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阿信
阿信
夏日的清晨,霞光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了東方的天際。萬物舒醒,世界的角落都混進動物的氣息。
“鈴鈴鈴!”鈴聲穿過耳朵在街道飄蕩。
“讓一讓!”一個身穿背帶褲得少女頭戴黃色鴨舌帽騎着腳踏車穿梭在人群之間。
“郁子又幫家裏送花呢,真懂事啊。”大嬸站在門口看着女孩從包裏拿出包裝好的鮮花。
“大嬸您的花。”郁子将錢放進随身攜帶的小包裏,蹲在地上撫摸着一直圍在她腳邊轉的小狗:“好可愛!”
大嬸注意到,回屋取出一只僅僅只有巴掌大的狗:“來,郁子。”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的。”郁子見狀連忙起身拒絕。“聽話,拿着。就當是大嬸提前給你的生日禮物。”大嬸将狗塞進她的懷裏。
“謝謝大嬸!”郁子笑呵呵的道謝,随後轉身将小狗放進腳踏車前面的框子裏。
少女騎着車穿梭在街道之前,夏日的風有些悶熱,少女騎了一段路,她的額頭已經有了層薄汗。她閃進一條樹蔭多的街道準備避避暑。
将車停在一旁,郁子跑去旁邊的雜貨鋪買了一個冰棍。她騎着腳踏車去到一片蓮花池。在那裏摘了幾片荷花帶回家送給送給家中勞碌的母親。
“叫你多管閑事。你以為你很厲害?臭小子!”一個兇狠嘶啞的聲音從一條幽暗的巷子裏傳來。
郁子小心翼翼的上前看了一眼,就見四五個少年圍在一個正癱坐地上的少年身邊。少年身上的衣服又髒又鄒,還有幾個顯眼的腳印。顯然被那幾個人給欺負了。
她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于是她打開手機播放一段警車的聲音,将手機放在巷口隐蔽的地方,自己再帶着小狗躲在一旁的角落裏。
那幾人聽到警聲後直接愣了神,随即慌張逃竄。躲在暗處的郁子見那幾人狼狽而逃後便趕緊去拿起手機走進巷子裏。
她蹲在少年面前,詢問道:“你怎麽樣?要去醫院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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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回答她,他緩緩擡眸看了眼面前的少女,然後将她推開,自己緩緩起身,眼見着要摔了郁子連忙将他扶住,她好心說:“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不用,謝謝。”說完少年就甩開了她的手,然後踉跄的走出了巷子。
“……”郁子站在原地,目視着少年一步一步消失在巷口。
小鎮不大,人口也稀少。幼稚園,國中,高中分別都只有一個學校。鎮子上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人她或多或少都有印象,但是這個少年她看起來眼生的很。
郁子沒想多久,只覺得是新搬來的,于是她踩着腳踏車回了家。
“我回來了。”郁子走進家門就見母親在廚房燒飯:“我來吧。”
“郁子今天有發生有趣的事嗎?”女人将鍋鏟遞給她,自己則站在一旁看着為自己分擔家務的女兒。
郁子想了想高興地說:“今天大嬸送了我一只小狗!”
女人扭頭一看就見一只巴掌大的狗正窩在墊子上,将自己包圍起來警視着周圍的環境。
“很可愛呢。”女人說。
“靜流媽媽今天不回來吃午飯嗎?”郁子看着女人。
從小郁子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不同,別人只有一個媽媽,但她有兩個。
她現在的兩位母親是在福利院收養的她。當時的她已經五歲了,被兩人選中帶回了家。兩人喜歡過舒适娴靜得生活,于是從東京搬到了鄉下。
現在和她說話的女人便是她的母親之一——吉村美保。
美保搖了搖頭:“靜流今天要在外面應酬。”
“晚餐呢?也不回來嗎?”
“她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休息了。”
“吃完去休息一會吧。等會要去給島田一家送花。”美保看着在自己對面享受美食的女兒說。
“好。”郁子點點頭。
吃過午飯,郁子坐在低矮得陽臺邊享受陽光的洗禮。她搖晃着未碰着地面得物雙腿,金黃色的光照在少女臉上,微風吹亂了她的頭發。
她撫摸着同樣也在嗮太陽的小狗,她給它取了個名,叫:lucky。
這是她養的第一只寵物。郁子比其他孩子要懂事很多。她從不說自己想要什麽,需要什麽。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是:希望今年過的快樂。
“郁子,要去送花了哦!”美保将花束裝進郁子的腳踏車裏。
“是!”
島田家離她家并不遠,但也不近。
去島田家路上可以看見沙灘和大海。到了晚上這裏的燒烤店都會開門,那些喜歡夜生活的年輕人便會成群結隊的來到這裏。
此時的沙灘因為漲潮的原因并沒有多少人,白花花的海浪一層層拍打着,下面孩子的笑聲與海浪的聲音重合,協奏出一張無憂無慮的樂章。
“叮咚!”
“進來吧。花放桌子上就好,我去街上換點零錢,你剛好幫我守着店鋪。”島田大嬸一氣呵成,絲毫不給郁子拒絕的機會就坐上騎上自己的三輪離開了。
郁子走進去将花放在花瓶旁,便坐在店內幫她看店。
島田賣的都是一些針織品,有些是她自己織的還有些是她去城裏進的貨。
這時,眼前的陽光被黑影擋住,擡起頭就看見一個男生站在她面前,郁子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驚呼道:“是你!”随即又覺得有些失态:“你要買什麽嗎?”
“你為什麽在這,島田呢?”少年不答反問,眼神冷冽,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出去換一些零錢了。我來送花剛好幫她看一下店。”郁子笑着解釋:“你是她的孫子?”
“……嗯。”少年看起來有些不願承認。
“那你叫什麽?”郁子繼續問道。少年看了她一會,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滕信。”
郁子有些疑惑,眼前的少年怎麽不姓島田,但她沒說:“你最近才來的這嗎?”
“嗯。”滕信說完便走進了房門,他不想再回答她的問題了。
郁子跟随着他走了進去,只見他坐在陽臺邊上一動也不動,她湊近一看就見少年耳朵上帶着耳機還連着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黑色方塊。
“這是什麽?”郁子蹲在她身邊指着黑色方塊問道。
“MP3。”滕信說。
那時候MP3并沒有普及,郁子也只是在電視上看見過。
“在東京買的嗎?”
“不是,在中國。”
“你去過中國?”郁子雙眼發光的看着他:“那裏怎麽樣?和這裏一樣嗎?”
“我是中國人。這裏和那裏不一樣,那裏很舒适,我的家……”滕信說到這就噤了聲,似乎不願提起。
郁子點了點頭,很早之前她就聽島田大嬸說她兒子和一個中國女人結了婚。
“你在聽什麽歌?”郁子又問道。
這次滕信沒再回答她,而是摘下一邊耳機遞給她。
“謝謝。”郁子将耳機帶上。
是一首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是中文。
“我也是中國人。我父母都來自中國。”郁子說。
“嗯,你叫什麽?”
“今川郁子。”
一陣吵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滕信欲要說出的話。
“郁子?!你人呢?”島田的大嗓門在整個屋子裏穿梭。
“我走了,再見。”郁子将耳機還給他後起身走了出去:“這裏!”
“叫你看店怎麽去裏面了?”島田大嬸将零錢拿給她。
郁子将錢裝進包裏說:“和你孫子聊了一會天。”
“他啊。”只見島田大嬸臉上流露出厭煩的表情:“好了,趕緊回去吧!別讓你媽媽擔心。”
“大嬸再見。”
見郁子走後,島田大嬸走進屋子就見滕信正看着她。她跪坐在矮桌旁,喝了一口茶說:“真令人讨厭。要不是你祖父善良,我這家門你休想進來!”
“……”滕信沒說話,只是轉過了身不再看她。
“學校已經給你辦理好了。你媽可一分錢都沒出。還有便當和日常開銷你自己想辦法。我已經對你這個克死我兒子的災星仁至義盡了。”島田大嬸喋喋不休的說。
見滕信沒理自己,她雙眉緊皺:“臭小子!我和你說話你聽不見啊!”
“嗯。”滕信起身站在她面前,斜着眼睛看着她。
回到家後的郁子來到工作間幫助美保整理鮮花:“我今天認識一個新朋友。”
“誰啊?”
“島田大嬸的孫子,他叫滕信。”郁子說。
“他嗎?”美保停下手裏動作道:“我聽說他在自己生日那天克死了自己的爸爸,島田時不時就向別人說她那孫子是個災星。”
“媽媽也信這些嗎?”郁子擡頭對上她的目光。
“自然是不信的。那孩子我也見過一次,看起來像是個好孩子。”美保說:“希望他在這裏能交到朋友。”
“诶?為什麽這麽說?”郁子不解。
“這裏的很多大嬸都信這些東西。說不準還會叫自家的孩子遠離他。”美保解釋說。
其實她說的沒錯,在這不發達的小鄉鎮裏,欺淩與孤立事件時常發生。
郁子想到自己第一次遇見他時的場面,她的神色暗了暗,某種不知名的情感促使着讓她對他好。
之後的幾天裏,郁子都在家包裝花束,送花的任務則交給了美保。兩人一直都是輪換着來。
這天,美保打電話來說她去一趟城裏進貨,讓郁子自己去買點速食回來吃。
來到便利店後,郁子看着面前的關東煮說:“來一份關東煮。”
“吃些什麽?”
“不要這個,其餘都要。”郁子說完意識到收銀員的聲音有些耳熟,她擡起頭看,驚呼道:“滕信!?”
“嗯。”
一時間郁子不知道說些什麽,只是呆呆的看着滕信将關東煮做好遞給她。
“啊,謝謝。”郁子接過關東煮問道:“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
“……”郁子點了點頭,走向一旁的櫃子拿了一個飯團:“一起結賬。”
“這個給你,辛苦了。”結完帳後郁子将飯團放到滕信手裏。
滕信一愣,等郁子走後他才回過神小聲對她逐漸遠去的背影說了句:“謝謝。”
之後的時間,郁子去送花時都沒看見滕信的身影。今天她做了許久的心理鬥争後才出聲問道:“島田大嬸,滕信呢?”
“不知道。”島田回答,過一會又說:“估計打工去了。”
郁子點了點頭離開了島田家,她騎着腳踏車在周邊閑逛,路過一個小公園時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正蹲在角落不知在幹什麽。
她停好車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滕信!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郁子蹲在他旁邊,只見他拿着一個鏟子挖着洞,身邊還放着一棵小樹苗。
“你要種什麽樹?”郁子問他。
“槐樹。”
“要一起嗎?”滕信扭頭看向她。
“好啊!”郁子将垂下來的發絲撩到耳後,拿起一旁的小鏟子。
經過一下午的時間,兩人終于将槐樹種下。
“你怎麽會想到要種樹啊?”郁子起身拍拍身上泥土,她将雙手背在身後,此時夏日的風吹來,她的發絲随風而飄動。
“路過一個小攤見一個老爺爺在賣。我看天氣有些熱,就買了。”滕信的語氣不鹹不淡。
“他就賣這一棵嗎?”
“嗯。”
郁子點點頭沒再說話。
“謝謝你,今川。”
“不客氣!”郁子笑着說:“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家。再見!”話畢,郁子就走出了公園。
自從今天過後,郁子碰見滕信的次數更少了。她也去便利店找過他,可裏面的店員說:“滕信嗎?今天他不上班呢。”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忽然腦海裏蹦出一個地點,她急忙往那裏走去。果然,在那裏她看見了滕信。
他正坐在小槐樹的旁邊靜靜的聽着MP3。
郁子輕手輕腳的走到他面前蹲下:“你果然在這裏!”
“你在找我?”滕信摘下一邊耳機遞給她:“一起聽嗎?”
“對啊!”郁子接過耳機在他身邊坐下。這次的是首英文歌:“最近你都在這裏嗎?”
“就今天。”滕信說。
“你最近在幹些什麽啊?”郁子問道。
滕信低着頭,不答反問:“你應該知道我的事吧,怎麽不和他們一樣對我避而遠之?”
“……”郁子一時間沒說話,她沒料想到他會這麽問。
“你也覺得我是災星嗎?”
聽到這,郁子反駁道:“才不是!”
滕信擡起頭看她,等着她說出原因。
“你真的很好。性格好,心也善良,才沒有他們說的那麽不堪。而且那件事本就是巧合。”滕信看着郁子真誠的目光,心裏不禁流過一股暖流。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也是中國人嗎?”郁子繼續說。
滕信點頭,說:“記得。”
“我的父母那時候到這來旅游,但我父親犯了罪。我出生那天,是我父親處理死刑的日子,那天我母親生我難産而亡……我的生日也就是我親生父母的忌日。”郁子的語氣是輕快得,并沒有過多的悲哀。
“我在福利院的時候沒有名字,他們都用喂來稱呼我。叫我做一些重活,說我是災星。但我從來不覺得我是。”郁子繼續道:“五歲那年我被領養了,就從東京來到了這裏。”
“你……”滕信的話并未說完就被郁子打斷:“我不會活在過去的生活裏,愛自己,愛當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郁子偏頭朝他嫣然一笑:“所以說,你呀,不要聽那些人說的話。那些都是噪音,堅信自己就好了。”
“……”
“今川……謝謝你。”
“不客氣!其實,我們可以交換心事啊,你不用一個人承受的。”兩人四目相對,滕信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那個,你能幫我從中國買一個MP3嗎?”郁子将這個沉重的話題移開。
滕信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幫不了你,這是兩年前我爸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買的。”
“行吧。”
就這樣兩人坐在那裏一直待到天黑,臨走時,郁子主動和他交換了電話號碼。
那時候小鎮裏的人都還在用翻蓋手機,但滕信已經用上了智能觸屏手機。郁子幫他下載了日本的社交軟件,還幫他登陸好且加上自己的好友。
“好啦!這樣我們就可以随時聯系了。再見!”說完,郁子跑開了。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就見美保雙手環抱在胸前正坐在餐桌前等着她:“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碰見了滕信,我和他聊了會天……”郁子老實交代。
美保本想說些什麽,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她招呼郁子過來吃飯:“聊天也要注意時間嘛,讓我這麽擔心,還以為發生了什麽。”
刷完碗,郁子站在陽臺邊看着天上挂着的圓月,她回想起與滕信的種種事,嘴角不由的勾起弧度。
從那天之後滕信就很期待和郁子見面,但每每來送花的都是她的母親。這天他從外面回來,就見美保正準備騎車離開,他急忙出聲叫住她:“阿姨!”
美保回頭就見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怎麽了嗎?”
“阿姨,我想問一下最近怎麽是您在送花,郁子呢?”滕信問道。
她笑答:“郁子去補習班了,過幾天就放假了。”
“那花是她送嗎?”
“是的!”美保笑彎眼,她倒是沒想到這小子會和郁子有這麽深的感情。
等傍晚郁子與靜流一同回家時,她将郁子拉住,神神秘秘的說:“你猜媽媽今天遇見了誰?”
“滕信嗎?”
“诶?你怎麽知道?”
“你都這麽問了,換誰都能猜到吧。”郁子扶額:“他怎麽了嗎?”
“他今天問我你去哪裏了,反正人家很想你哦。”美保一副女兒長大了表情。
“什麽呀!”郁子的臉漲的通紅,她趕緊捂住臉頰朝客廳走去。
“這有什麽好害羞呀。”美保在後面小聲嘀咕。
飯桌上,靜流翻看着手機:“我過幾天要去東京出差。”說完她擡起頭看向美保:“你照顧好自己。”随即目光轉向郁子:“不要惹美保媽媽生氣,知道嗎?”
“是!”郁子回答。
每當靜流出差都是郁子最開心的日子,因為靜流實在是過于嚴厲了,讓她心生畏懼。
補習班上的學生大多數都并不喜愛學習,他們下課就打游戲還四處亂扔垃圾。有時候郁子放學回家碰見過他們在欺負準備上國中的學生。
這樣氛圍郁子不喜歡,她在這也學不進去什麽知識。
“郁子!想什麽呢?”一陣女聲将她的思緒打斷,她擡頭一看,是她在補習班認識的朋友——工藤沙紀。
“在想等會吃什麽。”郁子撒謊道。
“你要不和我一起吧,我知道很多好吃的小店。”
“好啊!”
下課後,兩人走進一家壽司店,沒一會補習班上的那幾個混混就來了。他們身後還跟着幾個女生,都是小太妹的打扮。
“我聽說島田家的孫子是個災星。好像還和我們同齡。他要是在這上學不會分到和我們班吧?”一個女生雖然是擔心的問句,但話裏話間都是譏諷。
另一個女生附和說:“別這麽說,小心災星報複你!”
“那我好害怕呀!”
聽到這郁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沙紀察覺帶她的不對勁:“怎麽了?不喜歡這裏嗎?”
“不是,就是這裏有太多的髒東西了。”郁子說。
“髒東西?”沙紀環顧四周,這才明白她所說的髒東西是指那些混混。她說:“那我們換一家吧。”
其實郁子當時本想朝他們扔點東西的,但她太懦弱了,她不敢。她怕他們會攔住她,然後實施暴力。說不準還會連累和她一起的沙紀。
“所以說郁子認識島田家的孫子?”沙紀輕輕拍着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郁子只比她矮半個頭,但在她眼裏郁子就像自己的親生妹妹一樣可愛。
“嗯。我覺得他是我的朋友。”郁子說。
“覺得?”
“因為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我當做朋友。或許當做了又或許沒有。”
“郁子喜歡他嗎?”
“沒有!”郁子立馬否認:“真的是朋友。”
沙紀見她慌張的小表情不由得笑出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美保媽媽!今天島田家的花送了嗎?”郁子提前回到家中,只見美保在沙發上休閑的看着電視。
“島田今天沒有訂花。”見自家女兒神色有些暗淡,美保轉念一想說:“啊,感謝島田家的回饋花束還沒送。”
“回饋花束?”
“對啊!”美保起身走向工作間,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份粉色的月季:“感謝島田大嬸一直對我們花店的支持。”
郁子将花束抱在懷裏:“那我現在就去送!”
這次,郁子并沒有騎腳踏車,她計算着滕信下班回家的時間,她跑過去剛剛好。
幸好距離并不是很遠,離島田家還有大約五十米距離時,就見滕信正準備打開家門進去。
“滕信!”郁子停下來,朝他喊道。等他回頭看她時,她立馬朝他揮揮手然後跑到他面前。
滕信看見她時眼底盡是驚訝與驚喜:“你不是在補課嗎,怎麽來送花了?”
“我提前回來了。”郁子把花遞給他:“這是花店給島田大嬸的回饋花束。”
滕信點了點頭,打開家門帶着郁子進去。他将花放在一旁,順手給她倒了一杯水:“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很開心啊!你呢?”
“還行。”
剩下的就是一片沉默,郁子注意到家裏沒有人,她問:“島田大嬸呢?”
“去城裏進貨了。”滕信說完過了良久,他繼續說道:“要一起去吃海鮮燒烤嗎?我請客。”
郁子欣然答應:“好啊!”她拿出手機給美保發了條簡訊,本以為美保會生氣但她卻沒有,只是讓她不要太晚回家。
滕信選的燒烤店就在大海的上方,低頭就能看見那些小情侶正手牽着手在海邊漫步。
郁子跟在滕信的身後,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他很熟練的找到座位與餐櫃。
“你來過這裏?”郁子問他。
“嗯。”他點頭。
吃了一會,就聽見旁邊的人對着電話抱怨:“馬上就要開學了,我都還沒玩夠!”
郁子算了算時間似乎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她問滕信:“你在這裏上學嗎?還是說要回去?”
“這裏。”
“還以為你會回去,畢竟學習的方式不同。”
“對我來說都一樣。”滕信擡起頭看向海邊:“等會要下去散步嗎?”
郁子知道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點了點頭沒說話。
說是散步其實兩人都坐在沙灘擺放的長椅上看着海與天的交接處。随着夜晚将至,周圍來散步的人越來越多,老人小孩都有。
“……”坐了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在郁子準備離開時,滕信靜靜的看着她起身,在她轉身離去之際:“郁子!再見。”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如沐春風一般。
郁子看着他有些愣神,滕信很少叫她名字,一直稱呼的都是今川。
今天是他第一次叫她郁子。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在此刻在放了将近一分鐘的煙花。煙花将黑暗的天空照亮同時也照亮了滕信與她的面頰,兩人都互相看着對方。
煙花結束後,在嘩嘩的聲音下,郁子笑彎了眼,輕快的向他告別:“再見!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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