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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言笑:“小姐為什麽要去北境?”
邬喜團神情嚴肅:“我要護送糧草過去。”
言笑又問:“那小姐怎麽去?”
“靠哥哥了。”邬喜團對着她說,“我以他的身份去北境,他以我的身份抱病在府,一個月後我必定回來。”
言笑疑惑不解:“這怎麽能行,少爺是男的,小姐你是女的,怎麽能騙過門口的侍衛?”
“我這幾年一直都遵守約定,沒有離開京城半步,如今他們已經放松到出入人員不在只要不是我,便不會嚴查了。”
“但是小姐,就算不會嚴查,但是這男女依舊有很大差別,首先就是身高差特別多。”
邬喜團擺手:“這點不怕,直接以請哥哥喝酒為由,半夜時分,以哥哥喝得爛醉的樣子出門,你扶着我出門。”
随即,邬喜團走到鏡子旁邊說:“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言笑給我畫一個惟妙惟肖的妝容。”
言笑站在邬喜團的背後,愁眉苦臉,這也太為難她了。
“喉結怎麽辦?”
邬喜團笑了笑:“少爺喝酒了,半夜回去怕他着涼,給他披上一件狐裘披風怎麽了?那狐裘不就直接将整個脖子給遮住了?”
邬喜團說完,然後将手伸出來說:“這雙手,要好好畫,可不能這麽細嫩。”
言笑在她背後有氣無力的答應。
将一只手畫完後,葉貍已經到了,邬喜團直接讓春枝将他帶進來,以真人為對照,畫更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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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貍知道邬喜團居然想扮成他的模樣去北境,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也知道邬喜團的性子,他不同意,她也會去的。
只得安靜的坐在她對面,春枝還去廚房拿面粉過來,葉貍因為在外奔波了那麽久,臉上有些起皮,沒有辦法了,只有用面粉來做。
直到天色暗下來,總算是完成了,葉貍在對面全程震驚,對着與自己八分相似的臉,就像是照鏡子一般。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麽也不會相信化妝居然如此的神奇。
言笑還在為邬喜團束發,春枝被邬喜團叫出去拿酒去了。
酒算是裝醉,那也得需要酒氣在身,再怎麽樣也得喝一點,身上再撒一點。
一切都已将準備好後,已經到了亥時,是時候了。
葉貍看着幾乎與自己一摸一樣的人,開口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邬喜團看着屋檐上的燈籠說:“接下來,邬喜團受了風寒,閉門在家養傷,有人來看,只用春枝接待,直到我回來。”
“葉貍今晚來喝酒,是因為郡主擔心殿下出事,求葉貍第二天帶着糧草去北境,為葉貍踐行。”
葉貍看着邬喜團在燭光下晦暗不明的臉欲言又止。
像是察覺到了葉貍的擔心,轉過頭對着葉貍說:“哥哥,不用擔心,一月後我必定回來,無論殿下有沒有事。”
最終葉貍開口:“一路平安。”
邬喜團扶着言笑裝醉回答他:“好。”
随後對着言笑說:“走吧,就像平常一樣。”
言笑一手拿着燈籠,一手扶着邬喜團,邬喜團彎着腰,顯得極其醉的模樣,感覺到手下言笑的手臂在顫抖,邬喜團捏了捏她的手臂,讓她放松。
眼看着酒要走到大門,言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後面色如常地扶着邬喜團往外走。
門房為言笑打開門,詢問道:“葉貍少爺這時怎麽了?”
言笑看了一眼他說:“主子的事,不清楚。”
那門房摸摸鼻子,不敢再問什麽。
剛走出大門,言笑心裏就是一顫,今天居然是劉然首領當差。
看着劉然看過來,言笑的手在衣服的遮蓋下,緊緊握住邬喜團的手,然後面上神色自若地想劉然點頭示意。
劉然看到她,也像她點了點頭。
言笑扶着邬喜團走出去,外面已經備好馬車了,只有幾步距離,剛走到馬車邊,言笑正準備将邬喜團扶上去,劉然居然走了過來。
甲胄之間碰撞的聲音,在言笑與邬喜團的耳邊炸響,言笑看着走來的劉然詢問道:“大人有什麽事兒麽?”
劉然手握腰間的佩刀,回答道:“沒什麽,想着那麽晚了,只有你們兩人,路上怕是不安全,還是由我來護送你們回去吧。”
言笑正要拒絕,邬喜團就暗中捏了捏,讓她答應下來。
只能将拒絕的話咽入喉嚨,重新開口:“那就麻煩大人了。”
劉然走上前與言笑一起,将邬喜團扶上去,全程邬喜團眼睛都眯着,像是醉得不輕。
言笑先一步下馬車,只不是小姐的馬車,是少爺的,她只能下來走回去。
劉然後她一步,在放下簾子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言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以為他發現了什麽,幸好他最後他還是将簾子方下,然後叫車夫走。
劉然從馬車上下來後,言笑一直觀察着他的表情,發現他一直沒有異樣,才終于将心給放下。
而坐在馬車裏的邬喜團,此刻的心才紛亂不已,劉然絕對已經發現了。
劉然最後看他的那一眼,絕對是知道了的眼神。
但是他為什麽沒有拆穿他呢?
直到到了郡主府,劉然也沒有出聲說什麽,好像真的就是來護送他們的一樣。
最後他也沒有來扶她,而是站在不遠處看着她下了馬車,目送他們進了府,才離去。
看着劉然走遠,言笑用手摸着胸膛說:“吓死了,還以為他發現了。”
邬喜團往裏面走去,邊走邊解下狐裘披風說:“他發現了,但是他沒有說。”
“什麽?!他發現了?!”言笑尖叫出聲,“那不完了?!”
邬喜團邊走,邊吩咐她說:“要完早完了,一路上他都沒有拆穿我們,那就代表他不會說出去。現在你要做的是 ,馬上開始将賬簿拿來,為接下來的事做打算。”
見自家小姐如此說,她只得壓下心中的慌亂,按照她的吩咐,去拿賬本。
邬喜團直接往書房走去,剛走到書房,邬喜團就覺得不對勁,書房內燈火通明,似乎有人在裏面。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她思考了,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她母親坐在書桌後面,旁邊還放了一堆賬本。
這時,言笑也跑過來說:“小姐,賬本都不見了。”
邬喜團看着裏面的邬氏,輕聲說:“不用了,阿娘已經幫我拿過來了。”
邬喜團走進去喊到:“阿娘。”
邬氏擡頭說:“我就知道,過來吧,我已經跟你看完了,去北境這一路上設立的糧倉完全已經夠了。”
看着邬氏疲憊的神情,邬喜團心裏酸澀不已。
邬氏站起來說:“快去睡吧,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明日一早就啓程出發。”
“母親不覺得我任性麽?”邬喜團問道。
邬氏看着她微笑道:“什麽任性,我當年一意孤行分家,那不也是任性麽?”
邬喜團走過去,抱住邬氏:“阿娘。”
“好啦,別撒嬌了,快去休息,接下來的路程可不遠,你這次還不能做馬車,只能自己騎馬,更累。”邬氏拍着她的背。
邬喜團在她的懷裏悶悶的應了一聲。
随後邬喜團将邬氏送到房間裏,看着邬氏上了床後,她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休息。
躺在場上,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睡覺了,但是她就是睡不着,輾轉難眠,腦海裏想着一切的可能性。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糧草斷了,皇上為什麽不知情,或者他知情但是卻沒有告訴她,或者······
太多的可能性,她猜不明白,她只有親自去看看,她才能放下心來。
第二日,言笑為她補上妝,至少要出了京城,她才能不上妝,帶着帏帽騎馬。
騎上馬,邬喜團與邬氏揮手告別。
騎着馬走了一段路後,她突然想到,之所以她回騎馬,還是上次白辭騎馬帶她回京,狼狽不堪的模樣,讓她堅定決心将騎馬學會的。
即使得知自己不會出京,沒有需要騎馬的地方,她還是找了名師,教自己騎術。最後,即使是葉貍的騎術也不如她。
到了城門口,邬喜團不慌不忙的将葉貍的通關文諜遞過去。
守城門的士兵對比了一下,就讓她通過了。
邬喜團騎着馬帶領着隊伍往北境進發。
言笑覺得不可思議,就這麽簡單就出京了?
騎着馬與邬喜團并行說:“小姐、哦不,少爺,咱們這就是出京了?”
邬喜團側過頭看她,笑了笑:“不然呢?接下來才是難的。”
出了京後,一路行了三日到了沖山才棄馬,改為水路。
每到一處港口,喜田的人就已經裝好糧草等着邬喜團的到來。
就這樣,水路行了八日,終于到了東通山,才又從水路改為陸路,離北境終于不遠了。
這八日水路,可讓邬喜團吐慘了,她竟然不知道她居然暈船,這八天她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船一靠岸,言笑趕緊将邬喜團給扶下去。
因為要卸貨,邬喜團才得到了半日的休息時間。
邬喜團一行人一到東周山的碼頭,就有人盯上了她,畢竟這一批如此大的糧船,在這動亂的北境,那可是堪比黃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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