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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陳應旸,別攔我,我今天就要從這裏跳下去。”
“……別演了,我沒攔你。”
鐘語搖撼着陳應旸的肩膀, “啊啊啊,我以為我們是偷情,為什麽你媽在家啊”
她光回憶一下于文娉當時的表情,都想扒開地磚縫,往裏鑽。
于文娉教過的學生成千上萬,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倒是崩得住,走前,還能叮囑陳應旸,好好招待她。
鐘語面對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直到于文娉拎着保溫壺出門,她就開始鬧了。
“……”陳應旸無語地扯了扯唇角,好笑又好氣, “我們正兒八經地交往,你胡說八道什麽還是,你喜歡這種play”
鐘語抓狂, “你能不能跟你媽媽委婉地解釋一下,我平時不這樣。”
“哪樣”
她微笑道: “饞她兒子饞得想啃了他一樣。”
陳應旸忍俊不禁,她越氣,他越笑得歡,她現在是真想啃他了。
鐘語後悔不疊: “就那一瞬間,覺得你好可愛,想親親揉揉,怎麽就趕上你媽媽準備出門的時候呢”
他拍拍她的背, “嘗嘗我媽的手藝。”
非常中式的早餐,牛肉餃,米糕,茶葉蛋,蝦仁蔬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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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語嘗了一口,就說: “你從小吃這些,難怪吃不慣外面的東西。”
“因為我小時候容易吃壞肚子,為了讓我愛在家吃飯,她就學着換花樣做。”
她感慨: “你媽媽真愛你。”
陳應旸搖了搖頭, “她生下我後,得了産後抑郁,恰好我身體差,她照顧不好我,心裏愧疚,日子長了,她恨我恨得不行,甚至想帶着我跳河。”
鐘語心裏一驚,甚至有點後怕, “後來呢”
“她自己挺過來了。”
他給她剝蛋,慢慢地說: “我爸三十歲才有的我,在那個年代,已經算很晚的。要不是我媽是老師,他還想再要一個孩子。”
“所以,你爸才對你寄予了厚望”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好面子,我同輩兄弟姐妹,太多優秀的,他不甘落于人後。”
鐘語咬住他喂過來的蛋,口齒含糊不清地說: “對你了解沒那麽深的時候,一直覺得你是被家裏保護得很好的大少爺,原來是小可憐。”
“心疼我的話,就多愛我一點啊。”
她差點嗆死。
就一個上午的時間,不夠幹什麽,她說想去他卧室看看。
他從小住的房間,跟他在海城租的房子意義不一樣。
布置上,是他的風格——整潔,條理分明。
但因為東西多,兩個人一進去,難免顯得擁擠。
地上擺着很大的兩個青瓷雙耳瓶,書桌是紅酸枝木的,擺着有一盞玻璃罩罩住的琺琅鐘,指針已經不動了,純當擺設。
牆上挂的橫軸,四個豪氣盡放的字,是:春山可望。
鐘語問: “你爸寫的嗎”
他看了一眼,回答說: “我寫的,我跟我爸學的,但他認為我天賦不高。”
“很強了好嗎我一個沒什麽藝術細胞的人都覺得寫得很好。”
陳應旸還有一整面牆的書,他高中的教科書沒扔也沒賣,碼得整整齊齊。
她随便抽了一本出來,紙頁已經泛黃發脆,空白之處留着他做的筆記,密密麻麻,是她以前最煩的政治。
“陳應旸,”她叫他, “你日記本還留着嗎”
他毫不留情: “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
她兩根手指比着,乞求道: “就看一點點。”
“不給。”
鐘語環住他的腰,将腦袋抵着他的胸口,拱着,既是撒嬌,又是耍賴: “看兩頁也行,我真的好好奇啊。”
陳應旸很吃女朋友這套,差點就松口了,但是他态度堅定: “不。”
她摁住他的肩膀,他借力往後退,房間總共就這麽大,直到他退無可退,抵住床沿。
陳應旸跌坐下去,鐘語站着,居高臨下地看他,氣勢洶洶的。
他不反抗也不逃脫,說: “今天你就是殺人滅口,也不給你。”
她不動手,她動口。
這個吻可以算作接續之前被打斷的那個,也可以算是對他施美人計。
鐘語一條腿跪在床面,坐在他大腿上,摟着他的肩膀,親完,又連連啄了好幾下。
她故意在他耳邊呵氣: “給不給”
陳應旸捂住臉,不想看她,再看一眼,他就該失守千裏了。
她把他摁倒,到處親着,還撓他敏感之處。
簡直是對他處以極刑。
“我就想知道你怎麽寫我的,作為你日記裏的女主角,連看的資格都沒有嗎”
陳應旸攻防兩難,躲不及,又惦記着,不能傷着她,于是淪為她砧板上的魚肉, “誰說寫過你,你就是女主角了”
鐘語咬牙切齒地說: “你肯定寫我壞話了,怕我跟你鬧,才這麽藏着掖着。”
“你就當作是吧。”
“什麽叫‘當作’你到底寫什麽了”
陳應旸狠下心來,鉗住她的兩只手,單手控制,腰一使力,調轉兩人的位置,變成她躺,他壓着她。
“好奇心這麽強你難道不知道情侶之間也要保持距離嗎”
鐘語掙開他的桎梏,揪住他的衣領,往下拽,盯着他的雙眼,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
“‘保持距離’”她重複他的話,忽然用力推他, “那你離我遠點。”
“你剛剛怎麽親我的”
陳應旸去而複返,俯身去尋她的唇,她伸手擋住,不給他親,他就親她的手背,目光鎖着她,不遺漏一點表情變化。
鐘語受不了那種濕癢感——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身體輕動了下。
他見狀,拿走她的手,十指相扣地牽着,鼻頭蹭了蹭她的,結結實實地吻住她。
她發絲淩亂,幾縷糊在臉上,唇邊,他撥開,勾到耳後,含吮着她的下唇,慢條斯理地侵入,和她的舌尖狹路相逢。
而狹路相逢,必有一敗。
鐘語覺得他吻技愈發的好了,她快招架不住了。
當接吻發生在私密的空間,又是“床”這麽暧昧的地方,縱是自控力強的人,也難免幹出類似于“文以儒亂法,武以俠犯禁”的事。
陳應旸正不正直,鐘語本以為她很了解,在此之前,他既不出入聲色場所,又不亂與異性結交。
今天,她對他“刮目相看”了。
她外套在客廳脫了,剩一件薄毛衣,裏面一件打底襯衫。他抽出紮在褲頭裏的衣角,手指沿着脊椎骨,一路蜿蜒向上。
停住。
吻也中止了,他們鈍鈍地呼吸着。
陳應旸嗓音喑啞,像被烈酒灼傷了嗓子: “我說的距離不是這個。”
“我以為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我什麽都跟你說。”
他解開了。
“不想讓你知道。”
鐘語腳上的拖鞋不知何時掉了,她蜷起腳趾, “知道什麽”
知道他過去暗戀她的種種心理活動,卑微的,陰暗的,充滿占有欲的。
知道他做過一場不堪直言的夢,和現在的情景十分相似的夢。
話無不可與人說,但十幾歲的陳應旸,獨獨對所有人瞞了這一件事。
鐘語沒聽到他的回答,先閉上了眼。
他細密地啄吻她的額頭,臉,下巴,脖頸,衣領阻礙了他進一步向下,但他的手,經常握筆杆的手,在探索她上,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積極和靈活。
她如果能預知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定不穿高腰牛仔褲。
不,不該來的。
陳應旸的手指修長,指甲常年修得短而圓潤,她早就知道了,卻沒想到以另一種方式感受。
一根指節。
僅僅一根。
窗戶關得很緊,屋外,早晨的陽光照進來,屋裏的溫度攀升着,她卻感覺,他帶來一陣涼意。
鐘語好難捱,想要更多,更深,又想他離開。
她咬了咬下唇,說: “你媽媽才走不到半個小時,你就和女朋友在家裏這樣,成不成體統”
陳應旸輕笑了聲, “你不是喜歡追求刺激”
他看不到,憑着直覺,四下試探着。她難耐,他也難受。偏偏兩個人,誰也不打破僵局。
她身上出了薄汗,手心滾燙。此時此刻,如果她睜眼的話,會看到紅暈從他的脖子根一路攀上了耳朵。
鐘語想罵他,不會搞就別搞,不過轉念一想,忍了。
誰還不是從第一次開始的
最後的最後,陳應旸用手接住了,但難免沾到其他地方。
他貼近她的耳朵,明明房裏沒有旁人,卻仍壓低聲說: “我沒準備那個。”
“你要是準備了還了得”她擰了他一把, “我現在怎麽辦”
“你脫下來,我幫你洗淨烘幹。”
“……”
刺激是挺刺激的,就是收尾麻煩。
鐘語人睡在他的被窩裏,他抱了一堆幹淨衣服去樓下洗衣店,混着她的牛仔褲,好過突兀地拿一件衣物去烘幹。
內褲是他手洗,用吹風機吹幹的。
等他忙活完,重新進卧室,發現她睡着了。
這張床是他幼時,家裏花重金為他定制的,如今依然結實,可他一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人,多少襯得窄了。
現下,一個女孩,而且是他為之着迷多年的女孩,穿着他的睡褲,躺在上面,垃圾桶裏還有她擦過口紅,團成一團的紙巾。
甚是……奇妙。
陳應旸掀開被角上床,貼着床沿,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身體,側躺着,撐頭看她。
他沒打算睡,不知不覺也閉上了眼。
中途鐘語醒過一回,看見他快掉下床,伸手攬過他,靠在他懷裏,繼續睡。
這個回籠覺睡到飯點。
陽光正盛,陳應旸替她擋着,她才睡得安穩。
鐘語擡頭對上他的眼,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兩秒後,記憶方回籠:她是在他家裏。
她猛地坐起來,不經意撞到他某個部位,他倒吸一口冷氣。
她看着他。
他撇開眼。
半晌,她忍不住笑出來了, “陳應旸,你原來不止嘴那麽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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