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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随着那猜想浮現在腦海中,邬喜團一下就冷靜下來,仔細回想這整件事。

這人來的時候帶着面具,沒有必要帶上面具,畢竟他們已經亡命天涯了。

腳上穿的鞋子,也不應該是土匪穿的,除非這人沒有當土匪之前家境極好,家境好當什麽土匪啊。

還有那幾聲咳嗽,怎麽就那麽熟悉呢?

坐她旁邊的土匪頭子,見她半天都沒有說話,問她:“怎麽了,剛還不伶牙俐齒麽,現在怎麽不說話了,知道害怕了?”

說完,又咳嗽了幾聲。

聽着這幾聲咳嗽,邬喜團越發的肯定心中的想法,這時門口又傳來幾聲聲響,邬喜團一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殿下好興致,拿我尋開心?”邬喜團氣得發抖。

那土匪頭子像是被她吓了一大跳,本就沒有平息的咳嗽,又猛烈地咳起來。

咳完那人才壓下聲音說:“你在說什麽呢?那裏來的殿下,郡主怕是失心瘋了。”

邬喜團冷笑一聲,下巴往剛才傳出聲響的地方一擡,就反問道:“怎麽?你一土匪,居然還有穿着甲胄走來走去的下屬?”

那人順着看過去,就見到自己的下屬在門口巡邏,穿着重甲,走起來铛铛做響。

“什麽甲胄,郡主怕是聽錯了。”那人趕緊揮手,将人都走遠。

邬喜團聽着門口的人走遠,氣得咬牙切齒:“那你這個土匪當得還不錯,居然穿着雲錦的鞋子。”

那人假裝咳嗽一聲說:“那不是我的,那是我搶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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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一路上,你對我還極盡溫柔。”

“我、我那是憐香惜玉。”

“你土匪還講禮貌得很,從頭到尾粗鄙之語都沒有說過一句。”

“咳、我少時家境優渥,學過禮義廉恥,長大後落寇不行?”

邬喜團深吸一口氣:“行,既然殿下就是要這般狡辯,我也沒有法子了,殿下身上的熏香還是我給殿下配的,如今殿下這個也要狡辯麽?”

白辭趕緊牽起衣袖聞了聞,但是沒有聞到什麽香味,然後看到邬喜團嘴角的笑容,白辭才知道自己上了當,不由得苦笑一聲。

在這時,突然有人沖入帳內說:“将軍!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聽到這兒,邬喜團就是一聲諷刺的哼笑。

白辭扶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進來的人幾眼。

進來那人看着自家将軍旁邊被綁着的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原來将軍将夫人救回來了啊。”扣了扣腦殼,憨笑着繼續說道,“那将軍怎麽不給夫人松綁啊。”

邬喜團又是一聲哼笑,白辭嘆口氣,揮一揮手讓他出去。

那人不是很明白什麽意思,但是還是聽從白辭的指令,退了出去。

聽見人出去,邬喜團開口:“将軍怎麽不給夫人松綁呢?因為是将軍親手将夫人綁起來的啊,你說對吧,白辭。”

最後一聲叫的他的名字,白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趕緊過去跟她松綁。

随着蒙着眼睛的布條松開,邬喜團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坐到她旁邊對着她讨好這對她笑的白辭。

“殿下可別對我笑,小女子我可承受不住。”

白辭苦笑,自己做的孽,陰陽怪氣也得受着,給她松手上的布條。

邬喜團看着手上的布條,又開口了:“殿下還很節省,撕自己身上的衣服,還舍不得,就要撕我身上的。”

白辭解釋說:“不是、不是,是因為我身上是粗布衣服,怕擦傷你皮膚,所以才撕你身上的。”

“事已成定局,當然是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我哪敢還說一句不是。”

白辭繼續賠不是,想到邬喜團一路上肯定沒有吃好,連忙問:“要不,夫人,我們先去吃飯,路上肯定沒有吃好。”

“哪有吃不好的,殿下信都沒有來一封,什麽事兒也不與家裏面說,我不知道的話,自然吃好喝好,還用得着殿下擔心。”

白辭:“我的錯,我的錯,我應該先修書一封給夫人,給夫人報個平安。”

邬喜團撇了他一眼說:“不用,萬一有什麽機密,洩密了我不就成為罪人了?還是算了。”

白辭扶着她往外走:“這說的那裏話?我們先去吃飯,先吃飯,吃完了再睡一會兒。”

走到門口,邬喜團不走了,白辭疑惑地看向她,邬喜團沒好氣的伸手,左手袖子被他撕得不成樣子。

白辭見狀,馬上扶着她往回走:“我們先換衣服,換衣服。”

邬喜團問:“殿下這兒有我穿的衣服?”

白辭回答說:“那、那就先将就穿我的衣服,等會兒你的人休整好了,叫言笑給你拿衣過來換上。”

邬喜團走進屏風裏,邊脫衣服邊說到:“我的人不都被殿下綁了麽?”

“沒有,到了營地就給放了,找了地兒給他們安置。”白辭邊找衣服邊回答說。

最後找了一件白色錦衣,上面帶了點金色繡紋的衣服放到披風上面,然後背過身,給邬喜團到了一杯水。

邬喜團換好衣服走出屏風,接過白辭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說:“既然殿下沒事兒,糧草我也送到了,明日一早我便回去。”

白辭接過空了的杯子說:“既然都來了,便在這邊玩一會兒吧。”

邬喜團轉頭瞪着他說:“玩?殿下不知道我冒多大的險來的麽?”

看着邬喜團圓瞪着的眼睛,白辭覺得甚是可愛,笑着說:“陛下知道你來了。”

“陛下知道?!那陛下為什麽會放我出來?”邬喜團狐疑地看着他,覺得他是在騙自己。

白辭見她已經轉移注意力了,将牽着她的手,邊走邊說:“其實你不知道,先皇還下了一道密令。”

邬喜團被他牽着走都沒有注意,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那兒:“什麽密令?”

“密令就是五年之內,你沒有做出出格事兒,那道不讓你出京的密令就廢了。”白辭牽着她繼續走着。

邬喜團:“?五年時間過去多久了,為什麽沒有跟我說。”

“你不是一直拒婚嘛,皇兄也一直摸不清你的态度,便沒有說。”總算走到吃飯的地方了。

邬喜團停下步子,轉身正對着他說:“合着還成了我的不是了?你不想想,當初我能成婚麽?跟誰成婚,你的那幾位哥哥麽?”

白辭立馬道歉:“不不不,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回去,早點與你成婚。”

邬喜團哼了一聲,踏進去然後轉身對着他說:“就算殿下早點回去,沒有那次鴻門宴,我也不嫁。”

“是是是。”白辭牽着他。

邬喜團高昂着頭對着他繼續說道:“我們成婚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

白辭笑着看着她:“是,天時地利人和,那郡主吃飯麽?大家都等着你呢。”

邬喜團疑惑:“什麽人?”

白辭憋着笑,指了指她身後。

邬喜團轉過身一看,背後的屋子裏,有不下二十位将領,坐在長桌兩邊看着他們打情罵俏。

見到邬喜團看他們,一個二個憋着笑齊聲喊到:“将軍夫人好。”

邬喜團尴尬地牽起嘴角回應:“好。”

然後暗地裏掐着白辭腰,然後轉頭咬牙切齒無聲的對他說:你怎麽不告訴我那麽多人!

白辭也疼得龇牙咧嘴,無聲求饒:我以為你看見了。

邬喜團對此翻個白眼,白辭好笑的牽着她走到位置。

白辭到北境後,一直是同将領們一起吃飯,為了沒有必要的麻煩,這樣也會省很多麻煩事。

邬喜團坐到位置上了後,低垂着眼,絲毫不敢再有什麽異動。

白辭坐下好,便是表示可以吃飯了,在這軍中的人,大部分都是飯量極其打,吃飯也同打仗,而且前幾天還斷了兩天糧,導致每日菜只有一點點,今天終于可以放開的吃了。

但是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搶邬喜團旁邊的菜。

邬喜團此刻依舊覺得尴尬得窒息,只敢蹲起飯碗夾面前的那碗青菜。

白辭在旁邊看着好笑,跟她夾了點遠處的肉放她碗裏。

邬喜團暗暗發誓,這是她吃得最窒息的一次飯了,雖然那些将領沒有說什麽,但是她總是感覺如影如随的視線。

趕緊吃完,然後拉着在一旁看戲的白辭逃離了這個讓人尴尬的地方。

白辭一路上笑着被她拉着走,知道她走錯路了,也不出聲,任由着她拉着到處轉。

邬喜團走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但是已經晚了,徹底分不清方向了。

白辭見她停下,才笑出了聲。

邬喜團氣死了:“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話?其實你就是在看我笑話對不對!”

白辭舉起雙手投降狀:“我哪敢啊。”

邬喜團:“你就是!你今天還戲耍我!裝土匪耍我玩兒!”

“我、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你帶着糧食招搖過市,沒有想到過會遇到危險?”說到這兒,白辭神情嚴肅下來。

邬喜團:“是你先遇到了危險,糧草還斷了,說到底你與皇上肯定是有什麽計策,但是我卻不知道,只能盡一點微薄之力,送一批糧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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