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正在想你
正在想你
衛青之還穿着今晨那件衣服,如玉般的翩翩公子身量秀挺,可惜眼中始終浮着些漫不經心,看起來矜貴難親。
他發上豎着一枚玉冠,些許銀發披散腦後,眼中嵌着若有若無的淺淺笑意,聲音也清啞好聽: “溫娘子來了。”
沈寧意徐徐俯身作禮,和他打了招呼。
她實在不懂自己為何會被衛青之盯上。
若是因為棠騎……但自己現在扮演的溫從寧與棠騎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她心中忽地竄起些奇異的想法,沒得暗暗擡眼多看了他幾眼。
衛青之還在前方站着不走,一雙含笑的眼依舊落在沈寧意身上,像是等着她在說話。
沈寧意順勢開口趕人: “陸郎君還不走”
衛青之卻目光輕移,掃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忽地開口問道: “娘子今日去了哪裏嗎”
沈寧意心中一跳,詫異地擡眼盯了他一眼,用很快垂了眸子,靜聲說道: “陸郎君這話說得有意思。”
“陸府之中哪裏不是郎君的耳目,我呆在哪裏做了什麽,郎君還不是招招手就有人上前告知……”
“溫娘子不知道嗎”衛青之忽地接過了她的話頭, “此地名為陸府,實則其中一草一木都是賀汀出錢出力設下的。”
他笑容一派溫和無辜: “陸某慚愧,若無賀汀,可能現在還陷在郁郁不得解之中呢。”
沈寧意沒想到衛青之會跟她說這些,她怔愣一瞬,秀眉微挑,笑諷道: “既如此,陸郎君還要恩将仇報”
她往前一步,正在他身前,她語氣悠悠,面上卻帶着不屑的笑: “以怨報德忘恩負義,陸郎君當真是讓我長見識。”
“那豈不和溫娘子一樣”衛青之聞言并不惱怒,反而微微低頭看她,眼中笑意越發明顯, “和溫娘子正好相配。”
沈寧意對他眯着眼堆了一個敷衍的笑容,輕哼一聲,側身就狠狠擦過衛青之的身側。
見衛青之被她撞得踉跄了一下,沈寧意又轉過臉冷冷看了他一眼,又才徑直往裏而去了。
衛青之被她撞得怔忪一刻,下意識便伸手按住了一側手臂,眼見沈寧意背影漸漸遠離,他才搖着頭失笑了一瞬。
之前他顧慮太多,總是将機會付諸東流,若再來一次……
若是再來一次,他絕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猶豫躊躇,也絕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沈寧意并不在意這七年後的衛青之在想什麽,她心裏挂念着賀汀,已經敲響賀汀的門了。
開門的是個生臉,見到沈寧意後訝異片刻,還不曾說話,裏面的賀汀已經先看到了沈寧意。
“讓她進來,你先下去吧。”賀汀對那人說到,那人一雙眼在沈寧意身上打量片刻,又才迎了沈寧意進去,又貼心地為二人關了門。
賀汀坐在書桌後,臉上滿是倦色,頰邊飄着幾絲碎發,但他看向沈寧意的雙眼卻依舊亮亮的,他似乎沒想到沈寧意會來,面上露出驚喜來。
“阿寧,你怎麽來了”
賀汀從書桌後站起身朝沈寧意走了過來,他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沉重的食盒,又拉着她坐下,自己卻站在一旁。
“我給賀郎送吃的。”沈寧意笑道。
賀汀聞言一笑,眉眼彎彎地打開食盒看了看。沈寧意一路用神法護着,這菜肴都還正熱,一掀開屜蓋便飄出白霧香氣。
賀汀看了幾眼,卻又将食盒蓋上了。
沈寧意詫異問道: “賀郎不喜歡嗎”
“不是,”賀汀微微俯身與她平視,四目相對之間,沈寧意看見自己的身影正映在賀汀清澈的瞳仁之中,賀汀輕輕勾住了她的手,又說道, “阿寧跟我來。”
沈寧意被牽住手,亦步亦趨地跟着他走到那書桌後的寬大木椅邊,又被賀汀拉着一起坐下。
賀汀坐下也比沈寧意高出許多,兩人側身朝着對方坐下後,賀汀卻也還未松手。
他的掌心溫熱,隔着薄薄的皮膚傳來暖人的溫度。
賀汀發絲微亂,透露出少年的稚氣來,一雙眼中卻閃着細碎動人的微光,而瞳孔之中,裝的正是她。
沈寧意第一次注意到他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幽幽草木香,像雨後空氣中的一絲甜草香,清淨又宜人。
兩人離得很近,賀汀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就在耳邊,像是在和她說悄悄話。
他說: “阿寧,謝謝你,我很喜歡。”
他目光真摯,呼出的氣流溫熱,偶爾被沈寧意吸進去幾分。
沈寧意垂了眸子,忽地有點不敢再看,卻忽地察覺賀汀的修長五指像狡猾的蛇一樣滑進她的指間。
他又靠近了些,微微低頭,那唇正在她的鼻尖前方。
賀汀的眸子亮亮的,額前的碎發令他乖巧地像個無憂的少年郎,他的聲音放得低低的,氣息就撲在她的鼻尖: “可以嗎,阿寧”
沈寧意長睫一顫,微微擡眼才看到這小孩與她的距離近得越發過分。
她一手撐在身後,身子不自覺地想往後靠,腰身卻正好撞進賀汀的掌中。
原來賀汀的掌心剛才就虛虛攏在她身後,正等着她的腰往裏自投羅網。
他又問了一句: “阿寧,可以嗎”
可以什麽
沈寧意只覺自己呼吸一滞,心道現下還不是時候。
身子還想往後靠,卻只讓賀汀的手掌完整扣上她的腰際,沈寧意驚覺賀汀那掌心燙得驚人。
不及細想,那手掌忽地往前微微用力,沈寧意便被迫又微擡前胸,差些撞進賀汀的懷中。
她見賀汀眸色沉沉,雙眼定定仿佛黑夜中的狼。
沈寧意心中越發大呼不妙,正要猶豫要不要直接施法讓他入睡,下一刻眼前的郎君卻忽地撲哧一聲笑開了。
但扣在她腰際的手輕輕松開許多,沈寧意得以身體遠離賀汀的胸膛。
眼下郎君笑地露出幾顆亮齒,眼中閃動着愉悅與狡黠的微光,沈寧意恍然大悟,明白賀汀是在故意捉弄自己,正要佯裝氣惱,賀汀卻驟然停了笑了。
他雙眼緊緊看向她,朗聲說道: “阿寧,我正想你,你就來了。”
沈寧意忽覺那和他緊扣的掌心炙熱灼人起來,輕微掙紮兩下,賀汀的頭卻驀地輕輕放在了她的肩頭。
他的臉朝外,黑黑的發絲纏上她的脖頸之間,勾住她的發,沈寧意只覺脖頸間像忽地被什麽軟軟的東西刺了上來,随後随着賀汀的呼吸一點點搔弄着自己脖頸間的軟肉。
那種好似柳絮拂過的癢意帶着些許溫熱,讓她的心尖好像猝然被羽毛拂過了一下。
賀汀的聲音像玉石在清澈溪水裏撞了幾下,悅耳好聽: “阿寧,你有沒有想我”
沈寧意身體不覺僵直,手垂在身側不再動作,半晌,她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又想起賀汀方才故意逗她,她心下好笑,嘴上佯裝惱怒道: “賀郎方才故意吓我,賀郎真是壞心的郎君!”
賀汀的身子輕顫着笑了: “阿寧自己想歪,與我何幹。”
“我只是想問,阿寧能不能讓我靠一靠。”
沈寧意故作不依不撓: “賀郎比我高大許多,靠着我像是故意懲罰我似的!”
賀汀的聲音靜了片刻,倏忽間,沈寧意似聽到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聲。
随即賀汀的五指忽地脫離她的掌心,沈寧意只怔愣一刻,忽覺賀汀的手掌在她腰際慢慢纏了上來。修長指尖沿着衣裙在她身後收攏,他輕輕地擁住了她。
與方才那輕搔輕撓的試探不同,他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上身漸漸帶着成年男子的燥熱氣息輕輕貼了上來。
賀汀的心跳隔着衣物傳來,震動不休,一聲一聲地要将她的心帶到相似的頻率裏去。
沈寧意想到什麽,心中也忽地嘆了一聲,她慢慢擡手懷住他的背脊,一手輕輕揉了揉他的柔軟黑發。
“阿寧,我近來身體有些……不适。”
“阿寧,你說,我會不會死”
他的聲音冷靜,沒有什麽情緒,沈寧意卻突然感覺一陣心虛。
此時賀汀應該是知道“溫從寧”給他下毒,眼下他是否是在試探溫從寧
沈寧意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背,溫聲勸慰道: “賀郎不會死的。”
賀汀仿佛輕笑了一聲: “是嗎”
“阿寧真是肯定。”
沈寧意繼續編話哄他: “賀郎這樣好的郎君,上天庇佑,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賀汀沉沉的嗯了一聲,便挂在她身上不再出聲,沈寧意聽他呼吸越發平穩,疑心他睡着,正想将他環在自己身後的手解開,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窸窣響動。
“喵。”
門外傳來幾聲貓叫,賀汀環在她腰際的手也驟然收緊了。
賀汀從她肩頭慢慢擡起頭來,一雙眼往外看去,神色晦暗不明。
沈寧意驚疑他神色變化,還未說話,又聽賀汀忽地嘆了一聲。
“阿寧若想養些小貓小狗也正好,只是我……”
沈寧意追問: “你怎麽”
這位素來清冷的郎君面上露出些無奈愧疚: “只是我對貓毛過敏,一沾便會渾身起紅疹。”
他驟然收了尾音,面上似下了些決心: “但若阿寧喜歡,我也可以……”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沈寧意卻不得不放棄那只肥貓了。
她心中回憶了一陣那肥貓渾身軟毛柔順無比,更是乖巧黏人,叫聲纏綿可愛……
沈寧意咬咬牙,心裏猶豫極了,正在遲疑,賀汀卻忽地站起身來,用袖口抵住唇,口中發出幾聲急咳。
沈寧意佯裝慌亂,一起起身,見賀汀那袖口滲出刺眼的鮮血。
算了。
沈寧意立即開口道: “賀郎的身體最為緊要,其他都是次要……”
不待她話音落地,賀汀身形一晃,已往地上倒去。
————————
賀汀:騙騙人吐吐血暈暈倒。
衛青之:她們都抱上了我才開始追……
沈寧意:我就說還沒到某些戲份的時間線,吓我一跳。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