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理理
理理
“耶!”文澈一蹦三尺高,他正是念書的年紀,往日裏阿奶除了教導他古今中外的文學,還會給他講童話睡前故事。雖然他沒有白馬,但是也想有個白雪公主,或者田螺姑娘也行。
文淵苦笑着拍拍他,暫時沒有時間理會這些雜事,宮裏的麻煩事還是盡可能的多做準備,希望這一世的阿奶能少受點罪。
“哥哥,別怕!”
他回過頭,看見小人兒亮晶晶的眼睛,突然間幹勁十足。他們兄弟倆就是這個世界的變數,沒經歷過那些糟糕往事的尤鯉鯉比從前更加勇敢,更加果斷,焉知未來不會發生變化!
這廂大石頭落地的鯉鯉順着街道一路向南,雖說嫁妝是正事兒,她也沒忘言錦的點心。他身子骨弱,不知道自小是娘胎裏帶的,還是多年吃藥累積下來的副作用。總之是藥三分毒,早知道她該考個營養師證。
“老板,牛舌餅一包。”
挑了最不甜的一種,她晃晃悠悠繞過前門,在最不熱鬧的角落處,直面撞上老仇人。束王府的管家居然還敢往她面前湊,膽子可是不小。
“姑娘留步,我們王爺有請。”
尤鯉鯉笑眼彎彎,嘴角裂開一個弧度:“不去!”
且不說她現在尚未成親,就算是嫁入瑾王府之後,也得是言錦帶着她才方便去兄長府上探親,自己沒事兒去束王府串門,算是怎麽回事?
而且肯定沒好事!
她算是看透了言錦這些兄弟們,除了言虹略有些傻乎乎外,其他的一個賽一個鬼機靈,指不定何時坑他們一把,一口咬得渣都不剩。
管家充耳不聞:“姑娘還是乖乖聽話得好。”
“行吧。”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女人的體力天生就弱于男人,“只是瑾王還在等我這點心,你們哪一位跑跑腿,給我送回去?”
管家頤指氣使,差了個小厮接過油包,只是鯉鯉稍微用了些力氣,本就酥脆的牛舌餅碎了不少,若是打開定能漏出不少渣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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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必擔憂,咱們沒有惡意。”
“廢話真多,帶路。”
不想和束王府的人打交道,卻又是避免不了的親戚。說是手足而已,哪個皇家的弟兄不是争個你死我活的?她和言錦的想法空前一致,借助“傻王”之名,縮在角落裏,看着哥哥們打個他死他活。
做人難,做皇室中人更難。
較之瑾王府的自給自足,束王府則是財大氣粗幾許,還不是那種暴發戶的富貴法,裝修得極具藝術感。清一水的紅木廊橋,假山堆疊之處正是賞雪景的好去處,飛樓插空,雕甍繡檻,園子裏的每一處都是景。
珠玉簾叮叮作響,束王一襲白袍捧着《紅樓夢》讀得認真,下人通禀之後才徐徐擡頭:“尤姑娘,別來無恙。”
“嗯,你別來我無恙。”鯉鯉快人快語。
“呵呵,姑娘說笑了。”
其實不太好笑。
不過她沒說出口,畢竟人在外頭飄,她可不想挨兩刀。束王臉色都綠了,她要是再這麽直接,怕是得談崩。“那個……王爺吃了沒?”
“呵呵。”
得,不如不聊了。
其實她從前不是這樣的,都是跟言錦學的。
擁有銷售之光的尤鯉鯉本人怎麽會如此牙尖嘴利呢,她可是轉崗成功,并且行走在發財致富頂端的錦鯉啊,一時沒有察覺,居然沾染上言錦的直男思維,要麽冷冰冰的,不然一鳴則已,怼死個人。
這樣不好,不好!
收斂三分不耐,她重新組織語言:“不知束王叫小女子來,所為何事?”
銀絲碳的爐子燒得正旺,侍女斟茶又慢慢退下,束王這才撂下手裏的書,正兒八經地問道:“敢問姑娘,《紅樓夢》的确是沒有原稿的後四十回嗎?”
“我沒有。”她如實回答。
束王遺憾地搖搖頭,頗為遺憾。不過他東扯扯細問問,從探讨書中內容,續寫結局的不合理性之外,又問起她最喜書中哪個人物,以及對一衆人物的看法。三兩句恐難以敷衍,尤鯉鯉也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麽藥,只好硬着頭皮往下聊。
“姑娘喜歡寶釵,本王最喜歡元春呢,不知道姑娘對元春有什麽看法?”束王一副碰見知己的模樣,叫她頗有些納悶。一是她對此書吃得并不透,二是書中所描述的宮廷世家,出身不凡的束王理應更加熟悉,平白無故從書粉聊成書友,鯉鯉當真是吃不消。
“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闱,元春的命運同賈府興衰息息相關。”
束王點頭卻道:“非也。”待尤鯉鯉挑眉試問,才緩緩吐出幾句抛磚引玉的話來,“姑娘仔細想,倘若賈元春在後宮中勝出,賈府又會是何般景象?”
“命運使然,她勝不了。”鯉鯉搖頭,不知他說得什麽胡話,曹公之書寫得本就是一場悲劇,描繪得是華國古代社會的世态百相,不可能同意他亂改結局的。這些王孫貴胄就是如此,總以為自己特了不起,呸,不過是混個好爹!
束王似笑非笑,話裏有話,“噢?那本王想知道,若替換成姑娘,會有怎樣的勝算?”
“我不是賈元春,怎知她怎麽想?”尤鯉鯉撂下臉,饒是她少不更事,也對他的試探猜測出一二。言錦果斷求婚,束王頻繁試探,原因只有一種——老皇帝看上她了!
狗東西!
忍住心裏犯的惡心,面兒上再也繃不住原樣的笑意,她目光炯炯地看向束王,微微擡起的下巴氣勢淩人,雖然在瑾王府上圓潤了幾分,但是下颌線依然清晰明了,棱角分明。如遇大敵,她豎起全身的刺來。
“姑娘莫慌……”他的話還沒說完,侍女上前禀告瑾王到,尤鯉鯉收到一記衛生眼,不由分說地起身去迎言錦。他收到牛舌餅的暗號了,他來救她!
披着白色狐裘,風塵仆仆地站在尤鯉鯉身邊,微微側過身去,擔心寒氣過給她,一面又朝着束王打趣道:“皇兄不仁義啊,趁着弟弟生病帶了人走,就算是想聊聊書評,也沒有這般心急的。”
“皇弟當真是護妻,這麽冷的天兒出門,可別害了風寒。”束王冠冕堂皇應下幾句,面上不顯,看不出他心底情緒如何,總歸是不大如意的,當然這只是鯉鯉的一面之詞。
又聽見言錦咳了幾聲,鯉鯉也不想多留,體面地別過:“今日就到這裏吧,倘若束王對《紅樓夢》再有見解,可以前來瑾王府做客,也可以去文淵書齋探究一二,我們就此別過。”
最好再也不見。
束王指尖頓了下,神色隐晦,不知出于何種目的,他勾勾嘴角:“聽說蕊妃有孕在身,皇弟記得代尤姑娘賠個禮,日後還要相處。”
尤鯉鯉愣了愣神,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替我祝福她。”能懷上龍種,算是她的本事,各有各的前程要奔,倘若橋不肯歸橋,路也絕不會繞着走。
被祝福的張芯蕊本人,此時正窩在貴妃椅上曬太陽,難得的晴朗午後,時不我待。坐在她旁邊學刺繡的乃是正得聖寵的青貴人,鹬蚌相見,卻并未出現你死我活的局面,倒不是她真的心大,甘願将皇帝拱手送人,而是張芯蕊的忽悠能力強。
“宮裏妃嫔衆多,沒有三千也有三百,咱們姐妹好歹也是同鄉同族,正應該聯起手來稱霸後宮。若是針尖對上麥芒,旁人既會看了笑話去,又能勾勾手搶走屬于我們的都寵愛。”
“姐姐你仔細品,我現在身懷六甲,并不能伺候皇上,這十個多月的時間裏,以你的姿色,固寵難道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無論如何,我都是向着姐姐的啊!”張芯蕊出孩子,秦青青出技術,的确能達到1+1大于2的利益,雖然有幾分洗腦的意圖,但她說得并非無道理。
從楊青出門探路,得知青姐就是新晉的青貴人之後,他們便早早定下如此計謀,将她拉上同一條賊船。若是旁人勝算未必大,但是拉攏對象是青姐,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蕊妃順利回到言帝的視線範圍內,得知她身懷有孕的消息後,更是大賞宮闱。位分上難上一層樓,但是吃的用的全都是貴妃級別,畢竟宮裏近十年沒再有麟兒降生,不由得讓人質疑老皇帝的威猛實力。
同樣受到提拔的還有楊青,忠心護主,不離不棄,俨然就是當代家奴的代表,連晉三級,越居總管太監之下。
當然這消息僅在後宮散播開來,回家路上的言錦和尤鯉鯉對此毫不關心,吃瓜群衆從來都不流于表面。
馬車簾子掀起,一口寒風嗆進鼻腔,言錦猛咳兩聲,身子都跟着顫抖。完了,這回解釋不清他是裝咳嗽的了!
“诶呀這身子不行啊,看起來都不如你爹。”
言錦輕斂眉眼,遲疑地問了句:“什麽?”
哦,風大太沒聽見。
尤鯉鯉眨眼,笑眯眯道:“好話不說第二遍。”叮咚~皮皮魚上線。
遙看瑾王府的馬車離開束王府,院內小厮默默帶進去一位帶着帷帽的姑娘,帽檐四周的透紗随着冷風飄浮,隐隐露出一張素淨潔白的面孔,生得同尤鯉鯉有七分相似,尤其是一瞥而過的側面。
“王爺,理理姑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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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依心甘情願做了三年情婦,卻抵不過他白光月的一句話。
剛剛脫離金絲雀的身份,下一刻又被姑媽安排相親,看她生得嬌豔,相親男志得意滿:“我不嫌棄你不是處女,不過…”他話音一轉,“聽說你有一套房産,把我的名字加上,我就娶了你。”
方依依一笑置之,起身潑他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她轉頭出了咖啡店,卻被滂沱大雨淋成落湯雞。
雨夜裏,那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撐着傘一步步走到她跟前。
“跟我回去。”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不熟。”
男人嗤笑:“睡了三年,你現在和說不熟?”
那張俊朗的臉龐逐漸逼近,清晰的下颌線近在咫尺,語氣裏充滿質問和一絲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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