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洛鳶被陷害

洛鳶被陷害

“是真的,姑娘,府上的人都知道,只是王爺不準提,大家心知肚明嘴上不說而已。”碧玉說。

“這我就不明白了。”她疑惑地說:“哪有迎人進門又不碰人家的道理。”

“其實我也不明白,王爺辦事一向謹慎隐秘,此事不是我們下人可以去猜想評論的。”碧玉小聲道。

洛鳶沒再多言,結果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碧玉笑着說:“姑娘餓壞了吧!我去給你煮粥去。”

碧玉離開房間,只剩洛鳶一人,寂靜極了。

洛鳶不明白為何晏楚簫對柳蝶如此,那柳蝶故意在她面前顯擺又是出于什麽呢?

片刻後門被推開,洛鳶以為碧玉做飯速度也是忒快了,擡頭一看是一身錦袍的晏楚簫冷面站在她床前。

“好些了嗎?”他說。

洛鳶點點頭,道:“謝謝王爺救了我。”

“我不想聽你說謝謝。”他道。

晏楚蕭坐在她身旁,将側臉貼近她一些。

洛鳶怎麽不知他的意思,雖然他救了她的命,又精心為她養身子,她是感激的,但是……

晏楚蕭見她沒有動作,便嘆了口氣,俯身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許是大病初愈,洛鳶一直頭懵懵的,反應也慢了半拍,走神間也就任他親了。

晏楚蕭很滿意的揚了揚嘴角,他見只有她一人,問道:“碧玉呢?”

“她為我煮粥去了。”洛鳶說。

他點點頭,對門口喊:“小福,讓他們進來。”

小福得令出了門口,随後柳蝶和她的丫鬟進了屋子,低頭走到洛鳶的面前,雙雙下了跪。

柳蝶梨花帶雨地哀求着:“妹妹,是姐姐的錯,姐姐沒有管教好下人,讓妹妹受驚了。”

“是奴婢對不起洛鳶姑娘,怕洛鳶姑娘搶了主兒的寵愛,才動了邪念,主兒不知情的,要罰就罰奴婢吧!”小燕跪地對洛鳶磕頭。

這主仆一唱一和是在演哪出?洛鳶還未說話,晏楚簫寒聲先動,“洛鳶以後是這裏的正主,柳蝶你以姐妹相稱怕是僭越了,以後喊洛鳶為主子。”

晏楚蕭此話一出,柳蝶和小燕登時禁了聲,柳蝶怎麽也沒想到,洛鳶一來,自己的地位又卑微了一截。

洛鳶扯了扯晏楚蕭的衣袖,問他:“怎麽回事啊?”

他冷哼一聲,道:“你讓她們說。”

她不想聽她們一唱一和的,道:“還是你說吧!”

洛鳶聽了晏楚簫的敘述,才了解自己落水全是因為這兩人,而她當日手裏緊緊抓着的東西是柳蝶最喜歡佩戴在身的香囊,那香囊是晏楚簫送的,他自然認得,當日她昏迷過去,晏楚簫接過香囊就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

洛鳶心裏想這主仆二人也忒笨了點,做這種事情還親自動手,自然容易落下把柄了。

柳蝶二人哭腔地求着洛鳶饒過她們,洛鳶沒說什麽,看向晏楚簫,問道:“王爺打算怎麽懲治她們?”

“小燕杖打二十,柳蝶遣回青花坊做丫鬟。”他漠然道。

洛鳶說:“既然我沒什麽事情,不如就放過她們吧。”

晏楚簫冰着臉,說:“這是你沒事才如此懲罰,若有事,她們自要償命,你不用再說了,我已決定。”

洛鳶無言以對,晏楚簫叫來他的貼身随從小福,他欲要拽着柳蝶出去,柳蝶掙脫他,悲憤交加地指着晏楚簫說道:“奴婢為王爺當了一年多的擺設,王爺只是拿奴婢做擋箭牌,王爺可曾真的在乎過奴婢的感受?”

晏楚簫目光驟如寒潭,默不作聲。

她繼續道:“一年多了,王爺從來不曾在奴婢那裏留宿,只花錢給奴婢好吃好穿,別人都以為王爺迷戀女色,對朝堂政事不盡理會,不過是怕功高蓋主,惹人非議而已!”

“住口!”晏楚簫怒吼道,聲音冷低道:“再說下去,小心你的腦袋!”

“我偏要說!”她越發來了勁,道:“王爺這般心思,為了誰,我豈會不知?明日我就将此事宣揚出去,說你待我好只是一個幌子,不過是……”她未說完,就已被小福用絹巾堵住嘴,雙手牢牢擒住,一旁的小燕早已吓得癱軟在地,嘤嘤哭泣。

“王爺,你看怎麽辦?”小福對晏楚簫說。

晏楚簫面無表情,目深似淵,對小福道:“拖她進柴房,每日一餐,不許人接近。”

小燕一旁抱住晏楚簫的腿求饒着,小福一人弄不來兩人,又叫了個小斯将小燕也拖了下去。

洛鳶看見柳蝶目光蓄滿了恨意,似乎要将她千刀萬剮一般。

待她們消失在了房門口,晏楚簫又坐回洛鳶的身旁,她見他面色恢複平常,目光也沉緩許多。

他雙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有些冰涼,關心道:“很冷嗎?”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道:“你會将她們怎樣?”

他似明白了什麽,道:“你是在害怕?”

洛鳶一直覺得他是個很有威嚴的人,但是這頭一次見他如此動怒,着實将她震懾住。

洛鳶試探地問:“惹惱你的人若是我,會不會和柳蝶一樣的下場?”

他面有無奈,道:“本想讓你出口氣,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擅暴無情”

“那倒是沒有,只是覺得王爺不好惹呢!”她半開玩笑說。

晏楚簫雖然對此事過于嚴厲狠斷,但是柳蝶偏要往槍口上撞也是自找的,洛鳶對柳蝶一點怨氣都沒有,尤其聽了她陳述自己在蝶依苑的日子,反倒覺得她很可憐。

“我本來就沒有生氣,王爺,你放了她們吧!”她輕聲道。

他目光閃過一絲柔和,低沉地說:“只要你不覺氣,我答應你,明天就放她們出來。”

“還有,你別讓她們回青花坊了,外面人都知道你寵愛她,再讓她回去,又該引起不少議論,這樣不好,就讓她在蝶依苑好好生活吧。”她補充道。

他點頭道:“好,都依你。”

晏楚蕭靜靜觀察了她一番,又道:“鳶兒,我忽然覺得我不夠了解你了。”

她微微一笑,門被推開,碧玉端了碗粥走了進來。

晏楚簫接過粥,讓碧玉退下了,他一手端着粥,邊吹邊用湯勺攪拌放涼,最後盛滿一小勺遞到洛鳶的嘴邊。

她想用手接過湯勺,他卻拒絕道:“別亂動,一會粥都灑了,快喝。”

洛鳶拗不過他,這裏又是他的地盤,裝乖才是良策,于是低頭将湯勺的粥喝完。

休養幾日後,晏楚簫派人将洛鳶接入新宅,碧玉也一同跟來,一路上她倆說說笑笑也是愉快。

碧玉總是在那裏沒緣由地傻笑着,洛鳶問她說:“碧玉你老傻嘿嘿什麽?跟我進新宅這麽開心?”

碧玉笑說:“當然開心了,奴婢還沒見過王爺給誰喂過粥呢!可見王爺對姑娘有多上心,碧玉跟了這麽好的主子能不開心麽?”

“好啊,你竟然偷看!看我不收拾你!”洛鳶雙手撓她癢癢,她躲不了只能求饒。

“姑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過是不小心看着的,可沒有故意偷看。”碧玉笑得喘不過氣來。

洛鳶洋裝生氣地說:“好啊!還嘴硬,看來是不夠癢啊!”說完繼續鬧她。

這時轎子停了下來,碧玉終于得救,溜下了轎子,洛鳶也跟着出了轎,站在府宅大門口,看着門上的牌匾刻着“花落月苑”四個大字分外醒目。

洛鳶也沒走心,随口一說:“這牌匾上的名字聽起來很風雅。”

碧玉掩嘴笑道:“姑娘都沒看出來嗎?這牌匾明明寫着你的名字啊!”

洛鳶又仔細看了一眼,說:“原來如此,起名之人倒是蠻用心的嘛。”

“本王起的院名,可還喜歡?”晏楚蕭從後面前來,聲音淡淡的。

洛鳶笑道:“王爺好雅致。”

晏楚簫面上無波,眼神卻似笑,拉過她的手,一語不發就往院子裏走去。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洛鳶心思卻沒在觀賞園子中,不知不覺想起了竹林深處的那個人影,這三番五次的受傷,如今終于好起來,很想去看看他,不知他是否還在銀川碧池邊上,悠悠吟笛,寂涼動聽。

“這園子可滿意?”晏楚簫停下腳步,轉身問她。

洛鳶略略掃了一眼,說:“挺好的。”

他微微皺眉,說:“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麽,不喜歡?”

她說:“沒啊,比蝶依苑華美多了,我很喜歡。”

“鳶兒。”他走進我,深深的目光注視着我,說:“為何有時候我總是猜不透你在想什麽?”

洛鳶不敢看他,目光停留在遠處。

“你對我只有兩個态度,一是躲避我,二是敷衍我,自你失憶以來,我覺得你像變了一個人。”他說。

洛鳶頓了一秒,她該如何告訴他,其實她不是洛鳶,可是只怕說了他也不會信。

算了,不說也罷,現在一切都先順着他的意願,然後找個好地方,挑個時間,悄悄離開。

洛鳶微微笑着說:“沒有沒有,你想多了。”

“你看你又在敷衍我不是?”他目光微黯。

這時小福輕聲進門,作揖道:“打擾王爺與姑娘了。”

“何事?”晏楚蕭有些不悅。

“王爺,後日便是傅家千金傅珍珠的成人禮,傅丞相邀請王爺參加宴會,這是請柬。”

“知道了。”晏楚簫面色冷淡,掃了眼請柬卻沒有接,他揮了揮手,小福便退下了。

洛鳶心思轉了一轉,古時的女兒家是不能抛頭露面的,尤其是這官家千金,何其金貴,可卻邀請王爺前去,莫不是要說親?

晏楚蕭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面色微緩,嘴角上揚,低聲道:“想什麽呢?有什麽疑問說出來便是。”

洛鳶抿了抿嘴,說:“王爺這是要辦喜事了?”

“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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