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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是一件不用學習的事情,這件事的美好在于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相通的心意,有了心意就會源源不斷地産生默契,這份專屬的默契又會讓兩個人難舍難分。

第二次,依然是陳憶姍主動,但是當陳憶姍想要停下時段坤卻是意猶未盡的。

陳憶姍費了點力氣才推開他,微微喘着氣的同時望着他,望着望着笑了起來。

段坤渾身燥熱,眼睛看向別處,清完嗓子又不自覺地舔了下嘴唇,有點尴尬,有點慌亂,還有點羞惱。

“陳憶姍,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憶姍還在“咯咯”笑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怎麽了就過分了?”

段坤突然欠下身一把攬住她的腰,讓她緊緊貼着自己,垂眸看着那雙情意朦胧的眼睛,低語道:“要不要我告訴你,你哪裏過分了?”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聲,陳憶姍連忙用食指抵住他的唇。

“阿姍,他們人沒來嗎——”劉然開門後也不看裏面是什麽情況就說話,和上次一樣,這次也讓自己尴尬了一把,反應過來後邊關門邊說:“你們繼續。”

跟在他身後的蔣培培還不知道他撞見了什麽,在外面問:“裏面怎麽了?不讓進嗎?”

門已經被劉然關上了,屋裏的兩個人聽見劉然用力地“噓”了一聲,然後就是越來越遠的嬉笑聲。

段坤慢慢松開她,撿起掉在地板上的毛線帽,抖了抖灰塵後給自己戴上。

“沒別的事,我就回宿舍了。”

“還有什麽事你不是知道嗎?不然,你以為我把你叫來就是為了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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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憶姍的這個‘嗯’用得好,竟把裝了半天的段坤給逗笑了。

“哦,你是想讓我來排舞,對嗎?”

陳憶姍點點頭,“嗯,不過不止是你,你們班其他會跳舞的男生,你也都叫來。”

“那我可不敢保證,我只能保證我和洪一鳴兩個人。”

“你回去跟他們說我回舞房了,這支舞是我帶他們,他們願意來的肯定會來。”陳憶姍漫不經心地說道。

但這話卻讓段坤思索起來,懷疑地問她:“你別告訴我,你以前都是這麽把男學員攏到你班上的。”

“嗯,差不多吧。”

“陳憶姍!”段坤很生氣。

這一吼,倆人才像是回到了分手之前,

“我又不聾,你叫那麽大聲幹嘛?!”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陳憶姍用說過的話回應他:“你又不是我什麽人,幹嘛管我?”

段坤急了,“你你你剛剛親我,不就是、不就是強制性地跟我和好了嗎?難道你想賴賬啊?”

陳憶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繼續逗他:“那你就當作我是一時沖動好了,親你并不代表什麽。你放心,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和好,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你還真打算賴賬?!”

“是你自己不願意好吧。”

“誰、誰說我不願意了!”段坤努力提高了音量,但還是因為自己打了自己的臉而少了點底氣。

陳憶姍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給自己穿上,看上去不怎麽厚,一邊拉拉鏈一邊問他:“這麽說,你願意咯?”

“哎呀,我願意我願意,行了吧?”段坤迅速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又粗暴地給陳憶姍圍上,還低聲怨念道:“這麽冷的天氣穿這麽薄,真是不讓人省心”

可陳憶姍還沒打算停下來,又問他:“你願意什麽?”

段坤心塞,耐心已經被她磨了個精光,但這次沒有立刻回答她。

過了一會兒,陳憶姍收拾好東西後走到他面前站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段坤狠狠地舒了一口短氣,接着一字字篤定地對她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想。”

這話,他說得十分冷靜,卻讓陳憶姍感受到了萬分熱烈。

“這可是你說的,”陳憶姍笑着笑着眼裏含了淚,“你以後要是再敢丢下我走了,我——”

“不會了,”段坤走過去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永遠不會了。”

第二天,天氣轉晴,陽光照射到的每一處都是溫暖的,這份冬日的溫暖讓身上的每個細胞都覺得惬意。看來,昨晚的大風已經把寧林上空的愁雲全都刮散了。

前一陣子受了累,所以現在陳憶姍每天都要睡到中午才能自然醒,但是今天就不能了,因為她正躺在段坤的床上。

陳憶姍輕手輕腳地離開被窩,剛準備下床就被段坤給叫住了。

段坤眼睛微睜,懶懶地眨了兩下,對着她的後腦勺問:“你去哪?”

“你……醒啦?”陳憶姍背對着他,躺在床的最邊上,兩只手緊緊抓着被角。

段坤一把将她撈回被窩,讓她緊貼着自己,兩人的姿勢……怪怪的。

“嗯,你不再睡會兒?昨晚看你那麽困,頭發還沒吹幹就睡着了。”段坤的聲音還帶着睡意。

提起昨晚吹頭發的事情,陳憶姍頓時一陣心虛。

“啊,對呀,我昨晚的确很困,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睡得好嗎?”

在你旁邊裝睡,比裝死還累好吧,你說睡得好不好……

“嗯,我睡得挺好的。”陳憶姍乖乖地回答。

段坤沒再說話,呼吸有些重,像是睡着了。

陳憶姍又等了一會兒,感覺後面的猛獸真的睡着了,這才悄悄地把手往下移,想要挪開纏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不料剛碰到他的手背,反被他抓住了。段坤接下來的舉動,完全不在陳憶姍的預料之中,一瞬間,腦海裏一片空白,只剩下越來越大的心跳聲。

那只大手握着那只小手,輕輕放到了男孩平坦的小腹上。小手剛一觸到那片皮膚,就受了驚似的往回收,可是沒用,仍被那只大手緊緊抓着。

段坤的呼吸又重了些,不受控地開始親吻她的耳朵,她的下颚……

陳憶姍的呼吸也漸漸亂了,時輕時重。

不知道這樣撩撥了多久,段坤忽然停了下來,但是兩秒後,他翻身将陳憶姍壓在了身下。

“确定不再睡會兒?”段坤的聲音不像平常,此刻柔得人心尖兒都要化了。

陳憶姍的心情變得很奇妙,從緊繃到放松,再到現在的有所期待,她想和這個人有更親密的體驗。

不久後,女孩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晚上,舞蹈房內,土木學院重新選好的舞蹈演員都到齊了。放眼望去,只有六個女生還和昨天是一樣的,男生全部換了。而且,有一多半都是段坤他們班上的。

陳憶姍看着這群人心情大好,臉上泛着桃粉色,扭頭對身旁的杜洋說:“學妹辦起事來效率果然很高。”

杜洋不願看她得意的樣子,眼睛始終盯着站在最後方的段坤,可段坤的視線裏仿佛只容下了陳憶姍一個人。

“學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快領着大家開始排練吧。”

杜洋不情不願地說完這句話,狠狠瞪了一眼段坤旁邊的洪一鳴,沒和學弟學妹們打招呼就轉身走了。

但她走出培訓班的大門後,還是覺得氣不過,然後就給受氣桶打了電話。

洪一鳴沒接電話,因為知道她想說什麽,所以自己從舞房裏出來了。

杜洋看着他朝自己走來,突然氣不打一處來,距自己兩步遠的時候直接走過去打了他一耳光。

“為什麽?”杜洋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為什麽他們兩個還是好好的?”

洪一鳴抿着唇,眼中漸漸有了憎惡之意。這也是一個要面子的男孩,僅憑對她那點殘存的好感,就要什麽都逆來順受嗎?

“你都看到了還問什麽,當然是和好了。”

“那你跟我說什麽分手了?!”話音未落,杜洋又要出手,不過這一次,她的手被一個男人抓住了。

劉然剛吃完晚飯回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杜洋學妹,沒看出來呀,脾氣這麽大呢。”劉然玩笑道,同時放開了她的手。

杜洋因為有他人在,也不好再對洪一鳴發作,慌慌張張換回之前的面孔。

“哦,是劉然學長啊,我、我跟他開玩笑呢,就是吓唬吓唬他。”說着話,杜洋不自在地弄了弄頭發。

劉然瞥一眼洪一鳴,男孩棱角分明的臉上有一邊紅紅的,眼神躲閃着,劉然察覺到了他的尴尬,也就沒提自己兩分鐘前看到的情形。

“洪一鳴可是我們舞房跳舞最用心的學生,這次你們土木學院的迎新節目,他可是要擔大梁的,你這個當學姐的,就別有事兒沒事兒吓唬人家了啊。”

劉然說的都是實話,洪一鳴雖然心髒不太好,但對跳舞越來越感興趣,即使作業再多也不會缺課。

杜洋不傻,知道劉然這話是在給自己臺階下,所以就順着下了。

“好的學長,我保證不會了,一定保護好我們院的小學弟。”

洪一鳴的心情莫名好受了一些,平靜地說:“你們聊,我先回去排練了。”

“好,你先回去吧。”劉然在他轉身之時拍了下他的肩膀。

杜洋望了一眼洪一鳴的背影,撇撇嘴,轉而問劉然:“學長,你女朋友呢?”

“她——”

“誰找我?”蔣培培從劉然身後來,一走過來就挽住劉然的胳膊,看上去很高興,不過看清杜洋的臉後,笑容漸漸消失,“原來是你啊。”

杜洋:“培培姐好。”

蔣培培一來,劉然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一邊幫她整着貝雷帽一邊問:“你不是買烤冷面去了?東西呢?”

“吃完了呀。”蔣培培答得很快。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邊走邊吃東西。”

蔣培培:“天氣這麽冷,拎回去就涼掉了,那還能吃嗎?”

杜洋看着他們笑,直覺得自己站在這裏有點多餘。

“學妹,”劉然叫了她一聲,“天氣冷,趕緊回宿舍去吧。”

“好,那你們也趕快回去吧。”杜洋笑着說。

這時,蔣培培什麽話也沒說,黑着臉看劉然。

杜洋饒有趣味地看了兩人一眼便走了,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聽見蔣培培不悅的聲音。

蔣培培:“你幹嘛跟她說話?”

劉然:“就是碰到了,說兩句。”

蔣培培:“那你為什麽那麽關心她?”

劉然:“什麽時候?”

蔣培培:“就剛剛!”

杜洋離他們越來越遠,後來的對話就聽不見了,不過,她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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