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小碟生辰
小碟生辰
“小雙,哥哥給你螞蚱,你把兔子給哥哥吧。”小碟比了比身高,暗暗竊喜,高出妹妹一頭,終于想起自己身為哥哥的美德,大方說道。
“恩,謝謝哥哥,我也喜歡小兔子,等我玩一會兒螞蚱,兔子還我,螞蚱再給你。”小雙擦了擦淚眼,說道。
小碗摸摸兩個娃娃的頭,說道:“真乖!”
廖雪鳶手一揚,大掃帚穩穩落在三尺外的牆角。她走過來,笑着拍拍小碗的腦袋:“哈哈哈哈!小碗真乖。姐姐當得不錯。”
蘇小碗翻個白眼,娘親明顯是在嘲笑我。
“呀!你又去秦大廚那打秋風了,瞧這一堆堆東西。”廖雪鳶皺眉,雖都是些小玩意,可小銀元寶墜和镯子不便宜,怎麽也得到十兩了。
“小碗,娘親怎麽教你的。人窮志不能窮,你平常拿些糕點也就罷了,來來往往的,可這次就有些過了。”
蘇小碗拿着一小塊芋頭糕喂小雙,賴洋洋說道:“今日小碟過生日,他那人非要買,我攔不住。”
“秦廚是個好人!但也不能白拿,改天讓你爹上山殺只熊,送過去。”廖雪鳶一邊吃着桂花糕,一邊說道。
“這倒不用。”蘇小碗彎起月牙,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貍,“我把你給我的玉簪送給秦钰了。”
“玉簪?咱家有這麽值錢的東西嗎?玉簪……”廖雪鳶想了一會,一巴掌呼過來,怒道,“你個敗家玩意。”
這一掌可用了內勁,會出人命的,小碗抱着小雙閃身躲開,掌直落在小石凳上,凳上立刻裂了道細縫。
“娘!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這是要我命啊~”蘇小碗放下小雙,讓她離遠點玩。她跨步曲腿,雙手呈掌,擺好架勢。
“哼!”廖雪鳶不屑地哼一聲,“要和娘練練?”
“賜教!”蘇小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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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片天龍鬥地虎之勢,李慧兒端着一盤辣炒兔肉從兩人中間慢慢走過,香氣從母女鼻尖緩緩纏繞,兩人皆咽了咽口水。李慧兒溫聲細語道:“雪鳶、小碗,吃完飯再打吧,要不然石桌碎了,菜沒地放。”
“好的,小伯母。”
“好的,小嫂嫂。”
兩人收了拳腳,乖巧應道。
李慧兒今年不過十九歲,廖雪鳶三十一歲,蘇木三十歲,蘇莘三十二歲。四人中李慧兒年齡最小,長得嬌嬌嫩嫩,性格又溫柔可親,一家人都願意寵着她,她說東沒人說西,她要摘天上的星星,三人也會想盡辦法飛身摘星。
蘇木提了雞,到廚房內準備剁雞塊。蘇莘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來,怼了怼弟弟,得意說道:“還是我媳婦厲害。”
蘇木常年不拘言笑,木着臉說道:“那是我媳婦和女兒乖巧。”
多年兄弟,蘇莘從弟弟毫無波瀾的黑眸中精準地讀出兩個字-驕傲,他呵呵一笑,說道:“你家娘們,橫的狠,哪有我家媳婦溫柔小意。”
“長兄——”蘇木說道,“一直蹲着添柴火,腳麻沒?”
“你一說,我還真有點麻。要不,你替我一會兒。”蘇莘抖抖有些麻的腳。柴火燒了大半時辰,聽弟弟這麽一睡,還真有些累。
“哦。”蘇木淡淡應了聲,切好雞塊,放下菜刀,将位置讓給返回的長嫂,目不斜視路過大哥。
果然見大哥十分積極、毫無怨言地再次蹲下身,喜滋滋運起掌風當燒火夫。
紅燒鯉魚、辣炒兔子、炖盤雞、野豬肉炖山菇、醋溜白菜、糖栗子……鯉魚,是大伯蘇莘在河裏抓的。兔子、野豬,山裏打的。栗子,山間摘的。辣椒、白菜,自家種,雞自家養的,新蒸出爐的饅頭都是自個磨的面粉。
天色清涼,日光傾斜。
忙忙活活一下午,一家人坐在石桌上,慶祝小碟的生辰。說是慶祝,不過是大家聚在一起大吃一頓。
吃過家宴,送走大伯一家。蘇木夫妻倆哄着小碟睡覺,三堂會審蘇小碗。
蘇木正值壯年,劍眉醒目,身材修長,長得很英俊,但因長年不拘言笑,氣勢淩冽,外人見着明顯有幾分畏懼,但自家人見多了便習以為常,甚至能從他那張木頭臉上看懂他的心情。
比如現在,他木頭臉染了紅色,明顯是喝多了,目光炯炯繞着自家媳婦轉啊,轉啊,轉啊。恨不得立刻撲過來撒嬌,卻還是一本正經地坐着,聽媳婦訓斥女兒。
“那玉簪能随便送人嗎?”廖雪鳶氣惱道,“這可是你爹當年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老娘是讓你收好,以後送給女婿的!真是的,你不知道那玉簪用料上乘,少不得百兩銀子,就為了十幾兩的玩具送給別人,敗家玩意!”
廖雪鳶提起往事還顯出幾分女兒家的嬌羞,咳嗽一聲,繼續說:“當年娘帶着你,走江湖游四方,沒錢吃飯,都沒舍得當。十三歲給你時,怎麽說的?是給你做嫁妝的。”
玉簪樣式極其簡約,和田玉做的,是小碗父親當年蘇木簪發用,說是定情信物,其實是不小心遺落在廖雪鳶那裏,被她偷偷珍藏起來。當年娘倆孤身闖蕩四方,金銀用盡,靠打獵為生,貧困潦倒時,也沒舍得典當。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蘇木從只言片語中,想象媳婦當年受的苦,心裏越發愧疚,看着媳婦的眼神仿若春風泛水,絲絲扣扣,回回蕩蕩,悠悠長長,好不纏綿。
廖雪鳶說着說着耳朵不覺紅了,頓住,擡手給旁邊的夫君一掌,拍暈過去,長籲一口氣,罵道:“娘了腿的,下次再也不讓你爹喝酒了。一直看着我,太他媽燥人了!”
蘇小碗翻了個白眼,其實是造人吧。上次爹喝酒,娘第二天下午也是這麽說的。為啥是第二天下午呢?因為娘親第二天早上沒能起來。上上次也是這樣,上上上次也是這樣,聽說自己出生,也是酒壞的事。爹爹一向正經,一喝酒就不正經,還只對着一人。
蘇小碗瞅了眼陷入某些回憶,愈加嬌羞的娘親,琢磨着找個時間把秦钰灌醉,試一試。
“娘親,我确實把玉簪送給了秦钰,但你因此白得一女婿啊!笑得甜,長得帥,上得了廳堂,更下得了廚房,家資豐厚,又有一技之長……”
蘇小碗掰着手指數,越想越美,越想越堅定嫁給秦钰的信念。
“你看中秦钰了?”廖雪鳶愣了一下,随即想到難怪每次送獵物,這丫頭那麽積極,敢情自個是去獵捕。
“秦钰好是好,可比你年長十歲,身份背景沒人知曉,卻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度風華,娘親總覺得他不似一般人家。”
關系到女兒的終身大事,廖雪鳶不敢馬虎。
“娘親,秦钰長得好看不好看?”
想起秦钰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微微一笑的風華,廖雪鳶點點頭。
“娘親,秦钰做飯好不好吃?”
“廚子做飯能不好吃嗎?”廖雪鳶翻着白眼回道。
“長得好看,又會做飯。這樣的男子,不是女兒從小便一定要嫁的意中人嗎?”蘇小碗星星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廖雪鳶被噎着了,她出生草莽,被剿匪後,寨子裏的兄弟都各奔東西。她帶着蘇小碗跋山涉水、四處奔波,有一頓沒一頓的,煞是可憐。
小碗五六歲的時候曾經問她相公是什麽,她答要和你過一輩子的男娃娃。小丫頭便說,一定要找個會做飯的,那樣就不會挨餓了。後來十歲的時候,又添了個要求,長得要好看,笑起來最好眼睛裏有陽光,美其名說‘秀色可餐好下飯,氣質溫暖心不寒'。
要廖雪鳶說,這絕對是小時候凍着餓着,才連帶着找相公要溫暖賢惠型。
她細細想了想,女兒已十五歲,到了定親嫁人的年紀,再過兩年可成了老姑娘。放眼河東村,不是大字不識的種田漢,就是瘦弱寒酸的窮秀才,還真沒有看上眼的女婿。相反秦钰,有房有錢有一技之長,長得更是像仙人一樣,俊秀儒雅、氣質溫和,好看得緊,确實是個好女婿的不二人選。
“你倆好上了?”廖雪鳶說道,“既然定情信物都送了,是不是他該找媒人過來提親了?今年定親,明年成親,後年我就可以抱上外孫。”廖雪鳶越想越興奮。
“還沒,我覺得他還沒看上我,把我當妹子。”蘇小碗難得起了些小女兒家的愁緒,嘟着嘴,“我該怎麽辦呢?”
“沒出息。”廖雪鳶白她一眼,說道,“他不開竅,你可不是已經開竅了嗎?下次過去暗示暗示,實在不行,生米煮成熟飯。他一二十多歲大老爺們,火氣正旺,嬌滴滴的姑娘撲過去,還不立刻就範。”
“娘親,我怎麽不暗示了?每次過去,秦哥哥,秦哥哥喊着,沒事還給他眉目傳情,可他毫無感覺,還是尋常對待。”
蘇小碗越想越愁,揪着自己的辮子撥弄,說道:“今日有個傻胖子看上他了,你說他會不會是斷袖啊?畢竟到他這個年紀都當娃娃的爹了,有幾次我碰見替他說親的,他毫不猶豫便給拒了……”
“沒準真是。”廖雪鳶拍拍手,感覺自己發現了一點跡象,“他和秦小牛,說是主仆,怎看怎關系親近,好似兄弟一般,哪家主子會這般寵仆人?更何況,小牛長得白白嫩嫩,特別可愛。聽說……斷袖都喜歡這種小少年。”
這可如何是好?小碗一聽,如寒冬突至,整個人蒙了一層灰色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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