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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出身鄉野的唐大勇,剛開始聽到永安侯決定要和他當親家的時候,是狂喜的。
怎麽能不高興将來絲絲就進侯府,成為世家大族的主母。
唐大勇很高興,甚至當時受傷都不覺得疼了。
可兩年的時間,唐大勇也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這門婚事對于他們來說固然是一門好親事,但仔細想想,不是所有人都能勝任侯府女主人的。
他的絲絲單純可愛,毫無城府,像是一塊白玉似的,若是入了侯府,怕不得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傅世子比唐絲絲年長六歲,過完年就十六了。
在軍營裏沒少聽葷笑話,說人家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十七八歲就有教導丫鬟教人事,就算沒成親,房間裏有通房也是正常的,更別提成親之後,說不定還要三妻四妾。
唐大勇受不了。
他嬌嬌養大的孩子,豈不是要傷心死一想到唐絲絲清澈見底的眼睛,唐大勇就覺得該給女兒找個人口簡單一些的,日子過的舒心自在最重要。
想了這麽多,唐大勇确定了,退了這門婚事于兩家來說都是好事。
但他家絲絲是姑娘家,唐大勇握緊了拳頭,不甘心女兒是被退的那個。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永安侯從大門走出來,驚訝道: “大勇,你來了怎麽不叫人通報等多久了”
唐大勇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侯爺,沒多久。”
昨晚一夜沒睡,寫完休書後去找錢氏又糾纏了一會,然後去錢莊存了從錢氏手中拿回來的一百兩,回家歇息片刻又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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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晚上,唐大勇的面色瞧着不好,眼底的青黑很是紮眼。
永安侯還以為他不适應京城的生活,于是禮貌的沒多問,邀請唐大勇上車,一起前往皇宮。
在車上唐大勇幾次三番的想要提起退婚的事情,但都沒開的了這個口。
罷了,他再仔細斟酌一番吧。
。
在家人身邊睡了一夜,唐絲絲心情大好,方才在院子裏玩了一會頭發亂了。
就在春雨給她梳頭的時候,小姑娘問了好幾遍:
“她真的不來了”
唐大勇走後,春雨就高興的将錢氏姐弟再也不來的消息告訴唐絲絲,小孩高興的笑彎了眼睛,但有點不相信,一直在問。
“當然是真的啊,是你爹爹和我說的。”
春雨看着鏡子裏的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可愛,她梳好雙鬓後找了一支珠釵戴好,瞧着更添幾分嬌憨。
“姑娘,我們今日出門逛逛,可好”
來了京城後,唐絲絲出去過幾次,但是春雨一次都沒出去過。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她得出去看看菜場在哪裏,還有買些需要用的東西。
小孩最喜歡出去玩,聽見要出去趕緊從椅子上下來,拉着春雨的手: “那我們走吧。”
春雨指着唐絲絲的荷包笑吟吟: “姑娘,出行在外,銀錢要放好。”
唐絲絲捏了捏鼓鼓囊囊的荷包: “放好了呀。”
春雨搖頭: “我的意思是,姑娘最好将金元寶藏在家裏,外面路上人多,保不齊有人手腳不幹淨,若是将姑娘的荷包偷走,那可遭了。”
“哦哦,對哦,這裏面都是寶貴的東西,那我将荷包放在家裏。”說着唐絲絲就解開荷包,眼睛在屋裏掃了一圈,卻不知道藏在哪裏好。
春雨給出主意: “姑娘,我們卷在床帳裏怎麽樣”
将荷包裹在裏面,再把床帳攏住系好,荷包正好在系帶的上方,只要不用手扒拉,完全看不出來。
春雨退後幾步,又上前調整一番,保證看不出分毫才放心。
畢竟這是一塊金元寶啊!太過貴重了,放哪裏都不放心。
倆人收拾好後就出門了,所以錢氏和錢老疤來的時候撲了空。
“大姐,怎麽辦啊姐夫真不要你啊為什麽啊”
今日天不亮唐大勇就去送休書了,錢氏哭的暈了過去,錢老疤照料她,才剛醒來沒多久倆人就殺到唐家。
錢氏眼眸紅腫,哭的嗓子都啞了,說話聲音低沉: “這個殺千刀的唐大勇!”
說着,上前使勁的拍門,但很明顯屋裏沒人。
錢老疤這時候反而比較理智了,趕緊攔着她讓她省省力氣, “大姐,姐夫生氣估摸着就是因為唐絲絲,我們求姐夫沒用,說到底,還得從唐絲絲那邊下手。”
不止給了休書,到手沒捂熱的一百兩銀子也被要回去了。錢氏怎麽能甘心
是,跟着唐大勇過了幾年好日子,也正如他所說,之前他讓人帶回來二百兩。
可二百兩早就被錢氏姐弟禍害的差不多了,她現在手裏只有不到三十兩啊!這讓她怎麽活
在鎮子上三十兩夠一家幾口生活好久,但由奢入儉難,錢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哪裏還肯過普通百姓生活
所以,錢氏打定主意,要重新回到唐家!
“你說,我們該怎麽辦”錢氏慌亂沒了主意,錢老疤想了想道: “這樣,我們買點好東西給唐絲絲,先讓她高興,她高興了求一求唐大勇,休書往回一收,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麽辦。
這邊逛街的唐絲絲還不知有人在家門口等着她,小姑娘邊走邊感嘆, “原來京城這樣大。”
春雨一只手牽着唐絲絲,另外一只手拎着籃子,她笑着道: “是啊,這是大歷朝的都城,自然占地廣人口多。”
唐絲絲才九歲心思不同,她看到的完全是另一面。
“之前和長黎哥哥出來,路兩邊的景色不是這樣的,是那種很高很高的樓,最高的有四五層呢!”唐絲絲說着還比劃起來, “屋檐下挂着這麽大的燈籠,夜裏點亮後像是月亮似的光。”
而此時,春雨和唐絲絲所在的街道上,兩旁都是擺攤的小販,售賣的東西很是家常,除了一些過冬儲藏的白菜外,幾乎看不見綠葉菜。
賣早點的有包子馄饨,幾乎都是唐絲絲見過的東西,和傅長黎帶她出來的所見所聞完全不同。
或者說,天差地別。
小小的唐絲絲不明白,明明都是一樣的京城,怎麽所見所聞不一樣
唐絲絲沒忍住,和春雨說了自己的疑惑。
正趕上春雨在挑豆腐,賣豆腐的大娘笑呵呵: “小姑娘,哪裏不一樣啊我在這擺攤五六年啦,一直如此,幾乎沒什麽變化啊。”
數年如一日,底層普通的百姓生活就是如此。
唐絲絲撓撓頭,還是有點不明白,雙手比劃道: “就是有很高的酒樓,裏面很多客人的,還有好吃的菜,什麽金風玉露,水晶肘子等等。”
賣豆腐大娘哎喲一聲,上下打量唐絲絲,小姑娘穿着一件櫻粉色的帶兜帽披風,遮住大半身,露出底下水漾紋鵝黃裙擺。小姑娘的繡鞋和披風同色,鞋面上還繡着如意團。
大娘見她穿着确實不凡。
但旁邊的大人很是普通,而且哪有大戶人家小姐跟出來買菜的
所以賣豆腐大娘道: “小姑娘,你說的是京城最繁華的那幾條主路吧那條路當然人多熱鬧啊,什麽酒樓茶樓客棧,衣食住行應有盡有。但那不是我們老百姓能消費的起的,就拿這塊豆腐來說,你在我這買,給我兩個銅板,但拿到大酒樓裏,那可得要你一兩銀子呢!”
“可是……”唐絲絲還要說什麽,賣豆腐大娘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 “小姑娘啊,這過日子就得踏踏實實的,誰不想過好日子那也得有那條件才是!”
剛才春雨帶着唐絲絲從街那邊走過來,問了好幾家攤販但什麽都沒買。賣豆腐大娘認定是落魄人家的姑娘,拿出最好的衣服打腫臉充胖子。
這在京城随處可見,有人平底高樓起,有人掉下雲端。
只是一些人無法接受自己的平凡罷了。
賣豆腐大娘家裏有個兒媳婦,曾是某個衙門官吏的女兒,但那小吏因為事情進了大牢,幸而沒波及家人。
可賣豆腐大娘瞧不上兒媳婦的做派,整天坐在那悲傷春秋,好像看書賞景就能吃飽飯似的,連出來賣豆腐都嫌丢人。
所以賣豆腐大娘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吃飽穿暖好好過日子就得了,其他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想的。”
唐絲絲撓撓頭,沒聽懂大娘說的什麽,春雨拿出錢給大娘,及時拉着唐絲絲走了。
賣豆腐大娘搖頭, “看來還得适應啊。”
唉,也不知道她那個兒媳婦什麽時候才能賣豆腐,多掙錢吃點肉才是硬道理啊。
春雨聽明白唐絲絲的意思了,這就是高門大家和平頭百姓的區別,春雨斟酌着言辭,片刻後才道: “姑娘,是這樣的。”
“傅世子帶你出行都是乘坐馬車,去的也都是京城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京城很大,我們所在不是那般繁華,所以看起來景色不同。當然,如果姑娘想去主路,也是可以去的,要去嗎”
沒有馬車,一來一回估摸着得一個多時辰,但春雨嬌養唐絲絲,若她想去那就陪着好了。
“原來是這樣啊,”唐絲絲好像懂了一些。 “還是不去了,我們回家等爹爹吧,他最喜歡吃豆腐白菜湯了,炖好後回家等他,好不好呀”
春雨笑着摸小姑娘的發鬓: “好,再切一條肉回去,放點肉片才香。”
之前在侯府養着,頓頓都有肉,春雨怕小姑娘不适應,而且現在手頭寬裕,割肉也割的起。
以前在鎮子上唐大勇是屠戶,自然不缺肉,那時候唐絲絲還淨挑瘦的吃。後來去村子裏,一年到頭也就買那麽一次,熬點豬油留着炒菜,油炸給唐絲絲當零嘴。
現在日子越過越好,春雨索性切了兩條排骨,用草繩系好扔在籃子裏。
“還有想吃的嗎”春雨問唐絲絲。
“……沒有啦,等爹爹回來我們就吃飯!”
春雨又買了些調料,侯府的人給準備了米面糧油,這些倒是不用買。
唐絲絲一只手抓着糖葫蘆吃的認真,春雨側頭看她,笑着道: “手冷嗎”
大概是因為吃了美食,嘴裏酸酸甜甜,唐絲絲還真沒覺得冷,不過吃兩個就覺得酸了,舉着糖葫蘆跟在春雨身後。
他們所住的宅院算是好地段,附近住的也多是富貴,光是從鄰居的衣着上就能看出來,大家生活不錯。
也正是如此,所以春雨一眼就瞧見站在路口,披着褐色披風的錢氏,還有旁邊穿着短打的錢老疤。
“姑娘,快過來。”春雨一把拽住唐絲絲,倆人立刻轉身拐到一旁的巷子裏。
“是他們!”唐絲絲也瞧見了,壓低了聲音瞪圓了眼睛。
“爹爹不是說他們不會和我們一起生活嗎”
早上唐大勇确實告訴春雨他和錢氏沒瓜葛了,但……春雨思量,應當是錢氏不甘心。
也是,唐大勇如今立了功,比之前在鎮子上當屠戶更厲害,錢氏怎麽可能甘心
春雨不想和他們正面沖突,于是想了想,帶着唐絲絲饒了一大圈,從後面的巷子走,開了小門進去,輕手輕腳的,保證外面聽不見聲音。
倆人悄聲進溫暖的室內,春雨将炭火撥弄一下,小聲的道: “沒事,我們在屋裏外面也不知道的,就是小聲一些。”
唐絲絲乖巧點頭,咬糖葫蘆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屋內溫暖如春,屋外天寒地凍。
錢老疤凍的手腳發麻,問錢氏道: “大姐,他們不會跑路了吧”
等了許久,錢氏腿腳都要沒知覺了,再這麽等下去,非得凍傷不可。
錢氏咬咬牙: “我們回去,反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暖和點再來。”
“好咧!”錢老疤牙齒打顫,往前走的時候腿不聽使喚,哎喲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倆人走後沒多久,唐大勇就從皇宮裏出來了。
領路的宮人笑着說恭喜,高大的糙漢子雙手抱拳,說了聲謝謝。
等人走遠了,宮人們掐着尖細的嗓音議論: “真是命好啊!”
誰能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村野屠戶,從軍才兩年多,回京之後就見到皇帝呢而且唐大勇言辭真誠,臉上的疤痕就是他的戰績,龍顏大悅之後,直接賞了個小官。
“芝麻小官罷了。”有另外的宮人道。
“你懂什麽,他一個屠戶一輩子都當不上官,如今可謂是鯉魚躍龍門咯!”
唐大勇在宮門外等了一會,不遠處永安侯府的馬夫瞧見,恭敬的過來請他先上車。
“不了,等侯爺出來。”唐大勇是莽夫沒錯,頭腦也簡單,得了官職後高興歸高興,他沒忘了正事,站在冷風裏正好思考該怎麽辦。
過了好一會,永安侯才出來,而唐大勇粗粗的眉毛上都落霜了。
“怎麽不先上車”永安侯快步而來,倆人一先一後的上了車,唐大勇搓了搓凍僵的手,馬車緩緩行駛,壓過積雪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唐大勇觑着永安侯的臉色,見他面色紅潤,應當是和皇帝相談甚歡,此時提起最好。
“侯爺,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有什麽事直說便好,”永安侯剛從皇帝那得了甜頭,正在興頭上。
趕車的車夫隐約聽見了什麽,他稍稍側頭,風聲小了一些,透過厚重的車簾,聽見什麽退婚。
片刻後,就有永安侯的聲音傳出來。
“婚事照舊。”
“多謝侯爺,但屬下仔細想過,小女與世子二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脾氣秉性,都着實不匹配,況且小女年歲還小,屬下想多留幾年。”
短短幾句話,說的明明白白。
永安侯哪裏不知唐大勇的意思,當即嘆氣道: “你想清楚了”
唐大勇聲音堅定: “屬下想清楚了,不情之請便是由我們女方退回婚約,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外頭偷聽的馬夫吓的一機靈。
這人膽大如斯,竟然和侯爺這麽說話再說堂堂侯府,退婚也該是侯府退,否則傳出去侯府臉面怎麽辦
馬夫不敢偷聽了,所以不知道裏面說了什麽。到了侯府門口,永安侯下了馬車,吩咐車夫将唐大勇送到地方。
“是。”馬夫應了一聲,偷觑永安侯的臉色,不見怒色。
當天下午,侯府派了人送了不少東西,唐大勇笑着接受了,回去複命的劉媽媽心裏松了口氣。
只要唐家将這些補償收下,那婚約的事情便算徹底作罷了。也好,免得夫人和侯爺生了嫌隙。
将東西歸攏好,唐大勇還把院子裏的落雪清掃一遍,一家人吃了熱乎乎的豆腐湯。
另一頭本來還想再上門的錢氏病倒了,錢老疤出主意道: “大姐,你在這歇着,我去!他們不是和什麽永安侯府交好且有婚約嗎那我就去侯府大鬧,我就不信堂堂侯府不怕丢這個人!”
錢氏腦子昏昏的,随意點頭應了,錢老疤信誓旦旦的出門,和人打聽完之後來到侯府,但是根本見不到人。
錢老疤都要氣死了,拿出在鎮子裏當地痞流氓的做派,開始胡攪蠻纏,但沒想到人家侯府根本不吃這一套,甚至叫人将他痛扁一頓,像是一條破麻袋似的,扔的遠遠的。
錢老疤被打的動彈不得,這回錢氏姐弟消停了。
。
唐大勇每日上值,早出晚歸,家裏春雨給唐絲絲做飯洗衣,陪着她讀書寫字。
小姑娘房裏放了書桌,唐絲絲自己會磨墨,有模有樣,看的春雨欣慰不已。
除了寫字外,醫術方面也沒落下,那本泛黃的書籍每天都要翻一遍,唐絲絲将草藥的習性記得牢固,底下相應的方子甚至倒背如流。
離開侯府,高大夫也不好總來,偶爾來一次就會帶來不少藥材,都是常見病症需要用的,高大夫囑咐不許她自己熬藥,留作觀察用。
“知道的,”唐絲絲聲音甜糯糯, “這些草藥也不夠呀。”
雖然唐絲絲展現出的天分很高,但高大夫生性謹慎怕出什麽岔子,所以拿來的草藥每種只有一兩株,确實不夠用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唐大勇有時候回來的特別晚,春雨還得不睡覺等着他,鬧的唐大勇過意不去。
說到底春雨不是仆人,而且還是年輕未出嫁的姑娘,住在這确實有些不便。
所以唐大勇上了心,物色了幾個合适的同僚,以請客吃酒為由頭,要請家裏來。
當然提前和春雨打過招呼了,春雨點頭唐大勇才這麽辦,而且請了幾位鄰居大姐過來幫忙做飯,實際上是為了陪着春雨。
畢竟全是男人,她一個姑娘家,怕她不好意思。
用飯的地點就選在唐大勇屋子裏,地方寬闊,圓桌可坐下七八人,而唐大勇請了三個人,綽綽有餘。
唐絲絲坐在唐大勇身側,頂着三位陌生叔伯的視線。
“絲絲長的真好看。”說話是的長臉男子,唐絲絲覺得他長的一般。
“唐兄,好福氣啊!”這回說話的是個有些微胖的男子,面相倒是周正,但唐絲絲覺得有點白,顯得沒精神。
剩下最後一位,笑呵呵的掏出一把高粱饴放在唐絲絲面前。
“這是家裏妹妹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謝謝。”
這位挺好的,唐絲絲邊吃糖邊想,如果春雨姐姐和他成親,那就有數不盡的高粱饴吃了。
等上菜的時候,春雨特意露了個面。
女子一身細布衣裳,幹淨整潔,面容淡雅,低眉淺笑時,臉頰上還顯現出一個小小的酒窩。
三個男人看直了眼。
“這位是……”等人走了,有個人反應過來,趕忙詢問。
唐大勇心裏高興,面上卻不顯,故作深沉道: “我家表妹,叫春雨。”
三位同僚都是唐大勇精挑細選過的,不論是家世還是人品都很過關,唐大勇覺得不管春雨嫁給誰都會過的好。
用是的請喝酒的名頭,三人自然不知真相,暗戳戳的和唐大勇打探春雨。
一共上了兩次菜,最後送溫好的酒水時,三人都正襟危坐,一臉通紅,未飲先醉。
吃完飯天色黑了,唐大勇出門送同僚,屋裏唐絲絲幫春雨收拾碗筷。
“春雨姐姐,你看中誰了呀”
“姑娘,你還小,不懂的。”
唐絲絲歪着頭作思考狀,認認真真的道: “我懂呀,不就是相看然後合适定親,再成親嘛!我懂的!”
唐絲絲拉着春雨的袖子,神秘兮兮的道: “我跟你說哦,我覺得姓趙的那位比較好。”
春雨又羞又臊,不過好奇之下還是忍不住問: “為什麽”
唐絲絲掰着手指說在飯桌上的所見所聞: “姓王的吃飯吧唧嘴,喝酒還打嗝,不好不好。”
“姓李的說話聲音大,震的我耳朵都疼,也不好。”
“姓趙的嘛,斯斯文文,笑起來也很好看,而且他給了我一把高粱饴!”
“看,春雨姐姐,可好吃了,我給你留了不少呢。”
小姑娘笑的燦爛,春雨卻哭笑不得。
她就知道,不該問唐絲絲,怕不是被一把高粱饴收買了,才說了這些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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