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69章

龍涎鐘歸位後,一切塵埃落定,凡間也在各大宗門的幫助之下重新步入了正常的生活當中。

聞鈞本打算過幾天便回魔域一趟,早些處理完魔族內部的事務,也能早些同師兄出去游山玩水。

但季蘭枝這段時間開始吃藥以後,變得格外嗜睡,聞鈞舍不得他舟車勞頓的辛苦,便又把時間往後延了延。

這一月時間裏,魔域都暫且交由商遆管理。

直到今天,昨天吃完了最後一次藥,季蘭枝再次從睡夢之中醒來,體內被寒毒常年侵蝕留下來的冰涼感在一夜之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整個人都重獲了新生,渾身都輕松了許多。

一個正常人的身體,是季蘭枝兩輩子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平日裏受不得一點風,就連溫暖的春天也要披着大氅。

而現在,那些他平時穿不了的單衣,已然可以随時随地都穿出門了。

兩人出門去找渡月仙尊那天,季蘭枝穿了一身火紅如楓的水雲緞織金錦袍。

美人如玉,膚白勝雪,比之天上驕陽還要熱烈三分。

被流雲帶束縛的腰肢不盈一握,身段颀長,目光流轉如水波蕩漾,仿佛一朵朝陽盛開的扶桑花,行走間皆是旺盛的生命力。

渡月宗弟子都知道,澤川真君治好了糾纏季師兄多年的病症,可當真的看到重獲新生般的季師兄時,卻還是不由地目露向往,竟是看呆了去。

“季師兄這樣的美人,果然不管是生病還是康健,都這麽好看。”

“而且是不一樣的好看,季師兄這麽白,熱烈的紅色與他實在太相配了。”

“好羨慕聞鈞啊…能擁有季師兄這樣的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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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竊竊私語,在渡劫期神識的覆蓋下都清晰非常。

聞鈞攬着師兄纖細柔韌的腰肢,不滿地磨了磨牙:“我和師兄都在一起這麽久了,這群人居然還敢在私底下觊觎師兄…”

“你下次還是別開神識去偷聽他們說話了。”季蘭枝彎着眼睛笑他:“他們那麽多人,總不能每句話都說的合你心意。而且你醋勁這麽大,不喜歡聽的話就不要主動去聽嘛。”

聞鈞湊過去跟他黏黏糊糊地挨在一起:“師兄今天真好看,我就想聽聽他們是怎麽誇師兄的,誰知道…”

季蘭枝瞥了他一眼:“意思是我以前不好看。”

“沒有啊!”聞鈞大驚,忙搖頭道:“師兄每天都好看,我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什麽都不幹都盯着師兄看。”

季蘭枝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你…”

“咳!”

一聲咳嗽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兩人擡頭一看,便見渡月仙尊站在重仙居前,一只手還握成了拳,抵在嘴唇旁邊,也不知将他們剛剛的對話聽去了多少。

季蘭枝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聞鈞,小聲叫道:“師尊。”

聞鈞不情不願地往旁邊挪了挪,也喊道:“師尊。”

他用這副身體喊自己師尊,渡月仙尊倒還比較适應,他對兩人道:“為師在亭中泡了茶,我們坐着聊。”

季蘭枝入座後,才發現給他的茶是奶茶,用的杯子最大,裏頭還加了珍珠。

桂花酥、綠豆餅、芙蓉茶團、酒釀小圓子等等一些他愛吃的零嘴擺了滿滿一桌。

而反觀聞鈞面前,只有可憐巴巴的一小杯茶水。

自從知道自家小徒弟就是玄燭尊者,修為比自己高還舔着個臉喊自己師尊,渡月仙尊每回見到他就有種血壓飙升的感覺。

可相處的這些年,他也是真心喜愛自己這個小徒弟,雖然目前看聞鈞依然嘴不是嘴鼻子不是鼻子,但也還沒到要把人趕出師門的地步。

渡月仙尊看了眼季蘭枝明顯比從前紅潤了許多的面色,心裏很是高興:“看到你現在身體變好了,為師便放心了。”

“我覺得我現在能舉起來一頭牛。”季蘭枝拿着塊綠豆餅,邊嚼邊含糊着說。

渡月仙尊失笑:“你別生病為師就謝天謝地了,還舉牛。”

“嘿嘿…對了師尊。”季蘭枝笑了兩聲,又扯了扯聞鈞的衣袖,小聲道:“我要和聞鈞去魔域一趟,你會同意的吧。”

渡月仙尊眉頭一皺:“他要回魔域主持大局,你在宗門等他不就好了,何必往那個地方跑?”

季蘭枝嘟嘟囔囔:“我想過去玩幾天嘛,我現在身體也好了,那裏又是他的地盤,也不會有危險,呆在宗門多無聊啊。”

渡月仙尊:“可…”

季蘭枝又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要在魔域呆多久,異地戀很辛苦的!”

聞鈞附和:“師兄說的對。”

渡月仙尊被噎了一下,無語道:“你們兩個,夫唱夫随是吧?”

聞鈞喜歡這個詞,美滋滋道:“也可以這麽說吧。”

“………”渡月仙尊無奈地揮手:“去去去,為師管不了你們。”

季蘭枝彎起了眼睛:“謝謝師尊!”

……

渡月宗與無妄魔域南轅北轍,中間相隔甚遠,聞鈞不舍得讓師兄跟着連着禦幾天的劍,從乾坤袋裏掏掏掏,掏出了個小型飛舟。

五天以後,飛舟載着兩人來到了永夜城上空,商遆作為代魔尊,第一個出來迎接。

聞鈞此刻已經換回了玄燭尊者的身體,下飛舟時,無妄魔域得到了消息的城主已經在下方候着了。

季蘭枝覺得站在他身邊太過引人注意,便變回了小狐貍的樣子,被聞鈞抱在懷裏。

下飛舟時,一群人目光灼灼,齊聲喊着“恭迎魔尊歸城”,一邊好奇地盯着聞鈞手裏搶眼的白團子。

尊上不在的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不僅修為提升了,居然還養上了靈寵。

以前也沒聽說過尊上喜歡狐貍啊?

不過他們雖然心裏好奇,但也沒那個膽子問出口。

玄燭尊者高調歸來,一回來就殺了淩霄尊者,近日又開始肅清魔域內部,這次現身,在場無論是誰都有可能被提出來殺雞儆猴。

特別是曾經下魔域效忠九樓的城主,此時此刻已經開始腿軟了。

聞鈞淡漠地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只是擡腳往自己的府邸走去。

商遆跟在他旁邊,好奇地看了眼他手裏的狐貍團子:“尊上,這是咱們君後嗎?”

聞鈞“嗯”了一聲,擡起手摸了把小狐貍的腦瓜子。

商遆看着手癢癢,也想摸,但他知道,以尊上對君後的那個稀罕勁兒,他要是真摸了,這只手是別想要了。

想到那個場面,商遆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趕緊換了個話題:“尊上,他們都在外頭候着,您準備何時傳他們進來?”

“讓他們等着。”聞鈞道:“我先帶師兄回寝宮。”

商遆應道:“是,寝宮已經按照尊上您的要求布置好了,君後肯定喜歡。”

聞鈞聞言偏過頭,給了他一個“做的不錯”的眼神。

商遆頓時挺直了脊背。

一聽君後要來魔域,他可是卯足了勁兒将尊上從前黑黢黢的寝宮重新布置了一遍,人間帝王的皇宮恐怕都沒他布置的舒适漂亮!

尊上要帶君後回寝宮,商遆便沒再跟過去。

聞鈞抱着小狐貍,直奔永夜城最大的那棟房子。

永夜城終年黑夜,然而聞鈞的府邸卻亮堂的很,四處都懸挂着

照明的夜明珠。

季蘭枝望了望四面肅穆冷硬的建築,拍了拍聞鈞的手:“這裏一直都黑黢黢的嗎?”

聞鈞捏了捏小狐貍柔軟的爪墊,低聲道:“我知道師兄不喜歡這樣的風格,所以讓商遆提前更改了寝宮的布置,師兄肯定會喜歡的。”

如聞鈞所說,推開那扇巨門後,一個大的離譜的寝宮就這樣出現在了季蘭枝面前。

與外頭四處都黑黢黢冷冰冰的建築不同,整個寝宮采用了溫暖的酂白作為主色,為了搭配相同的色調,顏色深沉的桌椅書櫃,全部用鵝掌楸置換了一遍。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張大到過分的床,感覺三四個人一起睡都綽綽有餘。

小狐貍從聞鈞手中跳了下來,觸地的一瞬間變回了人形,指着那張巨床,頭頂冒出了一個問號:“這張床怎麽那麽大?”

聞鈞不敢說是為了親熱的時候能更放的開手腳,此刻面對師兄的疑問,直接把鍋丢給了商遆:“我讓商遆選床時怎麽舒服怎麽來,可能他覺得這張床睡着最舒服。”

“……”季蘭枝又看了眼那看上去便軟硬适中的巨床,勉強信了聞鈞的話。

“你的那群部下都在外頭等你,你不出去看看嗎?”

“他們這麽誠惶誠恐地等我,是因為怕我降罪到他們身上。”

聞鈞滿不在意地道:“讓他們等着去吧。”

玄燭尊者重掌魔域,這個下馬威必須要給。

“好吧。”

昨夜在飛舟上,他與聞鈞鬧到了很晚,現在身上還有些發軟,看着那張巨床,瞌睡又有些卷土重來的趨勢。

輕輕打了個哈欠,季蘭枝踢掉長靴,爬到了床上,看了眼枕頭所在的位置,有種睡個覺也這麽累的錯覺。

他正準備爬過去,卻感覺腰上一緊,一只有力的手臂箍着他微微塌陷的腰肢,抱小孩兒似的将他抱了過去。

囤絆挨着男人結實的大腿,季蘭枝從下往上看着對方,見怪不怪地問:“又怎麽啦?”

聞鈞看着身下這張結實的大床,又看了眼懷裏香香軟軟的師兄,目色幽幽:“想跟師兄一起睡午覺。”

季蘭枝眯了眯眼睛,以他對聞鈞的了解,總覺得這人話裏有話,推了把男人鼓鼓囊囊的胸肌就要往外爬:“婉拒了哈。”

然而他們倆之間的力量相差太遠,季蘭枝還沒能從對方的腿上爬下去,便又被摸着圓潤的肩頭帶了回來。

他無奈道:“你到底想幹嘛就直說,不說我要睡覺了。”

“要肅清魔域,這場問責大會恐怕要開很久。”聞鈞磨損着師兄白皙的手背,低聲道:“我走以後,恐怕有好幾天的時間見不到師兄了。”

“嗯哼。”季蘭枝看着這人不情願的表情,擡起頭輕輕吻了吻他的下巴,以資鼓勵:“幾天而已,加油!”

聞鈞幽怨:“師兄——”

“唉…好吧好吧。”季蘭枝被他看的有些無奈,從他懷裏坐了起來。

柔軟的豚辦挨着男人結實有力的大腿,摩擦間讓聞鈞有些心猿意馬。

他張開手,掐着那截不盈一握的細腰,湊過去親了親師兄柔軟的唇角,黏黏糊糊地喊他:“師兄,乖乖…”

季蘭枝擡手,捧着男人的臉,和對方交換了一個濕熱纏綿的吻,待到被放開時,他氣喘籲籲地湊近聞鈞耳畔,低聲道:“快去吧,等你回來…”

他頓了頓,再開口時,眼中多了一絲羞赧。

“等你回來,想做什麽都可以。”

***

商遆覺得,他家尊上從寝宮出來以後,實在是有點過于亢奮了。

不僅亢奮,看起來還非常開心。

他知道尊上會這麽開心,肯定和君後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不過這都是他們道侶之間私密的事,他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多問。

聞鈞作為無妄魔域曾經的上域主,現在的魔尊,他的府邸很大,幾乎占了永夜城的一半。

說是府邸,其實更像是如丹曦皇城那樣,皇宮一般的存在。

魔尊府中有一座專門的議事殿,從前只有上魔域的城主會來這裏,而自從上下魔域合并後,下魔域的城主們也曾來此議過事。

但上次他們的魔尊,如今已經成了一具無頭屍體了。

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

一群人站在議事廳的門口,沒有一個敢提前進去入座,其中曾是九樓手下得力幹将的冥城城主更是一臉菜色,站在隊伍的最末尾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沒過多久,不遠處的回廊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尊上!”

聲音齊的像是剛剛排練過。

聞鈞心裏頭還回響着師兄方才答應他的話,此刻只想速戰速決回去找對方兌現承諾,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便徑直走進了議事殿。

商遆跟在他身後,聲音冰冷:“愣着幹什麽,走啊。”

尊上趕着回去在他千挑萬選出來的大床上找君後呢,這群呆子慢吞吞的,要是耽誤了尊上的事,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群人頓時誠惶誠恐,呼啦啦進了門。

……

聞鈞這趟出去,比他口中說的“好幾天”還要久的多。

商遆中途急匆匆來了一趟,說是這場大會挖出了不少陳年往事,議事殿中吵的不可開交,更別說還有人怕死,練了個假傀儡來充數,又興師動衆地派人去抓。

總之,這場大會,将魔域以往的腌臜事全都暴露了出來。

幾千年的往事,別說幾天,若是證據不足,掰扯個幾年也是正常的。

那群城主實力相當,除了聞鈞誰也不服,若是後者不在場,指不定還會當場打起來。

季蘭枝讓商遆回去告訴聞鈞,不必着急,他就呆在寝宮之中,又不會跑。

魔域府邸每日都會有傀儡奴隸送來可口的飯菜與零嘴,來魔域之前,季蘭枝還為了以後游山玩水做準備,去人家鎮上搜刮了書店,買了一堆話本填滿了乾坤袋。

這段時間聞鈞不在,他一個人在寝宮裏曬月亮看話本,日子過得相當惬意。

只是偶爾到了入睡時,會格外地想對方。

又是一天過去,季蘭枝看着窗外恒古不變的黑夜,和那一輪陰涼清冷的彎月,将被褥拉到下巴處,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醞釀起了睡意。

這張床不愧是商遆精挑細選出來的,比他睡過的所有床榻都要舒适,閉眼了沒一會兒,季蘭枝的意識便逐漸沉入黑暗之中。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溢枝貨熱的大垨深境背子,鑽境了他的裏衣,礬傅糅鑷漠娑。

“唔…”

躺在床上的人醇角溢出一絲滴贏,被這股熱溢挵的南奈地拗洞遮申剃。

下一秒,醇半被急不可耐地寒住,一條帶着他熟悉氣息的大賒田開并未閉緊的齒關,強勢地鑽進了窄曉襦失的宼锵。

季蘭枝皺着眉頭,剛剛模糊的意識被這番動作弄的越來越清晰,他迷迷糊糊睜開眼。

黑暗中,男人俊美淩厲的臉近在咫尺,那雙黑沉的眸中寫滿了如潮水般泛濫的思念與愛意,正盯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進肚子裏。

見他睜開了眼,男人心頭的愛意頓時燃燒的更加猛烈,賒肩重重湉過他憫擀的觞颚,溢知大垨也悄然擒住了如玉般的後脖頸。

“唔…嗯…!”

季蘭枝被他這一下給恬清醒了,仰着頭承受着男人狂風驟雨般的親穩。

“哈…聞…聞鈞,你唔…”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季蘭枝從躺着被親,又到被男人冾遮幺豹盜了大蛻上,與那人面對面接穩。每一次麝肩的砰壯,都讓人魂參裳廈都紙步住地發熱忏陡。

那放在他夭觞的大垨像是有預謀一般,部姥實地寺畜典钬,漠得季蘭枝眼角發宏,邊陡邊不住地流淚。

“乖乖,這麽多天沒見,我好想你。”

男人終于大發慈悲松開了他被吮得通紅的醇絆,一邊在他臉頰上留下了細細密密的輕穩,一邊不停地在他耳邊訴說着想念。

“乖乖,心肝兒,你自己在寝宮呆着的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季蘭枝氣喘籲籲地看着他,兩手虛虛抱着男人青筋乍現的脖頸,腦袋一片模糊,只記得小聲重複地回答:“想…想了…”

“我也好想你,想你想的渾身都痛。”聞鈞死死地抱着他,将臉埋在他的頸窩裏,貪婪地汲取着季蘭枝身上的香氣。

魔域之事比他想的還要複雜數百倍,原本以為幾天就能弄完的事硬生生拖了半月,今日總算徹底掰扯了清楚。

無妄魔域的城主經此一役大換水,只留下了幾個平常不愛搞事的活着回了領地。

議會一結束,聞鈞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寝宮。

月光下,師兄雪白的側臉像是被鍍了一層銀白的莎,聖潔又漂亮。

聞鈞迫不及待地想要觸碰他、親吻他,以此來緩解自己壓抑了半月的想念。

他将心心念念的人從睡夢中吻醒,卻猶覺得不夠,急不可耐又滿心忐忑地要對方信守承諾。

他這麽着急,這麽突然地要求,師兄會同意嗎?

師兄會覺得他太過冒昧,會生氣地拒絕他嗎?

聞鈞不知道。

但此時氣氛正好,他的愛意已經滿地快要溢出來,連一刻也等不及了。

季蘭枝趴在他懷裏,感受着男人胸膛中熱情似火的心跳,懶洋洋直起身。

纖長的手指緩緩擡起,撫過男人筆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最後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結上。

“你毛手毛腳的,不許弄疼我。”

摟着他後腰的手臂徒然間收緊了。

***

早在要準備動身前往魔域的一月之前,聞鈞便給商遆發去了消息。

一月以後,待到師兄身體痊愈,他們便要一同前往永夜城。

但師兄喜歡白淨的顏色,永夜城卻終年黑夜,不僅天是黑的,就連他的府邸也是黑漆漆一片。

商遆得了尊上的命令,用了一整月的時間将尊上的寝宮重新布置。

除了煥然一新的風格,他還去了一趟中州最為出名的織畫城,按照尊上的要求特別定制了一張大床。

床,是人休息時必不可少的物件,也是夫妻生活時必不可少的物件。

商遆深知尊上的用意,因此在定制這張床時要求格外嚴格。

那張床不止能用來睡覺,所以尺寸要夠大,所用的木材也要夠結實。

床墊不能太硬,否則會硌人,也不能太軟,否則不好受力。

這張床經歷了一整月的制作完善,如今已然出現在了魔尊府的寝宮之中。

回到魔域半月有餘,這是聞鈞第一次試用它。

床的尺寸夠大,兩個人一起在上頭翻滾也掉不下去。

床墊不硬不軟,無論是撐着、跪着、躺着、趴着,任何睡覺姿勢都極好受力。

木材結實耐用,怎麽搖晃也不會發出響動。

床的四周還懸挂着薄紗輕帳,放下來後,只能透過月光,窺見其中朦胧殘影。

……

月華似練,隔着大塊大塊的琉璃落地窗,照進了那昏暗的寝宮之中。

紗簾輕動,光影飄然,起起伏伏。

纖細玉白的手拂過了薄紗,死死扣住了床沿。

下一秒,結實有力的手臂停在半空,重新拉上了紗簾,落下後與那只漢白玉般漂亮的手十指緊扣,重新拉着他回到了簾中。

永夜城,太陽永不會升起。

暧昧叢生的夜晚,太長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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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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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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