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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胡鬧。”李若蘭打發了蓮雙,進入了夢鄉。夢裏,她得了一只神筆,畫什麽都像真的,彷佛能沖破畫紙,下地行走……
李若蘭在家閑散了幾日,說是練筆,其實只是胡亂畫幾筆,沒有一幅完整的畫作。相比之下,陪他練習的顧得清,倒是畫了一幅女子的畫像。畫中的女子站在案前,揮着毛筆。
不用看細節,便知這是李若蘭。
“瞧,我畫得多像你。”顧得清拿起自己作的畫,洋洋自得,自賣自誇。
李若蘭瞥了一眼,嫌棄道:“連個正臉都沒有,還敢說像我?我看你是不想要手了。”
顧得清一愣,放下畫握緊自己的手,呲牙道:“手是吃飯的家夥,還是得要的。對了,你今兒個不是說要去書坊淘淘書嗎?我看你也沒心思練習,不如現在就去瞅瞅?”
他說完,沖李若蘭眨着眼。
李若蘭打了個哈欠,伸着懶腰表示同意。她拎上一個繡着蓮花的荷包,與顧得清去了書坊。
二人進了書坊,李若蘭直奔畫冊架子,攔都攔不住。她拿了一本又一本,忽然停住。只見一雙粗糙的大手與她碰到了同一本書。
李若蘭蹙眉,順着手看去,只見一個身着胡服,濃眉大眼,皮膚黝黑,頭發一縷縷的男人正低頭瞪着自己。
那男人操着一口不流利地官話,道:“你放手,這是我先看到的。”
李若蘭怎麽可能放手,這可是名家之作。
她冷哼一聲,嘲諷道:“話都說不清楚,我還說是我先拿到的呢!”
她說完,仔細打量着男人,見他的身後站着兩個同樣裝扮的小夥子,又聽他們的口音,聯想到皇帝的話,猜測他們是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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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突厥男人繃着臉,道:“我當然知道這是名家之作,我也是奔着這個才來中原的。你們中原人不是講究熱情好客,對遠方來得客人以禮相待之類的嗎?你應該讓給我。”
李若蘭一聽到“讓”這個字,立馬瞪了他一眼,道:“你說得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懂。我也告訴你,在我李若蘭的字典裏,沒有‘讓’這個字,沒有!”
此言一出,三個突厥人眨眨眼,然後哈哈大笑。
他道:“那你的字典豈不是壞掉嘞?等等,你說你是誰……你是李若蘭?那個畫‘虐渣男十八計’和‘愛我你怕也得愛’的李若蘭?”
李若蘭一愣,挑了挑眉,怯怯地點着頭,我那都是小言,給閨閣之女,閑散大媽看得,這仨大男人還喜歡看這個?等等,我記得,書坊的老板是說過,我的畫本子被譯成了突厥語,在突厥很受歡迎之類的話……但是譯的并不是這兩本啊……
“太好了!”那個突厥男人連忙握住李若蘭的手,激動地說,“李畫師,終于見到你了,我們可都是你的書迷,可以給我們……簽名嗎?”
顧得清聞聲趕來,剛巧撞見這一幕,心想這還得了。他上前掰開突厥男人的手,撫着李若蘭的小手,沖突厥人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調戲別人的媳婦兒,不要命了啊你!”
突厥男人打量着顧得清,驚喜道:“你就是顧得清吧!李畫師畫本子裏男主角的原型,久仰久仰。”
那男人說這話時,口音沒那麽重了,李若蘭甚感奇怪。他身後的兩個小夥子皺着眉頭,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附耳細語了幾句。男人一愣,扭頭又笑嘻嘻地說了兩句,也沒拿那本書,三人去了後院。
顧得清還不忘呵斥幾句,過過嘴瘾。
“媳婦兒,沒事吧,他們沒做其他的事情吧?”顧得清擔心,道,“以後遇到這種事應該大聲呼叫,不要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你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李若蘭嫌棄道。
她抽出那本書,坐到了閱覽的凳子上。她看着畫本子,心思卻完全在那三個突厥人身上,回想着他們的言語,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她明明記得書坊老板說譯成突厥文的是“與嫂子攜手并肩鬥倒妾室”和“重生之種了個田”,而且裏面的原型都不是顧得清。他們三個應該剛到長安不久,為首的那個應該是畫師,大概是來了之後看過我的畫本子。可他的手作為畫師來講真是粗糙,像是經常幹粗活的。當然,不能以貌取人。可我與顧得清的那檔子破事,早就是過去的飯後閑談了,長安百姓都不屑于聊這個事情了,他們怎麽會知道呢……
書坊的深處,三個突厥人圍坐在一起,小聲議論着。
“你講話注意你的口音,方才險些露餡兒。”年輕的突厥人責怪道。
“我也是見到喜歡的畫師太激動了,畢竟過去住得遠,不像長安的百姓,能天天見到。”突厥男人道。
突厥小夥子白了他一眼,道:“真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麽,一個三流的畫師,登不了臺面。”
“說誰三流畫師呢!”突厥男人板着臉,道,“李畫師可是一流畫師,是你不懂得欣賞。”
“是是是,我不懂得欣賞,我若不懂得欣賞,也不會發掘你的才華,把你從金礦帶出來。”突厥小夥子沉着臉道。
“是是是,少爺說得是。”突厥男人嬉皮笑臉,道,“那下一步咱們要做什麽?”
突厥小夥子蹙眉,道:“過幾天就是畫師大賽了,這次的大賽你必須拔得頭籌,皇帝說,第一名可以獲得一個恩典。”
突厥男人咬了咬唇,道:“少爺,我知道你想救老爺,可畫師大賽……李若蘭必定會參加,有她在,我根本沒有信心。”
“所以,她……不能出現在畫師大賽。”突厥小夥子說這話時,眼裏充滿了殺氣。
突厥男人一愣,試探道:“你是說,把她……咔嚓喽?那不行,絕對不行!”
“诶,什麽玩意兒!”突厥小夥子嫌棄地看着他,道,“咔嚓什麽,天子腳下,誰敢咔嚓誰?你不要命本少爺還要命。”
“那你的意思是……”
突厥小夥子嘴角上揚,道:“很簡單,就是讓她受點傷,暫時不能畫畫罷了……”
說完,三人相視而笑。
“阿嚏——阿嚏——”李若蘭連打了兩個噴嚏,手中的畫本子滑落,她眉頭一緊,只覺背後一陣涼風,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皇宮宣政殿,陛下正襟危坐。突厥使者緩緩進殿,鞠躬行禮道:
“使臣鄂勒罕,使臣東勒庖,使臣廖莎,見過大隋皇帝陛下。”
“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朕已在宮外給你們備下客棧,擇日搬過去吧。”皇帝道。
他打量着三人及身後的随從,奇怪,突厥這次怎麽派來了口音如此重的使者?朕記得他們的中原話講得賊溜。還有他們的名字,餓了喊,凍了跑,聊啥?
皇帝詫異,他們真的不是來搞笑的嗎?這都是些什麽名字?
不僅是皇帝,文武百官也在小聲議論着他們的名字,還說突厥這是怎麽了,突厥可汗是糊塗了不成?
皇帝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道光,道:“諸位使臣,朕聽聞你們這次帶來了突厥國寶級畫師的作品,何不現在呈上來,供大家一觀?”
這幅畫作,還是當年朕還未登基,去突厥時看中的。當時突厥可汗答應了朕,送給朕當登基之禮。可一晃二十年過去了,這幅畫卻一直沒有送過來,朕自己也不好意思張口。
幸虧突厥可汗還記得,在信中提到,會讓使臣帶着那幅畫去長安,相贈予朕。特此,朕才計劃舉辦畫師大賽,一是為了兩國畫師切磋技藝,二是想選出大隋最好的畫師,也作上一幅送給突厥可汗。
其實皇帝本想直接找李若蘭畫,但李若蘭雖說技藝精湛,但她都是畫些言情小故事,沒有什麽大雅之作,實在找不出理由,畢竟是國禮,不能有絲毫差錯。
于是他便激勵李若蘭,拔得頭籌就能得到一個恩典。他也知道李若蘭并不想嫁給顧得清,她一定會為了這個恩典全力以赴。
至于顧得清那邊……朕也不會食言,一旦李若蘭拔得頭籌,向朕提出取消婚約時,朕也有一萬個理由讓她放棄這個念頭。
比如說,她之前蠱惑朕最心愛的侄女出宮的事情。比如她父親的官位仕途等。
皇帝想到這些,內心不禁感嘆一句,朕真是老奸巨猾哈哈哈哈哈!
三個突厥使臣一聽這話,愣住了。廖莎小聲道:“什麽畫作,那些人沒有提過這事。”
“皇帝不會是故意試探咱們吧?”凍勒庖道。
鄂勒罕清咳兩聲,道:“皇帝陛下,實在是失禮了。外臣三人走得急,畫作遺漏在了突厥,不過外臣已寫了書信,快馬加鞭告知可汗,相信可汗馬上派人将畫作送往長安。”
皇帝一聽,有些失落,卻又不能表現出來,便道:“無妨無妨,幾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朕備下了酒菜歌舞,請各位移步側殿欣賞暢聊。”
“多謝陛下!”
三人鞠躬,待皇帝走後,歲文武百官入了側殿。
“你知道方才皇帝說得那個畫作嗎?”廖莎問鄂勒罕。
鄂勒罕搖了搖頭,道:“沒聽那些人提起過。”
“那現在怎麽辦?”凍勒庖擔心,道,“咱們連那幅畫是什麽都不知道,想僞造也無法僞造。”
“不怕,從突厥到長安少說來回也得一個多月,咱們在此之前早已拔得畫師大賽的頭籌,得到恩典了,不用管什麽畫作了。”鄂勒罕拍着二人肩膀,道,“你們時刻注意口音,少吃酒,別喝醉了胡言亂語,壞了計劃。”
“是,少爺。”二人應道。
李若蘭回到清風蘭若園,又打了個幾個噴嚏,難道自己的風寒又複發了?
她吸了吸鼻子,并未感到不适,那怎麽一天打那麽多噴嚏,難道……
她沉着臉,伸手扭着顧得清的耳朵,問:“說,你又在盤算什麽?想對我做什麽?”
顧得清一臉茫然,捂着耳朵,道:“疼疼,若蘭,不是我,我什麽也沒盤算啊!肯定不是我在盤算你,我發誓!”
顧得清委屈巴巴地瞅着李若蘭,自己一直坐在這裏練畫,哪有心思盤算你。再說了,你都要做我媳婦兒了,我不需要再盤算了。
啦啦啦啦啦,你們啥時候放假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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