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酒館胡娘

酒館胡娘

“小牛弟弟,這可是十年的女兒紅,奴家小店不過三壇。要不是秦廚再三請求,咱又合作了這麽多年,奴家可舍不得。”酒娘捶胸頓足,十分悲痛。

小牛撇着嘴,不滿道:“要不是你占我便宜,我怎麽會失手打碎……”

“哦——秦廚你可聽見了,小牛承認是他失手打碎的,這五十兩的酒錢,你可要照付啊!”胡酒娘沖着秦钰眨眼,妩媚中帶些調皮。

“自然,自然。不過要勞煩胡酒娘再送一壇過來。錢我也是照付的。”

秦钰蹲下來,扒拉陶渣,看有沒有酒還留在碎罐中。結果,摔得一幹二淨,全澆了地板。他嗅到空氣中彌漫的酒香,用手指沾了沾,放在嘴裏嘗了嘗,好酒!甘冽醇香,好多年沒喝過這麽好的酒了。十年女兒紅,在臨墨這個小縣城可不多有,就這麽浪費了,實在可惜。

“這女兒紅可是鎮店之寶,奴家實在不舍得再出一壇。”胡一娘面露難色。

“胡酒娘,你別過分!”小牛在一旁忍不住叫嚷,“這事可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摸我那,我能忍不住推你,又看你差點摔倒,好心扶你一把,你自個往我懷裏撞,害得我踉跄幾步,撞倒酒壇。”

“酒娘,摸你哪兒?”秦钰兩眼放光,問道。

蘇小碗亦是支起耳朵,雙目炯炯。

“就是……就是……”小牛紅着臉半天說不出話。

“不就是屁股嘛!大男人扭扭捏捏,一點兒都不大方。”胡酒娘重重拍了小牛臀部一下,嗤了一聲,不屑道。

“你——不知羞恥!”小牛一手捂屁股,一手指胡娘。滿臉紅色不覺往脖子蔓延,活像被惡棍調戲的小媳婦。

“屁股那麽翹,還怪別人摸咯。”胡酒娘不愧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彪悍,話不驚人死不休。

“嗯,酒娘說的對。”秦钰搖搖頭,還以為摸到了某重點,太失望了。

“嗯,秦哥說的對。”蘇小碗顯然心情和秦钰一樣。

Advertisement

“你們,你們……”小牛被氣狠了,脫口而出,“難道男人的清白就不算清白嗎?”

“我可以負責。”胡酒娘眼神一亮,說道。

小牛頭一縮,往後退了幾步,慫道:“算了。主子你要不換家酒館吧。”

秦钰皺眉說道:“這多不仗義!胡娘,再給你加十兩銀子,看在合作這麽久的份上。”

“這……”酒娘猶豫。

“你也知道,縣老爺高遷了,要在我家吃過臨墨最後一頓飯,點名要十年女兒紅。縣官老爺我們都得罪不起。”

軟硬兼施,容不得不同意。

胡酒娘想了想,回道:“好!我也不矯情了,女兒紅原價五十兩給你。”

“胡娘就是爽快。”

“不過……奴家有個小要求。你知道我一婦道人家,喪夫守寡,家裏只有婆媳二人相依為命,很多重活都幹不了。天氣漸冷,我要你們家小牛每天去我家劈柴燒炭,給我攢過冬炭。”

“胡娘,你往常不都買碳嘛!何必勞累我……”小牛說道。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木炭可不便宜。”胡酒娘哼一聲,“你不是怕我嘛!偏讓你天天見!”

“好!就依你。”秦钰道。

“主子……”

“怎麽?你有五十兩銀子賠我?”

将軍。

見事情差不多談妥,蘇小碗撒嬌似的扯了扯秦钰的袖子:“秦哥哥,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樣子說不出的嬌嗔可愛。

胡酒娘眼睛一亮,快步向前,伸手捏蘇小碗的臉蛋,道:“蘇小妹,我可好久不見你,可想死姐姐了。瞧,又胖了。”

因為兩家都與秦家餐館做生意,倒也熟識。而且胡娘很喜歡長相可愛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沒事有事招惹秦小牛。

胡酒娘,原來姓李,名喚李一娘,因夫家姓胡,又做着酒館生意,大家給她取了個诨名“胡酒娘”,又喊她“胡娘”。其實她年芳不過二十,長相豔麗賽牡丹,身段婀娜,雙眼水潤帶情,十分嬌豔。

人常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如此美人又開家酒館,自然少不得些地痞流氓前來生事。幸而胡娘生性潑辣,沒吃得什麽虧。

有一次,有個小地痞喝酒時,抓了把胡娘的屁股。她笑咪咪拿起一把水果刀耍弄,對着地痞說:“你占奴家的便宜,奴家切你個手指如何?”

當時胡娘新喪不久,無人知曉厲害。喝醉了的流氓見美人笑得開朗,調笑道:“別說美人要小手指了,美人說要老子的命根子,老子也半點不含糊!”

胡娘挑眉:“大家可聽見了,我可要切了!”

一衆看熱鬧的起哄。有說切手指,更多的是說切命根。

胡娘手起刀落,眼都不眨斷了地痞的小指頭。衆人當場唬住。那小地痞慘叫一聲,拽着胡娘頭發意欲報仇。

胡娘拿着水果刀左砍又劃,狀似瘋癫,倒是又劃了地痞幾刀。

後來引來捕頭,事情鬧大。最終胡娘據理力争,無罪釋放。

傳言她當着縣老爺說過一句話:“只有我胡酒娘調戲他人,還輪不到他人來調戲我!”

一戰成名!

後來有不少慕名而來的漢子流氓地痞商人等各路貨色,以期獲得胡酒娘的調戲,發展個情緣,可惜入眼之人少之又少。傳說有那麽幾人,如年過五十的青天縣老爺,本縣第一富商之子王公子,還有秦家廚子秦钰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可蘇小碗以閨譽擔保,胡酒娘看不上秦钰這個成熟的男人,也更不可能喜歡縣老爺那樣的老人家,她只喜歡智齒。像她這樣的,還有秦小牛那樣的。

又!胖!了!好,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蘇小碗雙眼一彎,笑得愈發香甜:“胡姨,好!”

胡姨!姨……胡酒娘自負貌美,何以當姨!她青筋跳起幾條,又堪堪用手撫平,大笑道:“哈哈哈哈!奴家就喜歡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笑面虎的樣子,又陰險又可愛,着實招人喜愛。”

蘇小碗淡笑不語。

秦钰插話道:“小牛你照顧店面,我後頭蒸了馍,你看着點。酒娘你找小牛拿酒錢,我出門一趟。”

說完,握着蘇小碗的手腕先行離開。小碗回頭向胡娘做個鬼臉。

胡酒娘寵溺一笑:“鬼精靈。”

瞥眼見小牛耷拉着臉,心裏泛起一絲酸楚,随後自嘲地笑笑。

她不經意調笑小牛:“不要妄想啊!一看就沒你啥事。”是說他,更說的是自己。

秦小牛被人拆穿心思,聲音陡然高了八度:“要你個喪門寡婦多管閑事。”

“好!好!好!”胡酒娘連說三句好字,顯然是氣的不清,她雙目赤紅,怒道,“全當老娘多管閑事。你若男子漢,就對蘇小碗說啊!說啊!你敢嗎?孬種一個,活該受老娘的諷刺!”

秦小牛本為口不擇言而愧疚,聽了她的咆哮,怒火又起,繼續罵道:“滾!滾!滾!”

“想賴賬!酒錢還沒給呢!”胡娘柳葉眉一挑,可沒把正事忘了。

“錢迷玩意!”小牛從抽屜中取出一錠銀子,甩給她。

雙手接過,掂了掂,胡娘繼續說道:“這才五十兩,還差五十兩。”

“沒見到酒,不預付。”啪一聲關上裝銀錠的抽屜,秦小牛義正言辭。

“小氣玩意。”将銀子揣進兜裏,貼身放好,胡娘裝模作樣撫了撫鬓角秀發,轉身扭着胯離去。

胡娘走路自帶柔風,娉婷婀娜,凹凸有致,身段極美,只看背影,便讓人心生向往。

“呸!風騷不檢點。”小牛暗罵一聲。

臨墨縣有兩個市,一個是位于城東側的早市,在雁落街上。街道兩邊是鱗次栉比緊挨着的門店,豆漿油條、糕點馄饨、玩具、布料、首飾、水果、蔬菜肉鋪……應有盡有,主要是日用品和吃食。一個位于城西側的市集,主要是夜市,除了小吃點心,更多的是妓院倌院。兩處皆有看管街市的市長巡邏。

秦钰先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人手拿一串。這時候山楂都是應季的新貨,個大味正,裹了一層糖衣,酸甜可口。

到了集市,秦钰比小碗更像一個孩子,拉着她興沖沖一個攤鋪一個攤鋪逛。

虎頭鞋、虎頭帽過來秋霜便能穿,來一件,紅綠布頭娃娃喜慶得很,來兩個,竹紮的螞蚱,麻草繩編的兔子……哎!這裏有賣小麻雀的,要不給小碟買一只,養着玩?

小碗的布包已裝滿了小玩意,手裏還拽着個娃娃,脖子裏挂着一顆銀元寶,見秦钰還有心買只鳥,忙搖搖頭:“小孩子手勁掌握不好,沒兩天變玩死了。”

秦钰猶豫一會,說道:“要不小碗拿着玩?”

小碗可不想養鳥,這東西喜好飛好叫,吱吱喳喳怪讨人厭。但看秦钰拿着麥粒熟練逗小鳥,嘴裏叨叨念,看起來十分喜歡,腦筋一轉,說道:“娘親說,女孩子握麻雀兒,手心一年到頭會出汗,要不,秦哥哥養個吧。”

秦钰搖搖頭,笑道:“算了,我年齡也不小了,早過了鬥雞走狗的年月。”雖這麽說,眼裏卻直勾勾瞅着小雀。

蘇小碗正要說些什麽,只見一只手拿起鳥籠。該怎麽形容那只手,圓潤的五指上,拇指玉扳指,食指中指金戒指,小手指套個紅寶石,好一只富貴肥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