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發現土豆

發現土豆

“先生們這是？”周鄰河進去書舍就見到先前的幾位先生們都已經等在了門口了，似乎對自己的到來格外感興趣。

其中一位先生見到周鄰河捧着的一沓本子，不禁摩拳擦掌起來。

“聽宋大人說，您今日教授的是一種新型的算術，我們且都來瞧瞧。”

周鄰河一愣，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本子，才是明白了。

“噢，好的。”

周鄰河進去後，所有的小朋友都已經等着了，坐在凳子上，端端正正的望着自己。

周鄰河把自己手裏的本子都一一派發下去，多餘的留給了那幾位先生。

“這本口訣，你們多看看，多記記，算術的基礎簡單的秘訣就在這裏。”

“這是什麽？”有人發出了疑問，字符都是很奇怪的東西。

“這也是一種算術，你們要先記，記會了才能實踐。”

先生們拿着本子同樣是不理解裏面的內容。

“這都是你自己寫的？”

“什麽？”周鄰河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想起來他們問的是什麽意思時，已經又重新問了遍。

“你是怎麽做到的，寫出這種東西？”

周鄰河可不敢居功，他頂多就是一個傳授人，但是不是發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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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們可別再把我當做什麽天授之人，我也是從別處學來的。”周鄰河嗤笑，自己可不能把別人的成果占為己有，能在這裏試行起來，也是他的別有用心，已經算是竊取了。

他一解釋，別人倒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只是驚嘆他的見識。“也是，您呀，見多識廣，自然是我們不可比拟的。”

周鄰河笑笑沒有說話，他好歹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要是還泯然衆人就沒有意義了。

“今天學的算術，不是加減而是乘除，乘就是相同加數的和的簡單運算，它的算法會比起加減更好運用且實用。”他在前面簡單的講述了下他發下去的這本冊子上的乘法表的意義，然後并要求大家拿回家可以好生去記記。

“先生，您上次教我的垚字不會寫。”有個小丫頭看着周鄰河舉起手怯生生的發問，似乎是害怕又期待被解答。

周鄰河溫和的招招手，“過來，我來教你。”

小女孩過去，緊握的小拳頭攤開後手上已經糊了滿手的墨水，稿子倒是幹淨的。這有點像他們那個時候幼兒園的小朋友，寫字，身上就沒有一處幹淨的。

周鄰河也沒有好講究的攬着人在身前，捏住她的小手，教他在稿子上一筆一劃的寫下垚字。

“筆，握好。手腕輕擡，食指中指大拇指是執筆的中心，背挺直。寫垚，垚，土高也，從三土是不是，便是，三土重上，是為垚。”

有部分孩子慧智，半堂課下來已經會背誦了下來，他們看着會背但是無法理解的內容，表示很奇怪。

“先生，我會背誦了，但是，這個為什麽和我之前學的不一樣啊？”

“你且上來，我給你講解。”周鄰河扶住他的肩膀，指着下面的一排一排的桌子。

“你看好，這間屋子有幾張桌子？”

“一、二、”聽着，孩子就擡起手開始數起來，他們算術的方式就很簡單，就是數數。周鄰河按住他的手臂，耐心的提示他。

“噓，不要這樣數，現在就教你怎麽運用這個乘法表。”

“你且看下，屋子是整齊沒有落差對吧，那一排下去是幾張？”

“四張。”

“橫着的呢？”

“五張！”

“那你背誦的口訣裏有沒有四及五的？”

“四五二十？”小孩子不敢肯定。

“那你覺得有多少張桌子？”他們還是很有慧根的，至少比自己聰明，能從自己學到的去運用起來。

“二十？”

“對，二十，要肯定，就是二十。”

“明白了？”

“有點明白了。”小孩子還是似懂非懂中，有點明白它的運用但是不明白是如何去定義它的算法。

“慢慢來，不急。”學而非一日之功，才開始接觸能明白一點已經很不錯了，遙想當年，他可是因為這個基礎知識被留堂考察的，想想都是淚。

而看着學生已經有懵懂的了，先生們各自鑽模着這本所謂的乘法表，恨不得把書都吞進去吃的透透的。

宋青書一來的時候就是見到了這幅場景，看着那幾位倉木格學識最高的先生們苦大仇深的模樣，宋青書不得不懷疑周鄰河教的是天文地理。

“你這教的都是什麽？把我的人都給教傻了？”

周鄰河汗顏，宋青書這話說的太過誇張了，他看了眼後面的那幾位貼着耳朵一起竊竊商讨的先生們，似乎也能理解宋青書的誇大其詞了。

“我當初學的時候也不懂。”

不僅不懂，還學的很費勁。他呀，本身也不是要他們都會，只是拿出來試試，大家能會的就會，不會也無妨，這個朝代，用也可不用，畢竟古人的智慧亦不可小觑。

第二日，難得是孩子們的假期，似乎他們也同以前的周鄰河一樣，格外的盼望放學，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家裏或田地裏玩耍，不用每日被拘在書舍學着難學的知識。

一晃眼，都入秋了。

樹葉簌簌下，鋪了一地的昏黃。

連着風都帶着涼秋的味道。

“秋收了。”地裏已經有人開始翻土了，倉木格又能安然無恙的熬過一個年歲。

“是啊。”

“時間過得真快，我還總覺得我似乎昨日才來。”來潼關的這段日子，每日都沒有點得閑的，于是時間也過得快，在自己不經意間就溜之大吉，這站定一望，才發現樹葉都黃了，而自己當初來的時候，卻是待抽芽中。

宋青書知道周鄰河自來此地對潼關的傾心付出，頗有些動容。

“大人乃當世的一股清流，該是見賢思齊，不足而內自省也。”

周鄰河正想說什麽就聽見身邊田埂上坐着的一個小丫頭的發問聲。

“先生？什麽是見賢思齊？”

原也是他書舍裏來讀書的女孩，只是年紀還小，紮着總角，手裏甩着編成螞蚱的草。

周鄰河蹲下去，抱住孩子，指着身邊的宋青書道：

“你覺得宋大人好嗎？”

“好呀。”

“那我呢？”

“先生也好！”小丫頭拍拍手，大大的眼珠子轉個不停，額頭飽滿，顯得人古靈精怪的。

“那你以後要成為什麽樣的人呢？”周鄰河抱着孩子愛不釋手，或許是自己的經歷，對于孩子他一向都是很喜歡，上一世是因為自己，這一世是因為看過鄭栩的童年。

“想要成為大人和先生一樣的人！”

“那便是了，就是見到有賢德的人便想與他一樣，向他看齊，這就是見賢思齊。”

“你還小，還不是很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啦。”

宋青書在一旁自從嘴角咧起來就沒有放下過，他看着屈膝蹲着的人，自己也不過一個少年，卻是對孩子格外的有耐心，一大一小，實則都還是個孩子，若是沒有來潼關這苦寒之地，周鄰河該是在京城裏過着鮮衣怒馬的錦衣玉食的富貴生活吧。

小丫頭得到了答案，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明白了，開開心心的追着蝴蝶跑走了，周鄰河含笑提醒着她當心摔跤了，而後則跟着宋青書繼續在田間漫步。

周鄰河主張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在這個時代來說，實在太标新立異，但是也無法說不好，相反的，這很好。

他能夠看出來周鄰河的特別之處，或許他這樣的人真的就是天授之人，再世神仙。

沒有留意間突然一只飛蟲飛來落在了周鄰河的脖頸上，那種酥酥麻麻怪異的感覺讓周鄰河當即就僵住了，還以為是只黃蜂。

“哎呀！”

黃蜂的話便是不敢輕易去驅趕了，不然還得被它咬一口，受罪的還得是自己。

宋青書聽見他的驚呼，見他縮着脖子疑惑的發問：

“怎麽了？”

“是有什麽飛到我脖子上了，看下是不是黃蜂啊？”周鄰河轉過去，要宋青書幫忙給他看看，宋青書湊近一瞧只是一只小蝗蟲。

“只是小蟲子！”說着就用手捏住蟲子取下來，特意拿到他眼前去給他看，他就是想逗逗周鄰河，看他是真的是怕蟲子還是怎麽。

“沒事，就是吃菜葉的小蟲子。”

周鄰河看着小蝗蟲，摸了摸仍舊發涼的脖子，覺得此物尤為眼熟。

“倉木格的縣志裏有出過什麽天災嗎？”看着一只小小的蝗蟲，他難免不擔心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您擔心什麽？”宋青書也漸漸收起吓唬人的心思，把蟲子丢地上一腳踩死了，畢竟是害蟲，哪裏有那麽多的憐憫之心。

“我怕蝗災啊。”有一只，說不定還會有多少，這蟲子繁衍快，沒過幾年就能橫掃一片原野，對這個時代來說，蝗災屬于很嚴重的天災。

“應該不會吧，我在這些年都沒有出過這種災害，但是縣志上該是有的不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宋青書不是沒有考慮到這種事情上去，只是他在這邊待了大半輩子了，除了幹旱澇害但是還沒有什麽蝗災的情況，是以也就沒有多在乎這件事，若不是今天周鄰河一提及他都要想不起來了。

“謹慎點好，嗯……其實預防蝗災也容易，趁着最近這幾年都是休養生息的時候，可以多種樹，少砍伐林木，這樣植被覆蓋率高，減少捕獵飛禽等情況，可以減少蝗蟲的産卵率；我們來的時候看到那處低窪地帶，不如就挖池塘的吧。我看水源還蠻豐富的，可以種種藕或者養魚也不錯，主要是多水池多利率；對了，先前我來的時候大嬸還給招待了一只雞，其實像這種的家禽可以多養養，畢竟吃蟲子，屆時放養出去，也挺好，可以擴大養殖規模最好。”

“嗯。”宋青書滿聽着，這種事情也不是非一日之寒，周鄰河說的都是有理有據的，他知道一點預防性的措施，只是不多，但看周鄰河的模樣好似身經百戰很有把握。

周鄰河渾身上下都是一個迷，散發着奇異的光芒，不像是一個在京城內長大的世家子弟，倒像是走過五湖四海行遍萬裏路，看遍世間繁華蕭條的奇人異士。

“對了，我記得您上次給我們送來了番薯種子。”

“像我們這邊的地方就适合種番薯，吃得飽也容易出糧食，而且重要一點就是，蝗蟲吃的是草葉，這種在土裏的它沒法，要是我們大量生産花生或者番薯等作物，便是蝗蟲來了也不用過多擔心當季。”

宋青書對于他的說法表示肯定，只是，番薯含糖與澱粉，吃多了真是不成，他有幾年吃的是見到這東西就想吐了。

“是，只是番薯味道不怎麽樣，大家一時吃吃填填肚子也成，只是吃多了就膩味了。”

“所以除了番薯也可以多種種花生之類的也成，其他的且還看看吧。”周鄰河前世為了省錢，連續一個月啃白饅頭也是啃的他生無可戀，他很能明白這種心情，這輩子活成了周鄰河，生活就有了很大的改善，可以說是過的是錦衣玉食也不為過。

“嗯，看看吧。潼關呢？您是怎麽打算的？”

“現在那樣也還成，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入正軌中。”

“聽說了，您在潼關百廢待興，但願能到政通人和的時候。”

周鄰河笑着，相處下來，兩人都莫名有股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片地我覺得挖出來就不錯，地勢低蓄水應該很足。”

兩個人逛着逛着就走到了城外較遠的地帶，地處一片低窪地帶，周鄰河就是覺得這片地勢适合挖水池出來。

“好像是之前發大水陷下去的。”

“挖挖看？”

宋青書一聲高喊，那邊地裏就來了幾個年輕人，扛着鋤頭，在宋青書指示的地方開始動土。

“好似還成，問題也不大。”地勢是一塊偏黑的土壤，表層有點硬，長着稀疏的青草，一鋤下去裏面還是蠻松軟的，一鋤的泥土上都是帶了好幾條蚯蚓。

“這什麽東西？”

挖地的一年輕人挖到一個東西，像是番薯類的東西嵌在鋤頭口上，已經被鋒利的鋤刀攔腰截斷，只是沒有斷開。他頗為嫌棄的從鋤頭上取下來丢地上。

那塊不規則的圓形的東西就着地勢滑下去，又滾回了年輕人的腳下。

“丢了吧！”說着就揚起手勢要遠遠的丢開，周鄰河看着那個揩了泥巴露出的淺黃色的外皮的東西，被對半切開露出的帶點黃心的看着脆脆的果肉，總覺得此物很是眼熟。

“哎！等等等！”在即将丢開之際，周鄰河叫住了人。

“怎麽了？”所有人皆是疑惑的看着周鄰河，周鄰河在衆人面前向來都是很穩重的，難得的是有這麽驚愕的時候。

“這是……”周鄰河從那人手裏取過那東西，看着這熟悉的東西，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這是土豆啊！”周鄰河淚眼婆娑的捧着土豆，好似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般激動不已。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土豆啊，澧朝是沒有這個東西的，他自來這個世界就發現了，番薯都有，就是沒有土豆。也是、土豆好像是後來從國外引進的，這個時候确實沒有。可是，他現在發現了它，在澧朝發現了它！這東西，吃的啊，糧食啊！對于這個朝代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糧食。

有人沒有見過這東西，原本也只是以為是土裏什麽植物的種子。“什麽豆？這麽大個？”

周鄰河激動得簡直要飛起來了，捧着土豆生怕它丢了。

“土豆！吃的！糧食！”

“不可能就一個，你們都挖挖，這一片全部都挖出來！”這東西有了一顆植株，它結出來的也不會僅是一個，這片地勢下必然還有更多的土豆。

“這個怎麽吃？”一聽是糧食，大家更賣力的去挖了，宋青書圍過來，拿過周鄰河捧在手掌心的土豆看。

“這個啊，煮來炒來都是可以吃的，只是味道有點麻，但是也可以接受，而且生在地裏，适應力強一年可成熟一次，有了它，北邊的生活質量就可提高了。”周鄰河樂得眉眼彎彎，他已經能想象未來潼關以及倉木格的日子了，而其他人則是跟發現寶庫一般。這片地勢好，果然如周鄰河所料，裏面還有更多的土豆，他們不一會就挖出了好一堆出來，一顆顆大的有拳頭般大，小的也比拇指都粗。

其中還是不乏有人之前曾見過這土豆的，對于他們的有眼無珠不免得感慨。

“大人，這地裏好多啊！以往我們瞧見了這東西，也曾嘗試過，就是忒難吃了都是丢了的，竟然不知道還真能吃呢。”

或許是受到了周鄰河的感發，他們賣力的挖着、尋着，也是小心翼翼的怕再傷到土豆。

他們足足在那一片地挖到日暮下來，實在是再也找不到一個流落在外的了才收了心回去。

已經有人拿了麻袋出來裝着，足足也裝了兩大麻袋，可見這片地是極富的，才能生這麽多出來。

他們扛着兩麻袋的土豆回去，有人瞧了也是頗為好奇。

“這都是尋了什麽好事？個個喜笑顏開的。”

“嘿嘿，嬸子，這可是好東西，糧食呢。”

“什麽糧食？這麽大個的，也不是番薯啊。”麻袋往地上一擱，就有人上來探頭探腦了，見到裏面的東西奇特，不是尋常物也是好奇。

“周大人說這是土豆，糧食，和番薯一樣可以煮來吃，烤來吃，炒來也成。”

聽是糧食，大家對周鄰河的信服力又上升了，畢竟誰不喜歡給自己找糧食的呢。

周鄰河似乎就成了倉木格裏的神話，不僅能教學還能發現糧食，這樣的人物，留在他們潼關也是大材小用了。

在晚間吃飯的時候，聽他的獨樹一幟的教學內容，對于周鄰河，他們都只差頂禮膜拜了，一時間超出了對宋青書的崇敬。

“像周大人這樣的好官，以後必然能夠封侯拜相的。”在樸實的百姓眼裏，好人就得有好報，周鄰河以後必然是要回京城去的，那回去後，以他的能力必然是能夠更上一層樓的，什麽王侯将相，他們相信，他一定有那個能力勝任的。

對于百姓們純真的想法，周鄰河只是笑笑，以後能成為什麽他也沒有多在乎了，現在啊，就是想一心搞好潼關就成，然後看着鄭栩好好地登基，那麽他這一生的責任也就可以放下了。

一個月，說是長也到了他該回程的時候，臨行前，周鄰河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儲存好土豆，必然不可以放壞了，不然明年就沒得種了，要是成了，便是可以在潼關種下去，或許，澧朝遍地都可以種上土豆。

“土豆種植期在四月到五月，現在十月份便是成熟期，是以才被我們尋着。明年早些時候便是能種了，我會下來教授你們種植的方法，這些土豆且都先收好，放在地下儲存着，這樣才能不至于壞掉。”他努力的在腦海裏思索着上一世的有關土豆的記憶，幸好他不是那個時代的寵兒，還是接觸的多，了解土豆的種植以及生長期。

“我來這邊已經很久了，也是時候回去了，不知道自己這不在的一個月潼關咋樣了。”

他宛如一個離家的老媽子，縱然身在外地卻時時刻刻挂念着家裏，生怕又發生了什麽他摸不着解決不了的事情。

“行，您這一個月也沒少念叨潼關，一刻也不放下，便也不好多留您了，您教的，學生們一時也學不會但是多少先生們都會了，會好好琢磨琢磨教下去的。您呀，還是能放心的地方就放心吧，別時時刻刻這也放心不下那也放心不下，這不大家都能成麽。”宋青書也是深知周鄰河這個人的脾性，看着一個清風明月般的爽朗人物，實則心思細膩，多愁善感，在潼關的事情上是盡心竭力，他們這些明眼人都是看的明白，只是可嘆了這樣一個少年，本是風花雪月的時候在潼關這疾苦之地必躬必親。

“是是是，我就是杞人憂天不是。”周鄰河輕笑，宋青書這一番說的他都不好意思了。不僅是放不下潼關，他還惦記山谷裏的那批人，不知道東西造的怎麽樣了。

無奈的搖搖頭，卻在上車的時候發現角落裏居然放着一口麻袋。

“這是什麽？”

“給您的，您拿着回潼關。”周鄰河打開一看居然是土豆，當即就要給拖下去。

“不成，本來就不多，怎麽給了我？你們自己留着就是，我回去帶人出去也找找看，說不定也有的呢。”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是這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好東西，怎麽就能給自己拿回去。

宋青書在下面攔住周鄰河的動作，苦口婆心的勸解他。

“土豆有很多，這些都給您，畢竟是您發現的，如何要您空手回去，您也回去種着，我們也好看看究竟是哪處更合适這東西不是。”

“這是我們倉木格百姓的一片心意，小周你還是收下吧。”老漢也在一旁幫腔，外邊還有甚多的來送行的百姓，倒是讓周鄰河不好在不聽勸了。

聽着宋青書的話合情合理周鄰河也不好再拂了人情，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行吧。”

白起騎上馬一行人就匆匆的踏上了回程之路。

“您一路小心啊。”

周鄰河從窗口伸出腦袋，朝後面送行的人揮揮手。

“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