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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聿唯接過父親的話。道了聲: “謝過父親,還有件事情想同父親提及。”
賀鋒見賀聿唯認真的臉色,猜到了幾分: “若是要說娶那什麽樓中女子之話,便不要開口。”
京城中,早已将此事傳開了,饒是賀鋒不曾關注過這些,卻也傳到了他的耳朵,可見是在外面荒唐成什麽樣子!
賀聿唯眸中微暗,低聲反駁: “她身世清白,并非什麽青樓女子。”
“家世清白那你道來,此女子家乃何處哪裏人雙親之名,皆報來。若算得上家世清白,我會考慮。”
“她并非京城之人,雙親……”賀聿唯頓住,蘭竺的身世他盡管已經查得明白,可仍舊覺得不該以家族背景為前提,來判斷她的好壞。
賀鋒早在京城有此女子傳言之際,便已派人去查其身世,而剛壓下去的怒火又噌得往上燒:
“這般來歷不明的女子,你倒是不嫌棄就是娶了也斷不會讓她進賀家的門,簡直丢人!”
賀鋒深知,這只是兒子的一廂情願,故而不願同意。
他一直想讓賀聿唯娶一個能管得住他之人,像蘭竺那樣無心于他身上的女子,日後吃苦的只會是自己的兒子。
“呵。”賀聿唯笑了: “父親不也嫌我丢人嗎何不将我也趕出賀府去”
“混賬東西!”
賀鋒橫掃起靠在身邊的佩劍,未出鞘,只将其往賀聿唯肩上重重打去。
少年不閃不躲,沉沉接下這一記,見之,賀峰怒火更甚,将他狠狠壓跪于地,手中劍柄往其胸膛一擊,撞退在了門上。
“滾!”賀鋒将劍重重沉在靴邊,背對着門口受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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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聿唯挨了打,狼狽爬起來,依舊恭敬退下出: “父親告退。”
在出門之際被程束扶住,回了房間。
在人走後,賀鋒皺眉,手脫劍,有些不穩地扶撐于桌前。
管家陳叔立馬上前扶着賀鋒坐于椅上: “将軍,別動怒,您這渾身的舊傷,再情緒激動,恐會複發。”
賀鋒舒緩着眉頭,沉沉閉眼,嘆氣: “陳叔啊,你說該如何是好”
陳叔也是臉上犯難,公子幼時同将軍分離,漸漸父子生疏,如今公子長大了,有自己想法,不願走将軍所安排之路。
而如今,将軍年事已高,這偌大的賀府與家族榮耀,日後沒有個人來繼承,該如何是好
将軍若倒了,賀家在朝廷,在武将之中,便會瓜分權勢,落于不複存在。
程束将賀聿唯傷口掀開,那原本的傷口又裂開了,此刻肩頭處的衣服被浸濕得發紅。
見程束愣了一下,賀聿唯輕笑道: “不是已經預料到了嗎”
程束沒說話,繼續為他上藥: “公子也不知道躲一下”
賀聿唯搖搖頭: “若不讓他打,他又怎肯消氣”
接着,他又沉默半響: “也是我不對,不該說那些話。”
誰人不知,賀鋒只有這唯一一個兒子,雖然父子不合,卻依舊盡所能給了他最好的。
包括早年賀聿唯的從商決定。
初涉商業之際,生意起步艱難,雖是始終沒有得到賀鋒的支持,卻依舊有整個賀家為其撐腰,才有了今日這偌大的産業。
而在邊關吃緊之際,賀聿唯也以賀家名義捐贈了不可數計的糧食和馬匹。
“怎樣都是留不住父親的。”
少年道了句,神情落寞,對父親留京的期望,在片刻間隐去,藏于心裏。
*
“娘娘,聖上來了。”
今日初一,傅儀早已經等候在桌前,滿桌皆是謝康禛所愛吃的菜食,聽着那沉穩的步子踏進殿時,她連忙起身,笑臉相迎:
“聖上來了。”
那是如少女一般迫切等待丈夫歸家的喜悅。
傅儀知曉,只要她順從一些,不發脾氣,謝康禛便會顧及她這個後宮止之主,顧及岱延國的面子,不會同她鬧得難堪。
見謝康禛落座,她才坐于他對面,為他布菜。
謝康禛瞧着今日的傅儀,有些過于溫柔: “這種小事交于他們,你為後宮之表率,怎可做這些事情”
傅儀笑道: “我已然将他們都遣退,不會有人打擾,妾身雖為中宮之主,卻也先是聖上之妻,服侍君主自是應該的。”
她今日沒有穿那些大紅大紫的鳳服,只一身芙蓉色緞裙,玲珑鳳冠點綴,将其膚色襯得如雪凝脂,那雙妙目中露出脈脈柔情,讓謝康禛眼中有些驚訝。
如是得到他的視線後,傅儀抿着笑容,拿過一顆紅提,送于謝康禛的嘴邊。
待他張口,她輕輕往裏一遞,指尖拂過柔軟的唇,如貓兒般勾過他的唇邊。
他一把抓住傅儀挑逗的手,而那只帶着芳香的手如小蛇般纏繞于大掌之間,精致紅顏上柔情綽約,盡顯嬌豔。
不得不說,這樣一張傾國容顏是令任何一男子都無法拒絕的。
就這樣,一桌的飯菜無人再去動,直到深夜,宮女們進出幾回,鳳鳶殿的燈才被熄滅。
待至天亮,傅儀起身,一行行宮女為她梳妝。
大好的悠閑時日,她把玩着手上的金釵,面前是剛剛由李省送來的聖上賞賜,玲琅滿目的珍寶,也只讓女子瞥了一眼。
這樣的珠寶她确實見多了,可都不是她想要的: “陳嬷嬷,本宮吩咐的東西,可差人送了”
“送了,今日是聖上去見那個女子的日子,特意在聖上臨走前,将娘娘準備的東西給遞上了。”
陳嬷嬷恭敬回道, “只是老奴有些不解,娘娘何故不親自交于聖上今日聖上接過那些娘娘親手準備的供品時,眼裏全是對娘娘的欣慰。”
傅儀聞及,笑了,可眸子裏卻沒有笑意。她為了讨好聖上,壓抑着她對商旖的恨,還要做出一副大氣包容的模樣。
這樣一副可笑的模樣如何能在心愛之人面前維持
可這樣做還是有效果的。
在謝康禛去了陵墓後便回了宮,在第二日便将太子封任了成州大都督,為積累百姓民心,将其歷練。
還不等傅儀高興一會,便聽打探之人來報,聖上那邊傳了商侑安,多為安慰。
而從禦書房出來的商侑安,神色寧和淡漠,好似對謝謙被重任一事并不關心,又或者是,在意料之中。
李智跟在後面,見王爺不僅沒有生氣,還出宮去了醉方樓,臉上有些不解,只覺王爺的心思莫測,令人猜不透。
醉方樓位于百楚閣對面,中間隔了一條京河,是觀景之佳位。
三樓雅間,憑欄傍水而座。
賀聿唯觀着京河之上,一對佳人相約,那艘畫艇其外表華麗至極。
賀聿唯收回視線,這樣的畫艇,一般出自宮廷之匠,供皇室專用。
此時,雅間走進一男子,賀聿唯擡起視線望去,來人玄衣常服,玉冠束發,若是忽視那雙清冷的眸子,像位俊朗面玉的少年郎。
“賀某見過盛安王。”
商侑安看着這位深藏不露的賀家公子,之前确實是沒有将其考慮在計劃內,倒是他疏忽了。
“王爺請坐。”賀聿唯臉色絲毫不懼,舉手之間既淡定又優雅。
很難将其與京城商賈之首幾字放在一起。
此人如今看來,不一定會比賀鋒老将軍遜色,不定更勝其父。
賀鋒将軍确值世人敬佩,可到底也只是一介武夫,眼裏只有百姓苦難,不精卻忠。
能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的人,那才是聰明,有手段。
“聽聞過盛安王,卻一直未曾拜訪,在此,賀某向盛安王賠罪。”賀聿唯拿酒,緩緩倒上,是那樣不卑不亢。
商侑安坐于對面,面對這位年紀不大,卻十分老派的賀聿唯,他接過酒,回敬一句:
“賀公子不必多禮,今日既在醉方樓相聚,也算是道奇妙的緣分。”
賀聿唯淡淡一笑,确實,若不是為了他心中之人,他是不會多于宮中皇權之族接觸。
宮中紛争,他向來是能避則避。
“賀某向來覺得,緣分這種東西,是靠自己争取的。”
賀聿唯看向那雙深邃不可探的眸子,企圖去探索此人的信息。
可高貴的男子只喝着酒,表情淡漠。雖兩人一來一往的交談不算僵硬,卻始終讓賀聿唯琢磨不透此人。
直到與商侑安真正對上視線後,心中才恍然覺悟,這位年紀輕輕的盛安王,是歷經千帆,從死人堆裏爬回來的。
若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怎可能在雁城之地活至十年。
賀聿唯不用想也知道,那樣令世人眼紅的身世,卻又是那樣的無依無靠,想要殺他的人太多了。
此人既能與天對抗,又怎不知他今日之想
何必再繞彎子了賀聿唯道出了此次而來的目的:
“賀某知王爺是天子驕子,路上不少貴人相助,卻也想盡其一點綿薄之力,不知王爺可考慮在下”
商侑安沒有直接回答,倒是在喝酒之餘,說了句: “蘭竺已告訴本王了。”
聞及蘭竺,賀聿唯心下漏了一拍,所思所想竟是被人猜了個透。
他摸摸鼻子,發現商侑安正審視着他,他不覺偏頭望向京河, “王爺既知道我心意蘭竺姑娘,那有什麽條件便開吧。”
“這本王倒是不知。”商侑安挑眉,看向他。
賀聿唯也不再兜兜繞繞: “如今太子得勢,背後所靠皇後,穩坐儲君之位。”
他盯了眼商侑安不動聲色的面孔,接着道: “王爺十年歸京,賀某不信只是為體驗一番京城繁華。賀某雖身無官職,卻也能給王爺想要的。”
“那賀公子認為,本王想要什麽”商侑安緩緩問。
“王爺想要兵馬,想要軍權。賀某猜想,王爺的計劃裏定是有在下的父親。父親為人正直忠心,他不管朝廷如何勾心鬥角,一心戍守邊關,想必王爺也感受到了父親的固守之見,對于朝堂争勢,他一向無心幹涉。”
振國大将軍手下五十萬大軍,向來是直聽天命行事,那将來誰為天子,賀鋒便聽誰之命。
至于在此之前,皆持中立,不參與任何黨派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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