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想到一起了
想到一起了
龍雲那小子破産以後,改送外賣了。作為江星洲身後的小跟班,蘇璨怎麽能因為江星洲談戀愛就忘記他的雷霆手段呢?
蘇璨此刻的心情難以言喻,捂着臉一邊哭訴自己看走眼,一邊痛斥江星洲的道貌岸然。怔住後,問他:“你說,我和你告白,你接受嗎?”
“你不會。”淡淡看她一眼,江星洲回答,他對一切他關心的事情了如指掌。
是的
蘇璨不會。
她有遠離危險的直覺。
很準。
落于下風的蘇璨不死心,怼他說:“呵,你說他知道你,江星洲,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嗎?”
“他知道。”
随着江星洲的一錘定音,面容扭曲的蘇璨大喊:“什麽?!”猛地咳嗽,她可能不習慣香煙的味道。
讨厭煙味的江星洲也沒好到哪裏去,這香煙是真難抽,想念他的草莓味棒棒糖了。
“他知道我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
言盡于此,大家都是聰明人。
蘇璨明白楊沐用了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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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都喜歡?”不可置信地問。
“嗯。”默認了楊沐對他的調查,捏着煙身,江星洲眼神缱绻,低聲道:“喜歡的不得了。”
“啧啧啧戀愛腦。”蘇璨碾碎煙蒂,她沒心情繼續抽下去了,這煙是難抽,嘔。
“我還是懷念那個膽大包天的家夥,而不是小心翼翼看別人臉色的你!”
聽見蘇璨罵他不上進,“我,膽大包天?”江星洲自嘲一笑,“那是我知道後果無非是兩個,一是成功,二是失敗。”他鎮定自若道。
“面對楊沐,我只想成功。”
江星洲的言外之意是失敗,并不在他要考慮的範圍內。再細想下去。那就是楊沐如籠中鳥。
蘇璨:“何必給自己這麽大壓力?”
“你不懂。”
“你不說,我怎麽懂?”
激動的蘇璨突然停下,視線撞進江星洲的眼眸裏,漆黑一片卻流光一閃。
野心,昭然若揭的野心。
如同那年金融街樹立威信,四個字概括:狼子野心。江星洲一到這裏,以摧枯拉朽之勢給盤踞在金融街上方的烏雲一掃而空。
他有這個實力。
不用回答她這個蠢問題,駭然的蘇璨頓時明白了江星洲的想法。恐怖的想法。咽下酸澀的唾沫,猶豫地問:“這樣真的好嗎?”
獨一無二的地位,是江星洲的追求,他要在楊沐心裏占據所有。
蘇璨擔心的是,楊沐是一個戀家的人,他絕對不會和江星洲想象的那樣,乖乖的将他的全世界松手讓出。
“我覺得我已經做到了……反方向做到了。”食指和中指夾着的煙在抖,捂着臉痛苦的江星洲,香煙猩紅的火光無法照亮他的眼睛。
“我親手将自己推離開他的世界,咎由自取……”
什麽都沒有了。
在楊沐的世界裏,他江星洲成了魔障對方的毒瘤,竟然是楊沐醒不過來的理由。
這怎能不讓江星洲崩潰?
“啊?”蘇璨不理解,不就是感冒,難不成又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算了。”蘇璨聳肩,他倆的事情不需要她來摻和,“看來,是真的只有他,能走近你的心,江大少爺。”
江星洲撚滅煙蒂,“你想說什麽?”冷冷地詢問她。
“愛別人的前提,是先愛你自己。”蘇璨直接回瞪他,氣勢不輸江星洲。
後者幹巴巴地重複:“是嗎?”
“當然,我相信楊沐。”和我是一樣的觀點。
蘇璨淺笑,目送江星洲他想辦法去掉滿身濃郁的煙味。
晚上八點多,江星洲卡點而來。
“去哪裏了?”醒了的楊沐看着醫生的動作,這話卻是詢問剛進來的江星洲。
“天臺。”
蘇醒的楊沐挑眉,沒事去哪裏幹什麽?不會是自己突然生病讓他想不開了吧?
江星洲說:“我覺得你并不需要我,反而是我需要你。”
“所以?”
楊沐扣扣下巴,有點癢。
果真是又想不開啊。
他剛想說些什麽緩解他倆的關系,卻聽江星洲說:“玩一局。”他手中正在進行快速洗牌的動作,幹脆利落又潇灑自在。
類似石頭剪刀布的卡牌比賽。
江星洲将牌在小桌子上一字排開,每人十張牌。一共三種牌型,老鼠貓狗。老鼠怕貓,貓怕狗,狗怕老鼠。
這是江星洲第一次和別人對賭所玩的游戲,對方狗急跳牆不承認破産。
“和你玩一局。”楊沐回複他。
楊沐胸有成竹,他絕對知道江星洲會出什麽。
老套路了。
“輸了的話,答應對方一件事。”講條件的江星洲直接蓋卡,眼睛直勾勾盯着咧嘴笑的楊沐。
“這麽自信?”
楊沐反問他,态度桀骜不馴。
“對。”
得到江星洲的肯定後,楊沐直接更換游戲條件,“呵,三張。”
江星洲一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打算。”
楊沐咄咄逼人,跟喝醉上頭似的,拍着胸脯對江星洲說:“我對你熟悉着呢!”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存在通風報信的主持人,狗是最多的牌,那麽貓是過渡的牌。”楊沐好心地和江星洲講講他的想法。
笑嘻嘻地按着江星洲他放在桌子上的第四張牌上,斬釘截鐵地說:“你的第四張,是老鼠。”
“是嗎?”
江星洲笑。
楊沐快速打開第四張,果然是老鼠。打個響指表達他的得意,嘴角含笑的楊沐完全看透了江星洲的操作,“所以三張定勝負。”
“好。”縱容他。
江星洲洗牌抽牌擺牌,看也不看的他自信地依舊選擇了蓋卡。做完這些動作後,問楊沐:“你知道那場賭約?”
将碼好的三張牌擋在嘴巴前面,楊沐眼睛亮亮的,盯着看他的江星洲說:“嗯吶,你表現得可帥了,先是騙對方進入誤區,後是絕境逢生,哈哈我超級喜歡你。”
大眼睛布靈布靈的望着憨憨傻傻的江星洲,楊沐也想過和他撒撒嬌,可是真的到了江星洲面前,他又不想了。
葉公好龍。
臉皮薄的楊沐唾棄自己。
江星洲趁機告白,“那我天下第一喜歡你。”溫柔的情愫在眼尾處飄散,随着每一次的眨眼,準确無誤地到達對方的眼底。
笑臉如花的楊沐慢慢吞吞地抽出一張牌,“這樣的話,我天下第二喜歡你。”
“第一是誰?”江星洲問。
“是我自己。”
察覺到江星洲的愣神,楊沐語重心長地講:“愛一個人的前提,是愛自己。”随後放下牌,蓋卡,和江星洲的那張相對。
“你……”
果然,楊沐很好。
這是江星洲對他的第一印象,并持續發酵到現在。襯托得他像陰溝裏的老鼠,人人喊打。
開牌。
楊沐亮出自己的貓,“哈哈我贏了。”他提前慶祝,轉而打開江星洲面前的牌,“什麽?!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楊沐大喊大叫道。
江星洲的牌是狗。
難以置信的楊沐擡頭質問平靜的江星洲,“你作弊,你怎麽知道我要出什麽?”
江星洲和他講:“可能是你将‘看透我’這三個字寫臉上了,我反其道而行,自然而然就贏了。”
他好久沒玩過,生疏了不少。楊沐瞧見江星洲得意的模樣,從病床上爬起來,起身要捶他。
江星洲靈活躲過。
“切。”楊沐忿忿不平,但願賭服輸,問他:“說吧,讓我做什麽。”
完全不知道會怎樣,死死揪着床單,楊沐不安,他害怕對方提出過份要求。
江星洲站在床尾,語氣幽幽:“教我怎麽愛自己。”
“就這?”震驚的楊沐擡頭看坐到他旁邊的江星洲,根本想不到這種成熟的話是從他嘴裏蹦出來的。
“嗯。”承認的江星洲為他削水果。
楊沐撓撓側臉,“這簡單。”接過江星洲遞過來的水杯,喝一口水,開始長篇大論。
期間江星洲一直點頭,時不時附和兩句,俨然是聽課的好孩子。
見和醫生約定的時間到了,江星洲起身,要去喚醫生。
“別走。”
楊沐出聲挽留他。
江星洲的腳頓住,不能移動半分。他只有轉身這唯一的選擇。他坐回去抓緊楊沐的手,沒再做出任何離開的動作,也不說話。
江星洲安靜陪在啃蘋果的楊沐身邊,“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楊沐冷不丁問。
江星洲啞言。
戒指被發現了。
果然,是他的原因。
鼓起勇氣的楊沐捂着心口,脆弱的模樣讓江星洲于心不忍,“是。”
他将口袋裏的絲絨盒子掏出來,打卡,裏面的對戒亮亮的。
沒想到江星洲随心攜帶,是真的愛啊。見狀楊沐不安的情緒消散,事情根本沒有他想的這麽糟糕!
純屬自己吓自己。
他無聲地笑了。
沉浸在眼前的銀光裏,江星洲失神望着戒指,它在光上轉一圈,留下銀色光輝。
“不接受的話,我……”
“你怎麽樣?”楊沐翹首以盼等着江星洲的回答,他想逗逗這家夥。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江星洲話音剛落,心裏暖暖的楊沐被他的執着給整笑了。
之前遇事不決說分手。
現在,搞笑的嘞。
“笨蛋,我接受。”噗嗤笑出聲來,現在眉飛色舞的楊沐比游戲勝利的江星洲還要得意。
“什麽?”
你願意接受我?
沒等驚訝萬分的江星洲反應過來,“我餓了。”楊沐閉口不談這件事。
不過江星洲也沒追問,屁颠颠去醫院食堂給楊沐帶飯去了。
吃飽喝足後楊沐想出去轉轉,江星洲也沒問為什麽,只是給他裏三層外三層地包裹嚴實
成了團子的楊沐費力扒開圍巾,露出有點血色的唇,“別裹圍巾,快呼吸不過來了。”他說話慢吞吞的,讓江星洲不要那麽緊張,自己好着呢!
江星洲不再堅持,但口罩給楊沐,生怕他凍着。
燈火通明的醫院外,昏暗一片。
很适合說點心裏話。
楊沐慢悠悠地說。
“你知道嗎?在我看來,婚姻從來沒有幸福可言,你能從始至終,三年十年甚至一輩子都喜歡我嗎?”楊沐着頭,他的手被江星洲緊握着,這個問題的答案現在江星洲不能說,沒有任何效益。無法給足楊沐安全感。
楊沐繼續說:“我根本就不敢去想,怕你逗我玩。”
“我還怕是你逗我玩。”江星洲也說出心裏話,略帶無奈地看着心情突然變好的楊沐,說:“第一次被告白,這感覺還真是難以言說。”
話音落下,兩人相視一笑。
好家夥,互相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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