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57章
“小友,老朽說了吧,這臭小子是個魔修,現在你信了吧。”
“尊上,他是誰啊敢這麽跟你說話,你這個老頭又是誰啊???現在是什麽情況???”
“你先閉嘴。師兄,你別生氣,你聽我說…”
季蘭枝陰恻恻地瞅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便往他們剛剛坐着的樹根那裏走去,看起來像是要獨自一人坐那兒生悶氣。
聞鈞哪裏能放他自己一人離開,收起了在他手上急的快跳河的千鈞,擡腳快步跟了過去。
“師兄,你別生氣,我錯了,你聽我解釋…”
滑跪三連。
看着面前這荒唐的一幕,商遆瞪大了眼睛,臉上的傷疤都像是跟着跳動了起來。
那個一臉着急語氣卑微的人,居然是他那個英明神武冷漠強大的尊上嗎??
可尊上的元神氣息他就算是死都不會認錯,難道…
“尊上——!!”商遆崩潰道:“尊上你是不是奪舍重生的時候腦子被時空亂流夾壞了啊!”
遠處,聞鈞的聲音傳來:“閉——嘴——!”
商遆滿臉不可置信地原地坐了下來。
古樹老人瞅了他一眼,突然語出驚人:“你的尊上,和那位小友可是道侶關系。”
商遆渾身一僵,震驚地轉過頭。
Advertisement
古樹老人低着頭看他,兩人視線在空中相交,古樹老人冷哼了一聲,扭頭便化作一團光暈,消失在了原地。
商遆看了看那頭單膝跪在那人修身邊焦急解釋的自家尊上,又看了眼古樹老人消失的地方,腦子裏像炸了煙花一樣,一下子便将他過往幾千年的世界觀給重塑了。
尊上,和,人修,結為了,道侶。
這個世界果然瘋了。
……
“師兄…”
衣袖被一只手輕輕拽了拽,某人可憐兮兮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別生氣,我都能解釋…”
“解釋什麽。”季蘭枝瞟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袖子扯了出來,又往旁邊挪了過去:“還要勞煩尊上給我解釋,我可受不起。”
“師兄——!”聞鈞快被他吓死了,一把抓住了那只溫軟的手:“師兄,我錯了,你先聽我解釋完再決定生不生氣好嗎。”
季蘭枝是有點火大,但他也并非無理取鬧的人,氣頭過去後,人便也冷靜了不少。
他看着面前這人焦急的臉,湊過去陰陽怪氣道:“尊上請說。”
聞鈞:“……”
聞鈞:“師兄……”
季蘭枝又把手從他手裏抽走了:“不說算了。”
“說!”剛抽走的手又被聞鈞撈了回去,男人可憐兮兮地單膝跪在他旁邊,語無倫次道:“馬上就說,你別生氣。”
“我本名也叫聞鈞,上輩子确實是魔修……”他剛說完這一句話就繃不住了,攥着季蘭枝的手崩潰道:“師兄,你不會因為我上輩子是魔修就跟我分開吧!”
季蘭枝:“。”
季蘭枝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了聞鈞頭上。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個玄武古樹。
坐在地上的商遆見狀嘴巴都差點掉地上去了。
上一個對尊上大不敬的人已經在萬蛇窟裏被啃食的只剩下白骨了。
這個人修好大的膽子,就算真是尊上的道侶,這般羞辱尊上,待會兒肯定也會被直接掐死丢進沼澤地裏喂妖獸。
商遆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倆的側影,就等着尊上暴起殺人時他沖過去幫着一起埋屍。
然後他便看到——
“師兄,你生氣就打我,但是別把你的手打疼了。”
那只剛從聞鈞頭上下來的手又被男人抓了回去,放在懷裏心疼地揉了揉。
商遆眼前一黑,擡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深深吸了一口氣,季蘭枝這回沒再把手抽出來了。
他語氣有些悶悶的,小聲道:“你說吧。”
察覺到師兄态度的軟化,聞鈞緊繃着的心弦一松,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抖的不成樣子了。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言簡意赅從頭開始說道:“我…上輩子突破渡劫後期時,由心腹下屬之一的何懷真為我護法。坐在那邊的那個名叫商遆,也是我的下屬,但在我突破之時,他去了無根海出任務,并不在城中。”
“修士突破之時無論是身體還是元神都是最為脆弱的時候,需要護法之人在一旁看顧法陣,對抗雷劫。這次的突破本來很是順利,但…何懷真他不知何時與九樓勾結在了一起,選在了這個關頭重傷了我。”
看着季蘭枝目色中透露出來的複雜,聞鈞聲音漸小:“我的身體落入了無根海中,元神自發找到了如今的這具身體,奪舍重生了。”
說到這兒,他立刻為自己打了個補丁:“但我奪舍之時,這具身體的主人剛剛被人坑害去世,我後來也替他報仇了…”
“再然後我便跟随青山鎮的馬車,參加了渡月宗的新弟子選拔。之後的事,師兄都知道了…”
季蘭枝聞言輕輕地“嗯”了一聲。
盡管聽到那句“尊上”,他就已經可以猜的出聞鈞上輩子的身份,可此時真的從對方口中得知這一訊息,季蘭枝卻還是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那個實力與本書男主渡月仙尊不相上下的玄燭尊者,擡手間便可攪弄風雲的玄燭尊者,現在居然是他師弟。
不僅是他的師弟,還會每天替他打掃房間整理床鋪,親親的時候會黏黏糊糊喊他乖乖,讓揉腰就揉腰,讓出去買東西就出去買東西,一整個妻管嚴還沉溺其中的樣子。
說出去根本就不會有人信。
可這事偏偏就發生在了季蘭枝身上。
好迷幻,像在寫話本似的。
聽完他的解釋,季蘭枝有些悶悶不樂地道:“那你之前幹嘛不告訴我…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和我坦白。”
問完這句話,季蘭枝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心虛。
畢竟“季蘭枝”的殼子裏,裝的是一個從異世而來的孤魂,這件事他也從未對任何人提過,包括聞鈞。
他是不是也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和對方坦白這件事呢?
這樣一想,他心中的氣便突然生不起來了。
然而聞鈞表情急切,并未察覺到他心情的變化,只是趕忙解釋道:“我怕師兄讨厭我。雖然中州大陸與無妄魔域這裏百年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兩界的關系卻始終未曾真正和平過,我…不想讓師兄因為魔修這個身份厭惡于我,也不知該如何坦白,所以才一直瞞着師兄…”
“師兄…”男人的表情中充滿了沮喪,他從前也惹過季蘭枝生氣,可相比于那時的小打小鬧,這一回身份猝不及防的暴露,頭一次讓聞鈞感到如此害怕。
他承受不了失去季蘭枝的痛苦,光是想一想便要忍不住發瘋了。
“那你…”
季蘭枝遲疑了片刻:“那你要玄霄果,是為了重塑上輩子的身體嗎?你要回魔域?”
“我不回去。”聞鈞攥緊了他的手:“只是還有仇未報,用原來那具身體,能省去很多麻煩。”
季蘭枝已經生不起氣來了,他盯着聞鈞漆黑的眼睛,忽然張開手抱住了他。
溫香軟玉入懷,聞鈞頓時張大了眼睛。
懷裏人纖長的手摟着他寬闊的脊背,聲音很小,帶着一絲心疼,輕輕道:“當時應該很痛吧。”
聞鈞猛地摟緊了他,力氣大的似乎是要将人嵌入自己的骨血中去。
“不痛。我若不死那一次,這輩子也沒法兒遇到師兄。”
“神經。”季蘭枝心中冒起的難過微微一頓,聞言忍不住擡起手錘了他後背一拳,笑罵道:“死是什麽好事嗎,不許這麽說。”
“我就是這麽想的,為什麽不能說。”男人埋頭在他頸間,貪婪地吸了一口師兄身上淡淡的藥香:“遇到師兄,是我兩輩子加起來最幸運的事。”
季蘭枝剛想說話,擡頭時卻見不遠處坐在地上的裹着黑袍的那人正以一副震驚到失語的表情看着他們,臉上還有個通紅的巴掌印。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此處不止有他和聞鈞兩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面前這個叫商遆的男人看在眼裏。
季蘭枝面色一紅,連忙松開了抱着聞鈞的手,然而對方卻完全不想這麽快放開他,見他松了手,應激似的立刻将季蘭枝又抱的緊了些。
季蘭枝不好意思地推他:“快放開,有人在看!”
“他什麽都不懂,可以不用把他當人。”聞鈞偏頭吻了吻師兄玉白的頸側,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剛剛吓死我了,師兄讓我再抱一會兒吧。”
“就只能再抱一會兒。”季蘭枝小聲嘟囔道:“我說停就要停。”
兩人這樣抱了多久,商遆便在旁邊看了多久。
從再見尊上的第一面開始,他的心情便從狂喜轉變為震驚,再從震驚轉變為看破紅塵。
然而這倆人突然說着說着當着他的面抱上了,看着尊上那副不值錢的樣子,商遆還是覺得這個世界不真實。
有沒有搞錯………
有沒有搞錯啊!!!!!
曾經與尊上一起統領魔域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當時的尊上還很年輕,天賦卓絕,剛突破渡劫期便坐上了上魔域域主之位,比下魔域那個廢物不知強了多少倍。
他還記得,尊上實力強橫,一人可敵萬軍,從不被兒女情長絆住腳步,幾千年來被衆多或美豔或俊俏的魔修表白過、魅惑過,然而在面對那些誘惑之時,尊上卻巋然不動,毫無興趣。
如此定力,讓商遆既崇拜又佩服,聞鈞多少年沒尋道侶,商遆為了追随他的腳步,到現在也依然獨身一人。
不過不出意外的話,現在确實是出意外了。
當初那個說到道侶無用的尊上,現在已經徹底成為愛情的奴隸了。
在這樣一個世界觀被打碎又重組的時刻,商遆看到那被自家尊上死死抱在懷裏的漂亮修士又推了推他,不知在尊上耳邊說了什麽,尊上才不情不願地放開了對方。
沒過多久,兩人便從那兒站起身,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震驚歸震驚,但面對尊上…和他的道侶,商遆還是拿出了百分百的精氣神,一骨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向兩人。
季蘭枝走在聞鈞身後,見他這副樣子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能看得出來,商遆見到他和聞鈞之間的相處模式非常驚訝,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驚恐。
季蘭枝猜想,恐怕上輩子玄燭尊者給商遆的印象應當就是,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甚至還可能說出過“道侶無用只會阻擋我修煉的腳步”這種話。
然而現在…
不僅有了道侶,甚至因為害怕被他厭棄還差點哭了。
曾經英明神武冷漠強大的老大突然變成這樣,也難怪商遆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季蘭枝這樣想着,忍不住擡頭瞅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背影。
他倒是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也沒覺得自己這樣在心腹下屬面前丢臉,季蘭枝甚至可以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商遆。”聞鈞開口喊道。
商遆立刻站直了:“尊上!”
聞鈞拉着季蘭枝的手,将他帶到了自己跟前,對商遆道:“這是我師兄,也是我的道侶。”
季蘭枝有些尴尬地沖商遆笑了笑:“你好,我叫季蘭枝。”
“君後好!”商遆高聲沖他問好:“我叫商遆!”
季蘭枝:“……”
季蘭枝震驚地扭過頭看向聞鈞:“他喊我什麽?”
“君後!”聞鈞還沒來得及說話,商遆便接着他的問題回答了:“您是尊上的道侶,自然便是君後了。”
聞鈞搓了搓季蘭枝的手:“他這個人比較循規蹈矩,稱呼上也是如此。”
季蘭枝:“……好吧。”
哄好了師兄,聞鈞這才有工夫和商遆敘舊,他看了眼對方身上的黑袍,問道:“你怎麽也來了這裏,九樓給你的任務?”
“那個廢物給的任務屬下從來沒接過。”聽到這個名字,商遆忍不住撇了撇嘴:“屬下是為了玄霄果而來的。”
聞鈞“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商遆道:“屬下從無根海回來後才聽說了尊上隕落的消息,回到永夜城後立刻便去找了何懷真,那個狗東西跟屬下說,尊上您是因為突破失敗被劫雷劈中了靈臺才隕落了。
他将當時的情況說的十分具體,可屬下見他在尊上隕落以後便與九樓來往密切,心中便猜測,尊上的死一定有蹊跷。”
“尊上可還記得,早年間我們二人簽訂了主仆契,屬下靠着契約最後的功效,在無根海中找到了尊上的身體。這些年屬下一直奔波于各大秘境,就是想去尋能重塑人身的草藥,将尊上元神喚回。
所以這次洛神山大秘境開啓,屬下便趕過來了。”
聽完他的敘述,聞鈞道:“那日蔔卦會,我在摘星閣中看見你了,但你比我先傳送出去,等我離開摘星閣時,已經看不見你了。”
“原是這樣…”商遆聞言點了點頭,又不禁遲疑地問道:“那尊上奪舍重生這幾年都經歷了什麽?怎麽…呃…突然便多了一個道侶?”
聞鈞也跟着遲疑了片刻:“你真想知道?”
商遆點點頭。
“我拜入了渡月宗門下。”
談笑風生間,又一道晴天霹靂砸在了商遆頭上。
他再次震驚:“渡月宗????”
商遆抖着唇:“既然如此,尊上以後還能回魔域嗎?”
聞鈞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擡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回,但現在還不到回去的時候。這幾年你東奔西走辛苦了,重塑身體之事,還需要你先回去,替我将準備工作做好。”
商遆眼淚汪汪:“不幸苦,尊上囑咐的事,屬下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季蘭枝在一旁聽完他們的談話,默默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顆通體金黃的果子,遞到了商遆面前:“玄霄果。”
方才從古樹老人的靈臺中出來之前,對方便遵守諾言,将玄霄果給了他,現在既然聞鈞要用,那麽他也沒必要藏着掖着。
商遆接過那顆泛着靈光的果子,真心實意沖季蘭枝道:“謝謝君後!”
“……”季蘭枝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不用謝。不過我有一件事要問你,若是你知道,還望知無不言。”
“君後請說。”商遆将那顆玄霄果放入了防禦法器之中,随後又将法器妥善收進了乾坤袋裏。
季蘭枝說道:“一年多以前,凡間突然興起了一場疫病,我們同藥王尊親傳弟子藺蒼一起下山治病,然而卻怎麽也查不出病因。感染了疫病的百姓大多數都呈瘋魔之态,與修士走火入魔時的狀态很是相像,可盡管再相像,在他們體內卻始終找不到一絲魔氣。”
“後來我們聽說丹曦皇城中來了一位能夠治療疫病的苗先生,研究完他所說的可以抑制疫病的丹藥後卻發現,那其中夾雜着一味能夠壓制魔氣的草藥,我們便猜測,所謂疫病,很可能便是魔修所為。”
“再後來,苗先生問林氏皇族借了上古法器龍涎鐘作為陣眼,布陣煉藥,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然而那陣法卻并非什麽煉藥陣法,而是傳送陣,待到我們發現時,他已經将龍涎鐘轉移出了丹曦皇城,并且自己也自爆了魔修身份,最終自殺了。”
敘述完這一切,季蘭枝道:“将他的屍體送往無妄魔域後,最後給出的結論是說,此人并非無妄魔域所管轄的魔修。
然而這樣大規模的疫病,如此缜密的計劃,并非普通散修能夠做到,且苗先生死的太過輕松,對死亡似乎毫不畏懼。所以我猜,苗先生很有可能是無妄魔域中某一個魔修使用了身外化身之術所幻化出來的分身。”
“你這些年在無妄魔域之中,可有發現什麽與此事相關的奇怪之處?亦或者是魔域中有何異動?”
商遆聞言皺了皺眉,沉默着思考了片刻後,搖頭道:“我雖依然留在了永夜城,但九樓與何懷真并不信任我,自從尊上隕落後,魔域之中的大事小事我基本都被排除在外,更別說這種核心事物,他們只會瞞着我進行。”
聽他這樣說,季蘭枝輕嘆了口氣,剛要開口,商遆便像是想起了什麽,再次道:“不過…你說的身外化身之術倒還真有可能,時間點也能對的上。”
季蘭枝一愣:“難道,你知道苗先生的主體是誰?”
“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測。”商遆回憶道:“一年多以前,何懷真有很長一段時間未曾出現在人前過,可等到幾月之後,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受了重傷,大動幹戈找了一群醫修去治病。我曾去打聽過情況,說是受了反噬之傷,但具體是何物反噬,便不清楚了。”
“但君後您所說的身在化身術,不管是分身死亡後本體會遭受反噬,還是他受了反噬的時間,都與凡間疫病之事相吻合。此事若是魔修所做,那麽何懷真必定是其中主謀。”
“他們帶走了龍涎鐘,此事背後必然還有更大的陰謀。”季蘭枝嚴肅道:“麻煩你,此次回了無妄魔域,能夠為此事多打聽些消息。”
“是!”商遆立刻答道:“君後交代的事,屬下一定盡全力完成!”
季蘭枝:“……”
季蘭枝:“…謝謝。”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類型的魔修,每次接任務時的表情都像軍犬似的。
一旁的聞鈞從乾坤袋裏摸了張符咒,放在了商遆面前:“你回了魔域之後,以後我們便以傳訊聯系。”
商遆:“是!”
這一趟拿到了玄霄果,又遇到了奪舍重生後的尊上,商遆整只魔都愉快的不行,雖然一開始被尊上和君後之間的關系給吓得半死,但在君後将玄霄果給他時,商遆便已經打心眼裏接受了對方。
他拿了果子,又揣好了符咒,與兩人告別之後,先行離開了大秘境。
要重塑渡劫期的軀體,光靠一個玄霄果是不夠的,在尊上回來無妄魔域之前,他得把所需的所有東西都準備好。
循着來時的方向,商遆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沼澤之中。
他走後沒多久,原本回到了靈臺中的古樹老人再次出現在了季蘭枝二人身後。
剛剛季蘭枝将玄霄果拿給商遆的畫面他看的清清楚楚,盡管對方在靈臺中已經告訴了自己,這個臭小子和其他魔修不一樣,可古樹老人依然看聞鈞不太順眼。
或者說,他當初差點死在魔修手中,看所有魔修都不太順眼。
可他只是季蘭枝父親曾救助過的一棵古樹,提醒一次便罷了,也不好再插手別人的感情之事。
他又瞅了一眼聞鈞,看着兩人牽的緊緊的手,心裏一陣難受。
這麽好的小狐貍,怎麽就被魔修給拱了呢!
古樹老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季蘭枝剛當着人家果子主人的面把玄霄果送了出去,此時此刻見到古樹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前輩…”
古樹老人知道他要說什麽,聞言只是擺了擺手:“那果子
老朽給你了,便是你的,如何處理老朽也管不着。”
季蘭枝忙拉着聞鈞道謝:“謝謝前輩。”
聞鈞:“謝謝前輩。”
古樹老人受了他們二人這聲感謝,又問道:“接下來,你們要去哪兒?”
季蘭枝答道:“前輩可知碧海朝生鏈的位置?”
古樹老人沒說話,只是擡手一揮,一道陣法便出現在了他們兩人的腳底下。
季蘭枝:“前輩?”
古樹老人慈愛地看着他,金光大作間,朝季蘭枝揮了揮手:“看守碧海朝生鏈的是只半步渡劫的黑蛟,老朽與他沒什麽交情,幫不上忙,你們萬事小心。”
話落,兩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不見蹤跡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