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太子大婚中
太子大婚中
“大人,您回來了?您去哪了?可急壞我們了。”周鄰河一現身,就有人火眼金睛的發現了他,倏地沖了上來,拉着他急不可耐的往回走。
“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周鄰河還以為是他們又出了什麽事情,才會這麽火急火燎的尋自己,先前自己去倉木格那一個月,都不見他們又起什麽事端,他這不就是出去一個早上麽。
“不是,王醫士夥同大家夥正到處找您呢,您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還以為您回京城了呢。”
“呵。”周鄰河輕笑,原來如此,自己就消失一會就這般着急了,怕是也就王英林鬧起來的吧,自己能去哪裏,京城是回不去的,不過也就出去走走想些事情罷了。
“大人!”見着周鄰河好生生的回來,張莊瞬間撲了上去,似乎是久別重逢一般激動。而王英林那本是着急的面孔在看到人時瞬間收了回去,看到周鄰河的目光向自己投來立馬表現的漠不關心。
“您可是回來了,這飯還吃不吃了,不吃就出去幹活了。”面對王英林陰陽怪氣的語調,周鄰河明白他這是關心自己,自己悄然出城的确是不該。
他這時候難得露出笑容,對着王英林、對着這群關心他的人,他就算心中再多不暢,都沒有在他們面前露出一點心事。
“謝謝你們。”
王英林本來還想說什麽,卻見他溫清隽的模樣,什麽都說不上來了,扭頭就走。
那日,從經歷周鄰河消失到安然無恙回來,王英林的心情起起落落,多少是不知味。後來他夜裏不敢睡着,就聽着隔壁院子的動靜,他想,要是周鄰河再次玩消失,自己至少也是能知道的,多少也不會幹着急。
只是,周鄰河後來再也沒有什麽動靜,好好的待着,再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大家也都不免得松了口氣,可是王英林知道,依着周鄰河的倔性子,不是消失一個早上就能好全的。
自那以後,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經溫和儒雅的模樣,看上去什麽都沒有變,可是王英林是看出來了,周鄰河看着一切的時候,眼裏的光都不再熾熱,總是能一個人靜靜地待上許久,不知道是在懷念什麽。
潼關貧瘠,什麽都缺,連晚上用來照明的油與燈芯都不足,可是那夜,王英林卻是點了他一直掖藏着的燭火,在昏黃的燈下,依着月光,擺上了他自來到潼關後的第一封信。
猶記得貴人說過,若是周鄰河有什麽不好了,就給他寫信告知下,他定然會第一時間處理。這個處理方式他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若是他看了信,也好,也能知道,那個人,為了他的事情,已經沉默了好久了。
只是提筆後,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下筆,他怕自己的多嘴會成為周鄰河與鄭栩之間的矛盾,也怕自己就算寫了信,也改變不了什麽,那個人依舊無法愈合心底的傷口,鄭栩依舊準備着他的婚事,就好像從來沒有收到這封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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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猶豫許久之後,油盡燈枯,一切回歸黑暗,只餘窗前的月光,照着他的書案,卻是只能模糊看見淡白的紙張,哪裏還能寫點什麽。
十二月的時候,那是個接近新年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能在這個時候成為過往。
而一夜之間,潼關也換上了新衣。
小寶望着滿大街挂着的紅紅的圓燈籠,開心的蹦蹦跳跳,拍着手跑遍了一條街。
“好漂亮……”
衆人也是一驚,一夜之間,潼關接到居然都挂滿了大紅的燈籠,而好多年潼關都沒有這樣鮮豔喜慶的顏色了。
那大紅的燈籠,裝扮的不只是潼關,也是每個人單調且蒼白的心。
這是周鄰河到來的第一年,就給潼關煥然一新,大家心中除了慶幸也是感激。
張莊是昨夜裝扮的能手,這些燈籠一半都是他登梯子挂起來的,現在看着百姓們喜笑顏開的模樣他心中也是很有成就感。
“這樣的潼關就是我們存着且努力的意義。”
李工作為一個工匠,這些燈籠都是他和周鄰河一起帶着從周家出來的下人一起做的,不過幾個晚上就做了上百盞燈籠。
累是累,但大家都樂在其中。
“大人做的燈?”張莊并不知道這些燈籠有周鄰河的手筆,他只是昨夜被要求去挂燈籠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居然悄悄的準備了燈籠,原本以為都是其他人一起做的,哪裏知道還是周鄰河參與的。
“嗯,大人家中是有這個手藝的,他自小就學會了。”王英林自然能來,必然是把周鄰河的事情打探的清清楚楚的,周家就是篾匠出身,不過是在周澤這裏轉了運。
阿芬彎着眉眼看着兒子蹦蹦跳跳玩得好不樂乎,一個勁的蹦起來想要抓到燈籠底下墜着的流蘇,可奈何還小,身高不夠,無論怎麽跳都夠不着。這就是孩子的天性,純真且活潑。
不知何時,周鄰河站在了她身邊。
“大人,為何要在城中挂滿燈籠?”潼關許久沒有這般喜慶的模樣了,是以她都覺得,這不是潼關能有的。
周鄰河眼睛追随着小寶活躍的身影,就沒有移開過,臉上始終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因為要過年了,過年自然紅紅火火的才好,才喜慶,潼關人少,地貧,但是也不能少了新年氣氛。”
“新年來了,潼關以後也是全新的風貌。”
一年了,終究是把潼關改變了一點模樣,但願從今以後,潼關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好,好到,他就算不在這裏也不會挂念。
他看到小寶為了夠到燈籠好幾次都差點摔跤,于是走下去,從後面抱起小寶,把他高高舉起來,讓他摸一摸燈籠。
小寶從來沒有看見過燈籠,自他出生,潼關就是死氣沉沉的模樣,沒有一點色彩;也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顏色,他是開心的,因為見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奇的東西。
“周大人哥哥,好高啊!”小寶摸到了燈籠,就呵呵的笑起來,在空中蹬着腿,卻是不怕這個高度,純屬是樂呵的。孩子永遠是最開心的人。
張莊尋了蹤跡而來,看到已經牽手離開的母子,以及倚着牆壁望着街角含笑奕奕的周鄰河。
“這些燈籠真好看,大人都是您一手做出來的?為何不叫上我,我一同幫您做些,也好過您自己勞累這麽久。”張莊一邊走過去,一邊小聲抱怨。看見周鄰河垂放在一側的手,手掌心是刺眼的紅痕,一道一道的,看上去很深。
“您的手都傷了。”張莊看着周鄰河那本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此刻卻是遍布傷痕,心中不是滋味,遙想幾個月前,周鄰河為了他,也是傷了胳膊,對于他這樣矜貴的人來說,怎麽就值得做到這個地步了。
周鄰河擡起手,看了眼手上的傷勢,只是輕笑。“無妨,都是小事。”
手上的傷勢算什麽,這點傷,比不上他心中裂開的深淵。
他為何會在潼關布置一城的紅景,只有他自己明白吧。
看着這滿城紅燈籠,他心中滋生的情愫,才能得到纾解。
他與周鄰河的故事其實就是從燈開始,他想,在他的吉時,而在千裏之外的他,也可以為他祝福。
有人在城中放了串鞭炮,周鄰河聽了,卻好像聽到了京城內城中的歡慶之聲,從何家到東宮,一路的炮竹聲不停,聲聲震耳,夾雜着百姓的歡愉聲,此時的京城,盛世一般的熱鬧。
身穿紅色冕服的鄭栩,那一刻他定是全天下最好看最俊俏的人。一國儲君的婚慶,想必熱鬧非凡,全城百姓為之喝彩,東宮上上下下,俱是喜悅,那身穿嫁衣的太子妃,一定是個美人,知書達理,與他天作之合。
他是看不到了可是他卻想得到,想得到,今日的京城,今日的東宮,今日的衆人,都是開心的;今日的鄭栩也是最耀眼奪目的。
正如他所想,今天的京城,熱鬧非凡,文武百官齊聚東宮,官員家眷濟濟一堂。
陛下坐在主位,看着這番場景,心中甚是滿意,他如今年歲,期待的就只有兒女婚事,早日開枝散葉為鄭家延續血脈了。
“玄生如今也是成婚了,宣敬,你呢?什麽時候才能長大?”這上首做的就是陛下與貴妃以及鄭炤三人,鄭炤正是努力的填飽肚子,東宮的婚事,卻也讓他沒個閑的。
這好好地又提到了鄭炤,鄭炤心裏很是無奈,索性把筷子一放,眯起了眼睛看着陛下。
“父皇,兒臣不急。”
“你是不急,人家姑娘該是急了。”陛下沒好氣道,順勢給他使了使眼色。
“你看,元家的那姑娘如何?可是看了你好幾眼了,若是你心中還拿不定主意就那姑娘也不錯。”
一旁的貴妃聽到陛下提及元家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陛下一個糊塗就亂點鴛鴦譜,把元家的指給鄭炤,好在鄭炤是真心也不喜歡元家的人。
如今鄭栩大婚,除了太子妃之位,最受追捧的就是這溫王妃了,鄭栩是攀不上了是以鄭炤也成了香饽饽,況且,鄭炤人生的也不差,在這京城男兒郎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于是,今日來赴宴的未婚小姐,對鄭炤多少是有想法的。
鄭炤跟吃了蒼蠅一樣,元家的姑娘,他可消受不起。
“父皇,兒臣有心儀的姑娘了,您不是都知道了麽,您還是別給兒臣指婚了。”
陛下一樂,打量着滿園子的人,試圖從中尋到那個令鄭炤滿意的姑娘。
“喲,你小子慣來就不是個慢吞吞的性子,是哪家的姑娘?別還是小娃娃吧,怎麽還不見你急的?”陛下的揶揄讓鄭炤急了。
“就、”鄭炤欲脫口而出的話音一頓,他知道周紅葉不喜他,若是此刻自己當着所有人的面坦言自己的心意,周紅葉知道了怕是更不喜他。可是,他知道這是唯一一個能讓周紅葉點頭的機會。于是萌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求得父皇的指婚,那周紅葉就算是不喜又如何,還不是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他,以後自己必是對她千般好,時間一長也不會融化不掉她的那顆冰冷的心。
心下幾番思索,鄭炤終是開了口。
“父皇,兒臣心儀之人乃是周家的姑娘,周紅葉。”他從座位上離開,跪在了陛下面前,意圖很明顯了。
鄭炤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而不遠處的席位上的周紅葉卻是冷了臉,她看着那個口口聲聲說不逼她的人此刻卻是在衆人以及陛下面前,承認自己是她所愛,這不就是在逼迫她?她只差沒有當着衆人面唾棄鄭炤的行徑。
周澤卻是沉吟不語,對于這樁婚事,他早些時候就知道的,若是能成,也未嘗不可。只是周夫人見着女兒如此難堪的神色,心中有些着急,他先前也是有探過口風,周紅葉的确是沒有那個意思,如今鄭炤這一出,怕是要讓周紅葉為難了。
陛下聞言,心下一計較,卻是從衆多席位中找到了周家的位置,笑了一聲,然後低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鄭炤,揶揄道:“哦,你可是願意坦白了,說吧,是想朕給你下旨賜婚嗎?”
鄭炤一聽,也不管周紅葉的意願了,面不改色的就承認了。
“是,兒臣希望父皇下旨賜婚。”
“成,你且先起來吧。”陛下很是滿意,鄭栩的婚事也落下帷幕,不就是剩下他的愛子鄭炤的婚事值得他挂念的了,剛好今日他願意開口,便遂了他的意便是。
“今日太子大婚,朕喜不自勝,如今膝下二子已經長成,便想趁着今天這個大好日子,也做主全了他的婚事。”
“周家紅葉可在?”
周鄰河不情願的硬着頭皮從席位中起身,走到陛下前面,跪下。
“臣女見過陛下。”
陛下看着出落的落落大方的周紅葉,突然想起了遠在天邊的周鄰河,周鄰河是個不錯的苗子,周澤很會教導兒女,個個都教導的出類拔萃,周紅葉配鄭炤很合适,于是大手一揮,便定了他們婚事。
“你從小就是乖巧伶俐的,宣敬也喜歡你,朕便促成這樁姻緣。”
“陛下……”周紅葉就知道會這樣,于是在陛下話落之際就要出聲拒了這樁婚事,奈何他身邊的鄭炤早就看出了她的注意,大聲謝恩蓋住了她的聲音。
“謝父皇!”
周紅葉驚愕的扭頭看着鄭炤,眼神冷若冰霜,如冰刺恨不得紮在鄭炤的身上。鄭炤卻是硬生生的受着周紅葉的恨意,心中也全然沒有被賜婚的喜悅。
兩個人交換眼神,卻是外人都看不見的,只以為是鄭炤與周紅葉有情人的眉來眼去罷了。
“周氏紅葉,知書達理,端秀慧聰,溫婉賢淑,今特許溫王,是位正妻,擇日成婚,欽此!”
周紅葉聽完,只得謝恩,這一刻,她沒得選。
“謝陛下隆恩。”
陛下賜婚後,衆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出聲恭賀。
“恭賀陛下,恭賀娘娘,恭賀溫王殿下,恭賀王妃!”
這一刻,除了周紅葉都是喜悅的,別人喜陛下所喜,有人卻是深惡痛絕。
婚宴大典都一一落幕後,所有人陸陸續續出了東宮,陛下也是帶着貴妃先行回宮了,周鄰河找到鄭炤,兩個人在無人的後花園內對峙起來。
“鄭炤,你過了。”想她周紅葉一生灑脫,不被束縛,卻是在今日被擺了一道,還是她以為能信任的人。
鄭炤就知道周紅葉會等不及找上自己,是以也做足了打算被周紅葉如此說教。
“我原是想等你回頭,可是我發現,就算鄭栩娶了別人你都一如既往的對他長情,我不知道我還能等多久,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這樣做,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系,以後我們慢慢相處,你會動心的。”他忘不了今日她看着鄭栩的眼神,那般的深情,就算看着鄭栩牽着別人的手拜天地她都能露出那副渴望的神色,他就不明白,為何就一定是鄭栩,自己又差哪裏了?
他這一生要什麽沒有,卻是在周紅葉這屢屢碰壁,他不知道未來周紅葉是否能嫁給他,但是他篤定,周紅葉對鄭栩的喜歡不少,自己不占上風,如果周紅葉忘不掉鄭栩,自己就沒有辦法占據上風,與其苦苦等着一個未知的結果,不如他先發制人,先成親又如何,以後有的是時間培養感情不是。
周紅葉已經無法直視鄭炤那張得意的臉,她強忍着心中的惡心扭過一邊臉,卻是聽不進去鄭炤的話,只覺得是他已經開始對她耍手段罷了。
鄭炤心裏何嘗不是難受,他如此行徑雖然稱不上君子行為,可不過是對周紅葉的一片癡心,他執着的不過是她的喜歡罷了,他有什麽錯。周紅葉為何就這般厭惡他,要說親近,也是他同周紅葉才有親近,鄭栩算什麽?
周紅葉氣急,她無法容忍鄭炤的做法,逼她嫁過去,簡直癡人說夢,她周紅葉勢必不會屈人之下!
“不會、絕對不會!就沖着你今□□我,我周紅葉這一生都不會愛上你!”
聽到周紅葉如此決絕的話,鄭炤只覺得心髒被緊緊扼住,窒息的厲害,他蒼白着臉仰起不在高傲的頭,看着怒氣沖沖的周紅葉,只是無力的扯了扯嘴角。
“好、我等着。”
回了王府的鄭炤,卻是把去東宮赴宴還沒有歸家的心腹叫到了身邊。
“本王記得,上次太子把江州的事情辦砸了,還是元家給善的後。”
鄭栩不是神,必然也有出錯的時候,不過他現在是身份不一般了就算是錯了也有人争着善後,但是,這也給他留下了把柄。
“我要你把這件事捅出來,捅到陛下跟前去。”
他見不得鄭栩高高在上又不把別人放眼裏的樣子,就算是太子又如何,還不是照樣需要人給他擦屁股!
枉他對他一片赤城,縱然是不待見他卻從來沒有算計過他,可是他的存在卻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此刻鄭炤是被恨意蒙蔽了心,忘記了周鄰河之前的勸誡,只想着出了這口惡氣才好。
“這……”心腹有點遲疑,這個時候,太子如日中天,這時候捅上去怕是撈不着什麽好處。
“怕什麽,他現在是太子,背後撐腰的多了,這點事還把他拉不來那高臺,只是惡心惡心他罷了。”鄭炤不耐煩的揮手,讓人聽從了就是,何必多言,這個時候還來惹他不痛快。
第二日,太子由于大婚沒有參與朝事,被批假三日,而就是這個時候,就有人在朝會上當着陛下的面提及了江州的事情。
“江州百姓已經怨聲載道,對朝廷很是不滿,知府更是因此以官職為誓立下萬民書,要為江州百姓讨回公道。”底下人一個接一個的站出來,看着架勢就是要把鄭栩推出來了。
“太子是江州一案的督查人,更是無法撇清關系的,先前未經如實審查便草草結案,如今才牽扯出這些禍事來。”
元鶴一黨人靜默着沒有說話,這些事,多多少少都是有門道的,哪裏就是真的被百姓逼出來的。可是他們都知道,這件事這時候被捅出來,太子怕是不好被摘出去了。
比之更多的人是想縱觀全局,看風向的時候,元鶴卻是不動聲色。這件事的內情,經不住查,但是也不容易查。
“江州一案的确是由太子督查,可時太子身在京城,也是交由了底下人去做的,怕是太子也被蒙蔽其中。”作為太子準岳父的何家一派,在鄭栩被人指摘的時候首當其沖的就站了出來,比太子黨都要着急。
而上首的陛下自提及江州一案的時候就沒有了好臉色,他靜靜地看着底下人一個個的出頭,心中怒火滔天。
這才過了一天舒坦日子,這才第二天就又開始了,與其說是在啓奏,不如說是抓住了鄭栩的把柄,此刻要變相的讓他開罪呢。
“下發的斬首令是由太子親自處理的,而且,諸事都是有加急回京供太子過目審核的,如此還能失察,便是……”說話的藝術就在于點到為止,後續的內容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這不是在說鄭栩不堪其任嗎,當然不明說就是要供所有人有個可以幻想的空間。
文武百官,不管是哪派系的此刻都有了争議,按道理說,這件事歸咎的話鄭栩的确是脫不了幹系的,可是給他扣帽子也的确是強人所難了。
“這件事的确是太子失察,有失職之嫌,但也非太子之過,還請陛下定奪。”
這最後的結論還是得甩給陛下,他多少是知道江州的事情的,的确是做的激進了點,可是鄭栩的做法也不為過,殺一儆百,寧可錯殺不放過一個,在事關國家軍需的礦場問題上,陛下他也贊同鄭栩的做法的,但是對于這些文官墨客來說,就是罪孽深重了。
但是,江州這件事牽扯甚廣,已經不再是一個江州可以自行處理的了,江州知府也是個硬性子,居然拿自己的官職做擔保,勢必是無法輕易揭過去了。
江州的事情,鄭栩是唯一一件容易被挑出來的,縱然當初有元家人在下面善後,但是這種事情不好說。
陛下記得這件事,還是他放手給鄭栩去做的,為的就是歷練,當初的述職他多多少少也是看過的,對于他的成事他還嘉獎過,辦事效率不錯,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出,他都要以為鄭栩是真的做的很出色。
鄭栩昨日才成婚,人不在殿上,怕是還不知道這事,是以由着人把他翻來覆去的指摘。
他是太子,每每做的事情都必然是要經受得住考量的,如果有一點差池便是在動搖他的地位。
陛下心中不虞,多少有些氣悶,畢竟他對鄭栩是寄予厚望的。
陛下雖然沒有大怒,但是當時的表情不算好,要不是鄭栩不在,怕是要挨罵。
他翻了翻被呈上來的折子,無一不是在參奏鄭栩的。
“散朝!”最後也沒有說出個什麽結論出來,草草散了朝,只是卻是有內官宣了太子入宮。
“宣太子大晖宮觐見!”
一句宣太子,看來陛下多少也是有注意的,怕是今日這大晖宮,有好戲看。
就像是鄭炤說的,就算拉不下來,惡心也好。
後宮內,一下朝貴妃就讓李成把鄭炤叫去了鳳儀宮,自從鄭炤出宮建府後,便甚少去鳳儀宮了。
貴妃在朝堂上也是有線人,對前朝的事情向來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不必局中人知道的少,只是這一次她驚訝,一向不屑如此行徑的鄭炤居然會讓人在這個時候捅鄭栩一刀。
“是你把江州的事情捅出去的?”
“是。”鄭炤承認了,沒有什麽心虛,只有快感。
“以前你不是對于我做這些事情嗤之以鼻嘛,怎麽,受了什麽打擊,能讓你對你一慣維護的皇兄動手。”貴妃好奇,鄭炤之前可就說過,鄭栩就算在怎麽不好,都是他皇兄,他們兄弟之間,可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而此刻的鄭炤俨然變了一個人,他冷聲道:
“您且不用管,我與鄭栩的事情沒完,他就算是太子又如何,我也會讓他做的不安穩。”
貴妃挑挑眉,扣着指甲上的蔻丹,懶散的把玩着。如今她也就等着抱孫子頤養天年,才不想多操什麽心,鄭炤都大了,有些事情,不用她說,已經明白如何成事了。想她苦心孤詣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今天的麽,鄭炤此刻才算長大,可真是不容易。
“罷了,不管你的,自己心中有數就成。”
她又哪裏知道,鄭炤此刻的改變全然是因為周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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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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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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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