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禁書的去向
禁書的去向
黃寅看着躺在床上的宴永年,以前竟然沒留意,他的眉眼生得如此好看,他眼神中飽含着期望,神态卻又如此小心翼翼,看得黃寅心頭熱熱的,黃寅微微一笑,“可以。”
“真的?”宴永年一臉驚喜,猛地坐起身,黃寅把他摁下去,給他蓋好被子,“不要亂動,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齊飛,他還不知道我們回來了,過一會兒我再來。”
“好,你去吧。”宴永年雙手抓着被子,溫順地看着黃寅。
黃寅關上門出去了,宴永年躺在床上,咧開嘴傻笑,一切好像來得太輕易,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黃寅就已經答應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答應了,自己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她身邊了。
不多久,黃寅敲門進來,小兒跟進來,把晚飯擺上桌,退出去關上了門,黃寅去把宴永年扶起來,“吃點東西吧。”
宴永年滿心歡心,起床來到桌邊,見桌上擺着一盤羊肉、一盤雞肉、一盤竹筍、一盤豆芽和兩碗米飯,宴永年坐下之後并不動筷,只看着黃寅吃。
“這些菜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黃寅問道。
“沒有,我本來就不大吃這些。”宴永年說。
“那你吃什麽?流了那麽多血,總要補一補啊。”黃寅說。
宴永年想了想,“我想吃點水果。”
“行,我這就去買,你也要吃什麽水果?”黃寅放下筷子,站起身就要走。
“不着急。”宴永年趕忙制止,“你先吃,等會兒讓小二去買就行。”
“哦,也行。”黃寅坐下,繼續吃着飯。
黃寅的舉動讓宴永年很高興,尤其是她沒有去陪着白竹,卻來這裏和自己一起吃飯,看來她還是更在意自己的,“白竹怎麽樣了?”宴永年問道。
“睡着了。”黃寅現出愁容,“她以前都不用睡覺的,這次真的是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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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也是休養,他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妖了,不會有事的。”宴永年說。
黃寅吃着筍片,擡頭看向宴永年,“那你呢?也要睡覺休養嗎?”
“我睡不睡都行,這點小傷,沒什麽影響。”宴永年說。
黃寅頓了頓,“之前那次,我傷得你很重吧。”
“都過去了,你不用在意,再說,我可是不死不滅的神,那次也不算什麽,只是你把我的身體帶走了,讓我有些難辦。”宴永年寬慰說。
“雖然不會死,但也會疼吧,你今天因為護着我,身上受了那麽多傷,應該也很疼吧。”黃寅眼中滿是心疼。
宴永年輕輕一笑,“只要你沒有受傷就好。”
“我也能給自己療傷的,你以後不要這樣做了。”黃寅說。
“我不能看你深陷危險而無動于衷。”宴永年說。
“我只希望你能更在意你自身的安危。”黃寅說。
宴永年愣了愣,“好,我知道了。”
黃寅低下頭吃着飯,宴永年也沒有再說話,兩人之間,籠罩着一種暧昧不明的空氣,直到黃寅把飯菜一掃而光,收拾了碗筷要出去,宴永年才開了口,“白竹已經睡了,你還要回去嗎?”
黃寅回過頭,宴永年才發覺自己的話欠妥,“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不用睡覺,你可以在這個房間休息,你要是覺得我在這裏不方便,我可以出去。”
黃寅看向地面,“你也好好休息吧,董遠孝的那間房沒人住,小二說已經重新打掃過了,我去那裏就行。”
“哦,好。”宴永年覺得有點尴尬。
黃寅走到門邊,回頭看向宴永年,微微一笑,“明天見。”
“好,明天見。”宴永年微笑着說。
黃寅走後不久,小二敲門,送來了一個桃子和一瓷碗鮮棗,宴永年吃着桃子,止不住地笑。一晚上又開心又激動,根本睡不着,他慢慢吃着棗子,等着天亮。
聽到隔壁房間開了門,他馬上開門沖了出去,正在關門的黃寅被他吓了一跳,“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沒,沒什麽事,早上好。”宴永年說。
“早上好。”黃寅笑了笑,“我正要去看看白竹,你也一起嗎?”
宴永年點點頭,“嗯,我也去。”
黃寅去隔壁敲了敲門,“白竹,你醒了嗎?”
“醒了,進來吧。”屋內傳來清麗的女聲。
黃寅打開門,和宴永年一同走了進去,見白竹正坐在床邊梳理的頭發,她走了過去,從白竹手裏拿過梳子,“我來吧。”
白竹沒拒絕,“麻煩你了。”
“以前我受傷的時候,可沒少麻煩你,這點事,算得了什麽。”黃寅說。
白竹輕輕笑了,“好,那就讓小道士也伺候伺候我吧。”
“應該的。”黃寅輕輕給白竹梳着頭發,“只是,我不大會梳女式的發髻。”
“沒關系,就梳和你一樣的就行。”白竹看向宴永年,“怎麽樣?羨慕吧?”
“受傷又不是什麽好事,有什麽可羨慕的?”宴永年說。
“小道士親手給我梳頭,你不羨慕?”白竹說。
宴永年自然是羨慕的,不過,以後機會多得是,還不等他回答,黃寅倒先搭了話,“這有什麽可羨慕的,他若想梳,我給他梳就是了。”
宴永年看着黃寅,由衷欽慕她的真摯和坦誠,“說的是,我才不羨慕你個病秧子,你還是用心修煉,趕緊恢複身體要緊,別總是讓別人為你操心。”
“又沒讓你操心,就你話多。”白竹撇了撇嘴。
“你身子這麽虛,話也不少。”宴永年說。
“她身體不好,你不要惹她動氣,去叫小二送早飯過來,我們就在房間裏吃。”黃寅對宴永年說。
宴永年出去了,黃寅給白竹梳了個道士髻,幫她整理好衣服,把她扶到桌邊坐了,小二跟着宴永年進了房間,剛把早飯擺上桌,董遠孝就來到了門口,“諸位早啊。”
“董居士,你怎麽這麽早過來?有什麽事嗎?”黃寅問道。
“沒什麽事,我來看看白姑娘。”董遠孝說。
“來得這麽早,還沒吃早飯吧,正好一起吃點兒,小二,麻煩你再添一副碗筷來。”白竹說。
小二答應一聲出去了,黃寅邀請董遠孝落座,她和宴永年分坐在白竹的兩邊。
“白姑娘,你身子怎麽樣了?昨天的傷要不要緊?”董遠孝問道。
“休養了一晚,沒什麽大礙了。”白竹說。
看白竹的臉色确實比昨天紅潤了,董遠孝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
小二敲門,送了碗筷來,身後又帶着一個人,“白公子怎麽樣了?”陳尚君一邊問,一邊進了門。
黃寅和宴永年慌忙站起來,把白竹擋在身後,董遠孝見了,也站起身擋在陳尚君面前,“怎麽?我突然過來,吓到你們了?”
“沒有,陳牌頭怎麽來得這麽早?”黃寅問道。
“昨天我看白公子病得不輕,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你們都在這,白公子呢?”陳尚君問道。
“你這麽人高馬大的,突然闖進門,怎麽不會吓到人?”白竹清朗的聲音傳來,黃寅、白竹和董遠孝才一一走開,“小二,再拿一副碗筷來。”白竹說道。
“不用了,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陳尚君在白竹旁邊坐下,“你的病怎麽樣了?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沒什麽大礙,昨天吃過了藥,又好好睡了一覺,現在已經好了不少。”白竹說。
“昨天看你病得那麽嚴重,怎麽說沒什麽大礙,你找的大夫靠譜嗎?”陳尚君問黃寅。
“怎麽不靠譜?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你看我,不是比昨天好多了嗎?”白竹說。
“看臉色是比昨天好了不少。”陳尚君說道,“你們先吃飯吧,待會兒都涼了。”
待吃過了早飯,陳尚君問起石長亭的事,白竹覺得跟他說什麽換魂啊妖怪之類的太麻煩,只說了大家被石長亭欺騙,還有石長亭和羅德修煉邪術妄圖長生不老的事。
“他為什麽會找到你們?”陳尚君問道。
“可能他煉丹藥一直沒成功,覺得我們是道士,能幫他煉成吧。”白竹說。
“嗯,有可能,石長亭聽信邪術,服用丹藥,害人性命,如今落得一個家人都不肯認他的下場,真是罪有應得。”陳尚君說。
“石風去看他了嗎?”黃寅問道。
“去了,我師父也回來了,告訴他石長亭不在錢莊,不過,他也依然不肯相信那個老人是他父親。”陳尚君說。
“确實很難相信吧,畢竟他來這裏親眼看了,也沒認出來。”白竹說。
“羅德被抓了,他就一點都不關心他父親了,只纏着我問鐘冉在哪裏,我都沒看見鐘冉,哪裏會知道。”陳尚君說。
幾人聽了陳尚君的話,都沉默無語。
“陳牌頭,我想見見羅德,你看方便嗎?”黃寅說。
“見他做什麽?”陳尚君說。
“我還有些事不太明白,想當面問問他。”黃寅說。
“什麽事?”陳尚君說。
“是我的一點私事。”黃寅說。
陳尚君考慮了一會兒,“行,我帶你去。”
留下董遠孝照顧白竹,黃寅和宴永年跟着陳尚君去了縣衙大牢,陳尚君在外面看守,留黃寅和宴永年和羅德說話。
陰暗的大牢裏散發着一股黴爛腐朽的味道,羅德失魂落魄呆坐在牆角。
“羅德,我有件事要問你。”黃寅說。
“誰?”羅德擡起頭,有一瞬間的迷茫,看清了外面的人,噌地站了起來,撲過來抓住了栅欄,“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你若沒犯罪,自然會被放出去,陳牌頭不會冤枉好人。”黃寅說。
“我…我…”羅德無話可說,扶着栅欄癱坐在地上。
“你祖上傳下來的那本記載着邪術的禁書,繼續流傳下去,只會禍害人間,我想知道它的下落。”黃寅說。
“我不知道它在哪兒。”羅德說。
“書丢了?”黃寅問道。
“丢了,就在我給石長亭換魂的那天,他偷走了我的書,等我發現時去找他,發現他的內丹被取走,頭發變白,容顏蒼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正巧門口有個不認識的路人,為了問出書的下落,我和鐘冉就用他給石長亭換了魂,但石長亭醒來之後,只說是一個女人拿走了書,他也不知道那女人是誰,去了何處,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書是不在我手裏了。”羅德說。
“石長亭被取走的內丹是鐘冉的?那昨天鐘冉拿回去的內丹是誰的?”宴永年說。
“那女人奪走的內丹是石長亭的,他依照書上的方法,修煉了多年,沒想到會這麽輕易被奪走,失去內丹之後,他就拿走了鐘冉的內丹。”羅德說。
“那個女人有沒有什麽顯眼的特點,比如臉上有斑之類的?”黃寅問道。
“有,石長亭說那女人臉上有塊黑斑。”羅德說。
“黑斑?”黃寅看向宴永年。
“就是宴永年所說的那個女人吧,她打敗了石長亭,得到了他的內丹,又拿走了禁書,說不定是個隐患。”宴永年說。
“關于那個女人,還有其他線索嗎?”黃寅說。
“沒有,石長亭很讨厭我提起那天的事,我也就沒多問。”羅德說。
見過了羅德,黃寅和宴永年又在陳尚君的引領下去見了石長亭,不管黃寅說什麽,石長亭始終一言不發,黃寅只好放棄,和宴永年向外走時,石長亭那老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道長,你可以殺鬼嗎?”
黃寅轉過身,“除妖捉鬼,正是我擅長的。”
石長亭靠牆坐在地上,擡眼看向黃寅,“那,羅剎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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