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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将邬喜團帶到地方後就離開了,邬喜團坐在屋子裏,看着窗外,發現又下雪了。

邬喜團摸摸了盒子,心裏默默告訴自己說:瑞雪豐年,一切都會好的。

定了定神,邬喜團看向了那個盒子。

輕輕扣開卡扣,打開了盒子,裏面放着的東西不多,只有幾樣。

有一封信,一枚印章,好幾張地契、房契,還有枚玉佩。

玉佩上有兩個字“鐵騎”;房契就是威遠候府的房契;地契應該就是那些田地;印章邬喜團擡起來看了看,上面是喜田二字。

邬喜團拿起最後一封信,看完信,邬喜團久久不能平息。

上面提及了很多,甚至關于她生病後的性情大變,關于這些事情,已經給她善後處理完了。

上面也交代了她必須做的事兒,将她手裏的種子傳播出去。

他給她一切基礎,上面的高樓就靠她來建設。

他會下幾道旨意,那是他死前的谕旨,不會有人去違抗的,但是他還有一個條件,那便是未來的夫婿只能在皇家裏選。

看完最後一個字,邬喜團才明白,她現在是困在鳥籠的金絲雀。

明日,她就是這個國家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女官,直屬于皇室。

說是保護她的一千鐵騎,又何嘗不是禁锢她的牢籠。

邬喜團将盒子蓋上,搬了一把椅子到房門口,門外兩邊站了一身鐵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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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邬喜團打開門,其中一位抱拳低頭說她:“大人,在下是陛下派來保護您的,我姓劉,名然,大人叫小人劉然就好了,請問大人有什麽吩咐麽?”

邬喜團輕輕搖頭,坐在椅子上就這麽看着門外的落雪。

劉然看了看她單薄的衣服,遲疑了一下,去拿了一件兔絨披風過來,将披風舉過頭頂,奉到她的面前。

邬喜團看着面前的兔絨披風久久沒動,劉然也這麽奉着,大有彼此耗下去的意思。

最後,邬喜團還是接了過來,披上了。

見邬喜團接過,便接着回到房前,手一直握着刀站着崗。

門外的雪停了,院子裏的雪已經有一尺厚了,一見雪停,就又奴仆出來打掃,雪被清掃完了後,邬喜團站了起來,回到了屋裏。

見邬喜團回去了,劉然将門關好,然後繼續守着。

邬喜團躺在床上,其實她來到這個時代,她覺得自己很幸福,在這兒有愛她的母親,有一個疼愛她的哥哥,她求的也不多,只是平凡的生活。

但是讓她重新選澤,當初要不要拿出種子,她想她還是要的,只是為了那句話。

“舍得的,到這兒可以活下來,留下來了,都可以活了。”

想到這兒,她終于閉上了眼,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第二日,宮女進到屋裏伺候邬喜團起身。

收拾完成後,聖旨就到了。

邬喜團跪下謝主隆恩,大總管笑眯眯的走過來,趕緊将她扶起。

“大人,平身吧,九皇子來接你來了,威遠候府,哦不對,是永安郡主府已經準備妥當了。”

邬喜團抱着聖旨,又接過旁邊宮女跪着奉上來木盒,走了出去。

院子的中央,白辭站在那兒,這次他沒有穿披風,一身黑色甲胄,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他的眼角也多了傷痕。

白辭站在那兒看着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他的眼裏好像透着些許悲哀。

這次出宮,邬喜團坐着馬車出宮的,馬車後面,長長的一隊,都是些封賞。

白辭駕在馬車窗邊:“此次接你出宮後,我便要去邊疆了,你自己要保重,這京城……害我在說什麽,小喜團一定能好好的。”

馬車裏面隔了一會兒,傳出話來:“殿下保重,喜團在京中為殿下祈福。”

白辭緊了緊缰繩:“保重。”

邬喜團握着白辭給她的平安符:“保重。”

到了永安郡主府,白辭沒有下馬送邬喜團進去,而是直接走了。

邬喜團也沒有回頭,各有各的路要走,每個人的路都回不了頭。

沒有兩日,邬喜團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但是這件事的主人公,早已經閉門謝客了,不止如此,永安郡主府外站在兩層的鐵騎護衛。

所有人都對年僅十二歲的永平郡主好奇,但是沒有人要突破拿兩層護衛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一月後,皇上駕崩,太子即位,改年號為永泰。

先皇下的最後一道聖旨,設立司農院,永安郡主為司農院院長,與司農卿平級,直屬當今聖上。

旨意下達後,司農院開始修建,一年以後司農院修建完成。

在司農院修建期間,邬喜團出過最遠的門,只有郡主府後面的賞賜下的田莊,但是即使這麽近,依舊有人跟着她。

邬氏與葉貍也被接過來了,葉貍笑着安慰他說:“到了京城,你哥哥我不就可以去學府學習了麽?有什麽不好的。”

邬氏也只是說了一句:“随遇而安,既來之則安之。”

在接來的六年時間裏,邬喜團通過司農院培養人才,然後将從空間裏的種子擴大規模。

按照約定,邬喜團将自己一半的收入,全部歸為國庫。

剩下的一半,邬喜團以京城為中心點,向外購買田莊,而管理田莊的人,就是司農院培養出來的人。

而種出來的産物,都是邬氏打理,在六年的時間裏,邬氏幾乎将全國的米糧店打上了“喜田”的标志。

而多餘的錢,邬喜團在每個縣修建了一所縮小版的司農院,那些司農院旁邊也有一個書舍,但是那些司農院,都是招收的窮苦孩子學習認字罷了,當那些孩子認識常用字時就宣布他們畢業了。

這些孩子不用交學費,只是來學習一年時間,而那些教書先生都是司農院輸送出的人。

當然這些錢,也不是邬喜團一人全部出,就比如,修建司農院就是國庫出錢。

所以邬喜團在這六年裏,背靠皇家,再靠着邬氏經商才能,不說第一富商,也是第二了,畢竟做的是壟斷生意。

六年後的元宵佳節。

邬喜團受邀參加宮宴,往年邬喜團也被受邀過,但是邬喜團以自己身份尴尬給拒絕了。

去了不知去女眷那邊,還是以她的官職去大殿。

但是這次宮宴以九皇子平定北境戰亂,普天同慶,不分宮宴。

而且這次,皇上竟然還賜下為她而制的官服。

其實與男子官服差不多,只不過下身是羅裙,所繡之物也不同,朱紅的官服衣擺用金線繡着麥穗。

傍晚時,邬氏看着衣架上的官服:“今年你都十八了,及笄已經兩年了,還未定親,他們可能也是着急了。”

跪坐在琉璃鏡讓春枝束發的邬喜團,用尾指染着口脂點着唇,神色平淡的說:

“他們着急又怎麽樣?當初說是讓我嫁與皇家人,但是也沒有說我必須要嫁人。”

邬氏橫了她一眼:“你說不嫁,就由得了你不嫁的?其他的不說,就你那日賺鬥金的琉璃坊,京中眼紅的人可是很多。”

春枝拿出發簪,舉起兩個,詢問邬喜團用那個,邬喜團從鏡子裏看了看,選了點翠的那支發簪。

然後不以為然的說道:“當初他們害怕我選到他們做夫婿,與我年齡相配的,一個二個早早就定了親,這下現在只剩下比我年齡小的了。”

邬氏嘆口氣:“他們雖然時定了親,但是也只是定親,都沒有成婚的。”

聽到這話的時候,邬喜團正好在描眉,然後笑得抖了一下,眉都差點畫歪了:“說來也好笑,當初一個二個定親得快,但是三年先皇孝期一過,不成親了,開始拖了,最後竟然夢着以平妻之禮一起迎進門,他們想得确實妙得很,結果沒有想到我拖了他們三年。”

邬氏:“皇上也是急了,這次竟然以這個理由,合席,将你請去。”

邬喜團最後瞧了瞧鏡子裏妝容沒有差錯,确定沒有了差錯後,邬喜團站起來,讓言笑為她穿上衣服。

穿好後,在邬氏面前轉了一個圈說:“好啦阿娘~別擔憂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看這衣服雖然只有衣擺有點刺繡,竟然不顯得單調。”

邬氏點了點她的額頭:“能不好看麽,你是沒看到這滿衣的暗繡。”

聞言,邬喜團提起一邊的衣袖對着陽光看,确實,用同色的繡線繡的。

邬氏:“好了,別看了,宮裏來接你的人怕是已經候着了,快去吧。”

邬喜團笑盈盈點頭說:“那阿娘我去了。”

邬氏拍了拍邬喜團的手說:“嗯。”

邬喜團出門,果然門外來接的人已經來了,邬喜團笑着對管事的說:“久等了。”

領頭的人彎下腰滿臉堆笑的說:“郡主大人嚴重了,大人快些上車吧。“

邬喜團點點頭,踩着凳子上了馬車,言笑跟在身後,春枝往那人手裏塞了十兩銀子,沒有上去,而是回郡主府。

随着邬喜團的離開,守在郡主府的護衛,跟上去了十人。

等到了皇宮,都已經點燈了,邬喜團在昏暗的宮門口下來,看了看這高大的宮牆,邬喜團心裏嘆口氣,鴻門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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