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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邬喜團抱着她的大西瓜閉着眼,她此刻的心情只想離開這個世界。

白辭倒是表情都沒有變過。

半響沒有聽見動靜,邬喜團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發現白辭依舊沒有什麽反應,心才微微放下來。

白辭看着這小孩兒倒是有趣得緊,想着逗逗她,就把笑容收了回去,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邬家妹妹,看來是知道了,那怕是······”

邬喜團抱緊懷裏的大西瓜,怕···怕是什麽?!不會是···!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種可能,眼淚就繃不住了,難道,送個瓜就把自己給送死了?

看到邬家姑娘眼淚都快出來了,白辭趕忙收了表情:“別哭,別哭,逗你的,沒事的。”

邬喜團聽到這句話,眼睛一眨,包在眼眶裏的眼淚,啪嗒就掉了出來。

白辭,趕忙從袖子裏扯出一張手帕,趕緊給欺負哭的小孩子,把眼淚擦幹,然後心虛得把邬喜團懷裏的瓜給接了過來,放桌子上。

邬喜團自己再掏出手帕,自己給自己擦擦,擦完趕緊解釋:

“殿下,我···不不不···小人?小女?小女子也是才知道的,只是想···想···”

白辭打斷她:“先坐下說吧,既然我對外宣稱是顧家子侄,邬家妹妹還是叫我顧翕哥哥吧,不要在意那麽多虛禮了。”

“好!”邬喜團聽到,趕緊坐下,但是她還是不放心,覺得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殿···顧翕哥哥,我是想賣我的瓜,就是這籃子裏的東西,想賺多點錢,就想着···就想着···”

“就想着我了?來賺我的錢了?”白辭接過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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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喜團聽到這話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是給顧翕哥哥吃的,不要錢的,就是聽說了顧翕哥哥的身份,然後···然後就動歪心思。”

說完,邬喜團眼神飄向別處,手裏還緊張的攪着手帕。

白辭看看桌上的瓜,笑着問:“動什麽歪心思啊?”

“就是想着利用···利用顧翕哥哥的身份,然後擴大影響力,然後讓顧翕哥哥給我宣傳宣傳。”剛說完,邬喜團就感覺自己用詞不當,趕忙不救:“當讓不是讓顧翕哥哥給我宣傳,是···是讓別人看見顧翕哥哥也吃我家瓜,他們知道了肯定就會來買。”

白辭好笑的看着急忙解釋的孩子,決定不為難她了:“好了,都知道了,但是你這瓜可得給我嘗一嘗,不好吃的話,一切都白搭。”

見九皇子确實沒有在計較的樣子,連忙說:“對對對,那我們快吃瓜,絕對好吃,我今早專門給顧翕哥哥選的,我抱來這個是最好的,我認為。”

白辭問:“那這個瓜怎麽吃呢。”

邬喜團為其解釋:“就是生吃,就想果子一樣,把它切開,吃裏面紅色的瓤,然後裏面的籽要吐掉。”

白辭聽完,叫他旁邊的小厮把瓜切開,但是小厮沒有切過,有點無從下手。

邬喜團看見了,趕緊站起來:“我來,我來吧。”

小厮看了看白辭,見白辭沒有異議,恭敬地把手中的小刀雙手奉上。

邬喜團拿過刀,準備秀一手,在旁邊水盆淨了手,把袖子給綁好,就開始她秀她在現代學的果盤法。

先把西瓜切成均勻的四等分,然後在每一半靠近皮處小心的把它皮肉分離,然後再果肉均勻的切成小瓣,這樣西瓜就還在上面,取來吃時,又沒有果皮連着。

切完後,邬喜團洗洗手,把西瓜端到白辭面前,表示可以吃了。

白辭端詳了一下,遲疑地用手捏起一塊,看了一眼滿懷期待看着他的邬喜團,最終還是送進了嘴裏。

味道是沒有想到的,很甜,汁水也多,清脆爽口,确實很是消暑。

白辭覺得口感确實不錯,但是也只吃了一塊,吃完就看到眼巴巴望着他的邬喜團,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她滿臉都寫着求表揚。

白辭拿出手帕,把手上的汁水擦幹淨,才慢悠悠的開口:“這瓜确實很好吃。那現在你想讓我怎麽幫你呢?我又有什麽好處呢?”

邬喜團想了下:“是這樣的,我不太會經商,我甚至不知道這西瓜該定個什麽價錢都不知道,找阿娘呢,阿娘說是我自己的東西,叫我自己想辦法。所以我來的路上想了想,顧翕哥哥想不想做生意呢?”

白辭眯了眯眼睛:“小喜團是什麽意思?”

邬喜團見白辭沒有反對,便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我想的是,我們兩個成合夥人,我這邊提供西瓜,然後由顧翕哥哥銷售,我們四六分成。”

白辭點了點桌子,笑道:“小喜團可真大方,讓利四成,還是讓我做的無成本的買賣。說實話我很心動,但是就算如此,你這第一年種,怕也沒有多少,這點錢對于我來說,也不是特別多。”

邬喜團點點頭:“确實,這西瓜每年賣的錢對于顧翕哥哥來說,确實不值一提,但是顧翕哥哥,我可沒有說只有西瓜啊。”

白辭點桌子的手一停:“哦?那還有什麽?小喜團不如說一說,看能不能打動我。”

邬喜團勝卷在握的笑了笑,叫言笑把她籃子拿過來,從裏面拿出來了幾株水稻,雖然這水稻還沒到收獲的季節,但是它的稻穗已經可以看出它的産量了。

邬喜團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其實我也知道,顧翕哥哥肯定不會為一些可有可無的吃食心動,西瓜雖然很好吃,但是它只是日常消遣之物。但是如果是這稻谷呢?顧翕哥哥看看,這是今年我們田莊種出來的稻谷。”

從邬喜團拿出那個稻谷開始,白辭就知道,邬喜團贏了,不用說他,就是他父皇來了,也會心動。

邬喜團對着白辭說:“我們悄悄合作,一起賺大錢。”

白辭還沒有從那幾株稻谷移開目光,那株稻谷稻穗明顯比他見到過的長一半有餘,那麽意思是什麽呢,意思就是如果将這種水稻推廣出去,從此後水稻年産直接翻倍。

白辭從水稻上移開眼睛,緊盯着邬喜團:“你知道你這株水稻意味着什麽麽?這是從哪兒來的?”

聽到白辭這麽問,邬喜團沉默了,是的,水稻怎麽來的,她是解釋不清楚的,她沒有說話,也沉默地看着白辭。

兩人之間突然就安靜下來,周圍的仆人頭也低垂着,不敢發出聲音。

半響後,邬喜團站起來艱難開口:“殿下,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我雖然只有十二歲。至于是怎麽來的,殿下我只能說,無可奉告。如果我們确實合作不成,那小女子就此告辭,就當小女子沒有來過。”

“等等,可以,我們可以合作,但是你要确保你的所有産物全部買給我。”

邬喜團沒有重新坐下,依舊站着開口道:“殿下,我們只是合作。而且這稻子,今年我是不會賣的,這種水稻種子只有兩斤,今年已經全部種下,大概産值在一千斤左右,要全部留種,是根本不會賣的。”

“而且就算留種的稻谷夠了,那我也不會以高價賣出,未來三年,此中稻谷只能低價推廣出去,所以殿下,我今天來,是為了利也不是為了利。”

白辭:“本殿下明白了。”

邬喜團将稻谷推過去,重新坐下:“那顧翕哥哥,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

白辭将水稻拿到手中仔細看着,回道:“可以,利重新算吧,我占兩成,小喜團占八成。”

邬喜團:“不,顧翕哥哥,怎麽敢這樣呢,就四六九好了。”

白辭笑着看着邬喜團:“小喜團不必推辭,這是你應得的。”

其實邬喜團那裏有不高興的,畢竟她也要成本,她還要跟欠着錢呢:“那···那就一言為定!快,顧翕哥哥快拿紙筆來,我們快立字據。”

白辭哭笑不得:“哪有字據馬上就立的,我們先商談清楚細節,如果小喜團是在不懂,那我這邊先寫好契約,五天後,我們再來商談,看小喜團覺得是否合理,我們再簽字畫押,小喜團看怎麽樣?”

邬喜團表示:“完全沒有問題。那五天後我再來?”

白辭搖搖頭:“不,我去小喜團你那兒,我想去看看。”

“好,那顧翕哥哥,我就先回去了哦,我要回去跟阿娘說,我自己把這個事解決了。”

白辭點點頭,轉頭吩咐身邊的小,叫他護送邬喜團回去。

邬喜團走後,白辭在坐在亭子很久,直到護送邬喜團的小厮回來。

見小厮回來後,白辭叫人拿來木盒,小心地将那幾株稻穗放進去,吩咐人備好快馬,他要回京一趟。

旁晚,白辭抵達京中,飯也未用,直奔皇宮而去。

夜晚,禦書房內,燈火通明。

已到中年的皇帝,看着下面坐着的臣子,沒有說話。

前兩年大旱,國庫空虛,北方現又有了兵亂。他們在讨論這場仗該不該打。

打,國庫裏的糧食只能撐起戰事,萬一又遇到災年,分不出糧食來。

不打,那就只能割地。

皇上扶額,已經感覺疲憊不堪,他的病才剛好。

下面的臣子依舊争論不休。

這是,殿外進來一個太監,走到皇上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皇上慢慢坐直了身子,用眼神詢問,是否是真的,見太監堅定的點了點頭,馬上揮袖說乏,明日再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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