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那日馬場過後,佟念琬與元琛倒是親密了許多,他時不時地讓蘇聞徹幫忙捎帶書信給她,都是些閑聊的話,偶爾也會有些打趣,每逢這時,佟念琬看着蘇聞徹一臉正經地将信給了她,總覺得怪怪的,看着這家夥一臉正經,但是總覺得她什麽都知道。

因此她默默拉過了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淡定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十二月末,京都又下起了雪,佟念琬在府中陪蘇夫人用早膳,小廚房新蒸的羊奶糕,入口軟滑,醇香美味。

蘇府給所有女眷新制了鑲狐毛邊的圓領綢袍,大氅的脖子和袖口也都鑲了毛領,看着好看,而且保暖。

蘇家的行動十分迅速,馬場之後,蘇卿若和七皇子在蘇聞徹的幾番撮合下交往十分頻繁,不過月餘,七皇子便上奏皇上說要求娶蘇家郡主。

皇上以七皇子年紀尚小為由,指婚蘇卿若為側福晉,為此蘇卿若在家裏鬧得雞飛狗跳,蘇将軍和蘇夫人幾番安撫,也沒有作用,她非要讓他們去退婚,蘇将軍氣的将她關在了房間裏不許她出門,于是事情就這樣被強制定了下來。

這天他們正在正堂用着早膳,蘇卿若仍然被關在房間裏,這時家丁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夫人夫人……”

蘇夫人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家丁答:“夫人不好了,皇上……皇上駕崩了。“

“什麽?”

衆人一起站起身來,驚訝道。

家丁道:“是的,皇上駕崩了,臣子們現在都往宮裏去了。”

大元三十八年,明帝駕崩,于枕畔留下冊立诏書,傳位于七皇子薛定昀。

同日夜間,八皇子率承德王府起兵直逼宮門,被七皇子率晉元侯府和蘇家的人馬圍困于宮門前。

同年新帝登基,封俪貴妃為皇太後,原皇後為太後,其餘妃嫔各自擡級根據相應位份封太妃太嫔。迎蘇家郡主為宛貴妃,幾個皇子皆封王位。晉元侯辭官,新帝冊封新侯爺為晉元侯長孫元琛,并賜一等爵位。

Advertisement

據後人回憶,那晚宮門口處火光沖天,喊打聲持續一夜之久,直到第二日天際微亮兵戈聲才漸漸停止,八皇子遍體鱗傷,被禦林軍押至皇子府禁閉,等待新帝聖旨。

當時很多人都奇怪,京都有重兵把守,宮內更有禦林軍護駕,八皇子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才敢帶着承德王府和自己豢養的私兵殺入宮門,且不說層層防衛水洩不通,更有晉元侯府和蘇将軍的兵馬随時待命,這一仗原本就無半分勝算。

雖然後來民間流傳了許多版本,有的說是晉元侯原本也參與了策反,但是兵權被世子掌握以致未能成功調兵,因此新帝繼位後便立了新侯。

也有說京都出了敵國奸細,八皇子是被那奸細策反了,所以才頭腦不清去謀反。

但是這些都是後人和百姓無聊的談資,對于皇室來說,這一場謀反,便直接蓋章了。新帝勤政仁孝,為先帝披白三日,更是隆重操辦其入葬事宜。俪貴妃為先帝吃素半月,更是于宮中法寺日日禱告。

新帝體念兄弟之情,免了八皇子死罪,貶為庶民流放邊境,承德王府削兵權,全族流放邊境為奴,終身不得進京。

整個大雲皆感念新帝仁愛治下,無一不服。

此時是元月中旬,皇家大喪,又經歷了宮變,因而元旦只是小設宮宴,邀群臣齊聚便了了。

值得一提的是皇上喪期過了要開始大選秀女,皇上不重色,因而原本府中只有兩個侍妾,以及先帝指婚的宛貴妃,立後是大事,皇上的意思是不急,但選秀卻是等不得的,為皇家開枝散葉乃是身為皇帝最重要的事。

今日是選秀大典,因而早朝早早地便結束了,元琛下朝後便來将軍府尋佟念琬,兩人約定今日要去京都驿站見佟念琬的母親。

宮變之前,她們已經見過了,王妃也見了蘇府衆人,因着到底是西梁王妃,因此在蘇府小住了一日便同西梁王一同在驿站歇着。

佟念琬見到他們之前原本心中無比緊張,但待見到他們之後便只覺替他們開心了。

西梁一應事務不少,将元琮帶回西梁的事原本只需派個人來便了結了,但是王妃想趁此機會回來看看,西梁王便擔憂她一路奔波身子吃不消,硬是甩下了手中的國事跟了來。

佟念琬和元琛走進兩人的院子時,他們還在為了此事争吵。

王妃怪他不看重國事,西梁王怪她不體恤他。

總之不過是夫妻間的小事罷了,更添了兩人恩愛。

且見十餘年西梁王再未娶側妃納妾,王妃又生了兩個兒子,便知兩人琴瑟和睦。

瞥見元琛和佟念琬進來,王妃打了西梁王一下:“還說,不夠丢人的了。”

西梁王便讪讪地住了口。

佟念琬的美貌皆承自于她的母親,她是明豔大方,她的母親則是溫婉怡人,更添了妩媚味道。

歲月在她臉上未留下太多痕跡,看過去也只像個二十出頭的女子。

王妃執了佟念琬的手道:“再過半個月你們就要完婚了,母妃正和你父王幫你看合适的嫁衣樣子,珠寶首飾方面,你自己在行,我們便不幫着挑了,只是刺繡你怕是不熟,屆時找個好繡娘幫忙。還有彩禮,我和你父王也列了單子,你且看看還缺什麽。過幾日便讓你父王回去,西梁國事要緊。母妃陪你到婚宴結束。”

她柔和的笑着,佟念琬便倍覺親切,雖是從未見過,但仿若早已熟識很久。

她拿過那長長的宣紙,一看之下驚了:“這……母妃,這太多了,不必如此。”

王妃則沒讓她說下去:“過去的許多年,因着許多原因,我們一直沒陪在你身邊,你成親,母妃能給的自然都要給你。”

“哦對了,”王妃又問:“你婚後打算在京中待多久?”

元琛聞言一愣,見佟念琬瞬間把目光投向他,心道不好。

佟念琬看着他,緩緩說:“我已與母妃商議好,待婚宴後,便去西梁住些日子。”

元琛笑笑,倒是難得的沒有露出什麽不滿來:“你們久未相聚,應該的。”

王妃便很是開心,挽着西梁王的手道:“既如此,婚後三日吧,我便帶着念琬回西梁,那兩個小子早就念叨着想見姐姐,你一回去,他們準會鬧騰。”

與他們敘了會兒話,又用了晚膳,兩人才出來。

元琛說晚上的雪景好看,便在佟念琬拒絕的目光中讓馬車先走了,于是兩人便只能走着回去了。

走到一個小巷時,元琛忽然拉過了她,抵在牆邊,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問道:“為什麽要去西梁?”

佟念琬諾諾地答:“母妃想報答我,我也想認認親嘛。”

“可是婚後三日就走,是不是太着急了點。”元琛很是不滿。

佟念琬嘿嘿笑了一聲,探頭吻住了他的唇,學着他的樣子磨了一下,然後看着他說:“可以了嗎?”

元琛的眸子愈發深沉了,聲音也變得沙啞,舔了舔嘴唇:“佟念琬,是你撩的火。”

話音一落,他便擒住了她的唇,輾轉厮磨,不像往次般只略略淺吻,而是撬開她的牙關攻城略地。

佟念琬被穩的喘不過氣來,小手無力地推着他:“元……嗯,我喘不過氣來了。”

元琛便略略松了一瞬,卻也并未離開,而是輕咬她的下巴,耳垂,流連往複。

“嗯……那個,元琛,你……你的……能不能放開……”她羞紅了臉,卻也說不出口,只得諾諾地示意。

元琛并未停下,而是故作不懂地問:“什麽?”

佟念琬臉更紅了:“就是你的手,不要……啊……”

他惡意地輕輕掐了一下,聽得她一聲喘息,只覺胸膛中的火越發不能收了。

但是也沒辦法,畢竟兩人還要半個月才能成親。

“唉。”

元琛望着天嘆了一聲。

佟念琬懵懵懂懂地:“嘆氣做什麽?”

元琛松開了她,改成環抱着她的腰,将頭埋在她的肩窩裏,悶悶地道:“夫人要跑,為夫很不開心。”

“噗……”

佟念琬像摸小孩子一樣,摸了摸他的頭:“你乖,我很快就回來啦。”

換來的是元琛的又一番親吻才罷休。

以致兩人回到府中時已是掌燈時分了。

佟念琬回到将軍府,一進院子,便被蘇夫人叫了過去,說是今日皇上下旨,讓她明日進宮,說是陪宛貴妃住些日子。

佟念琬沒有多想,不過是進宮住些日子而已,雖然她和蘇卿若不算熟悉,但是可能皇上為了體現對蘇家的皇恩,所以才特意下旨讓她進宮吧。

第二日一早,佟念琬梳洗好,宮中接她的馬車就來了。

讓青芷收拾了些衣服,她便帶着青芷和明月進宮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元琛,還有就是嫁衣還沒定好,不知在宮裏要住幾日。

上了馬車跟着進了宮,她這是第二次進宮了,宛貴妃是住在盈波殿,離皇上的勤政殿不算太近,要繞過幾個宮殿,她上次來的時候倒是見到了。

只是此時,她看着馬車進了宮的方向有些奇怪,便問道:“我們不是去宛貴妃的盈波殿嗎?”

那領路的公公道:“姑娘,皇上下旨讓您在碧水苑住,早早地就命宮人打掃出來了。宛貴妃負責六宮事宜,今日要給昨日入選的宮女安排教養嬷嬷,怕是不得空見您呢。”

“哦,多謝皇上考慮周到了。”佟念琬淡淡道。

不得空見最好了,想來是她不想見自己,正好自己也懶得見蘇卿若。只是不知道碧波殿在哪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