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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無根海,岷山島。
狂風呼嘯,雷聲大作,深到發黑的海水翻湧而上,不斷沖刷着島嶼之下的懸崖峭壁,似乎要将這座大海中心的孤島吞沒一般。
島嶼上方被一座巨大的法陣所掩蓋,看不清其中景象,然而若是有人在這裏便能夠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似乎正在陣法之中蘇醒。
下一瞬,黑光沖天,打破了無根海深處多年的寧靜,碩大的光球包裹住了整座島嶼,法陣被這股能量所沖擊,瞬間便爆炸開來!
原本的陣法中心,一個雙眼緊閉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身着墨色玄衣,烏黑的長發被鎏金發冠束起,一張臉生的淩厲而俊美,狹長的眼眸睜開時,露出了一雙如幽井般晦暗莫測的瞳孔。
那雙眼睛似乎已經很久未曾睜開了,不甚熟練地動了動,眨動間,泛着淡漠冰冷的光。
法陣中心的變化驚動了島外看守着的人,沒過一會兒,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男人面前。
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商遆激動地單膝跪地,擡起手朝對方行禮,語氣之中充滿了狂喜:“尊上!恭喜尊上重塑身軀!”
聞鈞擡起手,看了看這具原本已然沉入無根海底的身體,心中充滿了一股熟悉的陌生感。
少年聞鈞的身體沒了元神的附身,如今正安安靜靜地倒在一旁。
聞鈞擡起手,洶湧的魔氣将那個身體包裹,裝進了乾坤袋中。
他看了眼四周一望無際的黑海,問道:“我閉關的這段時間,外頭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有!”商遆連忙彙報道:“尊上入陣之前,衆城主齊聚永夜城,似乎在商議什麽大事,直到今天下午,魔域之中魔修數量銳減,消失的魔修竟都憑空出現在了中州大陸凡間的鎮子上,如今中州一半的地域都被魔修占領,九樓攻占了皇城,擒拿了凡間皇帝和許多凡人作為人質,如今正與渡月仙尊他們僵持不下。”
聞鈞聽完輕輕皺了皺眉:“我是問師兄有沒有傳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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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遆:“。。。”
商遆:“有的,今日剛來信,詢問尊上你是否出關了。”
眉目之間劃過一絲愉悅,聞鈞召來傳訊符,當即便給季蘭枝發去了回信。
[師兄,重塑身體一切順利,等我去皇城解決了九樓與何懷真,便立刻回宗門找你。]
被注入了超量魔氣的傳訊符飛的十分快速,嗖地一聲便消失在了天邊。
商遆看着面前似乎比從前還要強大的尊上,興奮道:“尊上,您是不是又變強了?”
聞鈞低低“嗯”了一聲:“興許是經歷了一次生死之間的洗禮,方才元神與軀體融合時,居然直接突破到渡劫後期了。”
他上輩子死前挨劫雷劈了七下,剩三下的時候何懷真破壞了陣法,以至于劫雷沒劈完他就死了。
然而剛剛元神剛與身體融合,那劫雷就像是聞着味兒來一樣,劈完了剩下的三道,聞鈞就這樣十分荒謬地突破了。
“好!!”商遆聞言頓時更興奮了,眼睛亮的能和天邊的閃電相媲美:“渡劫期想要突破何其困難,幾百年過去了,九樓還停留在渡劫前期,他本來就打不過尊上你,這回便更不是尊上的對手了。”
“先回永夜城取個東西。”聞鈞挂念着季蘭枝的身體,準備拿了藥參以後,順路去皇城弄死九樓,然後第一時間回渡月宗,與師兄團聚。
商遆立刻便答道:“是!”
……
“季師兄!季師兄你沒事吧!”
“季師兄,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怎麽辦…誰是藥峰弟子啊!”
“我…我是,但是我才剛入門,連最基礎的醫書都還沒看完呢!”
傳訊弟子立刻便慌了,他看着面前面色慘白搖搖欲墜的季蘭枝,難過道:“季師兄,你,你能堅持的到澤川真君回來嗎?”
“沒事…我沒事。”季蘭枝方才吞了顆丹藥下去護住了心脈,雖然經脈依然痛的像是要斷了,可暫時威脅不到他的生命。
他看了眼石階之下躺着的何懷雲,對傳訊弟子道:“去看看,他是不是還活着。”
方才他雖然對何懷真說,何懷雲已死,但那人是否還活着,季蘭枝心裏也沒底。
“是!”傳訊弟子連忙沖了下去,一摸頸側,驚訝道:“季師兄,他還有微弱的脈搏!”
季蘭枝聞言頓時長出口氣,冷冷地看了眼已經死透了的何懷真,從乾坤袋裏摸出了一顆丹藥:“把這個喂給他吃下,再将他送去藥峰的靈泉中泡着,留幾個人下來看着他。若是澤川真君或是藥峰其他弟子回來了,優先去救他,知道了嗎?”
傳訊弟子接過了丹藥,擔憂道:“可是…季師兄你…”
季蘭枝擺了擺手,重重地咳嗽了幾聲:“不必擔心,我吃了藥,暫時還死不了。”
他說着指了指何懷真的屍體,叮囑道:“他是魔族的一員大将,如今雖已身死,但以防萬一,留幾個人将他的屍體搬去明心峰束身臺上,等真君他們回來。我要先回蒼雪居了,剩下的事便交給你們。”
“是!季師兄你放心吧,我們絕對完成任務!”
“季師兄你快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呢。”
有弟子擔憂地看着他,小聲道:“季師兄你還能走的動路嗎,我攙你回去吧?”
“好。”季蘭枝渾身都痛的發抖,如今也沒逞強,讓那弟子攙扶着自己,慢吞吞往素塵峰走去。
到了蒼雪居外,季蘭枝朝一臉擔憂的小弟子揮了揮手道:“若是師尊他們回來問起,便說我在蒼雪居後院裏。”
小弟子眼中倒映出季師兄蒼白虛弱的臉,眼淚汪汪地用力點了點頭:“是!”
蒼雪居院門關上,季蘭枝用寒英撐地,搖搖晃晃地到了暖池跟前,連衣服也沒脫,便跌了進去。
暖池中的水迅速将他的身體包裹,蒼绫玉漸漸開始發燙,其中蘊含的靈力第一時間滲透進了季蘭枝彌漫着巨痛的經脈。
須臾,暖池中身形清瘦的那人嘴角溢出一絲痛苦的呻/吟,季蘭枝緊緊抱着自己的肩膀,用力地蜷縮在了池中。
他緊咬着下唇,經脈被池水強行修複的巨痛讓他身體劇烈地顫抖、抽搐。
沒過一會兒,他便頭一歪,趴在池邊一動不動了。
……
皇城淪陷,就連城樓上的士兵也換成了魔修,他們每人手邊都抓着個被吓的瑟瑟發抖的平民百姓,正一臉得瑟地看着城外那一個個無可奈何的修士。
魔修記仇,猶記得許多年前跟随在他們尊上身後,奇襲丹秋盛會,卻被渡月仙尊打的屁滾尿流,灰溜溜地回了魔域。
如今他們拿捏住了城中所有百姓的性命做要挾,這群慈悲為懷的修士便駐足不前,連強攻也不敢,真是讓他們出了口惡氣!
一個瞎了右眼的魔修看着不遠處那脊背筆直,手持佩劍之人,聲音極涼:“哼,什麽狗屁連宿真君,當初砍瞎了老子一只眼睛,現在還不是得求着老子別手起刀落,砍死這群弱雞凡人!”
他身旁那人聞言哈哈大笑道:“尊上英明,竟然想出了這法子,打的這群什麽真君地君措手不及,看來這次,中州大陸以後便要改名為無妄魔域了。”
瞎了右眼的魔修“唉”了一聲:“這法子啊,我聽說可不是尊上想的,而是何護法想的。”
“哦?”另外那人驚訝道:“何護法腦子還真是靈光,從前跟着那位…可真是屈才了,現在成了咱們尊上的部下,這不立刻就做出成績來了!”
“說到何護法,怎麽皇城裏沒見他的人影啊?”瞎眼魔修疑惑道:“尊上最是器重何護法,肯定會帶他到皇城來才對啊。”
另外那人擺了擺手,不在意道:“嗐,何護法多大的官兒啊,無論去哪肯定有他的用處,咱們這種小喽啰還是別管那麽多了,把大門看好就行!”
瞎眼魔修嘀嘀咕咕:“說的也是這個理,不過我看那個連宿真君一直往城樓上看,會不會趁咱們不注意打過來啊?”
“你怕個毛啊,傳送陣還開着呢,他打過來了我們直接傳回魔域不得了!”
“對對對,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他們交頭接耳地盯着城外修士,城外之人也同樣在盯着他們。
連宿真君皺着眉道:“現在已經能确定這些城鎮之中有連通無妄魔域的傳送陣,假如我們能打進去,他們也能直接傳走。”
渡月仙尊道:“我能感受到城內傳送陣開啓後的靈力波動,如今只有派人前往魔域一趟,所能找到陣眼并将其破壞,便能甕中捉鼈。”
“我去。”連宿真君立刻便道:“但無妄魔域太大,尋找一個陣眼恐怕要用上不少時間,此處,還望掌門師兄多拖延些時間。”
渡月仙尊點點頭,剛欲說話,眸光卻忽然之間一凜。
“等等。”
連宿真君離開的步子一頓:“掌門師兄?”
看着面前被四面被高牆圍住的皇城,渡月仙尊将手搭在了劍柄之上:“不必去了。”
“傳送陣…剛剛忽然失效了。”
***
皇宮內,林風和被五花大綁,扔在了柱子旁邊,同樣和他被綁在那兒的還有老皇帝與老王後。
他們看着坐在龍椅上的那人,眼中滿是憤怒與懼怕。
淩霄尊者九樓,如今無妄魔域的魔尊,手中正把玩着皇家玉玺,雌雄莫辨的臉上滿是得意。
他瞟了一眼座下那狼狽的人界帝王:“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本尊,若不是留着你還有用,本尊早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了。”
林風和滿眼怒色:“渡月仙尊能打跑你一次,便能打跑你第二次,你永遠都是仙尊的手下敗将!”
話剛說完,九樓身旁的冥城城主便怒而擡手,一掌還沒打出,便被九樓阻止了:“他還有用,計劃成功後,本尊将他交給你,任你處置。”
冥城城主這才收回了手,陰恻恻地看了林風和一眼。
“尊上,渡月他們顧及着城中凡人,目前正停在城外不敢輕舉妄動,我們何時與他們談判?”
“急什麽。”九樓笑了笑,眼中滿是即将大仇得報的快意:“多晾他們一會兒。”
冥城城主也跟着他笑了起來:“恭喜尊上,即将一統中州,為我魔域擴張領土。”
九樓高聲大笑:“本尊忍辱負重蟄伏數百年,為的就是這……”
猛然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冥城城主疑惑地看向他:“尊上?”
方才還笑的暢快的人已經僵在了原地,聲音冷的仿佛冰原上的冰錐:“傳送陣失效了,有人破壞了陣眼!”
冥城城主瞪大了眼睛:“陣眼遠在魔域,留了數十名魔修看顧,怎麽會被人破壞?!”
九樓猛地一拍扶手:“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你趕緊回魔域一趟,快去!”
“是!”傳送陣事關重大,乃是他們這百年來的心血,冥城城主抓起佩劍便往外走,然而他的腿才剛邁出一步,卻被門口那兩個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震懾地渾身僵硬。
陣眼出事,九樓正滿心暴戾地低着頭,思索着屆時抓到那個破壞陣法的人,要用遍魔域一百零八種刑法如折磨對方。
他想着想着便微微偏頭,餘光卻發現冥城城主竟然愣在了原地還沒回去,登時便怒道:“陣眼之事如此重要,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
然而冥城城主卻并未回答,他嘴唇發抖,半晌才吐出了幾個字:“玄…玄…玄……”
“玄你大爺啊!”九樓大怒,猛地一拍龍椅扶手,當場站了起來。
只見冥城城主渾身都硬的如同一塊鋼板,仔細看去,他放在腿邊的手正大幅度地顫抖着,好似見到了什麽讓人驚恐的事物。
九樓暗罵一聲沒用,順着他的視線扭頭一看——
咚!
剛站起來的沖着屬下發怒的魔尊大腿一軟,一屁股坐回了龍椅之上。
九樓瞳孔猛縮,不斷抖動的眼眸深處倒映出面前走在光中的那兩個身影,渾身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倒流了一般,連心口都仿佛被挖空了,進了冰冷刺骨的山風。
他胸口劇烈起伏,一雙手抖的比冥城城主還要猛烈,連那輕飄飄的玉玺都拿不住,哐啷一聲砸在了臺階上。
玉玺咕咚咕咚,一階一階從鑲金的臺階上滾了下去,停在了一雙繡着暗金流火龍紋靴前。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撿起了那只玉玺,擡頭時,狹長的眸中滿是冰冷的殺意。
看清他那張臉的一瞬間,隐藏在靈魂深處的恐懼讓九樓忍不住失聲大叫起來:“你不是死了嗎!”
男人一語未發,渡劫後期的威壓頃刻間席卷了整個皇城,九樓後知後覺想要逃跑,然而擡腳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不只是他,皇城之中每個角落的魔修,都在這一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渡劫後期,堪比半神。
連那位仙尊的實力也次于眼前這人。
那人已經走到了自己近前,将殿外的光盡數遮擋了去。
九樓張了張嘴,在這陣如同泰山壓頂般的威壓之下,從嗓子裏艱難吐出了一句話:“是…何…何懷真害,害你,我…我只是…從中…撿,撿漏…”
男人面色淡漠,右手已然捏在了他的頭頂。
“你,和他,一個也跑不了。”
砰——
血花炸起。
……
“那群魔修怎麽都不動了?”
“不知道啊,不會是什麽騙人的障眼法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胸口悶悶的,剛剛還不會。”
“我也是,那群魔修立在那兒不動之後我就感覺身體好像被什麽壓着一樣…”
身後弟子讨論不斷,卻因修為不高,感受不到前方那股恐怖的威壓。
渡月仙尊背着手,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渡劫後期,魔域何時有了這樣一個大能?”
連宿真君看着前方城樓上仿佛被冰凍了的魔修,開口道:“看這架勢,恐怕是友非敵。”
遙遙眺望過去,渡月仙尊道:“來了。”
話落,兩個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皇城上空,為首那人手中像是提了個圓滾滾的東西,眨眼間便來到了城外各派修士集結之地。
看清來人的模樣,在場年歲稍微大些的修士無不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玄燭…尊者…?!”
“玄燭尊者不是在突破時隕落了嗎??”
“他手裏提的什麽?”
“人頭!他手裏提着的是個人頭!”
故人死而複生,渡月仙尊心中也很是震驚,但作為各派之中的領頭人,他控制住了面上表情,上前一步:“尊者,別來無恙。”
聞鈞見到他,張了張嘴,一句“師尊”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好險憋住了。
他将手中提着的那個還在滴着血的人頭扔在了一衆修士跟前,淡聲道:“九樓已死,冥城城主已經拿着本尊手谕前往其他被魔修攻占的城鎮。屆時,這件事的主謀都會交由你們發落。商遆。”
商遆連忙應道:“尊上。”
“皇城交由你善後,本尊還有事未完成。”
商遆知曉他所說的未完成的事是什麽,說道:“是,尊上放心。”
見聞鈞要走,連宿真君忙道:“尊者,這…”
聞鈞知道他們此時一肚子疑問,但他沒有義務将此事告知對方,只是道:“魔域此次叛亂與本尊無關,此事過後,本尊會肅清魔域內部,從此往後,魔域與中州井水不犯河水。”
聽他的語氣,渡月仙尊便知對方“隕落”的這幾年,一定發生了什麽不一般的事。
如今高調歸來,還殺了當着所有人的面帶來了淩霄尊者的人頭,恐怕并沒有想延續淩霄尊者侵略中州大陸的意願。
如此當然最好,渡月仙尊點點頭,正要說話,一封傳訊符卻在此時飛了過來。
傳訊弟子靈力不高,傳訊符從渡月宗發出,到現在才飛到皇城,十萬火急的訊息,甚至都不用渡月仙尊自己去撕,剛來到他面前便自己“咔嚓”一聲裂了。
傳訊弟子急的快要哭了的聲音頓時從裏面傳了出來:“掌門仙尊!連宿真君!澤川真君!宗內有魔修入侵,季…季師兄為了救我們只身對敵,你們趕快回來吧!”
澤川真君大驚:“守山大陣還在,宗門內怎麽會有魔修入侵?!”
傳訊弟子在這種事上絕不會說謊,雖然心裏也有着和澤川真君一樣的疑問,可渡月仙尊已然第一時間拔出了佩劍,起飛之時扭頭沖連宿真君叮囑道:“皇城交給你,我與澤川先行回宗。”
連宿真君:“好,師兄你快回去吧。”他說着便扭頭看向站在他們面前的聞鈞:“尊者,我…”
面前空無一人。
連宿真君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商遆:“你家尊上呢?”
商遆:“……”
商遆:“我們君後有難,尊上已經趕過去尋找君後了。”
連宿真君:“啊!玄燭尊者何時有的婚配啊,這麽大的事我們都不知道!”
商遆:“。。。。”
商遆捏了捏額角:“就這…一兩年吧。”
連宿真君:“瞞的還真緊啊!”
商遆:“……”
可不是,他也剛知道不久。
***
渡劫期不留餘力地禦劍,幾乎是眨眼間便從皇城飛到了渡月山山腳。
大徒弟身體虛弱,只身應對魔族,恐怕那具紙糊似的身體很難承受靈力的沖擊。
盡管季蘭枝身上有不少能護住心脈的丹藥,渡月仙尊卻還是焦急萬分。
然而禦劍回宗的途中他卻發現,那說着自己有事要走的玄燭尊者,此時此刻正飛在自己前頭,背影是肉眼可見的焦急。
澤川真君提速跟上渡月仙尊的步伐,心頭幾乎要被疑惑給占滿了:“師兄,那位尊者難道與我們順路?”
渡月仙尊默了默:“他都快飛到守山大陣上去了。”
澤川真君:“……好像确實如此,難道,是尊者聽說了有魔修入侵我們宗門,他看不下去,所以決定和我們一起回來管管?”
渡月仙尊想起了對方剛才壓制住整個皇城魔修的樣子,不禁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
有這個可能,但,又很奇怪。
玄燭尊者什麽時候這麽熱心了?
魔修入侵,他們回去也是一樣,難道幫他們來管這件事,比他自己的事還要重要嗎?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跟在其身後,眼睜睜看着對方停在了守山大陣之前。
澤川真君眼尖,突然哎呦了一聲:“師兄,你看他的劍,好眼熟啊!”
渡月仙尊問聲擡眼望去——
只見玄燭尊者腳下踩着的,正是他當初送給小徒弟的佩劍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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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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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