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暗戀

暗戀

哪知蘇念打開翻閱了幾張,臉色就越來越差,看到最後直接拉下臉把文件甩回了程澈身上。

“程律師,這是什麽呀?”也不叫程澈了,改叫他程律師,顯然是氣着了。

“幫助你更快融入之前生活的資料。”

程澈很坦然地望向惱怒中的蘇念,其實在蘇念看文件前他就有猜測到她可能會不高興,但沒想到她會直接發火,畢竟這對于現在的她可算是好東西。

“你監視我!?我和別人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具體?”

蘇念真的要氣死了,裏面每個名字配有相應的大頭貼以外,還有和她相處的具體事宜,甚至連她對他們的感覺都給她做了一個溫馨小貼示。

想到自己失憶前被這種暗中盯着的感覺,她就惡心得想吐,要不是和他還有利益交集,蘇念能立刻讓他帶上這堆垃圾滾。

“這些大部分都是你以前和我說的,不然我能連你的心理都了解得這麽清楚?”

嘆了一口氣,程澈彎腰把散落在地上的兩張紙撿了起來,将它們整合在一起立了立,再次遞到了蘇念的手上。

蘇念仍然不肯相信,她沒接。程澈也不氣惱,把文件放在了她身旁的沙發上,沒再多做解釋,平淡地說道:“等你想起來就知道了。”

“你能記得這麽詳細?”女孩疑心很重,特別是涉及到自身隐私問題時,更是寸步不讓。

“我有超憶症。”程澈表現得滴水不漏,他很是淡定地回答了蘇念的質疑,他随口扯出了一件再小不過的事來證明,“10月5號是你醒過來第一次見我那天,你的護士送餐是在7點53分,是南瓜粥和小青菜。”

“誰知道你是不是變态喜歡我,所以才記得這麽清楚。”蘇念有點信了,程澈看起來就很聰明的樣子,有點超能力也不足為奇。不過她嘴上還是不饒人地抨擊他,不想丢了面子。

“你覺得有可能嗎。”男人聽到這話笑了笑,身體往後倒了倒,靠在沙發上翹起腿,氣定神閑。明明是一個問句,但他用陳述的語氣來表達。

程澈笑的時候比他平和表情時的感覺更加冰冷,猶如一個剛學會人類情緒的機器人,模仿着人類的笑容卻未能表達出快樂的含義,只是嘴角的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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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嗎。”蘇念被這話說得來勁了,她邊學着程澈的口吻反問,邊不動聲色地朝程澈那邊的沙發靠近。

程澈自然是注意到了蘇念的接近,他皺了皺眉頭,及時救下了差點被她一屁股坐下的文件。被發現動作的蘇念扯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也不慢慢挪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身邊,和他一起擠在一個小小的單人沙發上。

女孩想做什麽,程澈不用想都知道。無非是覺得自己的魅力受挫,想要證明一下罷了。果然是小孩子,剛剛還在生氣,現在就在糾結別的事了,脾氣變得比風還快。

“昨天我走的時間是下午5點40分左右,你可以通過核對門口監控來判斷真假。”

男人可能不想和雇主發生什麽與事業無關的事,他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向了另一個沙發坐下。又怕蘇念接着不依不饒地煩他,再次抖出了一個證據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現在就去看!如果不是你就完了!”蘇念聽到這話馬上兩眼放光,當然嘴上繼續說着威脅程澈的話,還不忘握着小拳頭揮了揮示威。

程澈目送她興高采烈地踩着拖鞋“啪啪啪”地上樓,又愁眉苦臉地捧着電腦下樓,估計是沒找到在哪看。

蘇念确實沒找到在哪看,她甚至連這本筆記本電腦的密碼都不記得了,只好抱着它下來問這個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程律師。

“找嫌疑犯查看監控錄像?嗯?”程澈一面笑意滿滿地調笑蘇念,一面毫不含糊地輸入密碼打開了電腦,鼠标快速移動點擊開了一個APP,調出昨日的監控錄像。

男人昨天離開時間剛好是5點40,分秒不多。這種比運轉的齒輪還要精準的回憶,使蘇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抖。這種害怕很正常,人們面對一些難以置信的事時,都會有些身不由己的恐懼。

“那你讀書一定很輕松。”她不願表現出自己的怯意,笑了笑岔開了前面那件事。

“所以讀了需要背很多書的法律。”程澈沖女孩了然于心地眨了眨眼,接茬道。

“不會被抓到的作弊!”蘇念激動起來眼睛都亮晶晶了,她心也是大,不怕前面的懷疑傷了她與程澈二人之間的情意,反而思路愈發發散,比撒歡的野馬還要拉不住。

“差不多。”其實超憶症帶來的痛苦和便利是相互依存的,只不過他沒有必要去訴說這些。男人點了點頭,好脾氣地承認了這聽起來不光彩的說法。

“我和你以前關系這麽好?”女孩好奇地用目光掃視着程澈的五官,仍然沒有從腦海裏崩出一點關于他的印象。

“不算好。”男人聽到這問題一愣,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直視着蘇念的打量,啓唇緩緩地答複道,“只是比現在更親近的朋友。”

大抵是回憶還不錯,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那雙平時都隐藏着冷冽寒風的鳳眼也失去該有的震懾力。

“那你以後要對我好點。”蘇念被他面上難得的溫柔觸動,她僵硬地轉了轉脖子不再去看他,嘴上跳出了一句自己都覺得沒頭腦的話。

“我對你還不夠好?”男人瞧了瞧桌子上的那一沓文件,又揚起單邊的眉毛似笑非笑地望向女孩,無聲地譴責着她的嬌縱。

“好好好!世界第一好!”女孩自知理虧,連聲附和着程澈的話,甚至主動拾起那堆紙再次投入了閱讀當中。

“不過我需要假裝自己沒失憶嗎?”蘇念越看越困惑,她不明白為什麽這份文件詳細到她班助的昵稱都寫在了上面。

這不像是怕她無法融入集體,而是一種擔心她會失誤的錯覺。

“不需要,只是怕你覺得陌生從而抵觸上學,對你記憶的恢複也有好處。”律師的回答讓蘇念不禁思考起自己以前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聽他這麽說倒像是個不學無術企圖坐吃山空的輕松富三代。

“那這個我暗戀的學長我還要繼續暗戀嗎?”女孩揚了揚手上單獨占一面彩照的男生,如同上課舉手提問的好學學生。

“如果你想早點找回記憶。”男人瞅了一眼照片上的美少年,似乎想起了點什麽,他話語含糊地勸誡道。

“可我看到他就讨厭!”蘇念撇了撇嘴,想起了兩次都不太友善的相處,鼻子小臉皺成了一團。

“怎麽會?”程澈訝異地再次确認了一次照片,是那個男生沒錯啊,怎麽會有人失憶後連喜歡的類型都改變。

“他不喜歡我,所以我也不喜歡他。”女孩直白的理由使得男人不禁搖頭失笑,印象中的她僅僅是亭亭玉立地站着也是奪人眼球的存在,卻不想內在仍是一個沒長大的幼稚園小鬼。

“他可能是不知道怎麽回應別人的喜歡罷了,年輕人都這樣。”程澈說這話時聲音很和藹,仿佛他真的是什麽德高望重的長輩,看着孩子們的打鬧也只會感嘆一句“年輕真好”。

“你也大不到哪去吧?”女孩不服氣地瞪着眼睛,她觀男人面上并無什麽歲月的痕跡,頭發的發際線也沒有倒退的趨向。只不過比她早入社會才顯得成熟穩重,少給她冒充什麽長輩!

“很大了。”他這話說得倒有些神秘的色彩,不說自己的真實年齡,只是一句帶過。

蘇念不知道原來男人也會在意自己的年齡大,但他不說,她也不會一直沒眼色的追問。

“喬煊……真的是我以前喜歡的人?”她默念了一遍那照片下面備注的名字,不太确定,讀字讀半邊應該不會錯。

“嗯。”男人少見地以非常肯定的态度回答她,讓蘇念忍不住猜測自己以前是不是和他連這種少女心事都交代得底都不剩。

可是當她帶着羞意往下翻看後,才發現喬煊只有這一面,而這面下面除了交代了他與她同齡,專業是攝影系,除此以外什麽都沒有了。

“怎麽什麽都沒有?”

“你以前沒有和我仔細地提過他。”

“那你怎麽判斷我喜歡他的?”蘇念覺得他給出的這個過往不太真實,說不定是程澈誤解了她,現在又來誤導失憶的她。

“你拜托過我找私家偵探調查他。”男人想到這點還覺得好笑,他目光探究地看向女孩,看得她臉燒的比外面火紅的楓葉還要熱,才語調帶笑地說道。

“!那說不定是他和我有仇!”死鴨子嘴硬地結結巴巴扯出了這句話,蘇念有點恨自己之前為什麽追人的方式這麽癡女了。

“那你托我買的歌劇票不是同他去看的?”

“我我我怎麽知道!我不是失憶了嗎!”只要她不承認,丢臉的就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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