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楊哲見她噴嚏打個不停,想關心關心卻又拉不下顏面,只得以調侃的語氣,道:“自己的事情多得做不完,還有閑心操心別人的事情,先顧好你自己吧!你若是此刻倒下了,就沒人給若蘭姐跑腿當探子了。”

李若竹冷哼一聲,道:“那可是我親姐姐,我肯定得上心。不過,說起探子,感覺那突厥畫師認出了我。”

“認出了你?”楊哲警覺,問,“你不是說,你那次只是恰巧躲在石像後面才聽到他們的談話,并未露面,為何會說他們認出了你?”

李若竹拜拜手,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與姐姐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他怕是察覺到了。畢竟那家夥是姐姐的畫迷。他還拉住我的衣袖,問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楊哲聽後,臉色沉下來,質問道:“這麽重要的事情,方才你怎麽不告訴若蘭姐?”

“方才沒想起來。”李若竹尴尬地笑了笑。自己忽然就打噴嚏,哪還顧及到那些一瞬間的事情。倒是那個東勒庖,真是颠覆了我對畫師的認知。

“哎呦,你這腦子哦!”楊哲搖了搖頭,道,“你啊你,除了會做生意,簡直一無是處。我怎麽就娶了你這個,沒本事還喜歡尋刺激的娘子呢?”

李若竹一聽這話,撸起袖子,瞪着楊哲道:“瞧你這話說得,真當咱倆是真夫妻了?醒醒吧你,世子殿下,你可別昏了腦袋。”

“你……”

楊哲剛想反駁,江王妃忽然踏步而來,問:“你二人說什麽,什麽真夫妻什麽昏了腦袋的?小兩口吵架了?”

二人繃緊神經,互相擠眉弄眼,都是責怪對方出言不謹慎,險些暴露了。

李若竹迎上去,笑道:“母妃您來了!兒臣可不敢同世子殿下吵嘴,他學富五車,兒臣吵不過他。”

她說完,瞪了楊哲一眼。

楊哲冷哼一聲,道:“母妃,你別被她迷惑了。我這個娘子是嘴上鬥不過,直接撸袖子動手。母妃你若不信,瞧瞧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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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王妃瞅向李若竹的衣袖,李若竹一愣,連忙放下衣袖,道:“母妃,我方才想整理屋子,就……”

“得了吧!”楊哲打斷她,道,“王府裏又不是沒仆人,那還用得到世子妃打掃。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你……哼!”李若竹憋着火,母妃在此,自己根本不好動手,可這次真是說不過他,氣的牙癢癢。

江王妃見狀,哭笑不得,道:“年輕人就是有精力,我同你們父王,有時候也會拌嘴。不過,你們新婚不久,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本來想着,你二人成婚後,在家裏住兩三個月就可以出去開府了,房屋田地都置辦好了。可你們小兩口這就拌上嘴了,母妃實在不放心讓你們出去住啊!”

李若竹本來聽到出去開府欣喜不已,但又聽到母妃收回了這個想法後,一臉失落。待母妃走後,她埋怨了楊哲幾句,說都怪他,要不是他,母妃也不會攔着咱們出去開府。

楊哲到不在意開府這件事,他覺得還是住在王府比較好,免得開府後,李若竹整日不着家,自己在府中甚是孤單,連個吃飯唠嗑的人都沒有。在王府就不一樣了,至少還有父王母妃,陪着自己。而正因為在王府,李若竹才能着家。否則,她早就悄悄搬去清風蘭若園,同學若蘭姐住了。

他有時候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喜歡這丫頭。在身邊時想言語她幾句,不在身邊時又有些想念,真是奇了怪了。

二人翌日一大早就去了清風蘭若園,由于要為李若蘭糾出兇手,二人難得一同出府。江王妃看在眼裏,喜在心中,還以為他們是出去約會,增進感情。

四人商讨一番,李若竹覺得,他們定是在長安城外動的手,所以幾人一合計,決定出城尋找線索。

四人結伴,尋了三日,也沒有結果。

走到一處懸崖,楊哲眺望風景,伸着懶腰道:“我看,在這兒附近用食不錯。”

李若竹挑眉,道:“喂喂,這裏可是懸崖,你認真的嗎?”

楊哲低頭瞥了他一眼,道:“我又沒說在懸崖邊上吃飯,我是說在這附近。看,那棵大樹下就不錯。”

李若竹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棵粗大的樹根矗立着,枝葉因為臨冬的緣故飄落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杈。

她沉着臉,道:“那樹都禿了,去不去的有啥區別,我看,就在這兒吧!”

李若竹說着,往後退了十幾步,停了下來。

衆人點頭,拿出包袱,鋪開墊補,席地而坐

今兒為了走遠些,天還未亮幾人便出發了,半天了滴水未進,定是餓壞了。一個個狼吞虎咽,全然沒有大家閨秀,貴族子弟的模樣。

良久,顧得清擦了擦嘴,道:“咱們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說不定真正的突厥使者已經命喪黃泉。要不,還是從別的方向查起,比如……那三人的真正身份。”

李若竹嚼着幹糧,道:“姐夫,你慢了半拍。楊哲早就派人去調查他們三人了。兩邊同時進行,豈不是效率更快?”

“厲害了你們。”顧得清稱贊道。

楊哲揚起嘴角,道:“我已經那查到了,剛好趁現在說一說。”

三人眨眨眼,豎起耳朵,認真聽他講。

楊哲說,那個鄂勒罕原名韓鑫,是寒州知府的獨子。寒州知府兩年前被牽連進一樁謀反案,誅了九族,這個韓鑫因為是外室子,所以逃過了一劫。那個廖莎是他的随從,至于那個東勒庖……他原本是寒州鄉下的一個小畫師,因為過失殺了人逃了,被人販子拐進了金礦做苦工。後來逃出來被韓鑫救下。

“所以,那個鄂勒罕……不,是那個韓鑫,他是想贏得畫師大賽,得到皇帝的恩典,為父親翻案?”李若蘭猜測道。

顧得清雙手抱臂,蹙眉思索道:“拔得頭籌,必能面見聖上得到恩典。也有可能他想趁機刺殺皇上,報仇雪恨。畢竟韓氏九族人都沒了性命,翻案也沒什麽意義,不如血刃仇人快哉。”

“怎麽沒有意義?”李若蘭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大隋律例規定,凡是涉及謀反的家族,終生不得參加科舉。何況,他是個‘逃犯’,嚴格意義講,他若是不翻案,就只能隐姓埋名度日,一身抱負無處施展。若是你,你會甘心嗎?”

顧得清聳聳肩,呲牙笑道:“我的抱負就是同娘子恩恩愛愛,共度一生。”

“皮得很。”李若蘭嫌棄道。

楊哲夫婦耷拉着眼,道:“诶诶,這裏還有別人呢,別秀了。”

顧得清揚起嘴角,道:“你們也秀啊,咱們比一比,誰更勝一籌?”

“啧啧啧!”楊哲翻着白眼,道,“現在要緊的是找到突厥使者,別整那些邪痞子的事兒。”

楊哲的話音未落,顧得清忽然指着前方大叫一聲。衆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懸崖邊上爬上來三個邋裏邋遢的人。仔細一瞧,他們穿着突厥人的衣裳。

三人一看見顧得清一行人,興奮地叫喊,尤其是看見他們的食物,連爬打滾,吓得四人爬起來連連後退。

三個突厥人拿起食物,往嘴裏塞,像是一匹匹狼,餓紅了眼。

顧得清一行人深吸一口氣,面面相觑,眼下……是什麽情況?

良久,三人吃飽喝足,走到顧得清一行人面前,謝他們救命之恩。

李若竹仔細打量着他們,聽他們操着一口流利地官話,便問:“你們……是突厥的使臣?”

三人一聽這話,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着李若蘭。李若蘭見狀,認定了自己的猜想,她道:“你們莫怕,我們和害你們的人不是一夥的。小女李若蘭,是大隋的畫師。”

“這是隋國江王的世子楊哲,這是小妹,買賣人,還有……”

顧得清搶話道:“在下是李若蘭的相公,姓顧,名得清。”

“你……”李若蘭瞪了他一眼,顧得清小聲告訴她大局為重,有氣回家再發作。她只得哼了一聲。

三個突厥人互相看了看,商量着對方不像是壞人,便一一作了介紹。

“在下阿竭使那,是突厥畫師。”

“在下莫伊,是這次使團的代表。”

“那勒,突厥武将。”

七人席地而坐,李若竹道:“原來你們才是真正的突厥使者,不過,怎麽就剩你們仨人了?”

莫伊嘆氣,道:“別提了,真是一言難盡。我們一行人快到長安城外時,突然遇到山崩,還夾着箭雨,除了我們三人,都死了。我們仨,也是僥幸掉入河中,才撿了一條命。”

“那你們可知道,害你們的人是誰?”楊哲問道。

三人搖了搖頭,道:“只看見他們穿着大隋的衣裳,口音不像是大隋官話,好像有人說什麽少爺之類的。”

四人聞言,互相點了點頭,看來此事與那三人脫不了關系。

莫伊問他們是不是大隋皇帝派來的,并說他們身上有突厥可汗送給大隋皇帝的畫作。一直随身攜帶,外面有防水的套子,毫無損壞。

李若蘭尴尬地笑了笑,道:“陛下還不知道,長安城裏的突厥使臣是假的。不過,既然找到了你們,咱們就可以揭發他們了。你們放心,有世子殿下在,你們必是安全的。”

她說完,看向了楊哲。

楊哲一愣,順着她的意思道:“是,若蘭姐說的是,陛下是我伯父,我來就代表着皇室,你們大可放心。今晚,你們就住在江王府,待休整之後,我帶你們入宮觐見。”

突厥三人熱淚盈眶,連忙謝過他們。

七人商量着,畫師大賽最後的那日,揭開那三個假突厥人的真面目。

“阿嚏——阿嚏——”

客棧裏,廖莎右眼皮跳個不停,東勒庖則一直打噴嚏。

“少爺,我怎麽有種……不詳的預感。”廖莎按着眼皮,不安道。

往日總覺得東勒庖杞人憂天,這次自己都感覺不對勁了,難道是真有不好的事發生?

東勒庖冷笑,調侃道:“哎呦,平日裏總說我杞人憂天,你今兒個怎麽了,不像你的風格啊!”

寶貝們~你們真的不留個評論嗎~都回來,唠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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