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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
◎“求您憐惜,想伺候您。”◎
江安卿收斂思緒,目光落在面前的小太監身上,似乎閹割時年紀小,長相更偏柔和肌膚白嫩,體型也要比其他太監小上一圈,
那怯生生的可憐模樣激起江安卿酒後惡趣,勾了勾手指景一心裏頭就明白了,爬了起來俯下身子以為江安卿要說些什麽。一只泛着涼意的手順着他衣襟滑了進去,停在胸前重重擰了把。景一腰身一軟,好歹胳膊撐住才沒砸江安卿身上。
景一羞的面紅耳赤,頭一次近距離看江安卿,呼吸間的酒香聞的他醉醺醺,如掉進了酒缸裏的老鼠,不知所措,不知所雲,“小的求您憐惜,小的想在仁壽宮伺候您。”
“憐惜二字可跟孤搭不上邊。”江安卿醉眼朦胧,竟是瞧着小太監并不厭煩,有幾分小聰明卻不多,“想跟着孤就幫孤好好辦事,孤哪天開心了,就将你從陛下身邊要來。”
景一騰生出希望,臉上淚痕還沒擦幹淨就先揚起了笑容,一口潔白的牙齒晃的江安卿眼睛疼,“鳳主讓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義不容辭。”
從暖閣出去冬香已經在外頭候着了,餘光瞥到屋內雙手放于身前恭敬站着的人,臉上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緋色。
“宴會結束後将步搖送給王美人,就說那日馬車連累她受驚。”江安卿除卻身上還萦繞着香甜的酒氣,說話和走路半點不見醉态。
宴會依舊歌舞升平,絲竹聲飄去堂外湖心亭都能聽着,江安卿淡淡的觀賞不斷扭動腰肢舒展身體,媚眼如絲的舞郎,常年練舞肌肉勻稱漂亮,修長的脖頸向後仰着拉出漂亮的弧度,輕紗随動作遮的若隐若現。
他在大膽的向太上凰獻媚。
鼓聲陡然增快,舞郎腳下點地的速度随之快了起來,緊促的節奏調動着心弦,推上高潮時一切響動戛然而止,舞郎持定姿落幕。
江安卿饒有意為的吩咐,“讓他去孤宮裏等着。”
舞郎聽不見太上凰跟身邊姑姑說話的內容,卻能從姑姑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感知一二,目光瞬間變的大膽又羞澀,戀戀不舍的同隊伍一起退了下去。
結束時已是傍晚時分,江安卿難免又喝了些,不願意動彈的坐在金辇之上,聽冬香講述王美人收到步搖時的神态,嗤笑道,“孤還以為是什麽能人,一支步搖就吓的花容失色。”
江安卿年輕時不茍言笑,整天冷着一張臉,軍營中的将士看見了無事都繞着她走的,誰成想越年長越有孩子氣,非要送支步搖去吓唬人。
金辇穩當當落下,江安卿眯起眼睛見窗戶上有人影,沒來由的冒出一句,“誰在孤房間裏?”
“您不記得了嗎?宴會上的那位舞郎。”冬香扶着她起來。江安卿思索了一會才記起她确實吩咐讓人過來的,擺了擺手推開了門。
舞郎換了常服後腰肢、胳膊和腿全裹在了衣服下面,看上去跟尋常宮裏的人沒什麽兩樣,江安卿不悅的擰起眉頭,“去把宴會上的衣服換上。”
舞郎緊張的手心冒汗,不敢多猶豫的點頭,跟着冬香姑姑去了旁邊換衣裳的。
秋菊不喜規矩多的地方,宴會便沒跟着一起去,此時快步走了進來滿是興奮,“主子那小太監來了。”
下午才見過,晚上就過來找她,江安卿脫了靴子蜷在軟榻上,“讓他進來。”
景一進來後直接跪了下來,也不管旁人看見了心裏會如何想他,慢吞吞爬到了腳踏處,“小的是來向鳳主彙報的,王美人跑來雲山勝地跟陛下哭訴鳳主您…”景一不安的吞咽口水,“哭訴您威脅他,要陛下來跟您說情。”
“孤威脅他?”江安卿拽下手腕處的珠子在掌心盤了盤,“陛下怎麽說?”
“陛下認為王美人多慮,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留王美人就寝了。”
忙碌一天陛下身心疲憊,特別是宴會身邊坐着江安卿壓着她,心理壓力可想而知。心情好時美人的小脾氣是可愛,心情不好時就是沒規矩了。
一得空景一連忙過來告訴的,讨好的伸手要攀上明黃色的軟榻,冬香領着換好衣裳的舞郎回來了。
燭光下舞郎肌膚如蜜,臉頰泛起薄薄粉紅,乖順的站在冬香身後,眸子不曾多看別處一眼。
“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江安卿忽略了飄來的茶香,無視了景一不甘的表情,指尖隔空點了點舞郎,“給孤再跳一段,秋菊吹笛伴樂。”
景一出宮前回頭看去,窗戶紙印出明亮室內人影,婀娜多姿曼妙的身影如蛇般扭動着,閃過一瞬的厭惡。
看了一會江安卿覺得缺了點什麽,沒宴會上的感覺了,擡手止住,頭隐隐疼了起來,“下去吧。”
秋菊收起笛子帶舞郎離開時,舞郎忽然轉身撲到軟榻邊,揚着五官深邃精致的面容哀求的眼神看着她,“鳳主,您可憐可憐奴,讓奴跟着您吧。”
“混賬!”秋菊神色一禀,拽着舞郎的胳膊要将人拉起,江安卿勾起唇笑了,秋菊才堪堪松了手,任由舞郎祈求,早已司空見慣。
“叫什麽名字?”
“奴喚雲骞。”雲骞眼中含着秋水似的。
“想跟孤回宮得淨身。”江安卿視線下移,“年紀不小了,能受得了嗎?”
雲骞慌亂了起來,頭搖如撥浪鼓,“奴不想淨身,祈求您可憐,奴不想回舞團。”
江安卿眼中笑意一點點褪去,三伏天內瞧的雲骞冰涼涼的,低下腦袋聲音越來越小。
絞盡腦汁搭上關系求着太上凰的人數不勝數,一口情一口愛一口自己多災多難,江安卿難得提起點興趣來,竟又是哄人的謊話。
雲骞年紀不小,淨身确實不合适了,江安卿疲憊的揉捏眉心,“那便去宮中樂府呆着吧。”
聽聞出路後雲骞止不住的磕頭,喜極而泣的乖順跟着秋菊離開了。
“您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冬香點上了鳳髓香,跪在了江安卿身後替她揉着太陽穴。
“怎麽總是些來哄孤的人,得了好處後頭都不回。”江安卿似是在埋怨無情,又像是在調笑蠢笨,“倘若願意淨身跟着孤,保不住孤就讓他享無盡榮華。”
冬香,“您若是覺得雲骞看的順眼,不妨臣找人留宮內。”
“孤不做強人之事。”江安卿閉上眼睛,聞着鳳髓香卻想到了那股子清淡的茶香,怎麽從前沒在李德貴身上聞見過,難道只有那小太監身上獨有?
往後景一得了點消息就往太上凰這兒跑,繪聲繪色事無巨細的把陛下和王美人的談話轉述給江安卿聽,跟聽書似的江安卿時常聽着睡了過去。
不過是午後,外頭天色暗沉如黃昏,雨水淅淅瀝瀝的拍打在油亮的綠葉上,噼裏啪啦聲吵醒了江安卿,景一依舊跪在地毯上,卻沒說話的眼巴巴注視着她看。
“陛下午休快醒了,你早些回去吧。”江安卿眼中殘留着朦胧,身上銳氣磨平後難得露出平靜,不過也僅限于剛睡醒那一會兒。
景一慢吞吞站起,腿麻木踉跄了下,藏着淡淡哀怨,“小的遵命。”
江安卿側眸看向窗外,手指點了點,“秋菊拿把傘給他。”
小太監臉上的哀怨一掃而空,抱着秋菊遞來的傘在胸前,抿唇壓下嘴角笑意。
人走後秋菊掩唇笑話,“那小太監還以為您什麽都不知道,殊不知陛下宮裏頭全是咱們的人,每次來跟那大黃狗邀功似的。”
“不過他一來軟着嗓子柔聲細語說話的,主子您睡的好,也不枉費他用心了。”
江安卿覺得奇怪,每當聽見景一絮絮叨叨的說話總忍不住犯困的,一覺睡的竟也踏實。
夏季雨水沒停的意思,燥熱潮濕的環境惹的江安卿心情郁悶,整日窩在屋子內不願意出去,讓冬香秋菊搬來許多盆冰塊放在室內涼快着。
景一進來時被撲面而來的寒氣涼的一哆嗦,天底下怕是只有太上凰的尊貴能一次用如此多的冰塊,适應後便覺得屋內格外舒服,怪不得冬香和秋菊也呆在裏頭不出去的。
跪下的位置特意朝江安卿躺着的軟榻處去了去,見江安卿沒排斥景一小慶幸的搓搓衣角,“今日陛下見了王丞相,說的是暴雨引發的洪水沖垮了長江下流的堤壩,周遭村落盡毀,百姓流離失所。”
江安卿掀起眼皮不再是懶散姿态,“陛下如何說?”
“陛下什麽都沒說,只是臉色不好看。”景一搖搖頭。
江月谷剛上任不足兩年,黃河長江流域發生洪災皆是江安卿在位期間,所以她從不曾接觸過,一時間慌了神情有可原。
“冬香傳孤文書,讓當地州府收留災民,盡可能安撫民心,劍南、山南等州府協同撤離餘下村莊。”江安卿坐直了身子,墨色的長發不過一根銀簪子挽起,接過秋菊遞來的私印卡在冬香提筆寫下的文書落款處,“命人快馬加鞭送達各州府。”
裝入信封後冬香捏着文書快步離開,秋菊神情凝重,“臣跟着您有治水經驗,要不臣前去指導工作?”
“暫且等等,等陛下來找孤。”江安卿眯起眼來,鋒芒畢露。
跪着的景一目睹全程,心髒怦怦直跳,退下後抱起屋檐下存放的油傘,是上次江安卿給他的,這幾日下雨一直撐着,總覺得外頭雨有些大,跟彈珠似的往下頭砸,萬一把傘打壞了怎麽辦。
景一想了想,抱着傘的胳膊緊了緊,咬着後槽牙埋頭往雨幕中沖的,腳尖還沒踏出去便被拽着後衣領拉了回來,轉頭是笑呵呵的秋菊。
“秋菊姑姑怎麽出來了?”這些天熟悉了不少,景一問。
“有傘不打淋着回去,不用明天,今晚就得燒起來。”秋菊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他懷中的傘,心中了然,“生病了可就見不了主子了。”
“打傘,姑姑我打傘還不成。”景一連忙撐開油傘來,十七歲的年紀稚嫩的厲害,心思被點破臉紅的如芍藥花,腳底踩針的一溜煙跑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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