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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最終皇上還是開口問道:“既然九弟已經這麽說了,郡主可是願意?”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邬喜團告訴自己,只要答應了,後面就沒有什麽陰謀詭計,沒有什麽平妻貴妾,邬喜團只得謝主隆恩。

見邬喜團答應了,皇上是終于松了一口氣,那幾位大臣也松了一口氣。

皇上大笑起來:“既然郡主同意了,那擇日不如撞日,乘着元宵佳節,朕便為郡主與九弟賜下婚約,明日就叫司天監為你們尋一個良辰吉日。”

白辭與邬喜團一起謝道:“謝皇上。”

今日之宴會,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邬喜團的婚事,如今解決了,自然是歌舞過後就結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白辭的小厮前來傳話。

來人是白辭的貼身小厮,隔着馬車詢問邬喜團:“郡主,主子叫我來問郡主,明日能否在茶樓一聚?“

邬喜團在馬車內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就回拒了:“我與九殿下已經有了婚約,大婚之前還是要避嫌,就不便相見了。”

小厮回去将邬喜團的話帶給了白辭,白辭聽完嘆口氣說:“她怕是怨上我了。”

邬喜團回到家時,發現母親還在等着她,坐在她房間的椅子上,用手撐着額頭,閉着眼睛淺眠。

邬喜團回來的動靜将邬氏喚醒了,邬氏睜開眼,看到剛進門的邬喜團,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問她怎麽樣了。

邬喜團臉上重新挂上笑容,脫下身上的披風,遞給言笑,然後拿起軟榻上的小毯子給邬氏披上。

邬氏心不在焉地緊了緊毯子,繼續擔憂的看着邬喜團。

邬喜團看着邬氏的樣子撲哧一聲笑道:“阿娘在擔心什麽?我這都不已經回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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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在邬氏面前轉了一圈:“阿娘看,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邬氏被她這麽一弄,心裏放松了下來,但還是問道:“真沒出什麽事兒?就這麽回來了?”

邬喜團在她說話間,走到她的背後,用手給邬氏頭部按摩,邊按摩邊說:

“怎麽了?阿娘是希望我出什麽事兒麽?沒事兒的,放心吧。”

邬氏将伸手,按住在自己頭上說事按摩,其實是像是在搗亂的手,繼續問道:“跟母親說實話,真沒出什麽事?”

看着母親盯着她的眼睛,邬喜團心虛地桌邊給自己到一杯說,邊喝邊模糊不清地說:

“真沒有什麽事,只是皇上給我和九殿下賜婚了而已。”

邬氏聽完,将邬喜團的水杯搶過來放到桌上:“你說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跟誰?”

邬喜團眼睛看向別處,不敢看邬氏,但是還是回答了:“跟···九殿下。”

“怎麽會跟他?北境親王不是說了,因為身體原因,此生都不在娶親麽?”邬氏不敢相信,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

只有他才沒有婚約,也只有他了。

邬喜團見她母親平靜下來,開口寬慰到:“阿娘也不要這麽這麽着急,我覺得也挺好了,反正嫁誰不是嫁啊,對吧阿娘?”

邬氏橫了她一眼:“确實挺好的,畢竟北境王已經不會有子嗣了,你們兩個皇上才是最放心的,一個掌重兵,而且因為打仗,身體也已經不行了;一個掌富貴,但是已經被先皇禁锢下來,就是籠中的雀兒。等着你們兩個一沒,所有的東西還不是回歸皇上手中。”

邬喜團讨好笑笑:“阿娘真聰明,什麽都看得出來。”

邬氏看着笑着的邬喜團就來氣:“還笑得出來,你不想想,嫁給了他,你此生就不會有孩子了。”

邬喜團跟邬氏到了一杯熱茶:“阿娘消消氣,孩子之事,沒有就沒有吧,實在阿娘想要個小孫孫,葉貍哥哥他總會有得,到時候一樣的。對了,葉貍哥哥去那兒了,好幾天都沒看見他了。”

邬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別轉移話題,葉貍去巡視店鋪去了。”

說着別讓邬喜團轉移話題,但是還是說了。

邬喜團見有效果繼續問道:“葉貍哥哥真的不走仕途啊?”

邬氏嘆口氣:“來了着京城後,他覺得朝堂不是他想象中的朝堂,他不想進去成為他們的樣子,為百姓做事,什麽位置的行,就不去了。”

邬喜團:“不去做官也好,哥哥性情跳脫,去了,怕也是失意。”

邬氏将杯子握在手中暖手:“行了,将話題轉回來,婚事真的不能改了?”

邬喜團也學邬氏的樣子,将水杯握在手裏:“改不了了,板上釘釘了。明日聖旨就到了,選的婚期也應該不遠,九殿下明年三月還要回去,這次回來也不過是北境寒冷,不宜養傷。”

邬氏:“那婚後豈不是···豈不是就分隔兩地了?”

邬喜團站起來,推着邬氏回去休息:“好啦,阿娘回去休息啦,那麽晚了。分隔兩地不好?他回了北境,我又不能出京,我不就能回來陪你了?”

邬氏嘆口氣,走到門口後,握着邬喜團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只是擔心而已,出嫁後,阿娘就徹底護不住你了。”

邬喜團張開手臂,抱住了邬氏:“誰說的,難道我就不會回娘家啊。阿娘快回去休息吧,明日可能還得早起整理儀容,迎接聖旨呢。”

說完,邬喜團放開了邬氏,推着邬氏出了門,邬氏只能點頭,回去休息了。

等邬氏走了,邬喜團回到房間,言笑走過來為邬喜團寬衣,言笑瞅着自家小姐邬氏一走,臉上的笑也就跟着邬氏一起走了。

将那官服仔細挂好,邊問:“小姐,還在愁什麽?”

邬喜團穿着裏衣,跪坐在琉璃境前,春枝走上前去,為她将珠釵取下。

看着鏡子裏自己皺起來的眉頭,用手伸過去,想撫平那眉頭,發現只是徒勞功而已,然後低頭開始為自己卸妝。

“沒有愁什麽,只是可能不久之後,便要與其他人過下半輩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春枝為邬喜團梳發:“小姐不必愁的,每個人都有這一遭的,就想我與言笑姐姐,來到小姐身邊一樣,而且小姐,殿下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

邬喜團将口脂用濕毛巾拭去:“春枝說得對,都是散散聚聚,但是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與母親分開,現在也是慶幸,葉貍哥哥當初來了,我出嫁後,母親還有人陪在身邊,也慶幸,我離不開京城,可以時常回來看望母親。”

言笑走過來,将毯子搭在邬喜團的身上:“小姐就是思慮過多了,一切都會好的。”

邬喜團放下毛巾笑了笑:“誰說不是呢,算了,還是過眼前日子吧,今日都早早睡了,明日還得迎聖旨,而且明日應該有人會來。”

言笑問:“小姐說誰會來?”

邬喜團站起來,朝着床邊走去:“明日言笑姐姐就知道了。”

第二日,春枝與言笑一早就來将邬喜團從床上挖起來。

看着将頭都埋進被子裏的邬喜團,言笑與春枝對視了一眼,相互嘆口氣搖頭。

她們小姐是成長了很多,但是就是這賴床的毛病就是治不好,哦,當然,還有那一手字也是治不好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臨摹了那麽多的字體,臨摹的時候倒是寫得有模有樣的,但是又到她自己寫了,又恢複原樣了。

眼看着天已經蒙蒙亮了,誰也不知道聖旨什麽時候到,得趕快起來準備才是。

言笑着急了:“小姐!快起來吧!天都亮了!”

言笑與春枝半跪在床上,用手扯着邬喜團的被子。

邬喜團的被子被扯開後,冷得一下縮成了一團,但是也好歹清醒過來了。

她閉着眼睛做起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言笑見自家小姐總算起來了,也不管她家小姐還沒有睜眼,趕快梳妝起來,春枝也緊随其後。

邬喜團坐了一會兒總算是睜開了眼睛,看向旁邊忙上忙下的春枝還有言笑,抱怨道:

“昨夜睡得太晚了,不然也不會起不來的。”

言笑嗔怪道:“小姐你就瞎說吧,入了冬以後,哪天不是這樣的。”

春枝沒有說話,只是在旁邊偷偷笑。

等到剛好梳妝完,就有人來報,說聖旨到了。

春枝趕忙将最後一絲頭發給梳好,然後那一珠釵給固定好。

最後照了照鏡子,然後就出門去迎接聖旨,結果沒想到的是,送聖旨來的人是白辭。

邬喜團拎着裙擺看到白辭的時候的傻眼了,還有這種操作?

白辭咳嗽了一聲,拿起聖旨對着邬喜團笑了笑。

邬喜團砸吧砸吧了一下眼睛,一時間沒有反應。

白辭走過來,将聖旨直接遞了過去,邬喜團愣愣地伸手接了過來。

接過來後才反應過來:“殿下,你不宣讀聖旨麽?”

聖旨被邬喜團接過去後,就又捧回了手爐:“怎麽有讓未來妻子跪下接旨的道理,自家人了,沒有人看見的。”

邬喜團瞪大了眼睛:“什麽就自家人了?”

白辭:“怎麽?聖旨都到郡主手裏了,郡主都還不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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