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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楚徽冬此刻已是面色蒼白,稍微仔細一些就能瞧見她定是身子有些不适。

但祁蕭就像是沒看到一般,說完了話,那姿态明顯就是要離開。

楚千炀眸光一斂,只是沒說話。

要他說若是被他聽到這馬上要過門的妻子,這般的誇贊別的外男,即便是這外男是北定王,他心裏也很是不樂意。

但這事兒,到了自家妹子的身上,他心中也就沖淡了幾分感同身受,他們楚家誰不知道楚徽冬滿心滿意的都是三皇子祁蕭。

即便是現下誇贊了幾句北定王,又如何呢?

還有一個多月就成婚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如此,楚千炀到底是沒能說出什麽。

北定王神色冷淡,語氣更是如冰渣子:“三皇子自便。”

楚徽冬的眸光絲毫沒有在祁蕭的面容上停頓一下,她支撐着自己的身子,目光倒是朝着滄蘭離開的背影瞧了一眼。

祁蕭看着楚徽冬竟是不願意再搭理他,心下一冷,也就什麽話都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楚徽冬此刻已是疼的臉色發白,楚千炀冷眼瞧着祁蕭離開後,對着北定王和魏吉告了罪,就朝着楚徽冬和梨雲快步走來。

“冬兒,你身子可是有何不适?”楚千炀低聲問道。

祁雲鶴冷眸瞧過來,楚徽冬發出的聲音輕輕一顫,低聲說道:“哥哥,我…屁股疼。”

即便是再小聲,魏吉和祁雲鶴是何等人物,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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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雲一瞧見魏吉就一反常态的文靜,她此刻通紅着耳根子,只顧立在楚徽冬身旁,安靜的就像是個美人瓶。

魏吉眼眸轉了轉了,目光不經意的描過梨雲那通紅的耳根子,不知為何上前,不問楚徽冬,倒是對着自己這位小了不少的訂了婚事的丫頭問道:“梨姑娘可知楚大姑娘為何身子會不适?”

魏吉的行為雖有些不端,不似君子之風,不過他本就是個放浪形骸之人,煙花柳地,他是常客。

若是他這樣做,倒也是尋常了,加上他本就長得俊美,微微上挑的鳳眸眼角眉梢都帶了幾分狡黠,這次這般作态反倒有幾分風流。

梨雲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和魏吉這般的說話了,原本只紅了耳朵,此刻已是脖頸也紅了一大片,她大着膽子瞧了魏吉一眼,糯糯的說道:“冬兒說她摔着了。”

楚千炀素來大大咧咧,他根本沒注意到梨雲的害羞腼腆,聞言大驚:“怎會摔着?那裏摔着了?喚過太醫了嗎?”

楚徽冬倒是瞧着比她哥哥冷靜多了,她聲音嬌氣,帶着羞意的說道:“就是自個兒不小心罷了,方才找太醫瞧過了,說是不妨事兒,就是走路注意着些。”

楚千炀聽見太醫瞧過了,這才放下了些心,又問道:“可曾開了方子?”

楚徽冬臉色一頓,感覺袖口裏的方子從未像現在一樣覺得紮手,她眸光不由得朝着祁雲鶴瞧了眼,微微紅着臉将方子拿出來,遞給楚千炀,輕聲說道:“許是沒什麽大問題,太醫只說讓我飲食清淡些許。”

将這方子交出啦本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楚徽冬不知為何多瞧了祁雲鶴兩眼,老狐貍魏吉自是不會錯過的。

他倒是稱得上全才,對着楚千炀說道:“本官倒是略通醫書,楚兄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看一二。”

楚千炀自無不肯,魏吉于是上前瞧了一眼。

楚徽冬眉頭輕輕地蹙起,以前的時候她倒是沒注意,如今她瞧着梨雲和魏吉果真是不配。

倒不是說兩人性子不同,而是魏吉那副對梨雲完全逗弄小貓一樣的姿态就很是不對勁。

分明是半分沒将梨雲放在心上,反倒是梨雲傻乎乎的還一頭紮進了魏吉漫不經心勾織的陷阱裏。

方才也是,瞧着是她的方子,也不忌諱不說,更是只問了哥哥的意見,倒是半分沒将她瞧在眼裏似的。

此刻天幕早已是布滿了漫天星鬥,燈光照射在他們幾人的臉上,禦花園微涼的湖水吹在臉上,倒是有幾分适宜。

楚徽冬只要不動,其實疼痛就會緩解上幾分。

但面色依舊有些蒼白,本就白嫩的肌膚,此刻瞧着猶如那最頂級的白瓷玉器一般,但偏偏那右側鼻翼間的那一抹黑痣,顯得格外的清晰,似是引誘着瞧着的人伸出手指輕輕的擦一擦。

祁雲鶴的眼眸清淺的掃過她右側鼻翼間的黑痣,男人的氣勢強硬,面色冷淡卻又透露着威儀。

魏吉瞧了眼單子竟是轉頭略有些詫異的瞧了眼他,這才說道:“姑娘确實是需要飲食清淡些才好,方才摔着的傷口也不要大幅度動作,如今倒是好的,要是不注意,日後。。怕是多有麻煩。”

楚千炀被這話吓了一跳,他瞬間是顧不得還要去宴會的事情了,忙讓魏吉進了宴會告訴楚太傅一聲,有麻煩一旁安靜的梨雲告訴姜夫人一聲,抱起妹子就大步朝着宮門口走去。

魏吉轉過身來的時候,祁雲鶴問道:“有何蹊跷不可?”

魏吉素來不羁,此刻到言語之間多有收斂,只是說道:“方才您将那楚大姑娘撞的可真是不輕。”

竟是将姑娘的痔廔都給摔得…。看姑娘這走路的模樣,別不是給撞的那痔廔給裂開了吧?

祁雲鶴神色一頓,他思及方才楚徽冬撞上來的時候,猶如一張薄紙,幾乎是沒感受到任何的沖擊,他的眼眸悄然的微微斂起,腰肢纖細,肩背消瘦,那纖長的脖頸上,臉也是小小。

倒是一個難得的美人。

不過确實消瘦了些,摔疼了也是難免的,都沒個肉墊着。

雖當時是因男女有別,那摔出去的姿态和方才又不同,不僅僅是需要扶着一把,更是需要将她抱起。

胸膛處小小的耳铛即便是隔着幾層衣服,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形狀。

“走罷,宴會要開始了。”

他的右手似乎是還停留着幾縷絲絲屬于女子的清雅香氣。

和他身上淡淡的松香竟是相融合。

楚徽冬回了家,又拿了帖子請了熟悉的太醫,仔細瞧了,這次她沒說謊,老老實實說自己跌了一跤,也沒給太醫瞧宮裏的那份方子。

“姑娘這是摔着了,有些紅腫,敷些消除紅腫的藥就好了。”

楚千炀忙問:“不需要開點方子,飲食清淡些嗎?”

太醫被問的一愣,有恍然大悟,這楚家貴女定是怕傷口上留疤,于是微微颔首的說道:“最近幾日飲食清淡些道也是好的。”

楚徽冬自摔傷了屁股之後,就疼得頭暈眼花的,此刻趴在柔軟的床褥間,屁股被瑪瑙撩起,瞧着青紫的一片,心疼的無以複加。

眼角的淚水浸在枕褥上,暈開一片濕潤。

原本是坐在繡凳上惱怒的瞧着女兒的姜夫人也顧不得生氣了,頓時起身,捏着手中的繡帕,心疼的說道:“哎喲,我這心肝寶貝喲,怎摔成了這般模樣,可疼的緊吧!”

此刻原本是坐在外間的楚太傅和楚千炀瞧見一個小子利索的跑過來,說道:“老爺、大爺,這是門口一個管家說是北定王送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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