝶忙從旁提醒她：“虎子。”

她的聲音柔媚：“哦、你就是虎子？”

我的名字自她嘴裏說出，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缱绻纏綿。

我嗓頭癢癢，只敢低頭輕輕“嗯”一聲。

而後，我卻聽到一聲悅耳的輕笑，是她對小蝶打趣說：“你到底是給我找幫工，還是給你自己找小情人呀？找個這麽俊俏的小子過來。”

我沒有過多的戀愛經驗，被她直白的話語弄得耳朵有點紅，更不敢看她了，自然也就沒發現她眼裏興味更濃了。

我不知道，此時的我在她眼裏就是一個稚氣英俊，又很害羞的少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我這樣的男人。

“小姐……”小蝶的聲音又羞又急，打斷了我們間的磁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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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不再開我和小蝶的玩笑了，只轉頭對我說了一番話：“本來我這兒是不缺人的，但小蝶求了我兩天，對你百般誇贊，說你是如何的好。我和她情同姐妹，又怎麽忍心見她失望傷心，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我忙點頭道：“小蝶姐的确是個善良的姑娘。”否則有誰認識個朋友半個月，就能為他豁出去求情擔保。

她對我的知恩點點頭，而後又拿出主人家的架子，微板着臉對我說：“但不管你是誰介紹來的，來了以後都要好好工作，否則犯了錯一樣要受罰，嚴重點還要被趕出去。你明白嗎？”

她的聲音雖然嚴厲，卻只是例行公事的訓誡，沒有半點對我這個下人的看不起。我心頭反而愉悅，嘴角微彎道：“我知道的，小姐。”

她頓了頓，道：“我叫玫瑰。”

真是個如其人的好聽名字。我在心裏将她的名字在我嘴邊過了兩遍，嘴上仍恭敬道：“是，玫瑰小姐。”

她便沒再說什麽，扭擺着豐臀上樓睡回籠覺了。

她這個回籠覺一直睡到中午，我将一樓來來回回打掃、擦洗了兩遍，到了中午吃中飯，她才又打着呵欠下樓來。

她此時換了一身素淨的湖綠色旗袍，随意散着長發，看得出臉上沒有任何妝飾，卻不顯寡淡，反而是另一種溫婉的美。

這個女人真的很神奇，媚起來能勾人魂魄，淡起來又異常端莊純潔，似乎哪一面她都能輕松駕馭、切換自如。

中飯很豐盛，桌上有兩葷兩素四道菜，還有一白瓷盆黃誘誘的雞湯。

玫瑰在首位坐下，拿起小蝶給她盛好的一小碗白米飯，那碗大概只有我手掌的一半大，看得出她平時吃得很少。

小蝶給她盛完飯，又往另一個大碗裏盛了很多飯，我正驚訝着這丫頭平時吃這麽多麽。

她卻已經朝我招了招手：“一起過來吃吧。”

我心裏一驚，暗呼：玫瑰疼你如妹妹，我可沒有這個待遇啊喂！

聽到小蝶逾矩的話，玫瑰低着頭吃飯，沒有作聲，我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但我想應該是不大好看的，畢竟誰會想和自家下人一起吃飯，還是第一天來、毫不熟悉的男仆。

但神經大條的小蝶還在朝我招手：“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快來啊！”

我頭都大了，我今天要是傻乎乎坐上去，只怕不出兩天就要被玫瑰找個由頭趕出去了。

可小蝶熱情的樣子，只怕我再不過去，她就要上手來抓了。

我于是連忙從她手裏接過碗，用一旁未使用過的幹淨筷子，草草夾了離玫瑰最遠的碟子裏兩根青菜，丢下一句：“我吃飯不習慣坐桌子，我去門口蹲着吃就行了！”

說完，我就抱着飯碗拔腿開溜了，卷風逃命的樣子猶如身後有毒蛇猛獸，很是滑稽。

所以我沒看見，身後玫瑰輕咬筷子，臉上是一副覺得好笑的表情。

我在門口吃完飯，進來時玫瑰已上樓休息去了，她很缺覺，大半個白天都在睡覺。

我知道這是她夜晚上班的緣故，心裏仍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決心遲早要給她改成正确的作息。

太陽落下山的時候，小蝶上樓去了，她再下來的時候玫瑰也跟着下來了。此時應是到了玫瑰去上班的時間了。

等她們走下樓梯，我走到小蝶身後，壓低了聲音，卻保證那聲音玫瑰也能聽見，請求着問：“小蝶姐，能帶我一起去嗎？我能……”

我真的很想看看玫瑰上班的地方到底是什麽樣子，我渴望了解她的一切。

“你能幹什麽？”厲聲打斷我的不是小蝶，卻是玫瑰，她的臉上的表情很冷，仿佛我侵犯到了她的某塊禁區。

我在她冰冷的眼神下，一派坦然道：“我是小姐的人，我去了能保護你。”

聽了我的回答，玫瑰微微失神了一下，但随後又恢複了冷淡道：“不用了，你好好呆在這兒就行了。”

她的聲音有所緩和，但仍不可商量地拒絕了我。

我以為今天是肯定去不成了，這時，司機突然進來了。

以前他應該都是在門外車邊等待的，現在進了客廳大概是有事情。

果然，還沒等小蝶開口詢問，他就沮喪地說：“小姐，對不起。車子現在壞了，勞煩您等一會兒，我很快就能把車子修好。”

“啊，又壞了？”小蝶開口，她的聲音帶有一絲不滿。

我很是詫異，小蝶可是老好人，車子偶爾抛錨出故障也是正常的事，她不至于不諒解，看來這個司機是老出狀況啊。

小蝶都不滿了，玫瑰卻沒有說什麽，只是很平靜地說了一句：“那你快點修好，別耽誤了我上班。”

說完，她就靠在沙發上坐下了，手肘撐着腦袋，閉目養神了起來，樣子似乎有一絲疲倦。

我和小蝶便在一旁靜靜站着，也不敢發出聲音吵到她。

只是時間過去許久，玫瑰的眼睛睜了又閉，司機還沒進來，一直淡定的她臉上都有一絲不耐了。

眼見着快要誤了出發時間，小蝶忍不住出去看情況了，我也跟在一旁出去了。

只見院子裏，司機把車引擎蓋裏的零件都卸得七七八八了，這安上去都得半天，真弄好了是肯定來不及了。

小蝶帶着一絲急迫地問他：“老張，這車修得怎麽樣了？到底還能不能修好？我們還能不能按時出發？”

“我盡力吧。”老張說得含含糊糊。

這話回答了和沒回答是一樣。

我于是打算上前察看車子情況時，正湊了過去，老張卻一把推開了我，兇巴巴呵斥：“小兔崽子幹什麽？這車子很貴的，碰壞了你賠都賠不起，滾一邊去。”

我一時不察，被他險些推了個踉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便不搭理他，出門想辦法去了。

這片是富人區，基本每家都有小汽車，我走出了這片，才在大街上看到了一輛黃包車的影子。

我攔住了那人：“大哥，租車嗎？你把這黃包車租給我家小姐，只租一晚上，我給你兩塊大洋，你明早來我家取車。”

那人很是豪爽：“還費那勁幹啥，你家小姐想去哪兒，我直接送她不就完事了。”

我該怎麽向他解釋，我想在美人面前獻殷勤的心思，我只要車不要人啊。

這當然是不能說的，于是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收了收攥硬幣的手：“你到底租不租？不租我找別人去了。”

我作勢要走，他連忙拉住了我，抓了我手中的兩個大洋，揣進布衣兜裏，生怕我後悔了，連連點頭道：“租，當然租。”

本來這片大晚上也沒什麽生意，現在能不出力氣就白賺兩塊，他自然不會不願意。

之後他把車給了我，又跟着我來到了宅子門口，記了門牌，确認了我的身份，就拿着大洋放心喝酒去了。

他走後，我擱下黃包車進門了，一進去就聽到小蝶在院子裏大聲訓斥老張：“你要是修不好，你就早點開口，拖到現在才說修不好……小姐上班遲到了，要罰多少錢，你知不知道？”

剛才在我面前充大爺的老張被小蝶訓得狗血淋頭，還唯唯諾諾賠笑點頭，真看得人爽快。

小蝶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我觑了眼站在她身邊的玫瑰的臉。看來遲到了是真的要扣很多錢，玫瑰的臉上也是陰沉憂愁。

我于是不再欣賞小蝶訓狗的場面，高聲道：“小姐，我有車！我借到了車，我送你們過去。”

我的聲音打斷了小蝶，連玫瑰聽後都循着聲音轉過頭來看着我，好奇地問我：“你哪來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