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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丹曦皇城之中,用于擺攤賣貨,百姓生活的主街道被稱為長樂街。
過長樂街百米之後,則是皇宮地界,居民禁行。
林風禦一路帶着他們穿過街道上層層人群,來到了那被重兵把守的宮牆樓前。
不出所料,一隊巡邏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皇宮重地,閑人免進。”
林風禦拜入渡月宗後,人間已過百年,這些巡邏衛兵不知已經換過了幾輪,早便不認識他了。
然而不認識他的人,卻總有其他東西能夠認得到。
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枚令牌,放到了衛兵跟前。
那衛兵只看了一眼便面露驚詫,有些不太相信地将那令牌前前後後翻看了許多次,才終于确認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他當即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二殿下!”
隊長都跪了,其他人哪怕還未搞清楚眼前狀況,身體卻先一步跪了下來。
宮牆樓前呼啦啦跪了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帝親臨,這一幕吸引來了長樂街上不明所以的百姓的目光,一群人皆探頭探腦地往前看。
沒過多久,由巡邏兵隊長帶路,幾人跟在後頭一齊往皇宮中走去。
這一路上林風禦都從未提過自己的身世,季蘭枝原本以為,他在凡間身份不凡,可能是土地富饒家財萬貫的城主之子,但卻實在未曾想到,他竟會是林氏皇族的二皇子。
看着那巡邏衛兵隊長恭敬的模樣,季蘭枝不由得調侃道:“林師弟,深藏不露啊,下山這麽幾天把身份捂的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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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禦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解釋道:“這…也沒什麽好說的,我總覺着若是迫不及待就坦白身份,像是故意在你們面前得瑟似的。”
季蘭枝沒忍住低低笑了一聲。
說起來,他們四人裏,原著中只提到過藺蒼的身世,他是被疫病摧毀的村莊中的遺孤。而他季蘭枝則只是在番外裏出現過幾回,林風禦更不用說,比他戲份還少。
至于聞鈞…在原著裏直接連出場都沒出場。
這樣看來,除了藺蒼以外,林風禦的隐藏身份是林氏皇族的二皇子。而他并非人修,隐藏身份則是一只靈山雪狐所化形而成的妖修。
四個人裏兩個人都隐藏了身份,聞鈞雖然出生在邊陲小鎮,但幼時貧苦卻天賦極強,簡直就是天定男主的配置,不會他也…
想着想着季蘭枝便忍不住湊到了聞鈞旁邊,和他咬耳朵:“林師弟平常和我們走的這麽近,我都沒發現他居然是凡間的二皇子,師弟,你不會也有什麽隐藏身份瞞着師兄吧?”
“……………”
聞鈞身體一僵,大腦飛速運轉間,在裝傻和實話實說中選擇了反問:“師兄怎麽這麽問,難道師兄也有隐藏身份沒有告訴過我嗎?”
季蘭枝:“……………”
季蘭枝:“哈哈哈…有感而發,有感而發,好像快到了,先不說這個了。”
他說着便加快了步子,将聞鈞甩在了身後,似乎是生怕他再問出什麽問題來。
危機化解了,但看着季蘭枝心虛的背影,卻還是讓聞鈞忍不住磨了磨牙。
明明師兄也有事瞞着他…
***
皇宮幾乎占據了丹曦皇城一半的面積,過了議政廳後,又走了許久,才來到皇帝和王後的住處,與丹曦皇城同名的丹曦殿。
衛兵隊長帶着幾人來到殿門之前十米處,便被丹曦殿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令牌從衛兵隊長手上移交到了侍衛隊長手中,沒過多久,丹曦殿外又再一次原原本本地還原了宮牆樓旁的那齊齊跪下的一幕。
這回帶路之人換成了侍衛隊長,穿過前廳,他一路小跑到了後花園之中。
花園湖心的涼亭上,正坐着兩個人,身旁有一名宮女伺候着,遠遠地便瞧見了慌裏慌張跑來的侍衛隊長。
皇帝是個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見狀不由得簇了簇眉頭:“何事如此驚慌?”
王後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透過侍衛的的身影往後看,身體突然之間微微僵硬了,她擡起顫抖的手指,指着其中一人,聲音拔高:“陛下,快看,那…那是不是風禦?!”
幾人的身影還沒到涼亭跟前,便見亭中的皇帝與王後突然站起了身,朝他們這兒快步走來。
季蘭枝道:“看起來,這是認出林師弟了。”
畢竟血濃于水,哪怕離家百年之久,再歸來時哪怕只是看着一個淺顯的輪廓,也依然能夠認得出來。
沒過多久,二皇子回皇城探親之事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林風禦回了皇宮,皇帝與王後便也顧不得什麽後花園賞景,帶着幾人便回了丹曦殿。
王後看着百年未見,已然長大成人的小兒子,忍不住眼含熱淚:“母後不是說城裏沒什麽事嘛,你怎麽還是下山了,入了仙途哪能老是念着俗世凡塵,仙尊…仙尊可有說什麽?”
林風禦拍了拍自家母後的手,寬慰道:“定然是仙尊同意了我才能下山,母後不必太擔心。”
他說着又看了眼正和聞鈞說着小話的季蘭枝,說道:“那二位便是掌門仙尊的親傳弟子,和我一起下的山。”
王後頓時松了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林氏皇族有些仙緣,她和皇帝之所以壽數比普通凡人要長,便是因為曾經也修過道,但築基了以後便再也無法突破。
仙緣太淺,索性就放棄了這條路。
後來他們生了兩個孩子,大皇子走了他們的老路,只堪堪停在了築基期,而小兒子林風禦卻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成名通過了渡月宗的初選,被渡月宗連宿真君收為了親傳弟子。
皇帝看向堂下坐着的那三個年輕人,不禁問道:“這二位仙君是渡月仙尊座下親傳,那這位…”
藺蒼不卑不亢答道:“師承無相谷,陛下喊我藺蒼便好。”
皇帝愣了愣,又問:“你的師尊可是無相谷藥王尊吶?”
藺蒼點頭:“正是。”
皇帝聞言不由得咋舌。
堂下三人,兩位師承渡月仙尊,一位師承藥王尊,修真界未來的中流砥柱,竟然有三人都到了皇城中來,難道都是為了那疫病而來?
他們也寒暄的差不多了,藺蒼便直言道:“不瞞陛下,我們此次前來皇城,是為了疫病之事而來。今晨在太溪鎮救人之時,聽聞宮中有一修士能治療疫病,可确有此事?”
皇帝點頭道:“正是。不久前宮中有宮女侍衛不慎感染了疫病,太醫都束手無策,查不出病因來,是那位苗先生有一天突然求見,自稱是藥修,說是已經研制出了能夠治愈疫病的丹藥。朕便讓他給染了病的侍衛用藥,本沒報太大希望,卻沒想到那藥果然神奇,沒多久侍衛臉上的疹子便消了,修養了幾天便生龍活虎,像是沒得病一般。”
季蘭枝聞言奇怪道:“陛下,既然這位苗先生煉制的丹藥能治療疫病,為何不分發給其他染病的百姓?我們這一路走來,許多鎮子都病情極重,已經有許多日都閉門不出了。”
皇帝嘆了口氣,解釋道:“仙君有所不知。苗先生說,煉制那丹藥極耗費心神靈力,給侍衛試的那顆丹藥,是他足足耗費了一月才煉制出來的,若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願看到天下黎明百姓受此苦楚啊。”
“不過…”皇帝又道:“苗先生說,他近日正在研制一種能夠壓制疫病的新藥,據他所說,此藥難度不大,恐怕不日便能先給染病的百姓分發下去了。等疫病壓制過後,屆時也可為他煉制丹藥賺取些時間。”
“陛下。”
藺蒼擡起頭,眸光灼灼:“可否讓我見見這位苗先生?”
……
“陛下突然叫我過去,所為何事啊?”
侍衛在前方引路,聞言恭敬答道:“苗先生,二皇子因憂心城中疫病,今日回城探親,還帶了三個同伴一起,我雖不知他們三人是何身份,但能同二皇子一起來的,那必然也是仙門中人。陛下召您前來,恐怕便是為了疫病之事。”
被稱為苗先生的人身着白衣,半張臉上覆了個銀色玄鐵面具,露出的下半張臉則平平無奇,只依稀能看出是個中年人的模樣。
他聞言眸光微動,問道:“二皇子?”
侍衛見他疑惑,連忙解釋道:“二皇子天賦出衆,百年前便去了渡月宗拜師,所以今天之前并不在城中。”
“原來如此。”苗先生故作恍然大悟,不動聲色道:“能拜入渡月宗,想必二皇子定然是個舉世無雙的天才了。”
侍衛谄媚道:“如今二皇子回了宮,又有苗先生你在,恐怕疫病用不了多久便能徹底消失了。”
苗先生聞言輕輕勾了勾嘴角,這笑也不知是在同意他說的話,還是另含其他意思。
不多時,丹曦殿外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身白衣的苗先生踏入殿內,朝座上兩人拱手行禮:“陛下,王後。”
皇帝道:“苗先生快請坐。”
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不動聲色看了眼對面那幾張椅子上坐着的四人。
一番掃視之下,苗先生将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人身上,心頭立即便有了答案。
藺蒼幾人比他們估計得時間到的還要早,定是中途發現了什麽不對勁,便直奔皇城來了。
他在觀察着別人時,坐在季蘭枝身邊的聞鈞也在看着他。
分明從沒見過這人,可聞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覺得元神激蕩,古怪感層層疊疊湧上心頭,連藏在他靈臺中的千鈞也不由得随着主人的心情嗡鳴不止。
這人究竟是誰?
長相未曾見過,身上所散發的也只是普通人修的氣息,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激起他元神這麽大的反應。
整個中州大陸加上無妄魔域,能夠引起聞鈞元神激蕩的人不算太多,可也不少。
在不知此人目的之前,聞鈞很難猜出他的真實身份。
他的不對勁并未逃過身邊人地眼睛,一只纖長雪白的手突然覆在了聞鈞的手背上,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
下一秒,耳邊便傳來了季蘭枝滿含關懷的聲音:“怎麽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聞鈞搖了搖頭,為防止被人聽到,以靈力做掩,低聲道:“沒什麽事,只是感覺這個苗先生讓人看着不太舒服。”
季蘭枝一愣,突然湊到他耳邊小小聲道:“我也看着不舒服,他有種很裝的感覺。”
聞鈞頓了頓,心中那點燥郁頓時便被這句話沖刷了個幹淨,他哭笑不得地問道:“什麽很裝?”
季蘭枝聲音更小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雖然才見人第一面就這樣評價對方不好,可對方不僅裝的高深莫測,背後似乎還藏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讓季蘭枝很不舒服。
靈獸的感官比普通修士靈敏太多,第一眼的感受大概率是正确的。
若不是那一剎那元神激蕩,聞鈞恐怕也不能只靠一眼便看出這位苗先生的怪異之處。
現在就連師兄都認為此人古怪,表現出了不喜,這個不知從何而來的苗先生,身上必然隐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目的。
人到齊了,由皇帝起頭,直接進入了正題。
“苗先生,這位乃是無相谷藥王尊的徒弟,藺蒼仙君,也是為了疫病之事而來,聽聞你能治愈疫病,特地想與你交流探讨一番。”
“藺仙君,久仰大名。”苗先生朝藺蒼的方向拱了拱手:“藺仙君師從藥王尊,我只是一介小小的散修,哪裏有資格與仙君交流探讨。”
這話說的夾槍帶棒的,藺蒼的表情卻變都沒變,只是問道:“苗先生,我查看染病之人時,并未探出病因幾何,不知苗先生查出的病因是什麽,治療疫病的丹方能否讓我一觀?”
話音剛落,苗先生的臉色一下子便冷了下來。
他盯着藺蒼的眼睛,冷哼一聲,諷刺道:“藺仙君,你查不出病因是你學藝不精,我無可奉告。至于丹方…仙君真是在藥王谷中呆久了安逸慣了,想要丹方便随口差人拿來,又怎知對于我們散修來說,丹方大過生命,哪是你說要便給的?!我可不是無相谷的弟子,對你說的話要言聽計從。”
“這…”氣氛急轉直下,王後有些焦急地看向一旁的皇帝。
這才坐下剛說兩句,便像是要吵起來了。
一邊是能救萬民于水火的苗先生,一邊又是藥王尊的親傳徒弟,哪一方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若是待會兒真的出了什麽事…
“怎麽突然罵起人來了…”季蘭枝嘀咕了一句,替藺蒼解釋道:“苗先生,藺蒼方才所說的話只是無心之言,若是你覺着他冒犯了你,大可以拒絕這個要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夾槍帶棒?”
苗先生看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聲,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座上皇帝王後拱了拱手,朗聲道:“陛下王後,新藥已經在研制當中,在下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言罷,也不等兩人說話,便扭頭離開了丹曦殿。
季蘭枝望着他的背影,安撫似的拍了拍藺蒼的手:“這人是不是和藥王谷有仇啊,一句話就炸了,跟個火藥桶似的。”
藺蒼搖了搖頭,眸光低垂,似乎在反思自己方才說錯的話:“也許是我太心急了,可能如他所說,丹方對于散修來說極為重要,只是藥王谷內丹方都是共享的,我從前也并不了解此事,恐怕冒犯了他。”
“這也不是他亂罵人的理由…”季蘭枝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過他不配合,那疫病之事只能我們自己查了。”
藺蒼嘆氣道:“這幾日我會去城中看看,再将情況記下傳訊回谷給師尊,也許能發現什麽線索。”
季蘭枝:“也只能如此了。”
事情朝着這個方向發展是誰都沒能想到的,皇帝捏了捏鼻梁,有些頭疼地說道:“苗先生性子比較高傲,朕曾經也曾提過共享丹方,所有藥材由皇室提供,原意是為了讓他減少負擔,也被苗先生拒絕了。”
林風禦也安慰道:“沒關系,那是他的東西,他不給也沒有辦法。不過他那新藥所真的能壓制疫病,給不給倒也沒太大所謂了。”
“既然這樣…”王後看了看幾人面色各異的臉,提議道:“幾位這幾日便先在皇宮安頓下來吧,本宮讓下人去安排住處,你們舟車勞頓,便先去休息休息。”
林風禦看了眼身旁的季蘭枝,對王後道:“母後,季師兄體弱,哪處殿宇地龍暖和,便給季師兄安排在那裏住下吧。”
“好。”王後彎起眼笑了笑:“母後知道了。”
……
林風禦雖然人已經去了渡月宗,但皇宮之中依然還留着他的宮殿,他回了宮,自然是要住回自己宮裏的。
季蘭枝幾人的住處則被安排在了他宮殿的不遠處。
得了王後之令,給季蘭枝準備的房間在背風處,最為暖和,不僅地龍日夜燒着,房間中暖盆壁爐也一應俱全。
唯一不好的是,因為房間背風,朝向也與其他房間不同,便和其他人的房間相隔甚遠。
房間是王後差人安排的,聞鈞便沒開口提意見,直到現在發現自己與師兄的房間整整隔了一個花園,他才有些後悔為何方才沒提。
“我到房間了。”
季蘭枝戳了戳站在他房間門口不動如山的聞鈞:“天都要黑了,你是不是該回你自己房間了?”
聞鈞目光幽幽,像是在看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師兄這便要趕我走了,分明昨晚還抱着我不撒手。”
“去去去。”季蘭枝揮手趕他:“那是因為客棧裏沒地龍取暖,現在不需要你暖床,讓你自己一個人睡張大床還不好啊?”
聞鈞被推到門外時還不舍地扒着門框,嘴裏念念有詞:“師兄晚上不和我一起睡得着嗎,我不睡大床也可以的…”
季蘭枝:“烏鴉嘴,你才睡不着!”
就這樣,聞鈞被一心想着一個人睡大床的季蘭枝趕了出去。
若是怨念能化作實體,那他現在應該渾身冒着黑氣。
送走了聞鈞,季蘭枝美滋滋往床上一躺。
他果真猜的不錯,皇宮裏的床比蒼雪居不知舒服了多少倍,也不知回山之時能不能向皇帝買張床一起帶回去。
長夜漫漫,還未到季蘭枝睡覺的時間,他摸出本一直沒看完的話本,歪倒在床頭一頁一頁翻看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戌時剛過,季蘭枝便很準時地困了。
他在繼續看話本和睡覺之間選擇了睡覺,将被褥一卷,話本随意地擺放在床頭,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找周公幽會去了。
然而閉上眼一刻鐘後,任憑困意再怎麽強烈,他也沒能如願睡着。
季蘭枝抱着被子,有些愣神地看向前方,不禁想到:為何會睡不着?怎麽會睡不着?
他都這麽困了,居然還是睡不着!!!
被子很柔軟,房間很暖和,枕頭不高不低正正好,一切都十分舒适。
這麽适合睡覺的環境,他都睡不着,究竟是缺了什麽?
季蘭枝慢慢回憶着自己睡的很香,夢境黑甜的那幾次。
依然是柔軟的被褥,不高不低正正好的枕頭,以及不那麽溫暖的被窩,和……
聞鈞的懷抱。
聞鈞的懷抱?
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了腦袋,季蘭枝霍然從床上坐起,盯着眼前的黑暗愣了許久。
随着心跳聲越來越大,他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猛地搖了搖頭。
我在想什麽呢???
睡不着是因為沒被師弟抱着才睡不着嗎??
怎麽可能!!!
一定是換了個陌生環境所以才不适應。
就是這樣。
他重新躺回了床上,掀起被子将自己埋了進去。
趕緊睡吧,睡着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閉上眼睛,季蘭枝開始對着黑暗數羊。
然而他越數越清醒,越數,聞鈞那張臉越時不時出現在他腦子裏。
等到他數到第兩百只羊時,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敲響了。
夜深人靜,敲門聲清脆而明顯。
季蘭枝從被子裏探出頭來,頭頂不禁冒出了一個問號。
他一邊心中疑惑,一邊從床上爬下去。
往門口走時他還在想,這麽晚了,能是誰跑來敲門?
吱呀——
房門被輕輕開了一個縫,月光從縫隙中偷偷溜了進來,在黑暗的房間中打下一束溫柔的白色光亮。
順着月色,季蘭枝往外看了一眼。
當看清來人是誰時,他不禁瞪大了眼睛:“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不修煉,來我房間幹嘛?”
話音将将落下,一只大手穿過門縫,拿着一朵剛從花園中采下的山茶花,別在了他耳後。
背靠盈盈月色,那人輕輕笑了一聲。
“怕師兄睡不着,特地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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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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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