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舊案
舊案
經過了漫長的一周,程靈溪終于收到了與白音會面的确切時間和地點——周六下午的白家自宅。
她原以為依白音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勁頭,怎麽都會争分奪秒,節省時間,約在慕白大樓某會議室,再不濟也是樓下咖啡廳,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這麽私人的地點和時間段。
不過白音向來周到,可能是不想顯得太見外,省得她不好發揮吧。
周六午飯一過,程靈溪直接從家裏打了個車去白家。
下午兩三點的光景,初秋的陽光還略顯刺眼。
白家保姆方姨帶程靈溪穿過前廊,到了後院花園,那裏已準備好了下午茶的點心。
“程小姐稍等哈,小姐她們待會兒過來,您想喝什麽茶水?我好先準備。”
她随口說了個,“烏龍茶吧。”
“怪不得你們關系好,二小姐也最喜歡烏龍。”
方姨招呼她坐下便回去準備茶水了。
望着這後院的花團錦簇,蜂蝶萦繞,她不禁想到了七年前那次來這的光景——那時候這後院多熱鬧啊,現在只剩下白家姐妹了吧?
正想着,端着茶盤的方姨和白家姐妹竟一起出現了,她看到輪椅上的白晚,趕緊站了起來……
“你坐,我來就好。”
白音笑意盈盈地暗示她不忙,自己則将白晚推到了她們座位的對面。
“這是我姐姐白晚,之前母親去世遭受了意外,一直在美國修養,最近才回國的。”
她不急不徐地介紹,幫着方姨将茶水推至程靈溪手邊。
“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最好的朋友程靈溪,現在是晟莘的律師,也就是承包我們慕白法務的律所。”
聽到晟莘,白晚只朝她禮貌地笑了一下,寒暄道:“聽阿音說今天會請一個老朋友來家裏做客,原來就是你啊。”
“阿晚姐你好,我跟阿音高中就認識了,上大學那幾年聯系得雖不多,但現在兜兜轉轉,也算是又一起工作了。今天來就是為了……”
白音卻忽然攔下了話柄,“哦對了姐,她還有個身份忘了講,靈溪現在是夏明徹的女朋友。”
一聽這話,白晚的眼裏也閃爍出些許興致——
“原來是這樣,”她瞟了眼白音,開了兩人一個玩笑,“我記得明徹那小子過去天天鬼纏着你,別提多‘專情’了。”
“姐,這話以後可別亂說,靈溪會吃醋的。”
“我可不會吃醋,我們三個本就是好朋友……”
程靈溪還在揣測白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便也跟得心不在焉。
“既然如此怎麽今天不叫明徹一起來?他還在那家畫廊工作嗎?”
白晚順口提及這個話題,令程靈溪有些啞然。
白音見她面露疑色,跟了句:“聽說……他們畫廊這個月有主題畫展開幕,他們不過周末,所以來不了吧?”
跟着白音若有所指的話柄,程靈溪便跟着她的意圖,嘆了口氣,替“談笑風生”鳴了段不平……
為了籌備九月份“秋意非晚”的畫展,畫廊已經傾入了太多心血,這臨開展鬧出了秋月山的事,盡管沒有影響運營,但口碑也不好看,前段時間夏明徹透露出,畫展的客流量和流水,目前來看大概率要入不敷出了。
“唉,這案子看似結束了,但這背後的連鎖反應,還真是害慘了一堆人……”
一聽程靈溪這話,白晚臉上愁緒又起。
白音适時夾了塊起司蛋糕去她盤裏,“姐,別想這麽多,舊案的事,警方一直在查,時間隔了這麽久,證據肯定一時也不好搜出來的。”
原來是白晚着急,所以白音才拜托他們查舊案的嗎?
可是目前來看,白音告訴姐姐今天她來的目的……就只有茶話會而已,完全沒有提及她是受委托的意思……
白晚說:“案子搜不出來證據,時限又這麽久,不知道最後會不會又來了一出‘疑罪從無’,就不了了之了。”
程靈溪留心接道:“其實這個‘疑罪從無’倒也沒民衆傳得那麽神乎其神,畢竟立案調查,本就需要大量的時間去還原案情、串連證據鏈,如果一旦被坐實‘他殺’,而對嫌疑人又有明确指向的人證、物證的話,即使時間跨度久,也不會輕易用‘疑罪從無’而做了結。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和耐心而已。”
這一通專業人員的解答,仿佛是給白晚打了一針鎮靜劑,她将眼神落在了程靈溪身上,白音撫了撫她的手,朝程靈溪遞了個眼神——
“對了,靈溪的哥哥好像就是這一系列案子的主理人,好久沒見他了,程警官最近還好嗎?”
到這裏,程靈溪終于了解了白音今天的意圖——讓白晚信任自己,而不是晟莘。
“嗐別提了別提了,我哥最近天天加班,前天我被我媽勒令大晚上去給他送飯,明徹陪我一起的,自從我哥當刑警以來啊,還沒見過他眉頭皺這麽緊過,那大大小小的卷宗文件夾,快比我法考參考書都厚了!”
知曉了自己的任務,她自然不再束手束腳,直接打開了話匣,
“本來秋月山的案子就牽涉夠多了,除了宋家和俞家兩起的案子,又牽涉了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按照我哥的原話啊,這案子呢就像熟透的葡萄,一拉一整串,連帶還有爛掉地上的,別提多複雜了……”
“那令兄負責的有我們家的案子嗎?”
白晚焦急打斷确認,程靈溪刻意顧了眼白音,猶豫着點點頭——
“不過,我身份特殊,跟阿音、明徹私人關系好,自己又是負責慕白案子法務機構的員工,所以……對于這事,我平時都盡量回避了,阿音知道的,慕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這幾天都沒敢主動問……”
聽及此,白晚臉色愁容愈加糾結了,似乎也是在思考要不要主動說起。
“姐,你不要總想着媽媽的案子,”白音煞有介事地點,“這個案子現在不是那麽容易查的……”
“阿音,母親走的時候你還小,你無法理解我當時的感受的。”
“不是的姐……”
程靈溪看出白音在假裝淡定,“只是,現在我們着急也根本做不了什麽,夏叔上次不是也說了,何律師一直在跟進……”
“何遂是之前俞南風的人,有多大的信用度?”
“……”
白音沉默了,盯着眼前的甜品架心虛出神。
“那個…阿音你們別動氣啊,都怪我,不提這事了,我們聊點開心的吧。”
“我開心不了,除非母親舊案沉雪。”
程靈溪下意識地朝白音身旁靠了一靠……白音在桌邊抓住了她的手,旨在暗示——快問吧。
“阿晚姐,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資格,但我怎麽說也是個初律,和阿音一直交好,關于當年林慕阿姨的舊事,如果你有什麽難言之隐,或許可以講給我?就算我無法解決,那我至少……也可以講給可以解決之人?”
畢竟她哥哥的權威,在白晚這裏,總歸好過何遂吧?
“當年阿音還小,或許記不完全,但您當時已經十五歲了吧?案發前後的事情,您還有印象嗎?”
白晚終于擡起來眼眶,盯着程靈溪的臉,躊躇良久,才陷入了林慕去世前的夜晚。
——
白晚吃罷晚餐回到房間,拉窗簾之前,看到庭前停了不少陌生的車。
她彼時沒有多想,最近慕白的融資是有些疲軟,父親最近總是會約各種人來家裏,有時甚至到深夜會客室還有人在。
不過明天就是周末了,想來能清靜一下吧?
直到看到夏鴻的座駕也跟着進來了,她才想着,要不下樓打個招呼?
作為長女,白晚的個性向來大膽謹慎,她悠哉下樓與夏鴻夫婦問好,今天晚上,小夏明徹居然也來了。
他一看到白晚,第一時間沖上去問:“阿晚姐,阿音在嗎阿音在嗎?”
這個叽叽喳喳的小男生,還沒等到白晚回複,就吃了他父親夏鴻一記數落——“見人不先問好,大吼小叫成什麽樣子?”
夏鴻的妻子明旻與林慕在大學時就是閨蜜,看到白晚過來,便親切地挽過她的手問:“阿晚,你媽媽最近身體怎麽樣?”
“好多了明阿姨,最近都開始畫畫了呢。”
“那太好了!我待會兒去看看她吧?她人在卧室還是畫室啊?”
“在……”
“你們到了?”
白長黎邊打招呼邊從樓上長廊處下來,略顯疲态,“人都在會客廳了,一起去吧。”
趁着夏鴻正欲拉着明旻離開客廳的空當,白晚順勢補上了剛剛的問題——“我媽和阿音應該都在畫室。”
明旻笑着點頭,說:“好嘞,謝謝阿晚,我先跟你夏叔去跟人打個招呼,得空再去。”
大人們雖然有場面要應付,但夏明徹這小孩我行我素慣了,打算直奔畫室。
白晚懶得去哄孩子,本打算直接回房的,但夏明徹忽然折返叫她——
“阿晚姐,能陪我去嗎?”
“怎麽了?”
夏明徹努了努嘴,一臉躊躇,“上次我和阿音跟着林阿姨學調色,我把她最喜歡的那條裙子弄髒了,她看上去不開心,我給她買了條一模一樣的,但怕她耍脾氣不要……”
白晚這才會意,原來是拉她撐腰啊——白音最聽媽媽的話,也最怕她這個姐姐,這下子上了雙重保險,這夏明徹小小年紀也是猴精猴精的。
看白晚點頭答應了,夏明徹一手抄起裝着裙子的紙袋,一手拉上白晚的手,就往畫室跑去。
畫室的光線十分明亮,她們的母親林慕現在并沒有在作畫,而是看着白音描繪桌面上肖像輪廓。
“阿音你看,我給你買了新的裙子,別生氣了。”
白音瞟了一眼那袋子裏的白色連衣裙,說:“我才沒因為這個生氣,我是氣你那天浪費了我的顏料。”
“哎呀阿音,顏料大不了再調就是了,漂亮衣服才最重要!”
白音撇撇嘴,沒有理會他這句話,繼續畫畫。
見夏明徹吃了癟,林慕在一旁安慰道:“阿音的作業還沒完成,正煩着呢,這衣服我替她收了,謝謝你的心意。”
白晚見媽媽的氣色還不錯,順便問:“媽,你今天晚飯沒吃多少,不然我再去讓廚房給你做點?”
“不用了阿晚,我本來就不是很餓,小徹,你要陪着阿音畫畫嗎?”
夏明徹見阿音氣鼓鼓的,便搖了搖頭,“下次我來找您上課的時候再一起吧,林阿姨。”
“也好,上次那幅桔梗畫完了嗎?我記得你當時苦惱了好久呢?”
“畫完了!顏色刷了好多層!下次我拿過來給您檢查!”
“你還真把阿姨當老師了?我不過是幫你提一些技法而已,畫好了拿過來讓我欣賞欣賞就好。”
林慕溫柔地摸了摸夏明徹的後腦勺,順口問:“你父母今晚都來了?”
“嗯嗯,我爸擔心沒人管我……”
“媽,那我先回房間了,”白晚猝然打斷,順便問了句白音:“阿音,你什麽時候回房睡覺?”
可白音正聚精會神地盯着雕塑人像的眼睛,似乎在思考怎麽樣才能抓住它空洞眼球裏的的神韻……
見她不回複,白晚便交代了句:“畫完了早點回房,別打擾媽媽休息。”
言罷,白晚看夏明徹站在白音身邊跟她一起探讨,便自己出了畫室。
路過正廳玄關之時,她下意識看了眼門外停的車輛,這個時候還有人來?她心下替爸爸捏了把汗——客人可真多。
随後她便獨自回了房間呆着,九點多的時候,聽到前廳的車輛開始陸續撤出白家庭院,熟睡的白音被保姆抱着回到房間。
她又在床上看了會兒書,十點多的時候終于困了,便再去到窗邊去拉窗簾,也正是在這時,她察覺到還有一輛陌生的寶馬,依舊停在前廳……
可她依舊未多想,直接睡下了。
而第二天一早,便是姐妹兩人噩夢的開始,白晚被麻雀吵醒,白音丢了畫冊,下樓時路過白長黎的房間時,發現陳菁雲在場……而後,母親就被發現死在了卧室……
——
“那輛寶馬就是陳菁雲的車,就是我從母親畫室出來後才進門的車,十點還沒走,甚至第二天我們發現母親去世時,她的車還在樓下,所以這一切都是預謀,她那晚留了下來,就是為了害死母親!”
故事結束了,白晚臉上淌出了一行淚,白音趕緊用紙巾幫她拭去。
“所以,陳菁雲其實在前一天晚上就來過白宅?”
“我母親那天晚上的心情很平和,甚至那段時間她的病情已經在好轉了,我親眼所見!她沒有理由突然自殺!”
白晚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直接從輪椅上坐起來,可惜腿的力量還是無濟于事。
白音趕緊攬住姐姐的肩膀,好讓她不再繼續激動——“姐你冷靜,我們都知道了,靈溪……靈溪會幫我們的,對吧?”
程靈溪見勢,趕緊重重點頭跟着安撫。
這場下午茶看似也無法繼續了,白音交代方姨送白晚回房間休息,她好親自送程靈溪出去。
兩人從後院走至回廊,穿過室內正廳,直到前院,白音才讪讪開口——
“讓你費心了,靈溪。”
“別跟我這麽客氣阿音,”見她這樣見外,竟讓程靈溪感到有些羞愧,“不過,你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呢?其實我們可以更直接一點……”
“沒有這麽簡單的,”白音嘆了口氣,“我姐姐的傷不僅傷在身體,更是在心裏,這麽多年了,這件事已經成了她的心結。我暫且有其他事情可以沖淡這種痛苦,但她不行,母親去世時就已懂事記事的心情,還有身體的傷痛,比這些年我的夢靥帶給我的痛苦更加直接深刻。”
程靈溪不知可否地點頭,“她之前沒有跟你說過這些事嗎?”
白音搖頭,“對于她來說,每次回憶都是在撕她的舊傷疤,但為了真相大白,既然要撕,我希望撕得徹底一點,至少有用,不然每次都是具有偏見的指控而已。”
“你既然會讓我用這樣的方式來詢問,說明也你認為,陳菁雲不一定是唯一的嫌疑人吧?”
“沒錯,經過了秋月山的事,陳菁雲的心理防線已經很脆弱了,但是關于這件事,她卻依舊閃爍其詞,除了她本身不光彩的往事,我想或許……是她确實沒有什麽可承認的。
你知道慕白最近發生的事,夏叔一直在暗中操控,但我并不信任他,他給到我和我姐姐的信息,都太具有指向性了,話裏話外都離不開‘陳菁雲才是真兇’這一點,但這或許只是一種暗示呢?”
“曼德拉效應嗎?”
白音聳了聳肩膀,望着遠處被城市群割裂開的夕陽,如一告知——
“跟夏叔對接的律師叫何遂,他那裏應該掌握着一些舊案的一手材料,不知是真把柄,還是虛晃一槍,但我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需要廖曼的支持,還有你和程警官的,我想開辟一個新的角度。”
程靈溪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阿音,這個案子,不管是于公于私,我一定幫你到底!”
說完她想給白音一個擁抱,但很快就剎住了動作,嘟囔:“還有……之前我瞞着你幫陳總查你回來的事,不管怎麽說,作為姐妹,我應該對你說句對不起。”
聽到她主動提及此事,白音先是一陣愣怔,便主動去擁抱了程靈溪——
“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無奈,我怎麽會因這事誤會你呢?”
她放開了程靈溪,幫她整理一下肩頭散亂的頭發,“況且,你又沒傷害我,還幫了我這麽多,我哪有那麽小心眼?”
“那就好那就好!”
“不過這件事,你暫時不要透露給明徹,畢竟夏叔是他父親。”
程靈溪稍作頓色,一輛轎車停在了她們身前,而白音的手機也正巧響了——
“今天麻煩你了,我交代了司機送你回去。”
兩人用眼神道了別,便分道揚镳了。
回到客廳的白音,看到了那則未接來電——李君昂。
其實她從去秋月山之前,就悄悄投遞了離職信,畢竟她知道,回來後不會再與TR有交集了。
李君昂那時候自然替她保密,但他可能也沒想到,自己讓他保密不是為了要給某人驚喜,而是驚吓吧。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回撥了這個電話——
“喂小白……哦不,小白總,我是真沒轍了,你一定得幫幫我啊!”
“怎麽了?”
“不是,你應該知道在秋月山上陳翊這小子受老罪了吧?一回來你還給他那麽一下馬威,你是真狠得下心啊你!”
白音呼吸微瀾着怼:“沒別的事我就先挂了。”
“等會兒等會兒話還沒完呢!他本來身體就沒恢複,趕上你們慕白換血,豐海換季的,這三兩下子人就趴下了,高燒三天了我怕他再這樣下去人直接蒸發了!”
她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一顫,差點沒拿穩,“……生病找醫生,找我沒用。”
“我也不想啊,但他死活不去醫院,高燒不退,嘴裏一直念叨你的名字。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啊,小白總,你說這是不是心病只能心藥醫啊?”
“……”
“哎呀陳翊這小子太壞了,發燒還非要喝那什麽威士忌啥的,我攔都攔不住啊……哎哎,你小子別喝了!”
“……地址給我。”
“得嘞,發您啦,待會兒見哈。”
白音趕緊挂斷了電話,點開了那個地址——
麗行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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