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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她睜大了眼睛，微微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肩。我反而抱緊她，猛然加深了這個吻。

她身子哆嗦一下，而後認命般閉上了雙眼，原本推我的雙手也改為抱住了我結實的後背，熱情回應起我的吻。

我們吻了好半天，直到快呼吸不過來了才分開，她撫着起伏的胸口喘氣，我也轉過頭去吸了幾口空氣。

等換完氣，我回頭正好看到她的香唇微微紅腫，還泛着一層水光。我沒忍住，又緊緊抱住了她，她仰起纖長的天鵝頸，雨點般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然後，她把我攬進懷裏，手上還溫柔地輕拍着我的背。我靠在她溫暖的懷裏，突然哭了。

她摸着我短短的頭發，聲音無限溫柔：“寶兒，怎麽了？”

我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哭了挺丢臉的。

我偷偷擦掉了眼淚，擡起頭來問她：“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她一愣。

沒等她說話，我又問：“你會離開我嗎？”

大概我的樣子太過脆弱，我看到她的眼裏有一絲類似于情人的愛意和另一種疑似于母姐的疼惜。

她定定地看了我半天，像是要把我刻進她的靈魂裏。

她卻一直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心裏開始了不安起來，眼眶又開始泛紅。

我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和玫瑰在一起，是我高攀了她。她雖然喜歡我，但不一定會選擇和我結婚過一生，她也許只是同情我，不忍心傷害我。

……我開始胡思亂想，自我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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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看着內心自卑的我，眼底有着深深的心疼，最後又轉為了堅定。

我還沒想明白她是做了什麽決定，她這時突然說了一句：“你去把房門鎖上。”

我看了她一眼，她低着頭，臉上有一抹羞澀。我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卻仍然依照她的話去做了。

等我鎖好門回來，玫瑰已經躺進了被子裏，床頭櫃上放着她的那件絲質睡衣。

而後，她轉過頭來，像新婚夜的嬌娘那樣看着我說：“你過來。”

我的腳仿佛不聽我使喚，它有自己的意識，慢慢走過去在床前站定，但我仍然低頭局促不安，連手腳往哪兒放都不知道了。

玫瑰看出了我的緊張，她忍着羞意道：“你學着我剛才那樣做就是了。”

“哦、”我聽出了她話語的暗示，愣愣地照着她的話去做，床下便散落了一堆衣物。

完了以後，我傻傻地站在地上，不知道該幹嘛，窗外一陣風吹了進來，冷得我渾身顫抖。

玫瑰忍着羞意，說了今晚的最後一句話：“上來，躺到我身邊來。”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陽光透過窗戶照到了房間的大床上，大床上躺着一對安睡的男女。

男孩子長相很年輕，女人稍顯成熟，男孩子緊摟着女人的香肩，女人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兩人頭挨得緊緊的，似是困極。

中午，我醒過來的時候，玫瑰還沒有醒，我低頭看着臂彎裏含欲嬌豔的她，她現在多了一絲由女孩轉變為女人的風情。

我真的愛死這個女人了。

昨晚是我人生中最難忘的一夜，我順着掃了一眼床上、櫃子邊、地板上、窗戶邊，想起某些場景。

我忍不住嘴角上揚，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鄭重落下一吻，不料卻驚醒了她。

她悠悠轉醒，看到我後愣了愣，而後她羞憤地打了我一下道：“你昨天簡直像發瘋了一樣。”

我吻了吻她嘟起的紅唇，柔聲哄道：“你實在太美好，我忍不住。”

說完，她在她的臉上、唇上各吻了一下，然後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她拽住我問：“你去哪兒？”

我系着扣子對她說：“幫你準備早餐。”

她拉起被子裹住自己，靠在床頭玩味地看我：“你會做飯？”

我說：“當然，小蝶做的還沒我好吃。”

她卻突然揪住了我的耳朵，質問道：“那你之前怎麽不做飯？你這藏一手是什麽意思？”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輕輕拉下了她的手，支吾道：“我們虎家的家規，男人只能給自己媳婦做飯。那你以前還不是，可現在咱們已經嗯啊啊嗯……是吧？”

說完，我就閃身跳到了老遠。果然，我的這一說法并不能讓她滿意，身後一個飛枕差點砸到了我的屁股。

我逃出門後，徑直理着領子來到了樓下。

今天日頭正好，小蝶正好在走廊裏洗衣服，看到我從二樓整理衣服下來，她的表情也沒有一絲驚訝。

也對，我和玫瑰今天一起懶床，她沒有上去打擾我們，肯定對我們昨晚發生什麽心知肚明。說不定我們昨晚那麽大的動靜，她也都聽見了。

想到這兒，我倒是不好意思見這丫頭了。

她看到我後，反而很自然地站起身來，還喊我：“姑爺，早飯的粥擱在鍋裏。”

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回頭對她說：“別這樣喊我，你這是變着法在擠兌我呢。”

不過這也證實了她确實知道昨晚我和玫瑰發生了什麽。

小蝶茫然道：“你現在是小姐的夫君，那就是我的姑爺了，我沒喊錯呀。”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閉嘴接受了這一稱呼，但心裏感覺怪怪的。

我洗漱完去廚房給玫瑰做了一頓飯，又去到二樓把她叫醒。她慢慢悠悠起床洗漱，才到飯廳嘗我做的菜。

她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誇贊道：“你這手藝不錯呀，以後專門當我的家庭煮夫了。”

我噎了一下說：“你喜歡就好。”

然後我埋下頭吃我的去了，中間玫瑰和我說了幾次話，我都有點走神沒反應過來。她好像發現了什麽，漸漸不和我說話了，也默默吃自己的飯了。

吃完飯，小蝶頗有危機意識的搶着洗碗，我便交給她了。和玫瑰打了聲招呼，我就出門轉悠去了。

不巧，我又碰到了昨天的老大哥，他像是專門等在那兒堵我的，

一見到我就嚷嚷着：“江湖救急！”然後反手和幾個手下把我拖走了……

到深夜，我才得以回到家。我沒想到，玫瑰和小蝶居然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我。

我心裏既害怕玫瑰發火，又內疚讓她們等我到這麽晚，忐忑不安地走了進去。

玫瑰卻什麽責備的話都沒有說，只淡淡吩咐小蝶：“把留的菜再去熱一熱。”

我忙道：“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

玫瑰深呼吸了一口，似壓下了心裏的火，她對小蝶道：“那你先去睡吧。”

然後她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你跟我上來。”

那一眼極其深刻，就像我以前犯錯時，女班主任把我叫去辦公室時看我的那一眼。

果不其然，我跟着她進房。門剛一關，玫瑰就不怒自威地說：“你給我跪下。”

剛才在小蝶面前，她給我留了面子。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她自然要細細審問。

我趕緊“撲通”一聲跪在了面前的羊毛地毯上，雙手還配合地揪着自己的耳朵，認錯的姿态誠懇無比。

我看到玫瑰銀色的高跟鞋在我面前打了轉，然後我面前的床邊塌陷下一角，她在上面坐下。

我只能看到她翹起的那只大白腿，然後聽到她厲聲地問：“你今天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

我不好把事情說得太清楚，只好大致講了一遍：“有位老大哥開牌場的，遇到了上門踢館的，差點把全部身家輸了出去。幸虧我出手了，幫他反敗為勝，倒還贏了一大筆。他還分了我一半，哈哈……”

我哈哈的笑還沒完，耳朵上忽然一疼。

玫瑰死擰着我的耳朵，狠狠罵道：“你出息了是吧？竟然沾染這種惡習!”

我誇張地叫疼，嘴上不住求饒：“不是……朋友求我的，我真沒，我不是故意的……”

玫瑰不聽，抄起瓶中插的雞毛撣子就開始打我，把我揍得哇哇亂叫。

我不敢躲閃，只能任她一下下打我，嘴裏誇張地叫道：“好疼啊!我錯了!不要再打我了!”

可能我叫得實在太凄慘了，玫瑰聽完以後，真的慢慢放下了那根雞毛撣子，最後索性把它丢在床腳。

她對縮在角落裏的我說：“你過來。”

我于是又連忙抱着頭過去了，我的臉上也有被她打到的淤痕，清秀的臉上東一道西一道，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輕輕撫摸我的臉問：“疼嗎？”

我口是心非道：“疼。”

她卻道：“你活該。你下回要是再跑去那些魚龍混雜的地方，我非剁了你的爪子不可。”

我方知曉這是玫瑰的底線。

我乖乖點頭：“我以後不會再去了。”

她的臉色這才轉好，拉着我的手到面前，細細審視我的傷口。

她嘆了一口氣道：“我白天說的話是不是讓你感覺沒有尊嚴？”

我想了一下，她指的應該是讓我當家庭煮夫的事。我說：“沒有，但是男人讓女人養，那叫吃軟飯，我要吃硬飯。”

她被我逗笑了：“好好，你要是哪天賺的錢比我多，那我就當被你養的家庭主婦。”

我摟着她的肩，讓她把頭靠在我肩上，糾正她的說法：“是當闊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